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探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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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天学院，漆天之塔顶层。
虽然暗天学院才刚成立不久，但毕竟它的前身是奥良多的分院，基础设施很是完备，尤其是学院中的漆天之塔，名列王都菲尼克兰的七大占星塔之一，和群星之塔齐名。
弥弥亚多正趴在望远镜上仔细的观察星空，时不时在手边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旁，尤克尤兰正把导师的手稿整理誊抄，虽然已经贵为院长，但学院还没有开始招生，各种杂务不是很多，况且他自己也很乐意做这件事——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最新的知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更别说弥弥亚多现在是唯一出产新知识的人。
“尤克尤兰，你身上的星雾平静了很多。”弥弥亚多一边调整着望远镜，一边与徒弟闲聊着。
“是的老师，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能量储存方式，它能让我容纳更多的星雾。”
“噢？说来听听。”弥弥亚多语气里多了些好奇。
“原理可以简述为不用精神力，转用肉体来容纳星雾，不过还是只在探索阶段，没有太大的成果。”尤克尤兰回答道。
“有点意思，虽然之前有人研究失败了，不过暗天力量的确和肉体有着较高的契合度，你可以试试。”弥弥亚多简单分析道。
“是的，老师。”
尤克尤兰继续低头誊抄手稿，或许是错觉，弥弥亚多感觉徒弟的身材魁梧了些，但他随即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继续着自己的观察。
......
与此同时，牧牛酒馆。
换了一身装扮的亚瑟与希尔雅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听着酒客们的交谈与吵闹，希望发掘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你们知道吗，最近克里好像赚了一笔大钱，我昨晚去红玫瑰那里找乐子，结果那里的姑娘被他包了大半。”
“那个人贩子，卖出两个品相好的奴隶不是很正常吗。”
“昨晚他也这样吗？前天我去红玫瑰也见他包了不少姑娘。”
“看来他真的发了，我刚从红玫瑰出来，他还没走。”
“我前几天还路过他在跳蚤码头附近的奴隶围栏，那里面都空了，我以为是遭了瘟疫，人都病死了，照你们这么说，怕不是他把奴隶都卖了。”
“都卖了？那可是将近一百人啊，也没听说附近哪里有新的矿山啊。”
“说起人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天路上的乞丐也少了不少。”
“谁管那玩意啊，少了不好吗。”
有问题！
亚瑟和希尔雅对视了一眼，一齐上楼回到了客房。
关上门，希尔雅还释放了一个隔音结界，这一个小细节让亚瑟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贩子绝对有问题”希尔雅道。
亚瑟点点头：“街上乞丐的数量也减少了，而且两件事差不多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还有虚空教派，准确的说，三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
“那我们先查哪个？”
“奴隶贩子吧，邪教徒不会在花柳巷子连呆三天，先查外围人员，不容易打草惊蛇。”
“好，那听你的。”希尔雅点点头，随即一愣，大叫道：“不对！”
亚瑟顿时紧张起来，赶忙问道：“怎么了！”
“我是密探，你只是我的助手，怎么能你来做决定！”希尔雅满脸的认真。
“无不无聊，闹什么闹，害我紧张了一下！”亚瑟翻了个白眼，继续准备接下来行动的必需品。
“哎，别啊，你问问我呗，你问一下呗。”
……
