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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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庚这一尊分身丹炉，一直放在孔文星洞府，方便他随时观摩炼丹。
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让孔文星避开雷西，让雷西取走分身丹炉，不需要这么麻烦。
但这人啊，很多时候，得到的太简单，反而会疑神疑鬼。
心想，这尊丹炉不会也是假的吧？
千辛万苦得到的，才能安心。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
……
道衍圣地飞往曦和圣地的灵舟上。
边永打算乘坐灵舟到曦和圣地，绕道返回魔门大军驻地。
舱房内。
边永让许庚炼制丹药，进一步确认许庚的能力。
许庚不愿。
边永急得抓耳挠腮，却无可奈何，气急败坏地离开舱房。
让我炼丹就炼丹，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炼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大不了舍弃一尊分身。
边永一个逃亡中的魔门修士，还能返回七星宗找他们麻烦不成？
何况边永是顶着压力，用七星宗全宗性命换来的丹炉。
为此他放弃了原本的任务。
就问边永舍得伤到他吗？
若是带着一个破损的丹炉回去，他没法交代。
许庚有恃无恐，格外硬气。
他本就不想帮助魔门炼制丹药。
反正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丹炉，炼化成新的分身。
就当是出门旅游，涨涨见识了。
他也十分好奇，这个世界的魔门是怎样一副光景。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探听到一点情报。
反正主动权在他手中，他随时可以舍弃这尊分身。
炼丹是不可能炼的，就算是从灵舟上跳下去，被边永一掌拍成粉碎，我许庚也不会给魔门炼一枚丹药！
另一边。
雷西带着许庚的另一准分身，日夜兼程，回到丹师联盟总部。
丹师联盟发源于道衍圣地。
当年总部选址，没有选择在繁华的仙城内，或是紧邻道衍圣地。
而是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城。
雷西语气中带着自豪，解释道：
“丹师联盟创始人高瞻远瞩，认为随着丹师联盟的扩张，占地也会越来越多。若是选址在繁华的仙城内，或是紧邻道衍圣地，扩张将会受到限制，而且还要付出高昂的房价或者租金……”
当年的小城，如今已是周边最繁华的一个仙城！
雷西一边说着，一边单手举着丹炉，准备进城。
许庚应付雷西的态度，与面对边永相比，天差地别，换了一副面孔。
用他自己的话说：“本尊炼制丹药是为参悟丹道，是为换取资源铸就无上宝躯！在何处炼，为谁而炼，都不重要。”
毕竟丹师联盟与魔修不同，是要讲究售后服务的，态度自然不同。
就像许庚前世。
某些品牌在本国当孙子，一到了许庚所在的国家，根本没有售后可言。
许庚前世总是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现在自己站到了卖家的位置，就完全能明白那些品牌为何这样做了。
任何人，包括团体，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的利益。
即使是在本国，他们最想做的选择，肯定也是推卸一切责任，只是做不到而已。
至于为何到了别国就能换个面孔。
还是那四个字，有恃无恐。
至于依靠的是什么，许庚不知道。
……
现在许庚知道的是，自己的售后，还是挺让雷西满意的。
一心只为大道的态度，恰到好处。
若是过分谄媚，对方可能反而会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对丹师联盟的人也是这个态度？
什么三姓家奴！
而且过分地放低姿态，天然就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与魔门带走的那尊分身不同。
