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此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双眼替你看遍这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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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村庄和人们都开始了他们崭新的一天。
自从上次教育了夜卜不要偷东西之后，那个对善恶正邪没有一点观念的小小神明也渐渐懂得了如何自己动手赚钱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月和穿好新买来的淡紫色的和服，撩开门口的帘子，预备开始自己新的一天。而她的小主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失踪，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干了什么。当然，这也不是作为一个神器的她该过问的。
“这是今天的工资。辛苦你了，姑娘。”
以替贵族们浣洗衣服作为工作，月和每天都能拿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但她也常常问自己，这样的生活是不是自己确实想要的。可通常结局都是无疾而终的。原本她是想去找毘沙门的，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好像她来到了比之前穿越遇到毘沙门还要早的时间点。
未来，根本就是一片迷茫啊。
一边叹气一边迎着如血一般的夕阳往住处走，天空开始被阴云所笼罩。四周的气氛渐渐变的奇怪起来，变成鬼魂之后，她的五感比作为人类的时候要敏锐很多。不远处飘起来的黑烟，和渐渐逼近的血腥污秽之气，让她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救，救救我！”
一个穿着白色巫女服的少女跪坐在地上，似乎是脚崴了，而她身后的不远处，就是一只巨大的妖怪。那个妖怪本能地追逐着已经成为死灵的少女，口水啪嗒啪嗒地洒了一地。
“一线！”
将少女护在身后，妖灵被顺利的隔绝在了境界线之外。不过这样只能暂时地阻隔妖怪的攻击吧，想要逃命，还得找别的办法……
月和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扭头看向身后的少女，道：“你还能走吗？”
“我……唔……”她吃力地站起身来，疼的难以回话。
“距离这里一百米开外有个湖，那里的水可以净化恙，妖怪都不敢过去……”月和语速飞快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嘟的说个不停：“要么忍痛跑起来，要么就死在这儿，你自己选！”
这人到底有没有救人的意思啊！无名灵魂努力地往前冲。
“一线！！”
就见林间每隔几米就有一到光闪过，最后，两个彼岸之人一同跳进了湖中。而那妖怪也不敢再追，掉头就走。
“那个，谢谢你。”
月和略微颔首，“你怎么会被妖怪追的？看你这身衣服，应该是哪家尊贵的天神的神器吧……”神明三六九等的地位会直接反应到神器们的生活质量上。这一点从当年她看夜斗雪音和毘沙门兆麻这两对组合就知道了。
“嗯，我原先是服侍道真大人的……可是道真大人因为回忆而暴走，取走了我的名字。可是我才侍奉他不久，对彼岸之事并不了解……所以现在正在找可以赐名给我的神明大人。”
都说没了神器的神明是废柴，其实没了神明所赐名字的神器才是不如狗。无法战斗，只能乖乖成为那些妖怪的食物，太可怜了。
“是吗，你要小心些，这一带其实不是很安全呢……”
“你呢，你刚刚使用了境界线吧……你是哪位神明大人的神器呢，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
月和就这么被一个死灵抓着肩膀死命摇晃，明明都不需要吃东西的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死之前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你冷静一点啊，不要抓了根稻草就当救命绳啊！！”月和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少女冷静下来。她倒是不介意夜卜再收神器，像毘沙门那种收个几十几百个神器的神明都有，更何况，月和本身并不是可以用来战斗的神器，对于夜卜的帮助实在是很小。而且……如果有了更好的神器，夜卜是不是就会放了她呢？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见我的主人。可是先说好，他肯不肯收不收你，全看他的意愿了。”说完这话的月和好像看见了那个少女用闪亮亮的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呢，好可怕。
就这样，月和把这个死灵带回了家。说来也巧，失踪了好几日的夜卜今天居然难得回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月和把情况大致跟夜卜说了一通，可是夜卜似乎很无动于衷的样子。
“拜托你了，夜卜大人！请你给我名字吧！”少女毕恭毕敬地朝夜卜叩了个头。
不……不用玩这么大吧，少女。月和嘴角抽搐地看向夜卜，那家伙居然眼里闪着星星啊，完全是一副被打动受宠若惊的样子啊。所以少年你其实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礼吗！！这样就被收买了啊！！你好歹也客气一下啊！