阳光能照耀到的罪恶太多，但夜晚却可以将龌龊包容，月亮升至中空，正是贫民区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上三教九流络绎不绝，扒手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寻找着待宰的肥羊；骗子们唾沫横飞，和别人玩着真真假假的游戏；不时有赌鬼掩着衣服走出赌场，却掩不住脸上的喜色，稍作打量后，溜进站街女满是劣质香水的怀抱；不时有人被揍至昏迷后从窗户扔出，投入王都内河，那是拖欠高利贷的可怜虫，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们的造化。
贫民区有很多帮派，不少帮派的历史甚至和王都菲尼克兰一样悠久，这些古老的帮派都有着自己的生意。虽然不时会有新的帮派冒出来挑战他们的权威，但愣头青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在火并中被打死对他们而言已是极大的恩赐。
猫眼帮，掌管着贫民区皮肉生意的大头，他们经营着贫民区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有些场子甚至在王国贵族中也艳名远播。而红玫瑰，虽说不上最大，但却是这些场子里最豪华的。
一高一矮两个身披红袍的蒙面人徘徊在红玫瑰门口，这种打扮是贵族在贫民区的通用装束，意味着不会遇到危险——暴力并不会榨出多少油水，稍稍动动脑子就可以赚取更多——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识人无数的迎宾一眼就看出这两位贵族是第一次来，花间老手早就过了不好意思进门的阶段。他眼球一转，堆着笑迎了上去。
“两位，进来瞧瞧。”
“呃，那个，不用了，我就看看。”
较矮的那个贵族发出中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没变声的小孩子。迎宾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对方是个小孩子，世上还有谁的钱比小孩子更好赚呢。
“我知道我知道，阁下只是看看，但把贵宾晾在门外看是我的失职，不如进来看看，您看的清楚，我也不用被责罚。”
听完迎宾的话，两人凑在一起悄悄嘀咕着什么，迎宾却也不去听，只是哈腰在一旁等着，脸上的笑没有一丝僵硬的感觉。
“那，那好，我们就，进去看看。”
两人嘀咕完，贵族小孩支支吾吾道，随即他故作沉静地带头走了进去，可是单薄的身体再怎么昂首挺胸，也终究做不出大人的样子。
后面的亚瑟紧接着跟了上去，他完全被希尔雅的演技折服，贵族小孩被她演得淋漓尽致。
快进门时，那迎宾却突然将二人拦住，正当两人以为自己露馅时，迎宾却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大人，小费。”
“哦，哦，好。”
前面的希尔雅颇为费力地掏出钱袋，数了好几遍，才将几个金币放到迎宾的手里，后面的亚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不是演技，这是真舍不得。
两人走进红玫瑰，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里面富丽堂皇的程度，估计凤凰王王后的寝宫也在其之下。
粉刷金粉的墙壁自不必说，最吸引眼球的是大厅上挂的一盏魔导水晶吊灯，它放出不断变换颜色的霓虹光。亚瑟暗暗咋舌，这东西是稀罕货，奥良多大礼堂的吊灯不过是黄白两种变色，单单其维护费就花去了学院一年支出的十分之一，而这里的颜色粗略数一下就有七八种，其价格根本难以估计。
再往里看过去，大片大片的帷幕从二楼的房间延伸而出，那薄到几近透明的材质明显是来自远东帝国的丝绸。帷幕之下，身着暴露的侍女迈着照耀的步子走过，空气中香水则渗出了更多的暧昧与情欲。婉转的乐曲萦绕，让气氛中多了几分典雅。
亚瑟感觉自己体内一股邪火乱窜，被精神力约束的星雾都有些躁动不安。
“来，这边请。”
迎宾给了两人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心中的震撼，随即带领两人走向二楼的一间房间，路上两人放慢了步子，表现出一副对周围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有侍女向两人抛媚眼——毕竟是贵族，更露骨的勾引未免太过冒犯。
如果说大厅里的气氛是暧昧，那么房间里则绝对称得上糜烂了。淡紫的灯光下，纱幔随风舞动，吹风的魔导装置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房间正中，一张大床很是显眼。初级密探小姐鼻子一皱，空气中有催情粉的味道，比凤凰密探常用的似乎还要更香一些。
迎宾示意希尔雅留下，他要带亚瑟去另一个房间。
“不用了，我也在这里好了。”
