第二十四章 路边突然窜出几个交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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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夏滕走了过来，机灵的小女孩黝亮的脸上绽开了一朵黑玫瑰，只见她两手麻利地把四五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水果切片，放入一个搅拌筒中，加入一勺浓浓的炼乳，磕破一个小小的生鸡蛋，把蛋清蛋黄倒入筒中，最后，盖上盖子，打开榨汁机的开关，搅拌筒的内容物呼呼地转动了起来，颜色和形状均匀了起来。
正在夏滕琢磨起搅拌机的电源从何而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关上了搅拌机，将果汁倒入一次性的大塑料杯中，加一层碎冰，盖上盖子，插进一根粗粗的塑料吸管，递给了夏滕。
夏滕观赏着手中黄里透红的果汁，微微吸了一口，一股冰爽、滑柔、香甜的味道直入丹田。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十元的美钞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兴高采烈接过钱，在架子车正中间的一个小铁皮盒中搜寻了好一会，清点出一沓高棉瑞尔找给夏滕。
夏滕一看，币值都是五百，一千，两千，最小的币值是一百元。夏滕对瑞尔币值的概念还不是很熟，只知道一美金在街上的兑换店里可以换到两千四百瑞尔。
他一把将瑞尔塞进了口袋，返回到车上。喝完果汁，他开车继续前行。
金边的湄公河边是高棉最主要的景点之一，是西方游客出入的主要场所。因此，在沿河大道的街面上，几乎是清一色的西式酒吧，咖啡馆，餐馆以及廉价的小旅馆。
上午，这里一片寂静，西方游客几乎都在小旅馆的梦乡之中，只有像夏滕这种偶尔的光顾者来打破一下这里的冷清。
下午，蛰伏的西方游客慢慢增多，他们往往在小酒馆外面的休闲桌椅上，叫一碗炒面或西式点心，喊上一杯昂贵的啤酒，傻傻地盯着湄公河的风景，一直从下午坐到晚上。
晚上，这里灯红酒绿，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一派繁荣昌盛的不夜城的景象。
夏滕在一溜溜空空如也的小酒馆外面的休闲桌椅旁走过，不一会，路的右侧出现一个很大的草坪广场，广场的草坪上，一群群的鸽子在忙乎乎地扑腾着，寻觅着草丛中的爬虫和一些残存的食物。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十分耀眼醒目。
宫殿的红瓦顶上和观礼廊道的护栏上面也落满了鸽子，给人一种温馨和平的景象。
“这应该就是王宫吧。”
夏滕正在猜测之际，手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裘广仁那有点瘆人的尖嗓音：
“夏总，你中午回公司吃饭吗？”
“回去吃。我现在可能是在湄公河边的王宫这里，离公司远吗？”
“不远，你往前开，看到高高的独立碑就往独立碑方向开，进到西哈努克大道，一直开到头，你就可以到达MZD大道，看到五洲大酒店后，往右边开过来就可以到公司。金边的路是网格状的，没有死胡同，不会迷路的，你万一找不到路，就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坐摩托车去找你。”
“好的，谢谢！”
老裘确实是个细致入微的好人，夏滕有点莫名的心里发热的感动。
离开王宫不远，远远的湄公河边停着一艘邮轮，上面醒目的船名：NAGA。
这就是金边最闻名的赌船“金界”。
上午这个时间，赌船像一艘体面的邮轮，安安静静地点缀着湄公河的美景。
到了晚上，它就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静静地蛰伏在湄公河边，等待着昏了头的猎物们的蜂拥而至。
视线移到前面右侧不远处的一个长长的草坪广场，广场的一角草地上像有一个白色的花坛，再仔细一看，是草地上摆着的十多只花圈。在花圈的前面，有数十只香烛烧过后的残留物，凄惨地散乱在草丛中。
