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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鸿雁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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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琪的头垂的更低,脸色煞白,自从她发现胡小芬带着定国离开了周家,她心里就一百一千个的后悔,可是话已出口,人也已走,她只能给哥哥程嘉伟写了一封信,让他帮忙经常去看看梅若君母子。

    她还未能将自己的补救措施说出来,瑞康就已经气爆了,他的脸涨的通红,鼓着腮帮子,大声吼道:“是你!是你!又是你!是不是?是你告诉她若君在北平的地址!”

    嘉琪低着头垂泪,没有辩驳。

    瑞康气的全身发抖,指着嘉琪嚷道:“嘉琪,你实在,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亏欠你!我无法给你爱情,但是我一直都给你最真诚的友情,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红颜知己,我尊重你,我看重你,可是,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念安被绑架,你居然让前来求助的若君写借据?”他不再顾忌,不再隐忍,他要爆发:“借据?呵,我的钱拿去救我的儿子,你居然要她写借据?啊对了,还有那身世澄清书!好极了!你澄清了什么?嗯?你澄清了什么?你想用一张若君在被威逼下写的澄清书隔断我和念安的父子关系?”

    “不……不是的……我只,我只是想……”嘉琪垂着泪想要辩解,但是瑞康已经怒火中烧,哪里会听她的辩解,他大声说:“我不要听你的辩解,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让我清醒,你早就不是那个纯真开朗的程嘉琪,你是个气量狭窄,阴毒狠辣的女人。”

    “你明知道胡小芬神志不清,做事极端,她和你一样忌妒若君,忌妒!忌妒!忌妒!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忌妒!简直都是疯子!她现在抱着定国去北平找若君,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啊!她会伤害若君,伤害念安……”

    “而我回不去,回不去!你知道我回不去!我只能在这里等着噩耗传来!嘉琪,你太残忍,你太残忍了!”瑞康暴怒,几乎失去理智,一边怒吼一边死死抓住程嘉琪的手臂,用力的摇晃她。

    “过去我一直对我俩婚姻走到尽头感到遗憾,愧疚,自责,懊悔,可是现在,我真的后悔娶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的如此可怕!你借了胡小芬的手毁了若君和念安,就是间接杀了我。难道这就是你的爱吗?”

    嘉琪被他吼的很是委屈,突然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指责,用力的推开他,大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问问你自己吧!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你,是你把一个开朗的程嘉琪活活打造成了一个可怕的女人,我就是恨她,因为我爱你,……”

    “别说你爱我,我不想听,也不在乎。我是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他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

    “啊!~~~”程嘉琪终于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痛哭失声。

    但是瑞康没有心思去安抚她,她的哭声只是让他觉得烦躁:“程嘉琪,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再和你保有夫妻名分了,也不想再兜兜转转的算谁欠谁更多。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明天就会找律师解决这件事。我现在必须想办法回去,阻止悲剧的发生!我已经没有精力和你纠缠了!”

    瑞康头痛欲裂的走出嘉琪的房门,摇摇晃晃的走下楼,他没有带止疼药,他必须尽快赶回酒店吃药,他更要尽快尽一切办法回北京,去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一想到胡小芬可能对梅若君和念安做出的可怕行为,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倒下,快要死去,他在心里不停的祈求上苍保佑若君和念安,希望有人可以替他保护他们母子。

    //

    午市刚过,若君正在厨房里收拾,翠柳在一旁洗碗。

    “若君姐,您和舒志…….”翠柳从水盆里捞起一只碗,嘴里有些犹豫的说道。

    若君愣了下,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和舒志的事迟早也是捅破的,只是,她依然犹豫着,那个遥远的身影,依然经常进入她的梦乡,在梦中与她相会。

    “什么?”

    “若君姐,别以为我会反对。”翠柳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笑:“这些日子来,我也看出些名堂了,舒志那小子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咳,大少爷去世了,丁先生离开了,而二少爷……咳……天涯海角的也不知道在哪?您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是该给自己找个归宿了。

    只是,我们是看着舒志长大的,所以心里总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我也想了想,论长相,才学,他都不比二少爷差。”

    “翠柳,你不会看不起我吗?”若君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翠柳摇摇头:“别忘了我是从您进周家门开始就一路看您怎么走过来的。说真的,我知道您对二少爷的心意,可是有时候不得不认命。”

    若君垂下头,轻叹了一声:“是的。我想瑞康已经忘了我了。他有了新欢,一定过的很好。”

    “二少爷有新欢?不会的。他连二少奶奶都不要,怎么会要新欢?”

    “嘉琪给我看过那个女子写给她的信,那个姑娘叫胡小芬,她已经给瑞康生了儿子。所以我和念安更是无足轻重了。”她说的时候,心口一阵阵的剧痛,痛的让她忍不住紧紧按住胸口。

    翠柳站起身来,在围裙上搓了搓手,上前扶住她安慰道:“二少奶奶她吃醋,她忌妒你啊,所以她说的话是不能信的。或许那封信是假的。或许是二少奶奶编出来骗你的。”

    若君握住她的手,蹙着眉头,微颤着嘴唇,摇头道:“不会的,嘉琪虽然恨我,但是她骄傲,还不至于去伪造一份书信来骗我。其实瑞康这样的条件,迟早都会有女人投怀送抱,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可是……翠柳,当我看到那封信时,我还是好痛苦好痛苦,好难过好难过,好伤心好伤心。”

    “咳……”翠柳紧紧抱住她,叹气道:“那对舒志呢?你喜欢他吗?”