这一尊分身，许庚是准备在丹师联盟长久待下去的。
许庚想要扶持共济会对抗丹师联盟，但也不想共济会完全压制丹师联盟。
最好是双方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不要形成一方垄断的局面。
大势力内卷，才是个体过的最舒服的时候。
否则屠龙勇者终将会变成恶龙，不过是一轮又一轮的循环。
许庚在丹师联盟放一尊内应。
一来可以想办法帮助共济会尽快拉近与丹师联盟的差距。
二来，若是共济会有朝一日能够超越丹师联盟，他也可以拉丹师联盟一把。
在拔河的双方都放一个能决定胜负手的关键人选，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输赢。
许庚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匾额，上面写着“丹城”两个大字。
“丹师联盟总部，就在这丹城里面？”
“不，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丹师联盟总部！丹师联盟总部即是丹城，丹城即是丹师联盟总部！”
这个说法好像在哪里听过？
下一刻，许庚想起来了。
什么牛津剑桥！
雷西身为丹师联盟本部长老，入城不用排队。
非但城门守卫没有阻拦。
排队的修士也不敢又任何抱怨。
只是觉得奇怪。
“雷长老为何举着一尊丹炉，不收入纳戒？”
丹城。
丹师塔。
传说丹师塔内封印着一头九阶的火系灵兽，为整座丹师塔提供源源不断的高阶丹火。
是所有丹师梦寐以求的炼丹圣地。
此时。
丹师塔内。
一处阴暗无光的房间。
唯有一面镜子，发出幽暗而微弱的光。
镜子前，站着一个人，此人全身被黑雾笼罩。
镜子中的人，戴着黑色兜帽，整张脸藏于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显然，镜中人，并非此人倒影。
这面镜子，也并非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传讯之用。
此时一道声音自镜中传来：“本座派遣魔修潜入道衍圣地境内，攻陷无数宗门，屠戮无数丹师，前线的丹药供应必受影响，想必各大势力很快就要跟丹师联盟服软了，你该怎么谢本座？”
他是知道的。
丹师联盟与正道各大势力，最早是因为“该不该免费提供丹方作为军需”产生了不同意见。
各大势力一气之下，扶持一个叫做共济会的势力，对抗丹师联盟。
丹师联盟使出反制手段，召回了所有前线上丹师联盟所属的丹师，并且不再向前线提供丹药。
以至于正道各大势力不得不加大征收丹药的力度。
实在不够的情况下，只能从黄牛，亦即各大奸商手中，收购加价丹药。
双方不断加码，关系越来越僵。
而他们魔门的此次行动，无疑增加了丹师联盟手中的筹码。
难道还不值得一声道谢？
雾中人冷哼一声：“丹师联盟与各大势力和解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你们魔门将更加难以招架，你们何尝不是在提前缓解压力，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镜中人：“确实如你所说，丹师联盟与各大势力迟早会和解，但是，你敢说如今这种情况下和解，丹师联盟没有拿到更多的好处？何况，晚一日和解，丹师联盟便要多承受一日的损失！”
雾中人：“约定的丹药早已准备妥当，交易地点放在曦和圣地。”
镜中人：“说好的，这批丹药只收市价！”
“放心好了，只收市价！”
丹师联盟与魔门一直有生意往来。
卖往魔门的丹药，售价往往会上浮几成。
一来路途遥远，二来需要承担风险。
有被其他魔门宗派黑吃黑的风险，也有被正道各大势力发现的风险。
这些原因无疑会导致丹药成本的上升。
另外。
谁让魔门丹师少，丹药缺。
奇货可居。
不宰你宰谁？
只收市价，对魔门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优惠了。
这份谢礼，显然让镜中人很满意，不再追着让雾中人道谢。
“有人来了！”
雾中人大手一挥，镜中影像荡出一道道波纹，令画面一阵扭曲。
很快，影像消失，镜面恢复如常。
倒映出一道藏于黑雾中的身影。
而后，黑雾一阵翻涌，从此人七窍，涌入他的体内。
