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雪意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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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光流星，下地花逐水，天地或明或暗间，忽见一女，一路跟行，左右生得假山流水，反复探看，终于寻得，只道自己向着她、望着她，心有千般言语却不能开口。想留她住，跟她去，人却已醒转。
打眼是素色纱帐，左边的轩窗透出院中苍翠，右边的孤零零书案上明灯一盏，卷籍数部；床尾墙壁齐落落书架一面，古玩全无，汗牛充栋。凡是家具，皆用花梨。
白雪道在自己房里，只是一时不能从梦中醒来，屋子如幻如真，既亲切又陌生。稍加回想，愈感梦中所遇是为娘亲。
白雪道起身下床，知道自己已昏睡了几日，直截去拜父亲。
进了院门，并不见白牧深，进了屋子听到淅沥雨声，白雪道向窗前走去，果然看到白牧深在屋后小院。雪道推门缓步而出：“父亲。”
白牧深坐在阶上，以他修为，感应到雪道轻而易举，还是扭头笑道：“你来啦。”
雪道心里不大舒服，内敛着站在白牧深身后。父亲待自己自然很好，只是她不能够与他亲近起来。雪道自知与母亲十分的像，有记忆以来就有意无意疏远着父亲，和兄长倒是能肆意地亲近，有时在父亲跟前，还有意与白春谭亲昵。
不是不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生身为兽，修而为妖，幻化成人。这肉身虽是她习得又陪伴数十载的，到底是幻。就如水中月、镜中花，面容和掌纹一般，千变万化。
也曾对着潭水细细看自己的脸，捧起水来将颚边耳后一一洗过。俯身望去，水中人也向她迎来；伸手探去，人面在涟漪间荡漾。
水镜中的再不是好容颜。
她对母亲的思念变得真实了起来。一个不再的、不存在的人，剩下的一个名字、一段人生再不独属于他自己。白雪道就给填进了母亲的灵魂。
比看看自己容貌的迷醉，白雪道更不能的，是看父亲的眼睛。
十里春风浸吹来，一池碧水透隐去。
那是双见了就记一辈子的眼睛。眼神相遇，却有蓦然回首之感。
春风碧水，空花流沙。他的目光永远平和。有些眼神是期盼的愿望，抵达他所不能及，可白牧深的身子里隐匿他的悲喜，越是亲近，就越觉疏离。
白雪道的母亲胥情藻命中孤独，不该有夫有子，却和白牧深生了春谭，又有了雪道。那时雪道没有名字，他们就以小狼代称。春谭私说他不喜欢家族中其他兄弟姐妹，却总摸着胥情藻的孕肚，开心地叫着小狼、小狼。说来也是有缘，胥情藻刚发现有雪道的时候没有声张，一天早晨白春谭醒来揉着眼睛，对妈妈说：我梦到了一个妹妹。我们一起玩得很好。
胥情藻看着这个男人的面庞在光影里刀削斧凿，眼睛始终清澈温和，心中充满了痛苦的甜蜜，或是甜蜜的痛苦。他们夫妻相敬。胥情藻自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灵魂的一部分。
她不愿坏他修行，只是温柔体贴，做他贤惠的知心人。偶尔抚摸着肚子，痴痴地望着窗外。她预感自己或有大劫，就告诉春谭：你一定要勤加修炼，也要照顾好小狼。如果遇到不解之题，就想想爸爸会怎么做。
春谭咧嘴笑了，虎牙尖尖。
那一日终于来了，小狼平安生下，脱了胎膜，通体雪白，长腿长尾，右后爪垫上有一黑鱼胎记。胥情藻抱了抱小狼，小狼自生出，她体内的灵、气、力就都泄了，而后肉身渐死，灵识将消。春谭在床侧号啕大哭，胥情藻对他只是微笑，手让春谭握了一会儿后就抽了出来。
白牧深怀抱白雪道，平宁地对她说：“你放心走吧。”
胥情藻别过脸去看窗外，一滴泪从眼角悄然堕下。
窗外正下着大雪，倾耳无希声，胥情藻的最后一眼是一片耀眼的白。
白牧深喜欢雨。他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他未跃仙阶，算是个灵岩山的地仙，管理白家狼族。白家虽不如佘家富庶，但人才辈出，家学渊源。
