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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是蜕变还是咸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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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出现任何情况,什么理由,我都不会离开你,这是我在你面前珍贵的少数承诺。”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极少流泪,也少见别人流泪,所以才会给现代生活里稀松平常的眼泪,看的无比重要,以至于说出了遥不可及同时近在咫尺的承诺。

    “我约最近的全身体检,你一定要去。”赵念慈水做的女人,听着林歇有耐心的话,眼泪就醒着鼻子止住了,一边还是嗔羞的白了一眼。

    万种风情也得有人观望,林歇曾经只是和她匆匆而过,一个月也不见有过照面,身体疲乏到搭话的力气和时间都没有,想的起来的只有因为唱歌扰民这点吵过一架。

    如果早点认识,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但仔细想想只会更差,因为那时的他不曾了解执念,对工作近乎癫狂,没有资格去了解熟悉她。

    当然这都是林歇随便想想,毕竟能看见执念已经天方夜谭,还奢求重生是不是太过贪心。

    这夜他们没有睡在一个铺盖,赵念慈洗完澡就窝着不出来,林歇抱着枕头在门口筹铸了稍许,但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感知周边的眼神就要清晰许多。

    他顺着那道火辣的目光看过去,确定那是空姐那保持诡异笑容的双眼发出,此时那对眼睛明确的表达一种长串脏话的情绪

    林歇被她盯得毛毛的,可她既然在意,就一定会有她的初衷吧。

    他用相当纠结的走路姿势回到了那张习惯的单人床,然后被空姐那重新恢复正常的神色弄得摸不着头脑。

    拖着脑袋躺下,薄薄的被子就盖在肚子上,没有刻意去回想在车上时进入的环境,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去想。

    听听嘭嗙的兵器交错声回绕在耳边,仔细回忆还有凄厉的哭嗓,可脑海里组织不起画面,反而越去回想越是眩晕。

    而后突然感受到胸口被刺挠一下,就扎在最深处的心脏处,痛的在被窝里流汗,就像是长身高时的抽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竟然还有离开痛苦时的畅快感。

    林歇将这疼痛带来的窒息还有消去时浑身的畅快,定义成因梦想成真朋友圈带来的窒息并发症。

    他觉得自己和执念的关系止于此,不可能因为自己第一人称看执念死因的世界就浮想联翩,毕竟自己一个拥有记忆和未来念想的活生生的人和执念八竿子打不着,也无法设想在一起。

    归于并发症,也算是给疑惑以解答,也让他好受一点,毕竟如果单纯的发朋友圈,然后被执念帮助,再帮执念完成,这个过程不免太善待自己。

    人都有点自我虐待倾向,比如长期休息就会觉得时间是毒药,繁忙工作后的休息就是良药,但消磨时间本来就没什么不好,拿琐事填充时间,反而是自我凌辱虐待。

    简而言之就是林歇宁愿承受一些不会死去的痛苦,去接受朋友圈给自己生活带来的良性转变,没有再深究下去,进入了打着轻鼾的沉重睡眠。

    黑客依然如进入黑暗般退与玄关,安坐在林歇早就放好的椅子上。

    空姐则自顾自的侧卧在熟睡的林歇身边,保持了一段相当安全又凉薄的距离。

    这个狭小进不来任何月光,如果关了灯一切都只能靠想象。

    她那没有流汗,新陈代谢的身体,却在林歇身边找到了休息空间一般静谧。

    人都会有一个“舒适空间”,在这里研磨时光,懒惰,是最爽的。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家”,对于更加可怜一点的人来说,可能就是“某个人”身边。

    这可能就是人们在年末时义无反顾绕大半个中国都要回生养自己的老家的原因。

    春运,挤高峰,因疼痛而睡得安稳,都是人们自我折磨的共通点。

    执念的世界不存在自我折磨,因为本身的存在就是唯一的凄凉,没有其他繁琐的意愿。

    那她在林歇身边寻求到的舒适空间,究竟从何而来。

    她手近乎溺爱的悬浮在林歇的脖颈,却始终不敢真的抚上去,好像之间隔的不是空气,而是万丈深渊。

    林歇依然睡的打鼾,脑海里估计在梦他的公司大计,却从未关心过空姐哪怕一句。

    因为他把空姐定义为寻求真挚笑容的执念。

    就像是救生员牵着女儿的手参与婚宴,就这么简单。

    最终事实证明,凡是拥有机能,太阳下行走,背负月光行走的任何一道身影,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因为空姐流露出的情绪不止有“真挚的笑容”,还有

    贪恋?溺爱?沉迷?靠搞不清楚,可能因为不是人类,表情情绪都表达的不太完整,怎么还有点像是“信仰”?

    对!或许只有信仰可以无限接近,或许还有更近的答案,但只能留给时间去证明。

    这狭小空间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探寻林歇身边的一切,或许就是那掌控执念与人类还有朋友圈的无上神,也可能只是空气中,氧气里躁动的好奇宝宝。

    时间流逝,林歇换了好几个姿势,但都不会离开他那一方,如果换一个身位,身体也会自发的转移到原先停留的位置,从某个程度有点像沉睡的骷髅。

    然后空姐则始终保持不动的姿势,骨头的血肉也不会因为挤压而酸软。

    清晨的光,从客厅敞开的窗户照进到林歇隔断的门檐,然后透过门和墙的缝隙,以可见的速度,一抹清晰微弱的光芒照到了两人躺着的床上,如一条线割断了黑暗。

    然后空姐竟然不声不响的起床

    轻的和空气都不沾染,帮林歇凌乱摆放的拖鞋掌握在手中,然后安放平衡,鞋跟朝向门口,让林歇起床不用翻找或者重新摆放,一下床就能便捷的穿上。

    接着,她给一夜过去已经连七八糟的被子缕直。

    然后保持着无法习惯的笑容,手抻着床弯下腰,俯身,。

    空姐保持侧卧。

    林歇自然醒来时,看到空姐那张渗人的笑容还有绝美的五官,没有鼻息。

    他急忙起身,扭扭脖子问:“你就这样盯着我一晚上?”

    而后林歇突然疑惑的点点胀痛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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