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天葵的日子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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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宋的东京城里生活久了，你就会现这里并没有什么不便，除了没有那些现代化的东西之外，这座庞大的帝都里做什么事的都有。
算起来姜凡来到东京城的时间也只几个月而已，不过他习惯得很快，换句话说，这片大地上的人情世故大多数是相通的，当然，也包括“狗仔队”。说实话，隐于大宋市井巷陌的狗仔队们虽然没有那些长枪大炮一般的拍摄工具，但他们打探消息的实力却是毋庸质疑的。
首先，你得花银子，毫无疑问的是，隐私程度越高，目标的身份越高，所需要的价钱也越高。
至于你信或是不信，按照眼前这位胡子巴渣的中人口里的话来讲，消息能确保拿到手的，别人才会收钱办事，你如若质疑别人给你弄来的消息，那么这地儿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中人讲得似乎很有道理，姜凡琢磨了一下，倒也释然了些，客观来讲，这就像一间百年老店不会因为贪一时的利益而砸自己招牌一样，中人这个行当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信誉，各行各业总有自己的准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不成文的条条框框可能还比那些白纸黑字的律法更严苛些。
姜凡懒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中人的面前，道:“太常寺卿府上前几日找了个媒婆，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姓名，还有她住的地方，除此之外，最好还能多打探一下她家里的情况。”
“就这些？”中人瞧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脸上挂着一丝疑问，很明显对姜凡所提出来的要求感到有些诧异。
姜凡笑了笑道:“你可能觉得简单，但你应该知道这种常年与各类人打交道的婆娘江湖经验绝对不浅，我要的是在完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收集到这些信息，不仅如此，除了你、我、还有你找来帮忙的那个人，绝不能有第四个人察觉这件事。”
中人捋了捋参差不齐略嫌邋遢的胡须，用另一只手掂了掂那锭银子，然后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这五两银子我倒也收的下去。”
中人稍稍琢磨了一下，旋即浅笑道:“小兄弟可明日此时前来，我自当把所得消息丝毫不差的交给你。”
姜凡转身，走出了柳鸡儿巷角落里这间昏暗的屋子。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整个计划的灵感来源很简单，施行起来也不难，问题是姜凡有点不够自信，那些杂七杂八的数据自己验算了很久，得出的结果虽然令人比较满意，但是哪怕是错了一个字，这计划也将完全泡汤，而且三小姐的婚事将不再有丝毫的挽留余地。
回到店里之后，姜凡又捧起了大宋历表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回。理科生的历史常识并不多，所以姜凡只大概地记得大宋建于公元九六零年，辛亥革命是一九一二年，所以，他需要对照历代皇帝的年号以及甲子轮回的规律，准确算出今年究竟是哪一年，这至关重要。
这些只是姜凡所需要计算的冰山一角，更为繁杂的数学计算，姜凡反倒更有把握些，只要那个最为重要的前提条件没有错，整个计划便天衣无缝。
须臾之后，阿欢从店门外走了进来，随手拍了拍肩头上的雪，便道:“掌柜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就是不知道三小姐到时候来不来，她最近心情特别差，我刚进府门就听到她在屋里噼里啪啦地砸东西。”
“你带话的时候，确定没让府里的人生疑么？”
“掌柜的放心，我比不得掌柜机灵，但这些事儿我还是有数得很。”
姜凡点了点头道:“这便好，你做事去吧。”
“好嘞。”阿欢搓了搓双手，斗志昂扬地干活去了。
周梦瑶的心情一定会很差，姜凡完全能够理解，本以为有个聪明的救星来帮她推掉婚事，结果这个人居然闲了个把月什么事都不做。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估计她是对我彻底失望了吧，姜凡暗自琢磨道。一想起那天她黯然离去的背影，姜凡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姜凡倒头躺在床上，瞬间有了种想睡个回笼觉的冲动，脑子里的那根弦崩得太紧了实在累人，倒不如先美美地做一梦，看看周公能不能给自己出个更简单妥当的主意。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夜长昼短，一入严冬行人也少了许多，生意自然不比前些日子红火，店里的事愈发清闲，于是乎姜凡翘脚老板便当得更为名正言顺了。
晚饭是附近那家新开的食肆差小二送来的，这其实也算是外卖，不过大宋朝没这个叫法。
饭菜都是用其它器皿扣着过来的，加上距离也不远，所以饭菜温热犹存，丝毫没有影响到口感。
阿欢依旧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即使是在自己这个掌柜面前，这大概是他多年的习惯吧。
阿正拧着眉毛，使劲地朝他递了递眼色，阿欢反应过来，旋即楞了一下，尴尬的哂笑着。
姜凡其实不太在意阿正吃饭的粗鲁模样，男人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这两人在此刻所表现出来的一些态度让姜凡觉得颇有意思。
酒足饭饱，店里的两个伙计便相约着去看戏班了，姜凡锁上店门，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周梦瑶一定会来，再猪的队友在承受最终的失败之前，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丁点躺赢的机会，只要你仍在继续予之希望。