亚瑟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分开。
领班一脸玩味，不愧是贵族，第一次来就玩这么大，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表情，赶紧低头调整。
“那两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领班一脸谄媚地搓着手问道。
亚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一刻他的大脑高速旋转，自己该不该说真话，说了真话会不会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在希尔雅面前，要是说了假话希尔雅认为这是真话怎么办，说了假话事后再解释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要是希尔雅把她自己多好入座怎么办……
“女的。”毫无破绽的完美回答。
“嗯，女的。”希尔雅也附和道，她没亚瑟想那么多，两人是过来调查的，这种事随便糊弄糊弄就行。
领班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客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棘手，他行一礼后退出房间，去给两人好好准备。
“你有发现什么吗？”见领班退出，希尔雅赶紧问道。
“刚刚粗略观察了一下，我发现左边尽头的房间侍女走动的最多。”亚瑟一路上不止是瞄姑娘，他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你是说，那个人贩子可能在那里？”
“没错，他包的姑娘最多，要求肯定也很多，所以侍女走动最多。”亚瑟的推理有理有据。
希尔雅点点头，她也觉得亚瑟的分析很有道理。
“那等下你拖住那个领班，我潜出去看看。”
“嗯。”
两人计划好，便不再交谈，不一会，领班带着一队姑娘走了进来。
“那个，厕所在哪里。”
不等领班开口，希尔雅抢先问道。
领班指了位置，表示要派侍女带希尔雅过去，希尔雅强硬地拒绝，领班只好做罢。
……
红玫瑰的外墙上，一个身影敏捷地从一间窗户越出，稳稳地落在窗外的铁架上。
希尔雅的目光向远处看去，自己所在的铁架固定着红玫瑰巨大的灯光招牌，在灯光照耀下不引人注意的到达另一侧的窗户对于一个密探而言，哪怕是初级密探，也并不是难事。
希尔雅纵身一跃，如同黑猫一般划过灯光下的黑影，哪怕是盯着招牌的行人也没有发现。
希尔雅双手上攀，稳稳抓住上方的横栏，然后手上用劲，向上一引，双脚踮在横栏上。她向斜上方看去，正是目标房间的窗户，窗门微掩，隐隐有奢靡的味道传出。
另一边，亚瑟正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女孩，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边上的领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客人可实在是太难搞了，倒不是有多挑剔，而是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要不，再把上一批叫来看看吧。”面罩下，传出亚瑟迟疑不定的声音。
领班点头，示意另一队女孩上来，里面几个女孩脸上已经出现不耐烦的表情了。
希尔雅蹬脚上墙，鞋上的铁齿钩在墙上，给她足够的借力。几个箭步上冲，希尔雅的手就攀上了窗沿。手上缓缓用力，希尔雅的头慢慢地探了出去。
抬头一看，迎接自己的不是什么**场景，而是——
黑洞洞的枪口！
一个满脸横肉的疤脸大汉手持一柄火枪指着希尔雅的额头，大汉眼神平静中带着冷漠，那是手上占满鲜血的人特有的漠视生命的冷漠。
枪口微微上抬，示意希尔雅上来，希尔雅双手吊在窗沿上，下身悬挂着，而枪口又离她如此之近，根本没法反抗，她只得照做。
翻进窗子，希尔雅这才看清房间内部。与其说这里是风月场，不如称其为帮派总部更为恰当——没有暧昧糜烂的装饰，亮黑的墙壁上纹饰着金色的条纹，墙壁的正中，挂着一个由宝石拼接而成的徽章，看起来像是一颗猫眼，房间四周站着的不是娇美侍女，而是几个凶狠的彪形大汉。
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摆在房间正中，一个妖冶女子躺在办公桌上，身上不着丝缕，只是随意地披着一条丝绸长衫，她如同猫一般伸展着让密探小姐自叹不如的身体，正笑吟吟地看着希尔雅——猫眼帮帮主，白猫纳斯。