此人再一挥手，房间内灯火全部点亮，映照得房间内犹如白昼。
下一刻。
门外有人求见。
“左长老！属下雷西求见！”
“进来吧！”
禁制消除，雷西推开门，却并未直接进入。
而是在门外请示。
“左长老，属下此次是带着一尊丹炉前来，是否可以带着丹炉一起进入？”
这都要问？
只能说长老之间，亦有差距。
大家都是长老，你却要卑躬屈膝。
说是这么说。
实际上是正常现象。
以七星宗为例。
大长老和长老会的一个末位长老，能是一个地位吗？
更别说三位太上长老了。
“准！”
里面的人发话，雷西才敢扛起丹炉，进入房间。
许庚已经事先从雷西口中知道，房间内的这位左长老，名叫左晖。
是丹师联盟下一任丹首的候选者之一。
而且当选的希望很大。
而雷西，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本部长老。
在丹师联盟内的地位已经很高，但比起左晖，就不够看了。
许庚被雷西扛着进入房间的时候。
左晖正缓缓转过身来。
此人长发如瀑，眼落星辰，容貌俊逸，温润如玉。
许庚不禁感叹，差点赶上我了。
左晖只能感知到雷西一人进入房间，却总觉得似是而非，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因而皱起眉头。
“雷长老找本座所为何事？”
“回禀左长老，是这样的，属下从丹师联盟得了一尊丹炉……”
雷西一路上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丹炉上交，换取现成的好处。
而上交的对象。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左晖。
左长老行事磊落，风光霁月。
定是不会昧下他应得的好处的！
雷西将自己发现丹炉的经过，还有得到丹炉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左晖看向丹炉。
他隐隐感觉到进入房间的另一个存在，就是这尊丹炉？
说到丹炉。
他倒是想起一件往事。
当年他执掌大夏仙朝分部的时候，曾经有一尊丹炉炼制出血玉丹。
解了大夏军队的燃眉之急。
以至于妖魔联军只能传送一半血玉泽到擎苍城，未能覆灭擎苍城于一役。
坏了他的好事。
他调走了所有能够炼制血玉丹的丹师，给妖魔联军留住了时间。
却因为那一尊丹炉，能够瞬间掌握丹方的本事，最终功亏一篑。
那尊丹炉，在血玉虫之劫中消失。
传闻天玉府近郊，曾出现小股血玉虫。
当年无量宫悬赏的丹炉，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天玉府。
无量宫悬赏丹炉，是因为这尊丹炉可以炼制道韵丹。
而天玉府，是在七星宗辖下。
七星宗的弟子后来拿出了一枚道韵丹。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当年前去确认丹炉是否在七星宗的，是哪个蠢货？
竟被耍得团团转！
幸好其他势力派去的人也是一样蠢。
最终丹炉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还要多谢魔门给他探路了！
“你不是想听我给你道谢吗？下一次我便说给你听，满足你的心愿！”
左晖内心狂喜。
他再次看向丹炉。
以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尊丹炉可恶。
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它可爱！
“雷长老，还请为本座准备一个空房间，用来放置丹炉。”
既然这丹炉可以自己炼丹，不必将它拘在自己身边。
而且，这丹炉拥有器灵，不适合留在身边。
他有许多秘密不欲人知。
见雷西在原地迟疑，左晖心下了然：
“雷长老放心，该你的那一份不会少！”
“多谢左长老！属下告退！”
待雷西离开房间。
左晖再次看向丹炉。
当年只能炼制四阶丹药的丹炉。
百年不到的时间，便成长到这个地步。
炼制六阶丹药、研发丹方、道韵丹……
“本座该怎么称呼你？”
“在七星宗，他们都称呼我为灵尊。”
“灵尊....那本座也便这样称呼了。”
“据说灵尊能炼制道韵丹？”
“确实可以，但刚才雷西也说了，我一心钻研丹道，炼制低阶丹药对我并无益处....”
