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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神秘的油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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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阮一禾心里竟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在阮府的每分每秒神经都是紧绷的,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就能感到极大的满足。

    “我想再做一种吃的,你不会嫌我浪费材料吧。”

    阮一禾故意装作试探着问。

    季子澄只温柔地看着她,在季子澄眼里,阮一禾是完美的,即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阮一禾找来鸡肉,把调料胡乱放了一番腌制,半个时辰后,在鸡肉外皮裹上面粉和鸡蛋液,上锅开炸。

    这一切,季子澄看在眼里,像是觉得阮一禾有神功异能般新奇。

    这次做的很成功,虽然味道还是怪怪的,不过样子倒还好。

    季子澄一手扶袖,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品尝了一下,再次竖起大拇指。

    “一禾,你真的是个奇女子,有这两个招牌菜,我们的铺子一定会名扬天下。”

    “这个呢,不是你这样吃的。“

    阮一禾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

    她用手拿了一块,直接咬了一大口,狠狠地咀嚼,咬出了酥脆声,甚是动听。

    ”要这样直接用手拿着啃,所以这个东西叫‘啃的鸡’。”

    “啃的鸡,甚妙,甚妙,以后我们就卖麻辣烫和啃的鸡。”

    这一刻,阮一禾真的有点想把这个小铺子经营下去的念头,暂时也不想考虑季将军何时会找到这里。

    说干就干,阮一禾让季子澄多准备些蔬菜,再雇两个服务生。

    季子澄一脸困惑,“何为服务生?”

    阮一禾失笑,“就是店小二,伙计。”

    季子澄难得看到阮一禾对一件事有如此大的兴致,他也颇为高兴。

    两人把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但是炸鸡需要用到大量的油。

    阮一禾突然想起,唐博轩曾经带她去过一个油坊。

    想到这里,阮一禾修长的羽睫轻覆,浓稠睫毛微微颤了下,等她再次抬起眼帘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宁静了。

    尽管那次出行是自己巨大的噩梦,不过,那对孤儿寡母是无辜的,如果从她那里买油,也算是间接的帮助了她们。

    但是那条路,阮一禾一个人却再也不敢走了。

    好在有季子澄在身边,阮一禾一说有一处乡间油坊住着孤儿寡妇,去那里买油可以照顾她们生意,季子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人走到油坊门口,天已经渐黑。小屋内油灯依稀,只能看到绰绰人影。

    还未进院,就听见院子里有人搬货的声音。

    阮一禾示意季子澄先不要走近,只在院外默默观察。

    只见约莫二十多个身形强壮的男子正一袋一袋往油坊的仓库里运货。

    季子澄小声道,“油坊运豆子,不足为奇,只是,为何要在晚上搬运。”

    阮一禾仔细瞧了一会儿,发现这些装货物的袋子跟自己当日被抓走装的袋子一模一样,就连系麻袋的绳子,也和当日一模一样。

    而当日自己正是在从油坊回去的路上被挟持,那么,这些是漕帮的人!

    正在这时,从小屋里出来一名女子,身着粗布麻衣,和上次见到她穿的衣服一样。

    她双手叉腰,时不时对搬东西的人呵斥几句,大有女强人的派头。

    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她就是当日柔柔弱弱,坐在炕沿边,听到宝儿的病无法医治而忍不住落泪的宝儿娘!

    她竟然跟漕帮的人有联系,而前几日在丞相府见到她,她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哭着从唐博轩院中跑出来。

    那遇到刺杀一事,会不会也跟她有关?

    这一切,阮一禾都不得而知,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小小的油坊,不简单。

    上次跟唐博轩一起来的时候,阮一禾就觉得有些怪异,油坊里空无一人,也不开工,而屋里只有孤儿寡母。

    两人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阮一禾清楚的很,这种情形,若自己真的出现了,此女子有杀心,她和季子澄必定命丧于此。

    天已大黑,季子澄把阮一禾送回阮府,阮一禾想缕清整件事的的原委,而季子澄也看出了阮一禾的凝重谨慎,一路上,两人无言。

    回到府中,夜已深。

    阮允姝还拽着下人陪她在大厅里编排舞蹈,应该是想等着阮延章生辰的时候表演的。

    阮一禾没有正眼瞧她,直接回了房间。

    阮一禾偶感风寒,多日里再未出门,也不知道“归林居”经营的怎么样了,不过听下人们闲谈,季子澄已经回府。

    很快,阮延章的生辰到了。

    阮府上下都贴满了红字,煞是喜庆,不知道还以为阮府里有什么喜事呢。

    阮延章素日喜欢广交朋友,寿宴上很多文人墨客都是阮延章平时结交下的。

    阮延章正跟来宾寒暄。

    只见,阮府门口正悠悠地走来一匹骏马,骏马上唐博轩一身华贵锦服身姿绰约,俊朗不凡,不过,依旧冰山脸。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勒住马绳,纵身从马背跃下。

    众人一见丞相府的二少爷来了,立刻停止了喧嚣,大厅内一片宁静。

    阮延章一见是唐博轩来了,马上喜笑颜开的迎上去,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惊喜。

    “小侄来给您祝寿了,这是贺礼。”

    唐博轩这几句话说的倒是还算正常,冰山脸也稍微缓和。

    “唐少爷,您快快上坐。”

    阮延章不断哈腰给唐博轩引座。

    阮一禾看了眼唐博轩,不自觉“哼”了一声。

    她忘不了他给她带来的噩梦,让她差点摔马,又差点被刺杀,这一切伤害,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唐博轩感受到了阮一禾的目光,却不看她,抓了一把瓜子,好像其他来宾一样坐在椅子上,偶尔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他也很乐意地聊天。

    文人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吟诗作地。

    有人吟诗,叫好声和批评声不绝于耳。

    大家你争我抢,甚至忘了这不是吟诗大会而是阮延章的寿辰宴。

    有人提议,“这样混乱,不如比试一番,今日都来祝阮兄生辰的,那大家就来作带有‘祝’字的诗句,如何?”

    大家争得面红耳赤,这个提议倒是都得到了大家的任何。

    吟诗作对,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太枯燥了,阮一禾不想参与,就在一旁默默扒花生吃。

    其中一人吟诗道:

    “祝酒言歌酒一方,”

    阮弦有声弃文章。

    府内安有寿星在,

    兴缘起照似流光。”

    诗一吟完,马上有人拍手称赞,“好,‘祝阮府兴’,好一首藏头诗。”

    接着,立马有人不服,一来二去,大家都没了声音。

    唐博轩吟了一首,众人叫好声连成一片,纷纷把唐博轩的诗句视作典范,甚至有人拿了纸笔写下来。

    别人吟诗,阮一禾不想参与,也不想比试,唯独,唐博轩!

    阮一禾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心口越发堵得慌,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古诗,太容易了!虽然我不会做诗,但是,背诗我认专家就没人敢认教授。”

    阮一禾心里暗自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