这一方小院里雨如针脚，而院子以外晴空方好。雪道要谢父亲带他回来，白牧深只是说：“不会每次都有人帮你。你在三日的昏睡中自修了灵识，前些日子颇多的是非也就消散罢，好好调整，不要一意孤行。你的朋友昨日还来探看你，你的朋友不错，过两天就是试炼了，试炼时可以和他们好好呆在一起。”
雪道连声答是。刚见了白牧深想起了父母，题到泠珠又挂起了朋友。原来还要他们等她，向她请教问题，现在倒要她们好等。事发得紧、密让雪道出了一身冷汗。
又两日，西院森林。学生72，皆穿黑色劲装。
导师罗罗，导师展天龙，导师尚潜，导师皮蓝象各负责一个区域。他们的灵息大开，督查森林中将发生的一切。此外，还有东院的娄仙月公开场记。
半空中传来浩荡的悠响：“第一场，开始。”
众人迅速四散开来。白雪道、佘金星和泠珠跑向她们预先商定好的场地。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
“时长两天的试炼，我们肯定需要动静结合，像雪道是奔着第一名努力的，必须要更多地主动出击，才能得到分。像我，可以单独现身，但是不能离人，不然我‘死’得太难看，小组得分也会很难看。”小组得分与个人得分加权计算成总分，此外，还限定组员在本组层次内去挑选奖品。
“金星，你到是个很好的诱饵。”
“每场开始的时候可能有很多人埋伏起来，各小组商议的计划也需要时间来实施。这时小组是脆弱的，目标明确的，最容易暴露，真要等到都埋伏好了再要我们出击，那可就难了。”
埋伏要么是物理的，在地形、植被基础上加以改造，要么是精神的，织出一个小小的幻境来。志怪故事里，妖妖鬼鬼幻变住宅、食物就是此理。地方、食物尽可以注入灵识，当有人长期接触，自然会留下精气。因此，人不能乱丢沾有自己气息的东西，也不能乱捡东西。
岩下学府是正经学府，按理说也该教授正派的学识，试炼怎会考幻的主题并要学生吸取精气呢？
知识和妖性本质上是没有好坏的，只有好用和坏用的人。世有性本恶和性本善的学说，拿贪婪来讲，对于知识和时间贪婪与对于食物和肉欲的贪婪就指向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了。
所谓好人坏人，不过是求利之徒的片面之语。好人未必开始就是好人，坏人也不会降生为坏人。虽有各自命途和机遇，但是变数之于定数，永远在变。
坏人可以用邪功做好事，好人也可以冠冕堂皇地害人。比好人坏事更可畏的还有好人好事。“为恶而畏人知，恶中犹有善念；为善而急人知，善处即是恶根。”
所以世无定数。个人的品质是个人的修行。一味的勇敢会使人忘记谨慎；不时的天真会让人万念俱灰。持重本心，才可以有自己的答案和准绳。
幻对于妖，既是生命的一种本质，又是求生的一种技能。所以此生的幻真，早在生命中流淌开来。此时的善恶好坏，又深深地埋下来日的禁果。
以气化为弓箭，对着一处山石拉满弓弦，看似随意地松了手去。只见山石崩裂，石后人惶然逃出。
白雪道身形一闪，左手攥着他领口，鼻子已顶凑上去，深吸了一口精气。
修为高的精气也醇润。凡人精气，正道的妖也不屑去吸。
同队一人提气来到白雪道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人已猛地扑向白雪道，雪道轻盈地斜走一步，青丝绕着那人的胸臂滑去。二人之距不足咫尺，那人正要再攻，白雪道已经呵气般得了一缕精气。
彻彻底底的完胜。
也是完完全全的凌驾。
佘金星唤道：“这才刚开始，你不要太过分啦。”
白雪道笑答：“的确是才开始。”
金星庆幸二人是朋友。庆幸后，很快又替人骄傲起来。金星不会移形，只会竞走。雪道就领那两人过来，让泠珠和金星一人吸一遍。
按规则，一个人可以反复被多人吸，但是那个人只能吸他一遍。最高分就是71分。
三人就这样把侦探地形时推测出的埋伏都清了一遍，要众人叫苦不迭。这就好像皇帝和县官比权力，被她们逮到，只能认栽挨吸。因此很多队都自觉地拆开了。
胡花娘就是这样落单的一个。从来都是鲜花簇拥的她，此时看来格外地恐慌。
马伊西早看见了，支开队友后，一人向她逼近。