番茄
“本座并无强求灵尊炼制道韵丹的意思，借助外力悟道，乃是歧途，即使侥幸合道成功，也难以走得更远。”
左晖自信能够依靠自己参悟大道。
许庚暗暗记住左晖说的话，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接下来左晖又问起丹方，被许庚以“灵感”之说搪塞过去。
至于许庚的常规炼丹能力，左晖反而没有什么兴趣。
六阶丹药虽然价值不菲，许庚的丹药产量更是惊人。
但是跟丹师联盟庞大的丹师储备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倒是更想与许庚谈谈血玉丹和魔修进攻七星宗的事情，看看许庚会是什么反应，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可惜即使是面对器灵，他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否则必将成为众失之的。
其实许庚这一尊分身丹炉，一直放在孔文星洞府，方便他随时观摩炼丹。
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让孔文星避开雷西，让雷西取走分身丹炉，不需要这么麻烦。
但这人啊，很多时候，得到的太简单，反而会疑神疑鬼。
心想，这尊丹炉不会也是假的吧？
千辛万苦得到的，才能安心。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
……
道衍圣地飞往曦和圣地的灵舟上。
边永打算乘坐灵舟到曦和圣地，绕道返回魔门大军驻地。
舱房内。
边永让许庚炼制丹药，进一步确认许庚的能力。
许庚不愿。
边永急得抓耳挠腮，却无可奈何，气急败坏地离开舱房。
让我炼丹就炼丹，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炼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大不了舍弃一尊分身。
边永一个逃亡中的魔门修士，还能返回七星宗找他们麻烦不成？
何况边永是顶着压力，用七星宗全宗性命换来的丹炉。
为此他放弃了原本的任务。
就问边永舍得伤到他吗？
若是带着一个破损的丹炉回去，他没法交代。
许庚有恃无恐，格外硬气。
他本就不想帮助魔门炼制丹药。
反正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丹炉，炼化成新的分身。
就当是出门旅游，涨涨见识了。
他也十分好奇，这个世界的魔门是怎样一副光景。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探听到一点情报。
反正主动权在他手中，他随时可以舍弃这尊分身。
炼丹是不可能炼的，就算是从灵舟上跳下去，被边永一掌拍成粉碎，我许庚也不会给魔门炼一枚丹药！
另一边。
雷西带着许庚的另一准分身，日夜兼程，回到丹师联盟总部。
丹师联盟发源于道衍圣地。
当年总部选址，没有选择在繁华的仙城内，或是紧邻道衍圣地。
而是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城。
雷西语气中带着自豪，解释道：
“丹师联盟创始人高瞻远瞩，认为随着丹师联盟的扩张，占地也会越来越多。若是选址在繁华的仙城内，或是紧邻道衍圣地，扩张将会受到限制，而且还要付出高昂的房价或者租金……”
当年的小城，如今已是周边最繁华的一个仙城！
雷西一边说着，一边单手举着丹炉，准备进城。
许庚应付雷西的态度，与面对边永相比，天差地别，换了一副面孔。
用他自己的话说：“本尊炼制丹药是为参悟丹道，是为换取资源铸就无上宝躯！在何处炼，为谁而炼，都不重要。”
毕竟丹师联盟与魔修不同，是要讲究售后服务的，态度自然不同。
就像许庚前世。
某些品牌在本国当孙子，一到了许庚所在的国家，根本没有售后可言。
许庚前世总是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现在自己站到了卖家的位置，就完全能明白那些品牌为何这样做了。
任何人，包括团体，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的利益。
即使是在本国，他们最想做的选择，肯定也是推卸一切责任，只是做不到而已。
至于为何到了别国就能换个面孔。
还是那四个字，有恃无恐。
至于依靠的是什么，许庚不知道。
……
现在许庚知道的是，自己的售后，还是挺让雷西满意的。
一心只为大道的态度，恰到好处。
若是过分谄媚，对方可能反而会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对丹师联盟的人也是这个态度？
什么三姓家奴！