“小妹妹，从窗户来找姐姐，是来面试吗，可真是雅致啊~”
白猫纳斯开口，慵懦的嗓音配着独有的韵律，如同粘稠的风一般划过希尔雅的耳畔。
暗天学院，漆天之塔顶层。
虽然暗天学院才刚成立不久，但毕竟它的前身是奥良多的分院，基础设施很是完备，尤其是学院中的漆天之塔，名列王都菲尼克兰的七大占星塔之一，和群星之塔齐名。
弥弥亚多正趴在望远镜上仔细的观察星空，时不时在手边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旁，尤克尤兰正把导师的手稿整理誊抄，虽然已经贵为院长，但学院还没有开始招生，各种杂务不是很多，况且他自己也很乐意做这件事——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最新的知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更别说弥弥亚多现在是唯一出产新知识的人。
“尤克尤兰，你身上的星雾平静了很多。”弥弥亚多一边调整着望远镜，一边与徒弟闲聊着。
“是的老师，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能量储存方式，它能让我容纳更多的星雾。”
“噢？说来听听。”弥弥亚多语气里多了些好奇。
“原理可以简述为不用精神力，转用肉体来容纳星雾，不过还是只在探索阶段，没有太大的成果。”尤克尤兰回答道。
“有点意思，虽然之前有人研究失败了，不过暗天力量的确和肉体有着较高的契合度，你可以试试。”弥弥亚多简单分析道。
“是的，老师。”
尤克尤兰继续低头誊抄手稿，或许是错觉，弥弥亚多感觉徒弟的身材魁梧了些，但他随即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继续着自己的观察。
......
与此同时，牧牛酒馆。
换了一身装扮的亚瑟与希尔雅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听着酒客们的交谈与吵闹，希望发掘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你们知道吗，最近克里好像赚了一笔大钱，我昨晚去红玫瑰那里找乐子，结果那里的姑娘被他包了大半。”
“那个人贩子，卖出两个品相好的奴隶不是很正常吗。”
“昨晚他也这样吗？前天我去红玫瑰也见他包了不少姑娘。”
“看来他真的发了，我刚从红玫瑰出来，他还没走。”
“我前几天还路过他在跳蚤码头附近的奴隶围栏，那里面都空了，我以为是遭了瘟疫，人都病死了，照你们这么说，怕不是他把奴隶都卖了。”
“都卖了？那可是将近一百人啊，也没听说附近哪里有新的矿山啊。”
“说起人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天路上的乞丐也少了不少。”
“谁管那玩意啊，少了不好吗。”
有问题！
亚瑟和希尔雅对视了一眼，一齐上楼回到了客房。
关上门，希尔雅还释放了一个隔音结界，这一个小细节让亚瑟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贩子绝对有问题”希尔雅道。
亚瑟点点头：“街上乞丐的数量也减少了，而且两件事差不多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还有虚空教派，准确的说，三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
“那我们先查哪个？”
“奴隶贩子吧，邪教徒不会在花柳巷子连呆三天，先查外围人员，不容易打草惊蛇。”
“好，那听你的。”希尔雅点点头，随即一愣，大叫道：“不对！”
亚瑟顿时紧张起来，赶忙问道：“怎么了！”
“我是密探，你只是我的助手，怎么能你来做决定！”希尔雅满脸的认真。
“无不无聊，闹什么闹，害我紧张了一下！”亚瑟翻了个白眼，继续准备接下来行动的必需品。
“哎，别啊，你问问我呗，你问一下呗。”
……
阳光能照耀到的罪恶太多，但夜晚却可以将龌龊包容，月亮升至中空，正是贫民区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上三教九流络绎不绝，扒手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寻找着待宰的肥羊；骗子们唾沫横飞，和别人玩着真真假假的游戏；不时有赌鬼掩着衣服走出赌场，却掩不住脸上的喜色，稍作打量后，溜进站街女满是劣质香水的怀抱；不时有人被揍至昏迷后从窗户扔出，投入王都内河，那是拖欠高利贷的可怜虫，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们的造化。
