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动容,身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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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实在是越来越难摸准主子的脾性,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惹得主子动怒,随之给自己招来一顿皮肉之苦。

    “进来。”竭力压下心火,云轻雪冲着门口冷声道。

    采青推开门,和采碧垂眸而入。

    云轻雪盯着她们看了一会,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都给听仔细了……”压低声音,她边说边观察着采青和采碧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二人脸色煞白,身子微颤,气得随手就各甩两人一巴掌,怒道:“我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交代的事必须得办成,听清楚了?”

    采青、采碧颤声低应声是。

    瞧着她们两人明显有些惧怕的神色,云轻雪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早点死,你们尽管畏首畏尾。”

    “主子……奴婢……奴婢一定遵照您的吩咐行事!”采青深吸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眼神坚定道:“只有主子好,奴婢才会好,所以,奴婢绝对不会辜负主子的信任,替主子办好这件事。”她这般表决心,云轻雪心里的气瞬间消散不少,但嘴上却还是强调道:“什么叫遵照我的吩咐?什么叫替我办事?”她秀眉上挑,冷冷的目光仿若能看进人心里。

    采青怔愣,但片刻后,她便明了了自家主子的话中之意,于是,她眼里闪过一抹挣扎,跪地道:“主子,奴婢心里有分寸,如果中间出现变故,万不会与主子有所牵连,但奴婢请主子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一旦奴婢没了,还望主子对奴婢的爹娘和小弟多照应一二。”

    她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是什么,也清楚那件事事成后,会在东宫掀起怎样的风浪。

    倘若太子殿下查不到雪院还好说,但万一查到这,那么她势必会成为主子手里的弃子。

    而这个时候,她除过自己主动将罪责揽到身上,再无它法可寻。

    采碧的爹娘虽已离世,可她却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妹,如此一来,她们两人的命运将会如出一辙,无半点不同。

    “你们一家的身契都在我娘手里,倘若真有个什么万一,我会让母亲将身契还给他们,恢复他们的自由身。”收买人心的做法,从小到大她可是没少从母亲那学,且没少被祖母用心教导,云轻雪想着,眉目间的冷意逐渐消散不少:“至于他们恢复自由身后的生活,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母亲给他们一笔银子,足够你们一家人开个小店,好日后养家度日。”

    采青眼眶湿润,朝她连磕三个响头:“奴婢在这提前谢过主子!”

    “好了,快起来,地上凉。”云轻雪声音轻柔,嘴角噙笑道:“还没怎么样呢,瞧你就想些有的没的,你也放心好了,我能有刚才那个想法,自不会让你们鲁莽行事,毕竟你和采碧在我身边伺候有些年头了,若是因为对付一个狐狸精,就折掉你们两人,于我来说损失未免也太大了,所以,你只需打起精神,听我的吩咐行事,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为对付一个践人,若同时失去两个心腹,这笔占不到多少便宜的做法,她可不会冒冒然地去实施。

    采青的决心都表到那个份上了,采碧若再迟疑,那就忒没眼力见了,因此,她“扑通”一声跪地,一字一句亦向主子表决心。

    她只是提出等自家妹子满十六时,请沈氏为其寻门亲事,男方出身农户,性憨厚就好,旁的她别无所求。

    云轻雪自是欣然应允她,还不忘给她吃个定心丸,说一并会归还她家妹子的身契。

    采碧感激涕零,得了她的应承,就没再多言。

    清风拂面,淡雅的莲香萦绕在鼻尖,云轻舞和宫衍站在湖边,良久,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回京,他要回京,明明有听他提过,而她也说了暂时不会回去,可是真听到他今个下午就要动身离开宫学,她这心里却泛起浓浓的不舍。

    既如此,她就和他一起回京便是,却未料到他会温言相劝,让她就待在宫学,让她就在外面玩儿,说什么他只是回京看看,若没什么便立刻离京,前往宫学和她团聚。

    他还是怕她深陷险境,这个傻男人,他们都经历了那么多事,怎就是不明白她的心?