而且过分地放低姿态，天然就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与魔门带走的那尊分身不同。
这一尊分身，许庚是准备在丹师联盟长久待下去的。
许庚想要扶持共济会对抗丹师联盟，但也不想共济会完全压制丹师联盟。
最好是双方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不要形成一方垄断的局面。
大势力内卷，才是个体过的最舒服的时候。
否则屠龙勇者终将会变成恶龙，不过是一轮又一轮的循环。
许庚在丹师联盟放一尊内应。
一来可以想办法帮助共济会尽快拉近与丹师联盟的差距。
二来，若是共济会有朝一日能够超越丹师联盟，他也可以拉丹师联盟一把。
在拔河的双方都放一个能决定胜负手的关键人选，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输赢。
许庚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匾额，上面写着“丹城”两个大字。
“丹师联盟总部，就在这丹城里面？”
“不，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丹师联盟总部！丹师联盟总部即是丹城，丹城即是丹师联盟总部！”
这个说法好像在哪里听过？
下一刻，许庚想起来了。
什么牛津剑桥！
雷西身为丹师联盟本部长老，入城不用排队。
非但城门守卫没有阻拦。
排队的修士也不敢又任何抱怨。
只是觉得奇怪。
“雷长老为何举着一尊丹炉，不收入纳戒？”
丹城。
丹师塔。
传说丹师塔内封印着一头九阶的火系灵兽，为整座丹师塔提供源源不断的高阶丹火。
是所有丹师梦寐以求的炼丹圣地。
此时。
丹师塔内。
一处阴暗无光的房间。
唯有一面镜子，发出幽暗而微弱的光。
镜子前，站着一个人，此人全身被黑雾笼罩。
镜子中的人，戴着黑色兜帽，整张脸藏于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显然，镜中人，并非此人倒影。
这面镜子，也并非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传讯之用。
此时一道声音自镜中传来：“本座派遣魔修潜入道衍圣地境内，攻陷无数宗门，屠戮无数丹师，前线的丹药供应必受影响，想必各大势力很快就要跟丹师联盟服软了，你该怎么谢本座？”
他是知道的。
丹师联盟与正道各大势力，最早是因为“该不该免费提供丹方作为军需”产生了不同意见。
各大势力一气之下，扶持一个叫做共济会的势力，对抗丹师联盟。
丹师联盟使出反制手段，召回了所有前线上丹师联盟所属的丹师，并且不再向前线提供丹药。
以至于正道各大势力不得不加大征收丹药的力度。
实在不够的情况下，只能从黄牛，亦即各大奸商手中，收购加价丹药。
双方不断加码，关系越来越僵。
而他们魔门的此次行动，无疑增加了丹师联盟手中的筹码。
难道还不值得一声道谢？
雾中人冷哼一声：“丹师联盟与各大势力和解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你们魔门将更加难以招架，你们何尝不是在提前缓解压力，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镜中人：“确实如你所说，丹师联盟与各大势力迟早会和解，但是，你敢说如今这种情况下和解，丹师联盟没有拿到更多的好处？何况，晚一日和解，丹师联盟便要多承受一日的损失！”
雾中人：“约定的丹药早已准备妥当，交易地点放在曦和圣地。”
镜中人：“说好的，这批丹药只收市价！”
“放心好了，只收市价！”
丹师联盟与魔门一直有生意往来。
卖往魔门的丹药，售价往往会上浮几成。
一来路途遥远，二来需要承担风险。
有被其他魔门宗派黑吃黑的风险，也有被正道各大势力发现的风险。
这些原因无疑会导致丹药成本的上升。
另外。
谁让魔门丹师少，丹药缺。
奇货可居。
不宰你宰谁？
只收市价，对魔门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优惠了。
这份谢礼，显然让镜中人很满意，不再追着让雾中人道谢。
“有人来了！”
雾中人大手一挥，镜中影像荡出一道道波纹，令画面一阵扭曲。
很快，影像消失，镜面恢复如常。
倒映出一道藏于黑雾中的身影。
而后，黑雾一阵翻涌，从此人七窍，涌入他的体内。
此人再一挥手，房间内灯火全部点亮，映照得房间内犹如白昼。
下一刻。
门外有人求见。
“左长老！属下雷西求见！”
“进来吧！”
禁制消除，雷西推开门，却并未直接进入。
而是在门外请示。
“左长老，属下此次是带着一尊丹炉前来，是否可以带着丹炉一起进入？”
这都要问？
只能说长老之间，亦有差距。
大家都是长老，你却要卑躬屈膝。
说是这么说。
实际上是正常现象。
以七星宗为例。
大长老和长老会的一个末位长老，能是一个地位吗？
更别说三位太上长老了。
“准！”