广场一侧的尽头，有一座大礼堂式的宏大建筑物，夏滕意识到，这就是国会大厦。
夏滕来到了前不久二月十八日发生在国会门前游行引起的手榴弹爆炸案发生的现场。
当时蜡烛党的人在国会门前的广场游行示威，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将一颗美式手榴弹投入人群，当场炸死十三人，二十多人受伤。
夏滕仔细观察到，离花圈不远的草地上有一个水泥长椅，椅背的一角断裂了一大块，漏出灰白色的水泥新痕，印证着爆炸的威力和惨烈的情景。
十三个魅影在夏滕眼前一闪，坐到了长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些烧香烛的人们，还有一个个拿着照相机给他们照相的人，夏滕赶紧将手机屏幕中这瘆人的一幕关掉，开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过了这个不太光彩的广场，前方出现一个垂直的更大的广场。
广场四周种植着一圈整齐的凤凰树，这些树不高不大，但像高棉人一样，有着古朴的痕迹，火树银花，古朴美丽。
在火树银花的尽头，一座古朴鲜明的高塔映入眼帘。整座塔碑由褚红色大理石砌成，东南西北四面均是对称的门庭式塔基，塔碑高度适中，但丝毫不减其庄严神圣的光彩。
独立碑基座前面有五位宪兵守护着。宪兵们头戴美式钢盔，手握卡宾冲锋枪，夸张的黑皮臂章上印着醒目的白色MP字样。
夏滕一见这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阵势，心里不免有点发怵，赶紧绕过独立碑，进到西哈努克大道。
走过两个街道口，左侧街面出现一片忙碌的人群，在一个玻璃铺面出出进进，仔细看都是一些不同肤色的外国人。红色的门面上面写着大大的黄色铭牌：LucySupermarket.
这是金边当时最有名的超市，是美国人开的，所以基本都是外国人光顾，看样子生意不错。
夏滕没有停留片刻，开过了超市，来到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
这是西哈努克大道与莫利旺大道的交叉路口。莫利旺是金边最著名的商业大街，整条街从南到北贯穿金边市，沿街两边全是商铺。
夏滕穿过十字路口，向街道对面的西哈努克大道直行而去。
车刚到十字路口的对面，突然，路边的小矮树丛下面溜出来五六个身穿灰蓝色制服的军人模样的人，伸手示意夏滕靠边停车。
夏滕预感到是交通警察，因为高棉的交警也是有配枪在身的。他将车很不情愿地慢慢开到路面的右侧停下，放下车窗。
一个腰上配着一把像样的手枪的交警笑眯眯地黑着脸走到车窗跟前，身后跟着其他几个五形八宝、衣冠不整的警察。
“Sir，Licence.”
黑脸交警抬手到那脏兮兮的帽檐颤抖了一下，表示敬礼。
夏滕心想，驾照还在办呢，反正是出钱买的，有跟没有好像意义差不多。
“Sorry，Iforgotgettingitwithmeinhurry.“
夏滕以为这个警察会讲英语，就用英文回答说忘记带驾照了。
“Sir，Somenei，Liangmenbeer.“
警察以为夏滕能听懂高棉语，就直入主题，开口要啤酒钱。
夏滕初来乍到，哪里搞的懂这些套路，赶紧拿起手机求援。
“Hello，老裘，我终于遇到点麻烦了，现在在这个路口被一帮警察给拦住了，他们要看驾照，你赶紧过来。”
“没关系，你把手机给警察，我来讲。”
夏滕把手机递给有点一脸懵逼的背着手枪的这个交警。
他眉飞色舞地在手机里咕嘟了好一阵，然后，转回身，笑眯眯地把手机递回给夏滕。
“夏总，他们只是要点啤酒钱，不要怕，我已经答应他了。你不要掏钱，他们看到你口袋里一大叠美金会有麻烦，等我过来，我马上坐摩托车过来，一会就可以到。”
其实夏滕口袋里没有几个美金了，他带的钱都已经支付购车费了，老裘有点小题大做了。
过了十来分钟，裘广仁坐着载客摩托车匆匆赶到。
他直接走向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的警察，热情地打着招呼，掏出十美金的纸钞，递给了那位曾经笑眯眯，现在是喜笑颜开的背枪的那位黑脸警察。
“阿滚极难！”
这位黑脸还没有忘记车中的“东道主”，冲着一脸漠然的夏滕感谢道。
“他是说非常感谢你。”
老裘没有忘记替夏滕解围，马上翻译道。
“哦，you‘rewelcome!”