胡花娘是个千娇百媚的，见了马伊西忙缓声劝道：“马公子，我自愿意给你，只是求你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捎带着我。我和队友走散了，这林子里又总有怪声，我真是好害怕……只要马公子答应，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说着将雪嫩的脖颈伸长，闭眼扬起脸来。
马伊西中游成绩，道心不稳，周天修炼的时候心思飞得好远，或是眼珠在眼皮子里骨碌碌地转。他最爱想的就是班上的女同学和男同学的爱情故事，也只是想想，不敢写也不敢说。
班上的女同学他给分成三等，一等是天人，教人不敢看的；一等是仙人，可望不可及的；一等是常人，有时你不会去看的。他把白、佘、泠都列为第一等。白雪道好说，佘金星娇蛮任性，性行爽直，二、三等都不是；泠珠则是十分标致外时常微笑，让他见了脸红，自然划去第一等。班上的男同学只有一位百里风阁能排进她们的故事里。
胡花娘算是二等，她虽娇媚非常，却能让人直生爱欲，她颜色鲜艳，妆饰招摇，穿着这黑衣都要将衣领略略敞开些。马伊西的喉结一动，他见胡花娘红痣红唇，雪颈玉肩，思绪大乱，简直说不出话来，身子已经自己凑上去了，在她身前好站。
马伊西哆嗦着刚要上嘴，胡花娘的脸却盈盈别开了。马伊西只觉面上拂过一阵香风，一只手已抵在自己的腹部，将他隔开来：“马公子，花娘可改主意了呢。”
上天光流星，下地花逐水，天地或明或暗间，忽见一女，一路跟行，左右生得假山流水，反复探看，终于寻得，只道自己向着她、望着她，心有千般言语却不能开口。想留她住，跟她去，人却已醒转。
打眼是素色纱帐，左边的轩窗透出院中苍翠，右边的孤零零书案上明灯一盏，卷籍数部；床尾墙壁齐落落书架一面，古玩全无，汗牛充栋。凡是家具，皆用花梨。
白雪道在自己房里，只是一时不能从梦中醒来，屋子如幻如真，既亲切又陌生。稍加回想，愈感梦中所遇是为娘亲。
白雪道起身下床，知道自己已昏睡了几日，直截去拜父亲。
进了院门，并不见白牧深，进了屋子听到淅沥雨声，白雪道向窗前走去，果然看到白牧深在屋后小院。雪道推门缓步而出：“父亲。”
白牧深坐在阶上，以他修为，感应到雪道轻而易举，还是扭头笑道：“你来啦。”
雪道心里不大舒服，内敛着站在白牧深身后。父亲待自己自然很好，只是她不能够与他亲近起来。雪道自知与母亲十分的像，有记忆以来就有意无意疏远着父亲，和兄长倒是能肆意地亲近，有时在父亲跟前，还有意与白春谭亲昵。
不是不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生身为兽，修而为妖，幻化成人。这肉身虽是她习得又陪伴数十载的，到底是幻。就如水中月、镜中花，面容和掌纹一般，千变万化。
也曾对着潭水细细看自己的脸，捧起水来将颚边耳后一一洗过。俯身望去，水中人也向她迎来；伸手探去，人面在涟漪间荡漾。
水镜中的再不是好容颜。
她对母亲的思念变得真实了起来。一个不再的、不存在的人，剩下的一个名字、一段人生再不独属于他自己。白雪道就给填进了母亲的灵魂。
比看看自己容貌的迷醉，白雪道更不能的，是看父亲的眼睛。
十里春风浸吹来，一池碧水透隐去。
那是双见了就记一辈子的眼睛。眼神相遇，却有蓦然回首之感。
春风碧水，空花流沙。他的目光永远平和。有些眼神是期盼的愿望，抵达他所不能及，可白牧深的身子里隐匿他的悲喜，越是亲近，就越觉疏离。
白雪道的母亲胥情藻命中孤独，不该有夫有子，却和白牧深生了春谭，又有了雪道。那时雪道没有名字，他们就以小狼代称。春谭私说他不喜欢家族中其他兄弟姐妹，却总摸着胥情藻的孕肚，开心地叫着小狼、小狼。说来也是有缘，胥情藻刚发现有雪道的时候没有声张，一天早晨白春谭醒来揉着眼睛，对妈妈说：我梦到了一个妹妹。我们一起玩得很好。
胥情藻看着这个男人的面庞在光影里刀削斧凿，眼睛始终清澈温和，心中充满了痛苦的甜蜜，或是甜蜜的痛苦。他们夫妻相敬。胥情藻自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灵魂的一部分。