里面的人发话，雷西才敢扛起丹炉，进入房间。
许庚已经事先从雷西口中知道，房间内的这位左长老，名叫左晖。
是丹师联盟下一任丹首的候选者之一。
而且当选的希望很大。
而雷西，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本部长老。
在丹师联盟内的地位已经很高，但比起左晖，就不够看了。
许庚被雷西扛着进入房间的时候。
左晖正缓缓转过身来。
此人长发如瀑，眼落星辰，容貌俊逸，温润如玉。
许庚不禁感叹，差点赶上我了。
左晖只能感知到雷西一人进入房间，却总觉得似是而非，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因而皱起眉头。
“雷长老找本座所为何事？”
“回禀左长老，是这样的，属下从丹师联盟得了一尊丹炉……”
雷西一路上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丹炉上交，换取现成的好处。
而上交的对象。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左晖。
左长老行事磊落，风光霁月。
定是不会昧下他应得的好处的！
雷西将自己发现丹炉的经过，还有得到丹炉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左晖看向丹炉。
他隐隐感觉到进入房间的另一个存在，就是这尊丹炉？
说到丹炉。
他倒是想起一件往事。
当年他执掌大夏仙朝分部的时候，曾经有一尊丹炉炼制出血玉丹。
解了大夏军队的燃眉之急。
以至于妖魔联军只能传送一半血玉泽到擎苍城，未能覆灭擎苍城于一役。
坏了他的好事。
他调走了所有能够炼制血玉丹的丹师，给妖魔联军留住了时间。
却因为那一尊丹炉，能够瞬间掌握丹方的本事，最终功亏一篑。
那尊丹炉，在血玉虫之劫中消失。
传闻天玉府近郊，曾出现小股血玉虫。
当年无量宫悬赏的丹炉，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天玉府。
无量宫悬赏丹炉，是因为这尊丹炉可以炼制道韵丹。
而天玉府，是在七星宗辖下。
七星宗的弟子后来拿出了一枚道韵丹。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当年前去确认丹炉是否在七星宗的，是哪个蠢货？
竟被耍得团团转！
幸好其他势力派去的人也是一样蠢。
最终丹炉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还要多谢魔门给他探路了！
“你不是想听我给你道谢吗？下一次我便说给你听，满足你的心愿！”
左晖内心狂喜。
他再次看向丹炉。
以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尊丹炉可恶。
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它可爱！
“雷长老，还请为本座准备一个空房间，用来放置丹炉。”
既然这丹炉可以自己炼丹，不必将它拘在自己身边。
而且，这丹炉拥有器灵，不适合留在身边。
他有许多秘密不欲人知。
见雷西在原地迟疑，左晖心下了然：
“雷长老放心，该你的那一份不会少！”
“多谢左长老！属下告退！”
待雷西离开房间。
左晖再次看向丹炉。
当年只能炼制四阶丹药的丹炉。
百年不到的时间，便成长到这个地步。
炼制六阶丹药、研发丹方、道韵丹……
“本座该怎么称呼你？”
“在七星宗，他们都称呼我为灵尊。”
“灵尊....那本座也便这样称呼了。”
“据说灵尊能炼制道韵丹？”
“确实可以，但刚才雷西也说了，我一心钻研丹道，炼制低阶丹药对我并无益处....”
番茄
“本座并无强求灵尊炼制道韵丹的意思，借助外力悟道，乃是歧途，即使侥幸合道成功，也难以走得更远。”
左晖自信能够依靠自己参悟大道。
许庚暗暗记住左晖说的话，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接下来左晖又问起丹方，被许庚以“灵感”之说搪塞过去。
至于许庚的常规炼丹能力，左晖反而没有什么兴趣。
六阶丹药虽然价值不菲，许庚的丹药产量更是惊人。
但是跟丹师联盟庞大的丹师储备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倒是更想与许庚谈谈血玉丹和魔修进攻七星宗的事情，看看许庚会是什么反应，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可惜即使是面对器灵，他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否则必将成为众失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