贫民区有很多帮派，不少帮派的历史甚至和王都菲尼克兰一样悠久，这些古老的帮派都有着自己的生意。虽然不时会有新的帮派冒出来挑战他们的权威，但愣头青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在火并中被打死对他们而言已是极大的恩赐。
猫眼帮，掌管着贫民区皮肉生意的大头，他们经营着贫民区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有些场子甚至在王国贵族中也艳名远播。而红玫瑰，虽说不上最大，但却是这些场子里最豪华的。
一高一矮两个身披红袍的蒙面人徘徊在红玫瑰门口，这种打扮是贵族在贫民区的通用装束，意味着不会遇到危险——暴力并不会榨出多少油水，稍稍动动脑子就可以赚取更多——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识人无数的迎宾一眼就看出这两位贵族是第一次来，花间老手早就过了不好意思进门的阶段。他眼球一转，堆着笑迎了上去。
“两位，进来瞧瞧。”
“呃，那个，不用了，我就看看。”
较矮的那个贵族发出中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没变声的小孩子。迎宾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对方是个小孩子，世上还有谁的钱比小孩子更好赚呢。
“我知道我知道，阁下只是看看，但把贵宾晾在门外看是我的失职，不如进来看看，您看的清楚，我也不用被责罚。”
听完迎宾的话，两人凑在一起悄悄嘀咕着什么，迎宾却也不去听，只是哈腰在一旁等着，脸上的笑没有一丝僵硬的感觉。
“那，那好，我们就，进去看看。”
两人嘀咕完，贵族小孩支支吾吾道，随即他故作沉静地带头走了进去，可是单薄的身体再怎么昂首挺胸，也终究做不出大人的样子。
后面的亚瑟紧接着跟了上去，他完全被希尔雅的演技折服，贵族小孩被她演得淋漓尽致。
快进门时，那迎宾却突然将二人拦住，正当两人以为自己露馅时，迎宾却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大人，小费。”
“哦，哦，好。”
前面的希尔雅颇为费力地掏出钱袋，数了好几遍，才将几个金币放到迎宾的手里，后面的亚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不是演技，这是真舍不得。
两人走进红玫瑰，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里面富丽堂皇的程度，估计凤凰王王后的寝宫也在其之下。
粉刷金粉的墙壁自不必说，最吸引眼球的是大厅上挂的一盏魔导水晶吊灯，它放出不断变换颜色的霓虹光。亚瑟暗暗咋舌，这东西是稀罕货，奥良多大礼堂的吊灯不过是黄白两种变色，单单其维护费就花去了学院一年支出的十分之一，而这里的颜色粗略数一下就有七八种，其价格根本难以估计。
再往里看过去，大片大片的帷幕从二楼的房间延伸而出，那薄到几近透明的材质明显是来自远东帝国的丝绸。帷幕之下，身着暴露的侍女迈着照耀的步子走过，空气中香水则渗出了更多的暧昧与情欲。婉转的乐曲萦绕，让气氛中多了几分典雅。
亚瑟感觉自己体内一股邪火乱窜，被精神力约束的星雾都有些躁动不安。
“来，这边请。”
迎宾给了两人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心中的震撼，随即带领两人走向二楼的一间房间，路上两人放慢了步子，表现出一副对周围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有侍女向两人抛媚眼——毕竟是贵族，更露骨的勾引未免太过冒犯。
如果说大厅里的气氛是暧昧，那么房间里则绝对称得上糜烂了。淡紫的灯光下，纱幔随风舞动，吹风的魔导装置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房间正中，一张大床很是显眼。初级密探小姐鼻子一皱，空气中有催情粉的味道，比凤凰密探常用的似乎还要更香一些。
迎宾示意希尔雅留下，他要带亚瑟去另一个房间。
“不用了，我也在这里好了。”
亚瑟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分开。
领班一脸玩味，不愧是贵族，第一次来就玩这么大，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表情，赶紧低头调整。