她不愿坏他修行，只是温柔体贴，做他贤惠的知心人。偶尔抚摸着肚子，痴痴地望着窗外。她预感自己或有大劫，就告诉春谭：你一定要勤加修炼，也要照顾好小狼。如果遇到不解之题，就想想爸爸会怎么做。
春谭咧嘴笑了，虎牙尖尖。
那一日终于来了，小狼平安生下，脱了胎膜，通体雪白，长腿长尾，右后爪垫上有一黑鱼胎记。胥情藻抱了抱小狼，小狼自生出，她体内的灵、气、力就都泄了，而后肉身渐死，灵识将消。春谭在床侧号啕大哭，胥情藻对他只是微笑，手让春谭握了一会儿后就抽了出来。
白牧深怀抱白雪道，平宁地对她说：“你放心走吧。”
胥情藻别过脸去看窗外，一滴泪从眼角悄然堕下。
窗外正下着大雪，倾耳无希声，胥情藻的最后一眼是一片耀眼的白。
白牧深喜欢雨。他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他未跃仙阶，算是个灵岩山的地仙，管理白家狼族。白家虽不如佘家富庶，但人才辈出，家学渊源。
这一方小院里雨如针脚，而院子以外晴空方好。雪道要谢父亲带他回来，白牧深只是说：“不会每次都有人帮你。你在三日的昏睡中自修了灵识，前些日子颇多的是非也就消散罢，好好调整，不要一意孤行。你的朋友昨日还来探看你，你的朋友不错，过两天就是试炼了，试炼时可以和他们好好呆在一起。”
雪道连声答是。刚见了白牧深想起了父母，题到泠珠又挂起了朋友。原来还要他们等她，向她请教问题，现在倒要她们好等。事发得紧、密让雪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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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传来浩荡的悠响：“第一场，开始。”
众人迅速四散开来。白雪道、佘金星和泠珠跑向她们预先商定好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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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两天的试炼，我们肯定需要动静结合，像雪道是奔着第一名努力的，必须要更多地主动出击，才能得到分。像我，可以单独现身，但是不能离人，不然我‘死’得太难看，小组得分也会很难看。”小组得分与个人得分加权计算成总分，此外，还限定组员在本组层次内去挑选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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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场开始的时候可能有很多人埋伏起来，各小组商议的计划也需要时间来实施。这时小组是脆弱的，目标明确的，最容易暴露，真要等到都埋伏好了再要我们出击，那可就难了。”
埋伏要么是物理的，在地形、植被基础上加以改造，要么是精神的，织出一个小小的幻境来。志怪故事里，妖妖鬼鬼幻变住宅、食物就是此理。地方、食物尽可以注入灵识，当有人长期接触，自然会留下精气。因此，人不能乱丢沾有自己气息的东西，也不能乱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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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和妖性本质上是没有好坏的，只有好用和坏用的人。世有性本恶和性本善的学说，拿贪婪来讲，对于知识和时间贪婪与对于食物和肉欲的贪婪就指向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了。