其实如果不是她亲口答应了，姜凡或许能够想到更为稳妥的办法，但事到如今，姜凡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行之法，便是要让她“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如约而至，静静地站在那颗大槐树下，一身白衣胜雪，与枝干上沉甸甸的厚重积雪融为一体，宛如一只美丽的精灵，她抬眸一顾，见自己正向她走来，笑得像个孩子。
“三小姐，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周梦瑶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姜凡回答道:“你问吧。”
“额，那个…你的那个天葵大概、大概是下个月什么日子？”姜凡断断续续地问发问，生怕眼前的这个刁蛮小姐一巴掌给自己呼来。
周梦瑶仍是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什么是天葵呀？”
“嗯，这个嘛…”姜凡将手指在鼻尖磨了磨，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就是月…月信。”
余音未散，姜凡清清楚楚地看着周梦瑶的表情从笑至羞，转而盛怒，然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朝自己呼了过来。
啪！这个声音真的挺响，姜凡感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臭不要脸的登徒子！”骂完这一句后，周梦瑶抽泣了几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竟然快哭出来了。
姜凡望着她因为又羞又怒而绯红的面颊，感觉大事不妙，便立马慌了神。
“三小姐，你别急啊，这个问题很重要的，你先别哭好不好。”
怎知这句话一说完，周梦瑶登时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晶莹的泪花不停地从眸子里往外翻，哭得那简直叫一个伤心呐。
姜凡赶紧环顾四周，若是这番情景被那个大嘴巴给见着了，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好在这槐树的树干足够大，两人又处于一个较为隐蔽的角度，附近行人的视线应该见不到这里。
至于这声音，那便没法子挡住了，姜凡本来就不善于安慰女孩子，逼不得已之下，一阵张望过后见确实没人注意到这边，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捂在了周梦瑶的嘴边。
“三小姐，我这是替你想法子退婚呢，你可别哭啦！”姜凡这个动作很突然，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是语气里充满了哀求和诚恳，却不似一个轻薄之人的言行。
周梦瑶的嘴被捂住，一时哭不出来，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瞪了姜凡一眼，一双秀眉微微蹙着，然后慢慢舒展开来。
姜凡见状，便放下捂在她嘴巴前面的那只手，准备详细解释，不料又是一巴掌呼了过来。
姜凡抚摸着生疼的脸颊，心里边直喊委屈，可是却拿她没一点办法。
周围传来一阵贩夫的叫卖声，语调冗长，抑扬顿挫。
冰糖葫芦嘞……
两人沉寂片刻后，周梦瑶哼了一声，嘟囔着嘴唇问到:“你倒是说呀！”
在大宋的东京城里生活久了，你就会现这里并没有什么不便，除了没有那些现代化的东西之外，这座庞大的帝都里做什么事的都有。
算起来姜凡来到东京城的时间也只几个月而已，不过他习惯得很快，换句话说，这片大地上的人情世故大多数是相通的，当然，也包括“狗仔队”。说实话，隐于大宋市井巷陌的狗仔队们虽然没有那些长枪大炮一般的拍摄工具，但他们打探消息的实力却是毋庸质疑的。
首先，你得花银子，毫无疑问的是，隐私程度越高，目标的身份越高，所需要的价钱也越高。
至于你信或是不信，按照眼前这位胡子巴渣的中人口里的话来讲，消息能确保拿到手的，别人才会收钱办事，你如若质疑别人给你弄来的消息，那么这地儿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中人讲得似乎很有道理，姜凡琢磨了一下，倒也释然了些，客观来讲，这就像一间百年老店不会因为贪一时的利益而砸自己招牌一样，中人这个行当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信誉，各行各业总有自己的准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不成文的条条框框可能还比那些白纸黑字的律法更严苛些。
姜凡懒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中人的面前，道:“太常寺卿府上前几日找了个媒婆，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姓名，还有她住的地方，除此之外，最好还能多打探一下她家里的情况。”
“就这些？”中人瞧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脸上挂着一丝疑问，很明显对姜凡所提出来的要求感到有些诧异。
姜凡笑了笑道:“你可能觉得简单，但你应该知道这种常年与各类人打交道的婆娘江湖经验绝对不浅，我要的是在完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收集到这些信息，不仅如此，除了你、我、还有你找来帮忙的那个人，绝不能有第四个人察觉这件事。”
中人捋了捋参差不齐略嫌邋遢的胡须，用另一只手掂了掂那锭银子，然后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这五两银子我倒也收的下去。”
中人稍稍琢磨了一下，旋即浅笑道:“小兄弟可明日此时前来，我自当把所得消息丝毫不差的交给你。”
姜凡转身，走出了柳鸡儿巷角落里这间昏暗的屋子。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整个计划的灵感来源很简单，施行起来也不难，问题是姜凡有点不够自信，那些杂七杂八的数据自己验算了很久，得出的结果虽然令人比较满意，但是哪怕是错了一个字，这计划也将完全泡汤，而且三小姐的婚事将不再有丝毫的挽留余地。