“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少年吐出的这么一句台词让月和愣了神。
——你的愿望，我确实是听到了！
——您好！感谢您的致电！我是快捷便宜安心，专业配送的神明夜斗！
“来吧，樱器！”一瞬间，少女化作一把带有瑰丽刀纹的腰刀，握于夜卜的手中。夜卜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个散落的片段，他的脑袋就想要炸开一样。
这和绯、月的记忆不一样！
当啷！腰刀坠落在地上。夜卜捂着头，痛苦的喘息。
“夜卜，你没事吧……”月和上前，扶住痛苦的夜卜，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好可怕……”月和听见夜卜这么说。可是她并不知道夜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把夜斗搂进怀里，努力地安慰他：“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看，那是属于你的樱器，以后，她就是您的利刃，会替我保护你的安全。”
“好难受……”夜卜攥紧月和的衣裳，像一个撒娇的娃娃。
“呜呜呜，夜卜大人抛弃我了……”月和听见了樱的哭声，无奈地叹气，嘱咐樱道：“樱你不要哭了，你的心病会影响到你的主人的。他也会很痛苦的。夜卜不会抛弃你的，因为你是他的神器啊，是很重要的东西。”
“真的吗？”樱停止了哭泣，呜咽道。
“当然啦，所以不要再哭啦！”月和劝住了樱之后，又低头查看夜卜的状况。
“胸好平……”夜卜左摸摸右蹭蹭，一点没有当时痛苦的不得了的样子。
“滚蛋！你这个色狼神明！！”当然，结局果断被月和给揍了。
为了庆祝有新成员加入这件事，月和决定带着樱和夜卜一起去赏夜樱。
夜晚的村庄静默无声，开满粉色花朵的枝桠沉甸甸的，仿佛随时都会被自己的重量折断。粗壮的老树干恐怕要有几个孩子一起才能把它抱住，在月光下，花朵都染上了一层淡色的光晕，安静有沉谧。
“哇，好美！”樱开心的笑了，眯起双眼，抬手接住从头顶坠落的薄薄的花瓣：“虽然我已经死去了，但今后还能继续看樱花，看萤火虫，这让已经死去的我感到不可思议。能遇到月，能被夜卜大人赐名，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月和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掌心的花朵发怔。她如此有心机的让樱留在夜卜的身边，总觉得好有罪恶感呢。
“月桑，你怎么了啦！这么开心的时候，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樱总是那么积极乐观，她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周围人的情绪。樱抓住月和的手，拉着她一路向前奔跑；另一只手则牵着夜卜，开心的任凭四周的风声呼啸：“来玩吧，夜卜大人，月桑。”
来玩吧……玩的开心点，玩的尽兴……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打开了夜卜心里不知名的开关。
“来，樱器，月器！”
一把腰刀，一朵曼珠沙华，再配上……尖叫声和鲜血。整个村庄几乎顷刻间化作冥土。
“唔……”夜卜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这是在用绯战斗时没有的感觉——樱在哭，而月……他痛苦的睁开眼，浑身仿佛都要散架了：“樱，月，回来。”
还是那棵樱树之下，可再也不见昔日的笑容。
震怒的月，痛哭的樱……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她们更开心一点啊……绯和父亲大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开心的，不是吗？
“夜卜大人，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樱哭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神器带来的刺痛感让他非常不适应，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而且比第一次更为严重，因为两个神器都……
“月……”他伸手，想要抓住他攒钱给少女买的漂亮的紫色和服。
“你不要碰我！！”啪，他的手被打开。少女惊恐的脸上，愤怒、恐惧、悲伤，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成了对他的抗拒。
明明送她和服的时候，她还对自己笑了的……她不喜欢这样吗？
“你好可怕，夜卜……你好可怕……”
月扶着哭的昏天黑地的樱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往家里走。她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她看见了无数的人睁着大眼睛喊着救命，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她，没能阻止夜卜。
风起，樱花纷纷坠落，如雨一般。
“月，你要去哪里？”樱看着朝屋外走去的月和不解道。
“刚刚我们把夜卜一个人丢在那里，万一他遇到了妖怪，要怎么办才好……”月和站在门口，听着四周野狼的嚎叫，当时自己太恐惧了，面对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夜卜，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然而现在的自己却……“虽然他做了很不对的事情……都是我没有及时制止他和教育他的错。”