“那两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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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一刻他的大脑高速旋转，自己该不该说真话，说了真话会不会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在希尔雅面前，要是说了假话希尔雅认为这是真话怎么办，说了假话事后再解释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要是希尔雅把她自己多好入座怎么办……
“女的。”毫无破绽的完美回答。
“嗯，女的。”希尔雅也附和道，她没亚瑟想那么多，两人是过来调查的，这种事随便糊弄糊弄就行。
领班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客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棘手，他行一礼后退出房间，去给两人好好准备。
“你有发现什么吗？”见领班退出，希尔雅赶紧问道。
“刚刚粗略观察了一下，我发现左边尽头的房间侍女走动的最多。”亚瑟一路上不止是瞄姑娘，他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你是说，那个人贩子可能在那里？”
“没错，他包的姑娘最多，要求肯定也很多，所以侍女走动最多。”亚瑟的推理有理有据。
希尔雅点点头，她也觉得亚瑟的分析很有道理。
“那等下你拖住那个领班，我潜出去看看。”
“嗯。”
两人计划好，便不再交谈，不一会，领班带着一队姑娘走了进来。
“那个，厕所在哪里。”
不等领班开口，希尔雅抢先问道。
领班指了位置，表示要派侍女带希尔雅过去，希尔雅强硬地拒绝，领班只好做罢。
……
红玫瑰的外墙上，一个身影敏捷地从一间窗户越出，稳稳地落在窗外的铁架上。
希尔雅的目光向远处看去，自己所在的铁架固定着红玫瑰巨大的灯光招牌，在灯光照耀下不引人注意的到达另一侧的窗户对于一个密探而言，哪怕是初级密探，也并不是难事。
希尔雅纵身一跃，如同黑猫一般划过灯光下的黑影，哪怕是盯着招牌的行人也没有发现。
希尔雅双手上攀，稳稳抓住上方的横栏，然后手上用劲，向上一引，双脚踮在横栏上。她向斜上方看去，正是目标房间的窗户，窗门微掩，隐隐有奢靡的味道传出。
另一边，亚瑟正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女孩，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边上的领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客人可实在是太难搞了，倒不是有多挑剔，而是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要不，再把上一批叫来看看吧。”面罩下，传出亚瑟迟疑不定的声音。
领班点头，示意另一队女孩上来，里面几个女孩脸上已经出现不耐烦的表情了。
希尔雅蹬脚上墙，鞋上的铁齿钩在墙上，给她足够的借力。几个箭步上冲，希尔雅的手就攀上了窗沿。手上缓缓用力，希尔雅的头慢慢地探了出去。
抬头一看，迎接自己的不是什么**场景，而是——
黑洞洞的枪口！
一个满脸横肉的疤脸大汉手持一柄火枪指着希尔雅的额头，大汉眼神平静中带着冷漠，那是手上占满鲜血的人特有的漠视生命的冷漠。
枪口微微上抬，示意希尔雅上来，希尔雅双手吊在窗沿上，下身悬挂着，而枪口又离她如此之近，根本没法反抗，她只得照做。
翻进窗子，希尔雅这才看清房间内部。与其说这里是风月场，不如称其为帮派总部更为恰当——没有暧昧糜烂的装饰，亮黑的墙壁上纹饰着金色的条纹，墙壁的正中，挂着一个由宝石拼接而成的徽章，看起来像是一颗猫眼，房间四周站着的不是娇美侍女，而是几个凶狠的彪形大汉。
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摆在房间正中，一个妖冶女子躺在办公桌上，身上不着丝缕，只是随意地披着一条丝绸长衫，她如同猫一般伸展着让密探小姐自叹不如的身体，正笑吟吟地看着希尔雅——猫眼帮帮主，白猫纳斯。
“小妹妹，从窗户来找姐姐，是来面试吗，可真是雅致啊~”
白猫纳斯开口，慵懦的嗓音配着独有的韵律，如同粘稠的风一般划过希尔雅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