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赤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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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们的目的地到了，那是一个不像传统的寺庙，而是像个大农家院似的地方。
停车进了寺庙大院，一个土黄僧衣的年轻和尚正弯着腰给院里的蔬菜浇水。陶敛看见他，大声地打招呼：“嘿，大和尚！”
和尚侧头，见到那三只，放下水壶，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行礼，“原来是陶施主、安施主和殷施主。”
“净端师父，好久不见。”安知初和殷绛也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不知三位施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和尚神态庄严。
净端和尚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形清瘦，声音庄严，相貌庄严，姿态庄严，庄严得安知初在他面前觉得有点发怵。据说这位和尚是陶敛的熟人，安知初也是不太懂一个二十几岁的和尚是怎么能和一只老妖怪熟悉的。
不过陶敛倒是好像真的和净端很熟，对着严肃的移动佛像还能说笑，“净端你丫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文绉绉的，你当这还是古代呢！”
门帘儿你别亵渎佛像啊喂！
在院里说了会儿话，和尚就进殿给无脸女作法去了，中午三妖又在庙里吃了顿素斋才开车返回。
一出寺庙大门，安知初就用力做了个深呼吸，“我天憋死我了！”她上了车四仰八叉地躺在后座上，“在庙里我都不敢随意说话，净端那气场实在是……”
陶敛本打算也坐在后面的，但安知初整个人横在后车座上谁也进不去。想想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亲自开车，陶敛有点技痒，于是搓搓手，坐在驾驶席上。
殷绛抱着已经没有鬼的玩具熊最后出来，打开后车门把大熊放在安知初腿上，往前一看，见陶敛坐在驾驶席上，他惊恐地：“安……安知初你怎么不阻止她，怎么让她开车了！”
陶敛不耐烦地拍车喇叭，“我开怎么了？走不走赶紧的别磨蹭。”
殷绛哭丧着脸坐上副驾驶。
陶敛脾气暴性子急，开车也风风火火的。郊区路上没多少车，零星的几个路人只看见一辆银灰的轿车“咻”地出现，又“咻”地消失在视野里。
车子里，安知初大开着车窗吹风，原本轻柔的春风被行驶的高速硬生生扯成了狂风。她在不上学时总是懒得束起的头发被狂风吹成一面神经质地飞扬的黑旗，眼睛也被吹得睁不开，可她还是不肯关窗，偏要吹着。
前面陶敛开车兴致很高，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殷绛则一路死死抓着扶手，直到到了市区，车速才因为交通的拥堵慢下来。
“你们两个神经病……”殷绛气若游丝，“食肉动物太可怕了……”
安知初气定神闲地看看窗外、理理头发，陶敛时不时无聊地按几下喇叭。
玩具熊完好地摆在安知初旁边，和去往寺庙时一模一样，但明明又有什么不一样。里面那个她只见过一次的渺小的灵魂不见了。
“美人，除了帮她投胎，你还答应她什么了？”安知初问。
殷绛半死不活地答：“她希望我能把她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她想有人能知道她存在过。”
“那……”她想起先前就想问的关于少女死亡的疑点，“她是怎么死的？”
殷绛回头看看她，沉吟半响，“她说她不记得了。但听她讲完所有的事，我推测，她应该是被她姐姐谋杀的，被她姐姐推下水。”
果然，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圆满。姐姐嫉妒妹妹的美貌，嫉妒妹妹痴愚却拥有家人更多的爱护，于是，她杀了她，代替她，成为了自己嫉妒的那个人，享受那个人的生命和未来。这才是符合常理的真相。
“所以，你早上讲的那些都是假的喽？”陶敛在堵车的时候也加入谈话。
殷绛点头，“我想，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编个好一些的故事给她听，她也好走得安稳些。”
那两只意味深长地发出了带拐弯的“哦”，然后不约而同地：“善良的小天使殷美人。”
也就是她傻才没发现你讲的是假的，故事改编扭曲得也太离谱，殷美人你假话说得太没水平，安知初腹诽。
“后来呢，她为什么不去投胎？”陶敛问，顺手又按了两下喇叭。
“后来啊……我的推测是，姐姐找巫师夺了她的脸之后，姐姐或是巫师怕死后遭报应，那巫师就买通冥府的人，把她加到一见到必须完全抹杀的罪大恶极的灵魂名单里去了，让她永远到不了地府判官那里。
