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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若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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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让这件事情再拖下去,因为谁都不知道监牢里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于豪勒跟于焕两个在发配西北的路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

    所以她不能再这么光等下去了,明天一早,若是李慕还没回来,她一定要去找司马疆!

    这一夜于昭抱着惶惶不安的心时睡时醒,最后天未亮时便被噩梦所惊醒。她梦见大兄跟父亲还有于焕都被人杀死了,而且张氏她们全部沦为官妓。

    这样悲剧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哪怕以前在于府时,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

    她起床随便梳洗一番便出了房间,来到书房,冰冷冷的书房表示,昨天夜里李慕确确实实没有回来。

    颓然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站起身来,她想了许久。

    在国公府里她的地位本来就不是很高,如今于府出事,使得她在国公府内的地位更加不如从前。所以,若是她开口求李源或者老太君帮忙,那无非是自讨没趣。

    握着手里的玉扳指,她犹豫再三之后,终于决定去找司马疆。

    “姑娘,就算是要去找司马公子,您也先吃点东西再去吧。”果儿拦着于昭想让她吃点早点再去。

    于昭却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不能再等了。”

    是的,她能等,但是父亲跟张氏他们却不能等。只要于氏的血脉依然存在的话,那么她就一定要想办法营救,因为她也是于氏的一员。

    “姑娘,那奴婢跟您一块儿去吧。”说着,果儿急忙走到于昭身侧,扶着她的手臂一道出了墨园。

    李皓跟钟灵后天就要成亲了,所以国公府里忙得翻天覆地。下人们见了于昭,甚至都没有行礼。

    于昭知道,这跟于府出事有很大的关系,虽然这些虚礼对她来说不重要,但是有时候便是这些虚礼,使得无数人相争相斗。

    今天她没时间来教训这些下人,所以也不予理会,急匆匆出了国公府上了马车,直接朝司马侯府而去。

    转过两条街后,终于在司马侯府门口停了下来。

    于昭在果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司马侯府的门匾,她又犹豫起来。手里的玉扳指早就渗入了她的体温,温暖润滑的在她手心里翻来覆去。

    “姑娘。奴婢去敲门。”果儿说罢,上了阶梯来到大门口,啪啪啪拍了几下大门环。

    大门很快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他见果儿一个丫鬟来拍门。再往后看到于昭问道:“不知二位姑娘找谁?”

    “我家姑娘有事求见你家小侯爷。”果儿如实说道。

    “姑娘,我家小侯爷正闭关造赋,吩咐了奴才不见任何客也不问任何外事。”那老头子说着,轻轻摇头说:“姑娘还请回吧。”

    “等等。”于昭见那老头子马上就要关上府门,急忙走上前,把手里的玉扳指拿出来说:“老伯。劳烦你把这玉扳指交给你家小侯爷,他便知道是谁来找他了。”

    那老头子一见玉扳指,双眼瞪大。接过后仔细看了看。这玉扳指是小侯爷之物,从不离身,可最近好久都没见小侯爷佩戴,还以为小侯爷不喜爱了。却没想到,这个玉扳指竟被这个妇人所拿。难道……?“姑娘请稍后吧。”

    老头子说罢,转身合起府门前去通传去了。而于昭跟果儿主仆二人站在门口,焦急万分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昭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都如三秋一般,终于在等得发慌之时,府门被打开。她转身一看,身穿白色长袍,消瘦却俊朗的司马疆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不知为何,这时候看到他,她竟然有种酸意想哭的冲动。

    “阿昭!”司马疆见到站在门口的人果真是于昭,顿时开心的地走过来问:“你怎的来了?”见到她似乎满脸委屈的样子,司马疆心中一阵揪痛,想上前把她揽在怀中,却又想起她早已与李慕成亲。

    “司马公子……”于昭一说,声音一哽咽,竟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进去再说吧。”司马疆说罢,看着果儿说:“扶你家姑娘进去。”

    司马疆在前头带路,很快几个人便来到司马疆的住处,一进屋,他便吩咐下人道:“来人,上茶备炭炉。”

    下人们也很利索,转眼就上了茶,还在屋内备了温暖的炭炉。

    “司马公子……”

    “阿昭,若你当我是朋友,便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司马疆眉心微蹙,虽然不能与她成亲,但是他曾经说过,只要李慕让她难过,他随时都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让李慕找不到她。

    “阿疆……”于昭有些别扭地叫了一声后,说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竟让阿昭眉头深锁?”司马疆看着于昭,见她伤心难过,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于昭叹了口气说:“于府出事,阿疆难道未曾听说过么?”