回到店里之后，姜凡又捧起了大宋历表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回。理科生的历史常识并不多，所以姜凡只大概地记得大宋建于公元九六零年，辛亥革命是一九一二年，所以，他需要对照历代皇帝的年号以及甲子轮回的规律，准确算出今年究竟是哪一年，这至关重要。
这些只是姜凡所需要计算的冰山一角，更为繁杂的数学计算，姜凡反倒更有把握些，只要那个最为重要的前提条件没有错，整个计划便天衣无缝。
须臾之后，阿欢从店门外走了进来，随手拍了拍肩头上的雪，便道:“掌柜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就是不知道三小姐到时候来不来，她最近心情特别差，我刚进府门就听到她在屋里噼里啪啦地砸东西。”
“你带话的时候，确定没让府里的人生疑么？”
“掌柜的放心，我比不得掌柜机灵，但这些事儿我还是有数得很。”
姜凡点了点头道:“这便好，你做事去吧。”
“好嘞。”阿欢搓了搓双手，斗志昂扬地干活去了。
周梦瑶的心情一定会很差，姜凡完全能够理解，本以为有个聪明的救星来帮她推掉婚事，结果这个人居然闲了个把月什么事都不做。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估计她是对我彻底失望了吧，姜凡暗自琢磨道。一想起那天她黯然离去的背影，姜凡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姜凡倒头躺在床上，瞬间有了种想睡个回笼觉的冲动，脑子里的那根弦崩得太紧了实在累人，倒不如先美美地做一梦，看看周公能不能给自己出个更简单妥当的主意。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夜长昼短，一入严冬行人也少了许多，生意自然不比前些日子红火，店里的事愈发清闲，于是乎姜凡翘脚老板便当得更为名正言顺了。
晚饭是附近那家新开的食肆差小二送来的，这其实也算是外卖，不过大宋朝没这个叫法。
饭菜都是用其它器皿扣着过来的，加上距离也不远，所以饭菜温热犹存，丝毫没有影响到口感。
阿欢依旧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即使是在自己这个掌柜面前，这大概是他多年的习惯吧。
阿正拧着眉毛，使劲地朝他递了递眼色，阿欢反应过来，旋即楞了一下，尴尬的哂笑着。
姜凡其实不太在意阿正吃饭的粗鲁模样，男人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这两人在此刻所表现出来的一些态度让姜凡觉得颇有意思。
酒足饭饱，店里的两个伙计便相约着去看戏班了，姜凡锁上店门，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周梦瑶一定会来，再猪的队友在承受最终的失败之前，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丁点躺赢的机会，只要你仍在继续予之希望。
其实如果不是她亲口答应了，姜凡或许能够想到更为稳妥的办法，但事到如今，姜凡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行之法，便是要让她“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如约而至，静静地站在那颗大槐树下，一身白衣胜雪，与枝干上沉甸甸的厚重积雪融为一体，宛如一只美丽的精灵，她抬眸一顾，见自己正向她走来，笑得像个孩子。
“三小姐，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周梦瑶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姜凡回答道:“你问吧。”
“额，那个…你的那个天葵大概、大概是下个月什么日子？”姜凡断断续续地问发问，生怕眼前的这个刁蛮小姐一巴掌给自己呼来。
周梦瑶仍是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什么是天葵呀？”
“嗯，这个嘛…”姜凡将手指在鼻尖磨了磨，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就是月…月信。”
余音未散，姜凡清清楚楚地看着周梦瑶的表情从笑至羞，转而盛怒，然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朝自己呼了过来。
啪！这个声音真的挺响，姜凡感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臭不要脸的登徒子！”骂完这一句后，周梦瑶抽泣了几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竟然快哭出来了。
姜凡望着她因为又羞又怒而绯红的面颊，感觉大事不妙，便立马慌了神。
“三小姐，你别急啊，这个问题很重要的，你先别哭好不好。”
怎知这句话一说完，周梦瑶登时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晶莹的泪花不停地从眸子里往外翻，哭得那简直叫一个伤心呐。
姜凡赶紧环顾四周，若是这番情景被那个大嘴巴给见着了，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好在这槐树的树干足够大，两人又处于一个较为隐蔽的角度，附近行人的视线应该见不到这里。
至于这声音，那便没法子挡住了，姜凡本来就不善于安慰女孩子，逼不得已之下，一阵张望过后见确实没人注意到这边，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捂在了周梦瑶的嘴边。
“三小姐，我这是替你想法子退婚呢，你可别哭啦！”姜凡这个动作很突然，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是语气里充满了哀求和诚恳，却不似一个轻薄之人的言行。
周梦瑶的嘴被捂住，一时哭不出来，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瞪了姜凡一眼，一双秀眉微微蹙着，然后慢慢舒展开来。
姜凡见状，便放下捂在她嘴巴前面的那只手，准备详细解释，不料又是一巴掌呼了过来。
姜凡抚摸着生疼的脸颊，心里边直喊委屈，可是却拿她没一点办法。
周围传来一阵贩夫的叫卖声，语调冗长，抑扬顿挫。
冰糖葫芦嘞……
两人沉寂片刻后，周梦瑶哼了一声，嘟囔着嘴唇问到:“你倒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