“这样推测是因为，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鬼差都是一见她就要杀她。侥幸躲过几次追杀之后，她就再也没敢去找鬼差，两千年来一直四处漂泊，因为不愿意吸*精*气害人，她只能靠着吸食人的浊气存留于世。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净端会找到合适的人带她去冥府投个好胎的。”
堵得连辆自行车都过不去的车海终于开始流动，陶敛轻轻踩下油门，“吸浊气么……怪不得她明明傻到不可能被尘世污染，灵魂却那么浑浊。说起来吸浊气好恶心的。”
听完他们的话，安知初不咸不淡地说：“啧啧，欺负智障啊，太不好了。”
古代，现代，人间，冥界，也许还有妖界，无论何时何地都一样，哪里都有黑暗，哪里都有阴谋与血腥。只要存在智慧生物，就会存在欲望和丑恶。
但相对的，光明、希望和良善也会同时存在。
不过这是一个高深的话题，安知初表示以自己的智商一定是想不明白的。所以她也就不想了，大白熊放倒当枕头，鞋子一脱，卧在座上开始补觉。
***
星期一再去上学，梅馨语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少女因为不想伤害别人而选择了吸食最糟糕的一种食物，但就算被吸走的是对人体不利的浊气，阴气一样会侵害人体，好在危害不大，才两天梅馨语就恢复了。
梅馨语好了，可薛宁的精神看起来却没那么好，不知道是为什么。
升旗仪式的时候，安知初和梅馨语、薛宁三个悄悄和人换位置站到一起。升旗台上空，红底的国旗在高空的风里猎猎作响，翻卷飞舞像一团跳跃的火焰。国旗下主持人哇啦哇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安知初她们三个就在底下小声聊天。
一开始她们在聊刚才课上数学老师弯腰捡粉笔时露出了红色的内裤边，不知不觉间话题就转到了作业好多上，随后，薛宁就讲到了星期五放学她和她的双胞胎妹妹薛静一起去肯德基自习见到的事。
薛宁说，以前她们总能在肯德基见到的、还关心过她们的那个痴呆妇人，上星期五晚上被车撞了，就在离那家肯德基不远的地方出的事。她亲眼看见她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昨晚还梦到过她。
“被车撞了？”安知初想起周五晚上从超市出来时目睹的车祸现场，问：“在Ｘ商场路口那？”
薛宁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哟好巧我也是亲眼看见的，安知初干笑两声，“刷微博看见有人转发的，我还想呢，那离你家挺近。”
“微博上也说啦？”薛宁的大眼睛张得更大，“说没说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当场死亡。当然，安知初看着薛宁希冀的神情，并没有告诉她妇人死亡的消息，只是苦恼地皱起眉，“微博上说正在抢救，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吧。”
难怪她那样干净，原来是因为痴愚，所以外物才没能侵入灵魂么？
同样是智力不足，妇人的灵魂比泉水还要清澈，而那少女的灵魂却比常人更加污浊。
这让她看不懂的人间啊。
薛宁听安知初说不会有性命危险，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牵起了嘴角，神秘兮兮地说：“哎，我周五晚上在肯德基附近见到个帅哥，长得特别帅！”她特地加重了特别帅三个字。
安知初被薛软妹的变脸速度惊吓，上一秒还眉头紧锁地关心妇人的情况，这会儿就眉飞色舞地说起帅哥来了……也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漠不关心才是常态，薛宁好歹还担忧了那么一会儿。
“长什么样什么样？”一听有帅哥，梅馨语立即凑过来。
“就是……总之特别特别好看，比明星都好看，我形容不出来。”
梅馨语花痴脸，“好想看啊。”
薛宁打断梅馨语的幻想，“可惜人家有主了，好像还是咱们学校的。我看他旁边有个女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帅哥还帮她提东西。”她望望天，遗憾地摇头，“那女生也特别特别漂亮，但估计不是咱们这届的，我没见过她。”
等等！阿宁你说的不会是殷绛吧！不会真的是殷绛吧！
“啊，的确好可惜。”梅馨语也遗憾地望天。
安知初鄙夷地看着她俩，“花痴。”再鄙夷地看向梅馨语，“小梅，你不是喜欢咱班老猴么，难道这么快就变心了？”
“欣赏帅哥和喜欢谁不冲突，”梅馨语捧心道：“说到变心……小初，我前天去你家店里遇到的那个男的也好帅啊！”
“蛤？这和变心有什么关系？”安知初懵。
梅馨语没回答安知初的话，自顾自地继续问：“他是你什么人？不是你男朋友吧？”
安知初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你看我是会谈恋爱的人么。他是我家隔壁那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偶尔到我店里来帮忙的。”
梅馨语的手激动地拍在安知初肩上“太好了小初！”喊出来之后她惊觉声音太大，不好意思地向周围看看，回过头来小声说：“我觉得我喜欢上他了。”