    若君长长的叹气说:“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让我很开心,很放松,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去想瑞康。但是他毕竟比我小十岁啊。翠柳,我好害怕。”

    “怕什么?”

    “我怕……不知道,每当我要下决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很害怕。或许我该孤独终老。”

    “呵呵,你不会孤独终老的,你长的这么美,你觉得男人会放过你吗?”翠柳打趣她。

    “等念安长大了,我去做尼姑算了。”若君无奈的苦笑。

    两人正在说笑……突然楼下陈太太喊道:“若君!你的挂号信!”

    “信?”若君一愣,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写信?匆匆从厨房走了下来,只见邮递员正骑着自行车等着自己。

    若君走上前去,对方递过一张单子,说了声:“香港来的信,在这盖章。”

    若君一头雾水,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图章,邮递员盖好了章,将一封满载沉甸甸的相思,迟到了八年的信交到了她的手中。

    “香港寄来的信?”陈太太好奇的问:“谁啊?”

    若君刚想说她也不知道,但是低头一看信封上的字迹,她脚下突然一软,心猛的紧紧抽起来,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脸色煞白的看了一眼陈太太,心脏突突突突的猛烈跳起来,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

    瑞康,瑞康,瑞康的信,她的脑海里犹如走马灯似的飞快旋转,转的她迷迷糊糊,转的晕头转向,转的她呼吸困难。

    她盼望了多久,期待了多久,只有日月知道她的心事,八年多了,多少天多少小时多少分多少秒,多少悲伤,多少离愁,多少心痛,多少绝望,他的信终于来到了她的手里,她急促的呼吸着,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信封,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不住的涌出眼眶,她害怕自己会嚎啕大哭起来,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她将信深深的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好久好久,就好像这封信能填补自己心口上的那个一直流血不止的洞一般。直到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如在擦拭珍宝一般的,将信封撕开。

    她第一次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手颤,控制不住的发抖,犹如自带了马达的振动机。

    连连几个深呼吸后,情况才稍稍好转,她将信打开,上面那挥洒俊逸的字迹,让她的心又酸又涩:

    “挚爱的若君:

    我终于得到了你的确切地址,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少时间寻找你的下落,整整八年光阴,我过的浑浑噩噩,生不如死,只能在梦中与你朦胧的见上一面。

    若君,相信我,我曾经给你写过很多的信,如果你爱过我,了解我对你的爱,你就知道我不会撒谎骗你。我知道你并没有收到那些信,因为它们被人毁掉了,是我的错,是我疏忽大意,太过轻信于人。

    若君,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始终如一,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的误会,很多很多无谓的人,他们就像重重山峦,条条大河般阻碍着我们。

    八年来的故事,多的可以写一本小说,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重逢,而我们的爱情还依然如当年般炽烈的话,我会拥你在怀里,细细的,慢慢的向你倾诉,向你忏悔。

    当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或许你已经不再爱我,或许你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如果是那样,我会将所有的故事埋藏起来,在未来,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嘉琪已经答应和我离婚,只是,家中接连变故,所以还未办妥手续,若君,我不知道你的那边的情况,你能不能告诉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我们的地狱之盟还在吗?想起当年之事,虽然惊心动魄,却是那么的激动人心,在那个雷雨之夜,在你爹去世的那个晚上,我吻了你,你也吻了我,我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

    我问你,怕不怕下地狱,你是那样坚定的回答,不怕……我想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爱的好深,好痴,好傻。

    我们的爱情发生在雷雨之夜,或许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惊天动地,痛苦悲惨,自从那天起,我们就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爱,却不能守,求,却不能得。

    若君,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和潦草的字迹,因为此时此刻,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颤抖,我的眼睛一片模糊,你看,无论是经历了战火的洗礼,还是人生的坎坷,面对你,我依然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十九岁的大孩子,若君,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可是我担心……

    或许你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丁晓辉”,年纪越大我越没自信,因为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至今我身上还是孽债重重,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你继续爱我,等我。

    但是若君,我爱你,我依然爱你。还有念安,我思念他至深,他好吗?长得高吗?学习好吗?快乐吗?

    愿上苍保佑,保佑我的这封信能够平安的寄到你的手上,保佑我的心意能传到到你的心里,保佑我们在有生之年还有团聚重逢之日。

    瑞康字

    ……”

    若君反反复复的将信看了七八遍,情绪突然一下子如决堤的河坝,她的泪溃堤了,她的爱溃堤了,她扑在桌子上恸哭,她的心里一会儿好难过,好难过,一会儿又好幸福,好幸福,千百种的情绪在她的心中像滔天巨浪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冲向她的心礁。

    她的心又活了,她爱又活了,她的生命又有了希望了……

    她擦干了眼泪,拿出信纸,提笔写了回信,并将一张自己和念安的近照附在了里面,小心翼翼的写好了地址,匆匆忙忙的跑去了邮局,将信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