所谓好人坏人，不过是求利之徒的片面之语。好人未必开始就是好人，坏人也不会降生为坏人。虽有各自命途和机遇，但是变数之于定数，永远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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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世无定数。个人的品质是个人的修行。一味的勇敢会使人忘记谨慎；不时的天真会让人万念俱灰。持重本心，才可以有自己的答案和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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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道身形一闪，左手攥着他领口，鼻子已顶凑上去，深吸了一口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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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队一人提气来到白雪道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人已猛地扑向白雪道，雪道轻盈地斜走一步，青丝绕着那人的胸臂滑去。二人之距不足咫尺，那人正要再攻，白雪道已经呵气般得了一缕精气。
彻彻底底的完胜。
也是完完全全的凌驾。
佘金星唤道：“这才刚开始，你不要太过分啦。”
白雪道笑答：“的确是才开始。”
金星庆幸二人是朋友。庆幸后，很快又替人骄傲起来。金星不会移形，只会竞走。雪道就领那两人过来，让泠珠和金星一人吸一遍。
按规则，一个人可以反复被多人吸，但是那个人只能吸他一遍。最高分就是71分。
三人就这样把侦探地形时推测出的埋伏都清了一遍，要众人叫苦不迭。这就好像皇帝和县官比权力，被她们逮到，只能认栽挨吸。因此很多队都自觉地拆开了。
胡花娘就是这样落单的一个。从来都是鲜花簇拥的她，此时看来格外地恐慌。
马伊西早看见了，支开队友后，一人向她逼近。
胡花娘是个千娇百媚的，见了马伊西忙缓声劝道：“马公子，我自愿意给你，只是求你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捎带着我。我和队友走散了，这林子里又总有怪声，我真是好害怕……只要马公子答应，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说着将雪嫩的脖颈伸长，闭眼扬起脸来。
马伊西中游成绩，道心不稳，周天修炼的时候心思飞得好远，或是眼珠在眼皮子里骨碌碌地转。他最爱想的就是班上的女同学和男同学的爱情故事，也只是想想，不敢写也不敢说。
班上的女同学他给分成三等，一等是天人，教人不敢看的；一等是仙人，可望不可及的；一等是常人，有时你不会去看的。他把白、佘、泠都列为第一等。白雪道好说，佘金星娇蛮任性，性行爽直，二、三等都不是；泠珠则是十分标致外时常微笑，让他见了脸红，自然划去第一等。班上的男同学只有一位百里风阁能排进她们的故事里。
胡花娘算是二等，她虽娇媚非常，却能让人直生爱欲，她颜色鲜艳，妆饰招摇，穿着这黑衣都要将衣领略略敞开些。马伊西的喉结一动，他见胡花娘红痣红唇，雪颈玉肩，思绪大乱，简直说不出话来，身子已经自己凑上去了，在她身前好站。
马伊西哆嗦着刚要上嘴，胡花娘的脸却盈盈别开了。马伊西只觉面上拂过一阵香风，一只手已抵在自己的腹部，将他隔开来：“马公子，花娘可改主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