哦小梅，你这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薛宁和安知初同时“噗”的一声，而后默默往升旗台上看，认真听国旗下演讲。
——《赤子》完
没过多久，他们的目的地到了，那是一个不像传统的寺庙，而是像个大农家院似的地方。
停车进了寺庙大院，一个土黄僧衣的年轻和尚正弯着腰给院里的蔬菜浇水。陶敛看见他，大声地打招呼：“嘿，大和尚！”
和尚侧头，见到那三只，放下水壶，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行礼，“原来是陶施主、安施主和殷施主。”
“净端师父，好久不见。”安知初和殷绛也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不知三位施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和尚神态庄严。
净端和尚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形清瘦，声音庄严，相貌庄严，姿态庄严，庄严得安知初在他面前觉得有点发怵。据说这位和尚是陶敛的熟人，安知初也是不太懂一个二十几岁的和尚是怎么能和一只老妖怪熟悉的。
不过陶敛倒是好像真的和净端很熟，对着严肃的移动佛像还能说笑，“净端你丫能不能好好说话，别文绉绉的，你当这还是古代呢！”
门帘儿你别亵渎佛像啊喂！
在院里说了会儿话，和尚就进殿给无脸女作法去了，中午三妖又在庙里吃了顿素斋才开车返回。
一出寺庙大门，安知初就用力做了个深呼吸，“我天憋死我了！”她上了车四仰八叉地躺在后座上，“在庙里我都不敢随意说话，净端那气场实在是……”
陶敛本打算也坐在后面的，但安知初整个人横在后车座上谁也进不去。想想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亲自开车，陶敛有点技痒，于是搓搓手，坐在驾驶席上。
殷绛抱着已经没有鬼的玩具熊最后出来，打开后车门把大熊放在安知初腿上，往前一看，见陶敛坐在驾驶席上，他惊恐地：“安……安知初你怎么不阻止她，怎么让她开车了！”
陶敛不耐烦地拍车喇叭，“我开怎么了？走不走赶紧的别磨蹭。”
殷绛哭丧着脸坐上副驾驶。
陶敛脾气暴性子急，开车也风风火火的。郊区路上没多少车，零星的几个路人只看见一辆银灰的轿车“咻”地出现，又“咻”地消失在视野里。
车子里，安知初大开着车窗吹风，原本轻柔的春风被行驶的高速硬生生扯成了狂风。她在不上学时总是懒得束起的头发被狂风吹成一面神经质地飞扬的黑旗，眼睛也被吹得睁不开，可她还是不肯关窗，偏要吹着。
前面陶敛开车兴致很高，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殷绛则一路死死抓着扶手，直到到了市区，车速才因为交通的拥堵慢下来。
“你们两个神经病……”殷绛气若游丝，“食肉动物太可怕了……”
安知初气定神闲地看看窗外、理理头发，陶敛时不时无聊地按几下喇叭。
玩具熊完好地摆在安知初旁边，和去往寺庙时一模一样，但明明又有什么不一样。里面那个她只见过一次的渺小的灵魂不见了。
“美人，除了帮她投胎，你还答应她什么了？”安知初问。
殷绛半死不活地答：“她希望我能把她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她想有人能知道她存在过。”
“那……”她想起先前就想问的关于少女死亡的疑点，“她是怎么死的？”
殷绛回头看看她，沉吟半响，“她说她不记得了。但听她讲完所有的事，我推测，她应该是被她姐姐谋杀的，被她姐姐推下水。”
果然，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圆满。姐姐嫉妒妹妹的美貌，嫉妒妹妹痴愚却拥有家人更多的爱护，于是，她杀了她，代替她，成为了自己嫉妒的那个人，享受那个人的生命和未来。这才是符合常理的真相。
“所以，你早上讲的那些都是假的喽？”陶敛在堵车的时候也加入谈话。
殷绛点头，“我想，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编个好一些的故事给她听，她也好走得安稳些。”
那两只意味深长地发出了带拐弯的“哦”，然后不约而同地：“善良的小天使殷美人。”
也就是她傻才没发现你讲的是假的，故事改编扭曲得也太离谱，殷美人你假话说得太没水平，安知初腹诽。
“后来呢，她为什么不去投胎？”陶敛问，顺手又按了两下喇叭。
“后来啊……我的推测是，姐姐找巫师夺了她的脸之后，姐姐或是巫师怕死后遭报应，那巫师就买通冥府的人，把她加到一见到必须完全抹杀的罪大恶极的灵魂名单里去了，让她永远到不了地府判官那里。
“这样推测是因为，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鬼差都是一见她就要杀她。侥幸躲过几次追杀之后，她就再也没敢去找鬼差，两千年来一直四处漂泊，因为不愿意吸*精*气害人，她只能靠着吸食人的浊气存留于世。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净端会找到合适的人带她去冥府投个好胎的。”
