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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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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去跑步,然后不期而遇,成了一种默契。但是过后的一天,项未冬没有“偶遇”苏轺。

    她的房门紧闭,站在外面听不到里面丝毫的动静。项未冬冲了凉,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忽然听到对面门开了,接着是下楼梯的急促脚步声。项未冬走出来,看见苏轺裹着一件长袖毛衣开衫,微微弯着腰。她在冰箱里翻找了一阵,一面捂着肚子,表情有些狰狞。

    空手而归。

    项未冬与苏轺在楼梯上错身而过。项未冬本想问她今早怎么没去跑步,但此刻再问显然是多余。她怎么突然生病了?项未冬建议道:“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看吧。”苏轺回身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整个人毫无力气。她没有应答,只是摇了摇头。

    痛经这事该怎么跟男生讲?苏轺发了条信息跟宣玥说冰箱里没有红糖了。宣玥和陈传业唐宇正在小区附近吃早餐,收到苏轺的短信,她交代道:“这是给项大哥的包子,别忘了带着!”

    宣玥匆忙往回赶,半道上碰见项未冬。宣玥一脸着急地往回赶,项未冬更疑,便叫住她问发生了什么事。宣玥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着急地走了。她赶回屋里,从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袋红糖给苏轺。

    苏轺蜷缩在床上,腹部持续阵痛,无法起身烧水。因是宣玥烧好了水,又替她泡好红糖。宣玥嘱咐说:“太烫,等会再喝,别烫着哈!”

    得亏有一人照顾,苏轺万分感谢。但是,她还有一事需要她的帮助,她说:“能帮我在热水袋里装上热水吗?”宣玥愉快地说:“当然可以!”

    炎炎夏日里,苏轺连喝两大杯红糖水,抱着热水袋,裹着被子躺了一上午。迷迷糊糊地,好似睡着了,又似乎是醒着。痛经常态,熬过去这一段时间,就是一片艳阳天。

    中午,疼痛感轻了许多。苏轺又很饿。在冰箱里又翻了一阵,想到还要自己做饭,她又作罢了。也没有气力出去吃,不如就泡碗方便面吧。她对吃饭向来好凑合。

    捞起方便面只夹了一口,项未冬忽然开门进来了。苏轺只穿着睡衣,好在毛开衫还裹在身上。苏轺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回来了?”项未冬一阵窘迫,说:“落了文件!”苏轺信以为真,低头继续吃泡面。

    是陈传业先问宣玥的,宣玥说苏轺不舒服。陈传业追根寻底,宣玥说了句:“呀!就是那个啦!她想喝红糖水,我以为冰箱里有红糖,就告诉了她,没想到没有了。但我屋里有,所以我就回去给她拿了。”

    项未冬恍悟。网上写痛经不是小事情,项未冬回想起早晨苏轺的模样,有点担心,于是他回来看苏轺。他从屋里寻了一份废弃的文件,假装拿好了落的物件下来楼。

    苏轺端着碗喝汤。她生活饮食一向粗糙,项未冬看不下去,说:“别吃泡面了,出去吃吧。我请你!”苏轺摇摇头,她的肚子还有些痛,她只想躺下。

    “不了!我累,我要去躺下了。”苏轺道。

    她的步伐蹒跚,项未冬立即决定下午翘班。

    苏轺又睡了一阵,起来已经三点多了。身体轻了许多,但是肚子仍饿。楼下似乎有人,苏轺跑下楼,叫道:“小项,你怎么又回来了?又落东西了?”

    项未冬方从超市回来,他买了食材。他说:“不是。我没去公司。去了超市。”

    “为什么?”

    “买了些菜,做饭吃!”

    项未冬向苏轺展示购物袋里的食材。苏轺问:“你还没吃午饭?”项未冬道:“是!等会我做好了,一起吃!”

    “你会做饭?”苏轺追进厨房问。

    “有何难,不就是把油倒进锅里,菜放进去,炒一炒就好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苏轺道:“哪有那么简单!又不是过家家。”

    在母亲住院期间,项未冬已学会了做饭。但是他母亲总不让他进厨房,所以他没有精进厨艺,不过做熟饭是没问题的。

    项未冬道:“厨房油烟大,你去客厅坐着吧。饭一会就好!”

    苏轺不确定地看着他,说:“你真要做饭?”她记得陈传业分明强调过只有唐宇和宣玥做饭。项未冬已经在厨房忙起来,苏轺也没说要帮他打下手的话,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做饭。

    屋外的阳光暖暖的,苏轺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下。长凳在一棵大玉兰树下,一半是阴凉,一半是暖阳。苏轺恰坐在中间,半晒半阴,可算不热不凉。

    春天里,这棵玉兰树开繁盛的花,大朵大朵的,团簇在一起。苏轺见到它时,花儿已经凋谢尽了。不仅这棵玉兰树,院子里许多开花的树,都已过了最美丽的时刻。

    “在春天就开尽了花,剩下的三季是怎么熬过的呢?”苏轺想。也就是这些开花的树木,在一年的开始,就先奉献了自己的美丽,把千呼万唤的待遇留给其它的花草。

    苏轺仰着面,望着树叶。微风拂过,叶儿在低语。

    项未冬打了一个响指,苏轺端着视线,项未冬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一条清蒸鱼,一盘木耳炒肉,一盘素炒油麦菜,一盘西兰花。还有玉米鸡汤,小米粥,和一瓶红酒。

    单就色相看,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项未冬盛了一碗鸡汤给苏轺,说:“趁热喝点鸡汤!”苏轺有点受宠若惊,尝了尝菜,也算是合口。她连着夹了几筷子,项未冬问:“味道怎么样?”苏轺道:“当然比泡面好吃!”

    项未冬也是隔了许久才下厨,听她这么说,心安了,至少汗水没有白流。

    苏轺忽然问:“小项,你怎么突然回来做饭?”她心里同时想:“不会是专门为我做的吧!”项未冬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吃泡面怎么行!”

    不是妄猜,苏轺想的没错。她以为项未冬已经停止了荒唐的追求,毕竟他消停了好一阵子。但是此刻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宣玥人很好!”苏轺道:“她听说了我这个不舒服,她专门回来,又是给我烧开水,又是那个——反正她很照顾我!”

    项未冬低头看着饭碗,问:“你想说什么?”

    “她挺好的!”苏轺道:“她人真的挺好的,很善解人意,很照顾人!”

    项未冬道:“我知道,宣玥是个好姑娘,朴实善良,很懂得为人考虑。所以,你要说什么?”

    苏轺道:“她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到?”

    项未冬抬眼看着苏轺,说:“我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