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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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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过是诈一诈敖寸心,青衫男子没想到她竟是现出如此表现,难道她的梦中的确有什么不同?

    也对,单是扶桑树出现,就是极大的不对了。

    “孟婆汤是三界奇物,胎中之谜何等神秘。莫非,有什么法子能破解不成?”敖寸心装作对转世感兴趣的样子,向青衫男子询问道。

    她牵挂着梦中的事,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只想问问这人,看他是否知道其中的隐秘。

    ——那是她幼时的梦,奇异与感伤。

    敖姑娘始终都想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即使她后来嫁给了杨戬,即使她从未真切地看过梦中人。

    那般浓烈的情愫,触及心灵,她怎能相忘?关爱真挚,动人心魄。

    就像昔日她对杨戬的情分,都是一般无二。

    她想找到他,她想帮助他,她想见他一面……

    而现在,敖寸心好奇的地方又多了一点,她也很在意的是梦里的小姑娘的身份。

    生为龙身,又是帝姬,三界之中何时有这样的人。

    她堂堂西海三公主,别的不说。对龙族的历史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龙汉初劫之时,龙族是天地霸主,但也不曾称帝,占据三界。

    那人站了起来,缓缓渡步,眼神落在窗外,“区区胎中之谜,又有何难?”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拂动他的衣袍与乌发。

    苍白清冷,幽姿恣肆。

    那人满不在乎,“道佛二门的弟子下凡历劫,不少都能留下记忆,称之为‘宿慧’。”

    敖姑娘两丸碧水似的眸子转了转,心道:我与佛门的那群菩萨可是半点关系都沾不上,与玄门也一样。

    ——如果……玉清门下三代首席弟子的前妻,也能算是沾上一点关系的话,当她没说。

    敖寸心追问道:“要是和佛道二门没什么关系,也不是历劫,那还有什么法子,能保留记忆?”

    那人回头望了她一眼,摇摇头,只淡淡说道:“不过是保留记忆而已。”

    “若是修得大罗,修得准圣之姿。”

    “一缕执念也能万古长存,一道气息也可镇压绝世大妖。转瞬之间,断肢重续,滴血皆有灵。”

    “转世之后,灵识依旧在,也依然还是那个人。区区记忆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最后,青衫男子眸中微微一黯,满腔复杂。

    保留记忆有何难?只是后土娘娘演化轮回之前,死得无数生灵却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天帝俊成为历史,东皇以混沌钟侥幸存活。

    十二祖巫灰飞烟灭,洪荒万族,一片疮痍。

    自己的生身之母也已魂飞魄散,除了自己与北俱芦洲的那一位,普天之下,还有谁会记得她?

    昔年怎样惊才艳绝的人物,只要死了,不到千年,众生便要遗忘了。

    青衫男子可不知敖寸心正暗暗嘀咕着他的话,‘一缕执念万古长存?真的假的,有没有这么厉害。不是你唬我的吧。’

    敖姑娘扪心自问,自己撒娇一流,修炼天赋就不好说了,反正不是什么绝世奇才,说她前生有什么大来历,她自个儿也不太信啊。

    龙女檀口微动,似是想要说话,却又不说了。

    ——她不欲说太多梦里的事,让青衫男子看出端倪来。

    杨戬,西海,天庭一堆破事与这个梦都涌向她,龙女心境不稳,烦躁担忧,随口抱怨道:“这香是不是没用了。”

    “呵,”青衫男子冷笑一声。

    侧头看了看香雾,方才淡淡说道:“常人如需消除杂念,也不过嗅一下便好,看来我低估了你的病。”

    “病!你是说我有病!”寸心一下跳起来,她这是伤,与病有什么关系?

    还有就是这青衫男子的语气神色清冷孤高,寸心一下还误以为在讽刺她。美眸中几乎要冒火,炯炯有神。

    青衫男子抬起清冷沉静的双眸看向她,双眸幽深黑亮,无一丝波动,平静好听的语声中没有一丝波澜:“心病。”

    此言一入耳,敖姑娘怒火就熄灭了大半,不知该作何神情,只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道:“这香好闻,比上次的好,我都多吸了几口。”

    “再说了,要是没用的,写这个香方子的人写它何用!”

    青衫男子神色淡然不变,平声道:“我制这香不过辅助修炼罢了,并非能真正清净心境。”

    敖姑娘转头坐着:“那要它何用!”

    然后她闻见了熟悉的药香微微近了些,心知是青衫男子走近了些。

    “若你是烦那位司法天神,这怨未免来得太晚了,已没有什么意义。”

    寸心面无表情说道:“已经怨了几百年了,再多怨几年也不过是多了点零头而已,又有什么了?情之为物,知者难言,不知者默然。你有去谈过情爱(恋爱)吗?”

    她当初为了个杨戬还不是什么都抛了,现在怨几年也依旧是那样罢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最后一句话很明显再说同为单身狗,但是三公主我已经做了一千年的老司机,明显在这方面等级比你高!

    虽然,她一千年的老司机生涯貌似都在一个人身上空耗,最后还和离了……

    那人笑了一声,却是让龙女好生惊愕。

    “你怎知我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