夏滕扬起右手表示回礼。
夏滕一边说一边下车，把车钥匙递给老裘。
“老裘，你来开吧，我们去找个家具店把餐桌买了。”
老裘接过钥匙，麻利地钻进车，把车发动了起来。
看到夏滕走了过来，机灵的小女孩黝亮的脸上绽开了一朵黑玫瑰，只见她两手麻利地把四五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水果切片，放入一个搅拌筒中，加入一勺浓浓的炼乳，磕破一个小小的生鸡蛋，把蛋清蛋黄倒入筒中，最后，盖上盖子，打开榨汁机的开关，搅拌筒的内容物呼呼地转动了起来，颜色和形状均匀了起来。
正在夏滕琢磨起搅拌机的电源从何而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关上了搅拌机，将果汁倒入一次性的大塑料杯中，加一层碎冰，盖上盖子，插进一根粗粗的塑料吸管，递给了夏滕。
夏滕观赏着手中黄里透红的果汁，微微吸了一口，一股冰爽、滑柔、香甜的味道直入丹田。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十元的美钞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兴高采烈接过钱，在架子车正中间的一个小铁皮盒中搜寻了好一会，清点出一沓高棉瑞尔找给夏滕。
夏滕一看，币值都是五百，一千，两千，最小的币值是一百元。夏滕对瑞尔币值的概念还不是很熟，只知道一美金在街上的兑换店里可以换到两千四百瑞尔。
他一把将瑞尔塞进了口袋，返回到车上。喝完果汁，他开车继续前行。
金边的湄公河边是高棉最主要的景点之一，是西方游客出入的主要场所。因此，在沿河大道的街面上，几乎是清一色的西式酒吧，咖啡馆，餐馆以及廉价的小旅馆。
上午，这里一片寂静，西方游客几乎都在小旅馆的梦乡之中，只有像夏滕这种偶尔的光顾者来打破一下这里的冷清。
下午，蛰伏的西方游客慢慢增多，他们往往在小酒馆外面的休闲桌椅上，叫一碗炒面或西式点心，喊上一杯昂贵的啤酒，傻傻地盯着湄公河的风景，一直从下午坐到晚上。
晚上，这里灯红酒绿，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一派繁荣昌盛的不夜城的景象。
夏滕在一溜溜空空如也的小酒馆外面的休闲桌椅旁走过，不一会，路的右侧出现一个很大的草坪广场，广场的草坪上，一群群的鸽子在忙乎乎地扑腾着，寻觅着草丛中的爬虫和一些残存的食物。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十分耀眼醒目。
宫殿的红瓦顶上和观礼廊道的护栏上面也落满了鸽子，给人一种温馨和平的景象。
“这应该就是王宫吧。”
夏滕正在猜测之际，手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裘广仁那有点瘆人的尖嗓音：
“夏总，你中午回公司吃饭吗？”
“回去吃。我现在可能是在湄公河边的王宫这里，离公司远吗？”
“不远，你往前开，看到高高的独立碑就往独立碑方向开，进到西哈努克大道，一直开到头，你就可以到达MZD大道，看到五洲大酒店后，往右边开过来就可以到公司。金边的路是网格状的，没有死胡同，不会迷路的，你万一找不到路，就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坐摩托车去找你。”
“好的，谢谢！”
老裘确实是个细致入微的好人，夏滕有点莫名的心里发热的感动。
离开王宫不远，远远的湄公河边停着一艘邮轮，上面醒目的船名：NAGA。
这就是金边最闻名的赌船“金界”。
上午这个时间，赌船像一艘体面的邮轮，安安静静地点缀着湄公河的美景。
到了晚上，它就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静静地蛰伏在湄公河边，等待着昏了头的猎物们的蜂拥而至。
视线移到前面右侧不远处的一个长长的草坪广场，广场的一角草地上像有一个白色的花坛，再仔细一看，是草地上摆着的十多只花圈。在花圈的前面，有数十只香烛烧过后的残留物，凄惨地散乱在草丛中。
广场一侧的尽头，有一座大礼堂式的宏大建筑物，夏滕意识到，这就是国会大厦。
夏滕来到了前不久二月十八日发生在国会门前游行引起的手榴弹爆炸案发生的现场。