    不,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她有危险,只是单纯地想保护她,不想看到她深陷险境。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其实是太了解她,明白她心中所想,才态度坚决,声音却温和柔软,劝她安心留在宫学,随便怎么玩儿。

    傻男人,她又不是无知孩童,又岂会没心没肺地玩自个的,让自己的亲亲男人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

    “舞儿……”宫衍叹息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宛若大提琴鸣奏的好听声音扬起,打破了周边静寂中带着丝压抑的沉闷氛围。

    “我想和你一起回京。”

    对上他深邃满含柔情的星眸,云轻舞嘴角动了动,语气轻浅却难掩丝丝缕缕情愫道。

    宫衍抬起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她绝美的脸儿,弯起嘴角,暖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他眸中的柔情简直能将人溺毙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云轻舞如春樱般的嘴儿微微嘟起:“你该不会想坐拥东宫里的美人儿,才留我一人在宫学?”

    “你呀,想到哪里去了?”宫衍低笑出声,动作轻柔,爱怜地刮了刮她秀挺的玉鼻,道:“感觉到了吗?这里只为你跳跃。”将她的手握住,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他语气轻缓,认真而执着道:“我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唯爱我的妻子!”

    云轻舞听着这直白的爱语,脸儿上瞬间布满红晕:“就你嘴甜。”她小小声嘀咕了句,整颗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是实话。”揽她入怀,宫衍凑到她耳畔,声音轻柔而绵软:“舞儿,就待在宫学好么?”

    “那你答应我一旦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就立马传信于我。”云轻舞仰起头,水润的眸中情意流转,语气娇糯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答应你。”

    “好,我答应你。”

    宫衍亲吻着她的额头,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你一定要小心。”云轻舞叮嘱,忽地她又想到什么,不由续道:“让小黑跟在你身边吧,嗯,还有轩辕前辈,你不妨也留在身边,一来可以护他周全,二来也可避免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出来。”

    “黑泽留下。”宫衍道。

    云轻舞蹙眉:“让他在你身边,我待在宫学放心。”顿了下,她轻抚上他的俊脸:“这里有师父,有师兄们在,还有我自己的修为已达到新的突破,安全绝对不成问题,所以,你真的不用为我的安全担心。”

    宫衍静默不语。

    “我们都要好好的,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答应我吧?”云轻舞踮起脚,在他温凉的唇上亲了一口,笑容如花绽放,如绵绵春雨轻柔:“再说了,沐瑾和明泽都还在宫学呢,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宫衍依旧不语,但他神色间显露出的情绪,以及收紧的臂弯,足以表达出他此时的态度。

    是的,他应了,应了自家媳妇儿,为此,他感动的同时,一颗心柔得几乎能滴出水。

    暖日照耀,蝶儿翩舞,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良久,方松开彼此。

    小黑和轩辕瑾随宫衍在用过午饭后,三人出发离开了宫学。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云轻舞这才收回视线,和沐瑾提起轻功飞向玄武宫学。

    作为武圣的弟子,某女自然有了自己住的院落。

    “云轻狂……”

    无人知晓当她听说莫云这个名字时,整个人激动得真真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莫云,师祖收的关门弟子。

    一定是云轻狂那个丫头,一定是她!

    可是没见到人,没亲眼确认宫学里面传的那一抹红衣妖娆,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小丫头,这令她的心始终难以彻底放下,所以,她踌躇到今日,终迈出脚步,前往这碧云轩来加以确认。

    谁知人竟没在院里,想离开,改日再过来,却不料,双腿如灌铅一般,一步都挪不开。

    于是,她决定留下来等,站在这静寂无声,唯有落花飞舞,香气绕鼻的院落里等那一抹红衣妖娆回来。

    好美!随着凌空而落的红色倩影在眼前站定,上官云烟想都没想,启口就唤了声,随之脑中就迸出那么两个字。

    绝美倾城,出尘飘逸,在那一身如焰般的红裙映衬下,本空灵脱俗,不染纤尘的少女,无形中多了几分妖娆之感。

    容颜虽有所不同,但那一双澄澈透清亮的眸子在她眼里,却再熟悉不过。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被上官云烟认出,云轻舞倒也没矫情,只见她绝美的脸上笑容灿烂,歪着脑袋问:“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上官云烟想都没想,接住她的话,红着眼眶就冒出一句。

    什么人嘛?