    “这段时间我闭关造赋,外面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若不是阿昭今日携玉扳指前来,定然也是见不到我的。”司马疆皱起眉头,没想到自己闭关短短数日,外头竟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阿昭快说来,于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府涉嫌谋反,已被皇上下旨抄家……”说到此,于昭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刺痛,便如有人拿着东西在她心上来回波动一般。

    “竟有这样的事情!”司马疆听罢,当场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又迅猛回头看着于昭问:“李慕呢?难道他也束手无策么?”

    一说到李慕,于昭肩膀一跨,无奈地自嘲笑着说:“若是他有心,阿昭便不需要来找阿疆你了。”

    “什么意思?”司马疆双眼一眯,盯着于昭很是疑惑。

    “我家姑爷自从昨日回京之后便不见人影,我家姑娘便是想让姑爷帮个忙也见不着人。”果儿嘟着嘴,不老实地说道。

    “如何不见人影?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样?阿昭,你要一一说来,如此我才能帮你。”司马疆坐到于昭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等待她的诉说。

    于昭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跟阿焕被发配西北充军,我大兄因外出游历未归如今正被通缉,大夫人与四夫人还有阿梦如今被关押在监牢之中受尽苦楚……”

    这样的叙述无非是很令当局者难过的,司马疆都跟着皱起眉头。“这样的局面,难道李慕不知道么?”

    “于府抄家那日他便知道了,可他却瞒着不与我说,待我回京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于昭说罢,回头看着司马疆说:“如今我不求能恢复于府以往的光辉,只希望父亲跟啊焕去西北的路上能有人一路护着以免有何危险,然后能把大夫人跟阿梦她们从监牢之中救出,不用再受那等苦楚。”

    司马疆听罢,已经全然明白于昭的意思,她来找他,便是希望他能帮她这两个忙。保护于豪勒一路上西北是没问题,至于把张氏她们从监牢之中救出来,这个有点困难。

    “阿昭,你放心,既然你唤得我一声阿疆,我司马疆便是赴汤蹈火都会帮你做这两件事情。”司马疆说罢,淡笑着安慰于昭说:“阿昭不用担心。”

    于昭心中暗自感动,看着司马疆说:“阿疆……谢谢你。”

    “别傻了。”司马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当初我曾说过,就算为你丢了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于昭听罢,眉心微蹙。

    对于司马疆,她始终是愧疚的,以前没有选择他,无法回报他对自己的情谊。如今,她已嫁做人妇,更加没办法回报他对自己的情谊。那么她只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真心相待。

    “司马公子,您何时能派人去追老爷跟二公子?”果儿嘟着嘴说:“他们已经出发好几日,若再不追的话便追不上了。”

    司马疆听罢,回头看着于昭说:“阿昭放心吧,流放的路途遥远,那些官差不会走太快的,到了西北荒凉之地他们更是走都走不动,我一会儿就派人快马加鞭去追,定能追上。”

    于昭点点头,看着司马疆说:“那么便…麻烦阿疆了。”

    司马疆看着于昭,她的眼神之中那么的脆弱与无助,他多想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给她温暖,给她安慰。可她已经嫁人,他不能再这么做。

    “姑娘,咱们出来也挺久,得回去了。”果儿走到于昭身边,伸手扶着她的手臂。

    于昭看了司马疆一眼,站了起来朝他欠了欠身说:“阿疆此恩,阿昭来日必双倍报之。”

    司马疆忙上前扶了她一把,笑着说:“我帮阿昭并不为你的报答,只因我与阿昭…是朋友。”说罢,他把玉扳指放回于昭的手心,说道:“这个,你收好。”

    玉扳指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那带着司马疆温度的玉扳指在她手心闪着碧绿的光芒。“那…我便先走了。”

    “我送你。”司马疆说罢准备送于昭。

    而于昭则说:“不,阿昭自己走便是。”

    司马疆知道,她放心不下拜托他的事情,所以……他站在原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