当时蜡烛党的人在国会门前的广场游行示威，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将一颗美式手榴弹投入人群，当场炸死十三人，二十多人受伤。
夏滕仔细观察到，离花圈不远的草地上有一个水泥长椅，椅背的一角断裂了一大块，漏出灰白色的水泥新痕，印证着爆炸的威力和惨烈的情景。
十三个魅影在夏滕眼前一闪，坐到了长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些烧香烛的人们，还有一个个拿着照相机给他们照相的人，夏滕赶紧将手机屏幕中这瘆人的一幕关掉，开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过了这个不太光彩的广场，前方出现一个垂直的更大的广场。
广场四周种植着一圈整齐的凤凰树，这些树不高不大，但像高棉人一样，有着古朴的痕迹，火树银花，古朴美丽。
在火树银花的尽头，一座古朴鲜明的高塔映入眼帘。整座塔碑由褚红色大理石砌成，东南西北四面均是对称的门庭式塔基，塔碑高度适中，但丝毫不减其庄严神圣的光彩。
独立碑基座前面有五位宪兵守护着。宪兵们头戴美式钢盔，手握卡宾冲锋枪，夸张的黑皮臂章上印着醒目的白色MP字样。
夏滕一见这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阵势，心里不免有点发怵，赶紧绕过独立碑，进到西哈努克大道。
走过两个街道口，左侧街面出现一片忙碌的人群，在一个玻璃铺面出出进进，仔细看都是一些不同肤色的外国人。红色的门面上面写着大大的黄色铭牌：LucySupermarket.
这是金边当时最有名的超市，是美国人开的，所以基本都是外国人光顾，看样子生意不错。
夏滕没有停留片刻，开过了超市，来到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
这是西哈努克大道与莫利旺大道的交叉路口。莫利旺是金边最著名的商业大街，整条街从南到北贯穿金边市，沿街两边全是商铺。
夏滕穿过十字路口，向街道对面的西哈努克大道直行而去。
车刚到十字路口的对面，突然，路边的小矮树丛下面溜出来五六个身穿灰蓝色制服的军人模样的人，伸手示意夏滕靠边停车。
夏滕预感到是交通警察，因为高棉的交警也是有配枪在身的。他将车很不情愿地慢慢开到路面的右侧停下，放下车窗。
一个腰上配着一把像样的手枪的交警笑眯眯地黑着脸走到车窗跟前，身后跟着其他几个五形八宝、衣冠不整的警察。
“Sir，Licence.”
黑脸交警抬手到那脏兮兮的帽檐颤抖了一下，表示敬礼。
夏滕心想，驾照还在办呢，反正是出钱买的，有跟没有好像意义差不多。
“Sorry，Iforgotgettingitwithmeinhurry.“
夏滕以为这个警察会讲英语，就用英文回答说忘记带驾照了。
“Sir，Somenei，Liangmenbeer.“
警察以为夏滕能听懂高棉语，就直入主题，开口要啤酒钱。
夏滕初来乍到，哪里搞的懂这些套路，赶紧拿起手机求援。
“Hello，老裘，我终于遇到点麻烦了，现在在这个路口被一帮警察给拦住了，他们要看驾照，你赶紧过来。”
“没关系，你把手机给警察，我来讲。”
夏滕把手机递给有点一脸懵逼的背着手枪的这个交警。
他眉飞色舞地在手机里咕嘟了好一阵，然后，转回身，笑眯眯地把手机递回给夏滕。
“夏总，他们只是要点啤酒钱，不要怕，我已经答应他了。你不要掏钱，他们看到你口袋里一大叠美金会有麻烦，等我过来，我马上坐摩托车过来，一会就可以到。”
其实夏滕口袋里没有几个美金了，他带的钱都已经支付购车费了，老裘有点小题大做了。
过了十来分钟，裘广仁坐着载客摩托车匆匆赶到。
他直接走向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的警察，热情地打着招呼，掏出十美金的纸钞，递给了那位曾经笑眯眯，现在是喜笑颜开的背枪的那位黑脸警察。
“阿滚极难！”
这位黑脸还没有忘记车中的“东道主”，冲着一脸漠然的夏滕感谢道。
“他是说非常感谢你。”
老裘没有忘记替夏滕解围，马上翻译道。
“哦，you‘rewelcome!”
夏滕扬起右手表示回礼。
夏滕一边说一边下车，把车钥匙递给老裘。
“老裘，你来开吧，我们去找个家具店把餐桌买了。”
老裘接过钥匙，麻利地钻进车，把车发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