    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她?

    “当然可以啦,可是你的语气为何这么冲,莫非我有惹到你?”稍加一想,云轻舞就知上官云烟为何会出现在自个的院落中,对此,要说她心里不感动,那绝对绝对是假的,但考虑到此刻的气氛有那么些沉重,她耸耸肩,有意笑的没心没肺道:“要是我真有什么地方惹到你,还望上官女侠多多包涵。”说着,她还不忘朝眼前背着古剑,身姿飒爽,身着白裙,红着眼眶,一脸要哭不哭的女孩拱手行礼。

    上官云烟眼里泪水滚落,气呼呼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云轻舞与她四目对视,眨眨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涌上的感动,以及动容的神色,张开嘴,她想说些什么,不料,上官云烟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扬起:“坏丫头,你就是个坏丫头,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为什么要陷自己于险境?”提气,她飘至云轻舞面前,伸手就拥抱住对方:“知道么?我好担心你回不来,好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你肯定会觉得奇怪,觉得以你我认识的时间,还有咱们之间的交情,我怎就对你这般上心,可我要是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原因,你信吗?”

    将下巴搭在云轻舞的肩上,上官云烟的声音渐变嘶哑:“看到你第一眼,我只觉你好熟悉,只觉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只觉呆在你身边好安心,听到你坠崖,我的心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我有第一时间想过去幽魔岭找你,甚至有想过跃下断魂崖去寻找你的踪影,但四院院长不光下了死命令,不许所有弟子踏出宫学一步,更是增强了宫学各方位上的警戒。没办法,我只能怀着对你的担心日日饱受煎熬,还好……还好你安然回来了,还好你没有出事,还好我又见到了你,云轻狂,答应我,以后你去哪里都带上我,不,即便你不答应,我也要跟在你身边,唯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云轻舞的身子起初有那么点僵硬,但在上官云烟道出那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后,她慢慢抬起手回抱住对方。

    手上动作轻柔,拍着上官云烟的背脊,好给其以安慰。

    她是真没想到对方的友情来得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令她生出一股子奇异的错觉——负心汉。

    对,就是负心汉,好似她就是个骗了女孩子感情,一朝远走他乡的负心汉,然,那个被她欺骗的女孩子,非但没有怪罪她,反而还出乎意料的特别特别担心她,进而在看到她后,情绪不受控制地抱着她好一番表白,然后是激动得泪流满面。

    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心下猛地摇摇头,云轻舞嘴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暗忖:“我在这乱想些什么啊?”怀中的这位女侠只是觉得和她投缘,才会对她生出这般深厚的友情,她可是半点都看不出对方是拉.拉。对自己好一阵无语后,她声音带着暖暖的笑意,言语轻柔道:“小烟儿,谢谢你关心我,我真的好感动,好啦,别哭了,再哭就变成丑八怪了!”

    “和你站在一起,即便不哭,我也是丑八怪,所以,我不在乎。”

    上官云烟吸了吸鼻子道。

    “这样吧,只要你立刻马上笑一个给我看,我便答应你以后走哪都带着你,怎样?”云轻舞弯起嘴角,眸光狡黠,松开上官云烟,并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腰间扒拉下来,紧握住,道:“不过呢,我和我男人在一起时,可是不会带着你的,这一点咱们得提前说清楚,省得你到时又在我面前掉金豆子。”两人四目相对,上官云烟先是一怔,转瞬喜笑颜开:“你答应我了,你真的答应我了?让我以后跟在你身边?”