堵得连辆自行车都过不去的车海终于开始流动，陶敛轻轻踩下油门，“吸浊气么……怪不得她明明傻到不可能被尘世污染，灵魂却那么浑浊。说起来吸浊气好恶心的。”
听完他们的话，安知初不咸不淡地说：“啧啧，欺负智障啊，太不好了。”
古代，现代，人间，冥界，也许还有妖界，无论何时何地都一样，哪里都有黑暗，哪里都有阴谋与血腥。只要存在智慧生物，就会存在欲望和丑恶。
但相对的，光明、希望和良善也会同时存在。
不过这是一个高深的话题，安知初表示以自己的智商一定是想不明白的。所以她也就不想了，大白熊放倒当枕头，鞋子一脱，卧在座上开始补觉。
***
星期一再去上学，梅馨语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少女因为不想伤害别人而选择了吸食最糟糕的一种食物，但就算被吸走的是对人体不利的浊气，阴气一样会侵害人体，好在危害不大，才两天梅馨语就恢复了。
梅馨语好了，可薛宁的精神看起来却没那么好，不知道是为什么。
升旗仪式的时候，安知初和梅馨语、薛宁三个悄悄和人换位置站到一起。升旗台上空，红底的国旗在高空的风里猎猎作响，翻卷飞舞像一团跳跃的火焰。国旗下主持人哇啦哇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安知初她们三个就在底下小声聊天。
一开始她们在聊刚才课上数学老师弯腰捡粉笔时露出了红色的内裤边，不知不觉间话题就转到了作业好多上，随后，薛宁就讲到了星期五放学她和她的双胞胎妹妹薛静一起去肯德基自习见到的事。
薛宁说，以前她们总能在肯德基见到的、还关心过她们的那个痴呆妇人，上星期五晚上被车撞了，就在离那家肯德基不远的地方出的事。她亲眼看见她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昨晚还梦到过她。
“被车撞了？”安知初想起周五晚上从超市出来时目睹的车祸现场，问：“在Ｘ商场路口那？”
薛宁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哟好巧我也是亲眼看见的，安知初干笑两声，“刷微博看见有人转发的，我还想呢，那离你家挺近。”
“微博上也说啦？”薛宁的大眼睛张得更大，“说没说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当场死亡。当然，安知初看着薛宁希冀的神情，并没有告诉她妇人死亡的消息，只是苦恼地皱起眉，“微博上说正在抢救，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吧。”
难怪她那样干净，原来是因为痴愚，所以外物才没能侵入灵魂么？
同样是智力不足，妇人的灵魂比泉水还要清澈，而那少女的灵魂却比常人更加污浊。
这让她看不懂的人间啊。
薛宁听安知初说不会有性命危险，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牵起了嘴角，神秘兮兮地说：“哎，我周五晚上在肯德基附近见到个帅哥，长得特别帅！”她特地加重了特别帅三个字。
安知初被薛软妹的变脸速度惊吓，上一秒还眉头紧锁地关心妇人的情况，这会儿就眉飞色舞地说起帅哥来了……也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漠不关心才是常态，薛宁好歹还担忧了那么一会儿。
“长什么样什么样？”一听有帅哥，梅馨语立即凑过来。
“就是……总之特别特别好看，比明星都好看，我形容不出来。”
梅馨语花痴脸，“好想看啊。”
薛宁打断梅馨语的幻想，“可惜人家有主了，好像还是咱们学校的。我看他旁边有个女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帅哥还帮她提东西。”她望望天，遗憾地摇头，“那女生也特别特别漂亮，但估计不是咱们这届的，我没见过她。”
等等！阿宁你说的不会是殷绛吧！不会真的是殷绛吧！
“啊，的确好可惜。”梅馨语也遗憾地望天。
安知初鄙夷地看着她俩，“花痴。”再鄙夷地看向梅馨语，“小梅，你不是喜欢咱班老猴么，难道这么快就变心了？”
“欣赏帅哥和喜欢谁不冲突，”梅馨语捧心道：“说到变心……小初，我前天去你家店里遇到的那个男的也好帅啊！”
“蛤？这和变心有什么关系？”安知初懵。
梅馨语没回答安知初的话，自顾自地继续问：“他是你什么人？不是你男朋友吧？”
安知初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你看我是会谈恋爱的人么。他是我家隔壁那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偶尔到我店里来帮忙的。”
梅馨语的手激动地拍在安知初肩上“太好了小初！”喊出来之后她惊觉声音太大，不好意思地向周围看看，回过头来小声说：“我觉得我喜欢上他了。”
哦小梅，你这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薛宁和安知初同时“噗”的一声，而后默默往升旗台上看，认真听国旗下演讲。
——《赤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