    “你这都水漫金山了,我不答应能行么?”

    云轻舞故意苦巴着脸,表现得像是自己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应承对方。

    其实说起来,她对上官云烟的感觉也相当不错,尤其是在听其那一番话后,她似乎,好像身同感受。

    仿若她们真得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而且她们的关系还特别亲密,总之,两个人相处,几乎与老朋友一样,不存半点隔阂。

    “我不管,你刚答应了,至于你是被我逼的答应,还是忽然良心发现,感觉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才应下我以后跟在你身边,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赖定你了。”抹去脸上的泪,上官云烟哼哼着道。

    此刻的她,完全没丝毫高冷孤傲范,整个人就似那闹情绪,刚被家长用糖哄乖的小孩子。

    云轻舞瞧着她的小样,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叮咛道:“记着在我是莫云这个身份的时候,千万别再唤错了。”

    “我唤你莫师姑。”上官云烟道。

    “在宫学里便这么唤吧。”云轻舞说着,领其走向自己的书房。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棱而入,上官云烟坐在椅上,双眸圆睁,大张着嘴儿久久没有合上。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云府九小姐?

    眼前这红衣妖娆,姿颜绝美倾城的少女,竟是京中盛传的太师府,宁远候的嫡出傻女?

    更是当朝的太子.妃?

    “你……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我刚才没太听清楚……”上官云烟咽了咽口水,嘴巴噏动,嗫嚅道。

    她那是没听清楚?而是听得真切,却又不敢相信罢了。

    “云轻舞就是我。”云轻舞坐在桌旁,单手支颐,一脸恶趣味地观察着上官云烟的面部表情变化:“我就是京中盛传的傻女云府九小姐。”

    “你是宁远候的女儿,你不是铁面战神的什么义子,你是太子殿下的正妃,你……你竟骗了全天下的人……你……你好厉害!”

    上官云烟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在她看来,只要她没有幻听,那么眼前的少女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

    毕竟‘云轻舞’三个字,代表的是大晋朝的太子妃。

    “那个……那个所谓的断……袖,是你和太子演的一出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正常人若是脑子没出问题,是万不会闹出什么断袖之说,来诋毁自己的名声。

    由这不难看出,坊间传言太子有断袖之癖,无疑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少女却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她面前表露出,除过拿她当真正的朋友,除过完全信任她,再无旁的解释。

    上官云烟想到这,眼眶又是一红,盯着云轻舞道:“你就那么信任我?”

    “你是我认定的朋友。”云轻舞微笑着简单回她一句。

    “朋友?”上官云烟喃喃,多么简单的两个字眼,可这里面包含的深意,却令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对,我们是朋友,你也是我认定的朋友,我在此发誓,但凡你今日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向任何人道出。”

    她眸色认真,语气甚是坚定。

    时间如流水,晃眼过去五日。

    宫澈一回到京城,就和长平公主进宫,前往皇后的寝宫探病,结果却发觉自己是被母后以患重疾为借口,从宫学骗了回来。

    那一刻,他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母后,你……你的做法太冒险了……”在皇后打发长平公主回她自个的寝殿后,宫澈挥退在内殿伺候的宫婢,捏着眉心,长叹口气,一脸凝重道:“我知道自己的心思迟早会被您察觉,可我没想到的是,您会不跟我商量一声,就采取那样的手段。”

    皇后的脸色略显不悦:“你这是怨母后了?”不等宫澈启口,她又道:“太子身体有疾,你这一去宫学就又得在外呆两年,我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想想法子,难道要等着太子的病痊愈,而后眼睁睁地看着你父皇将皇位传给他?”

    “母后,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又岂会对您心生埋怨?”宫澈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明显有些发苦:“我只是觉得您至少也得跟我商量下,再决定要不要那么做。”叹了口气,他神色难掩疲倦道:“父皇身体康健,怎可能在这一两年内传位于太子?再者,太子又是否真的身体有疾,您可掌握了准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