冷静下来的月和想起了那日在集市上理所当然偷人东西的夜卜，她有些后悔，将夜卜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神器的罪行会化成痛楚，让神通过神器学习善恶之分。
——善恶由人决定，但神本身并无这种观念。也就是说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无论是伤人，还是杀人。
她没有找到夜卜，内心就像有一个疙瘩一样。
日生日落，夜卜又消失了几个日夜。樱在前往了道真大神那里一趟之后，似乎受了开导，决定更加信赖自己的神明，想要教会夜卜善与恶。
“那个……”又是逢魔时刻，晚风乍起，有些凉意：“月，你讨厌我了吗？”
月和回眸，视线被蒙上一层水雾，摇了摇头，几步上前就抱住了那个瘦小的身躯，“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跟樱到处都找不到你……没有神器跟着，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月……？”夜卜被突如其来的关心给吓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之前遇到樱的时候，樱也说只要去给月道歉，就没关系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
“夜卜，我决定了。”
“嗯？”
“我想成为你的双眼，看遍这大千世界，替你分辨善恶是非；而樱会成为你的利剑，为你斩断所有的污秽与不净。”
以吾之名，于此起誓。
旭日初升，村庄和人们都开始了他们崭新的一天。
自从上次教育了夜卜不要偷东西之后，那个对善恶正邪没有一点观念的小小神明也渐渐懂得了如何自己动手赚钱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月和穿好新买来的淡紫色的和服，撩开门口的帘子，预备开始自己新的一天。而她的小主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失踪，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干了什么。当然，这也不是作为一个神器的她该过问的。
“这是今天的工资。辛苦你了，姑娘。”
以替贵族们浣洗衣服作为工作，月和每天都能拿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但她也常常问自己，这样的生活是不是自己确实想要的。可通常结局都是无疾而终的。原本她是想去找毘沙门的，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好像她来到了比之前穿越遇到毘沙门还要早的时间点。
未来，根本就是一片迷茫啊。
一边叹气一边迎着如血一般的夕阳往住处走，天空开始被阴云所笼罩。四周的气氛渐渐变的奇怪起来，变成鬼魂之后，她的五感比作为人类的时候要敏锐很多。不远处飘起来的黑烟，和渐渐逼近的血腥污秽之气，让她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救，救救我！”
一个穿着白色巫女服的少女跪坐在地上，似乎是脚崴了，而她身后的不远处，就是一只巨大的妖怪。那个妖怪本能地追逐着已经成为死灵的少女，口水啪嗒啪嗒地洒了一地。
“一线！”
将少女护在身后，妖灵被顺利的隔绝在了境界线之外。不过这样只能暂时地阻隔妖怪的攻击吧，想要逃命，还得找别的办法……
月和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扭头看向身后的少女，道：“你还能走吗？”
“我……唔……”她吃力地站起身来，疼的难以回话。
“距离这里一百米开外有个湖，那里的水可以净化恙，妖怪都不敢过去……”月和语速飞快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嘟的说个不停：“要么忍痛跑起来，要么就死在这儿，你自己选！”
这人到底有没有救人的意思啊！无名灵魂努力地往前冲。
“一线！！”
就见林间每隔几米就有一到光闪过，最后，两个彼岸之人一同跳进了湖中。而那妖怪也不敢再追，掉头就走。
“那个，谢谢你。”
月和略微颔首，“你怎么会被妖怪追的？看你这身衣服，应该是哪家尊贵的天神的神器吧……”神明三六九等的地位会直接反应到神器们的生活质量上。这一点从当年她看夜斗雪音和毘沙门兆麻这两对组合就知道了。
“嗯，我原先是服侍道真大人的……可是道真大人因为回忆而暴走，取走了我的名字。可是我才侍奉他不久，对彼岸之事并不了解……所以现在正在找可以赐名给我的神明大人。”
都说没了神器的神明是废柴，其实没了神明所赐名字的神器才是不如狗。无法战斗，只能乖乖成为那些妖怪的食物，太可怜了。
“是吗，你要小心些，这一带其实不是很安全呢……”
“你呢，你刚刚使用了境界线吧……你是哪位神明大人的神器呢，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
月和就这么被一个死灵抓着肩膀死命摇晃，明明都不需要吃东西的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死之前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你冷静一点啊，不要抓了根稻草就当救命绳啊！！”月和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少女冷静下来。她倒是不介意夜卜再收神器，像毘沙门那种收个几十几百个神器的神明都有，更何况，月和本身并不是可以用来战斗的神器，对于夜卜的帮助实在是很小。而且……如果有了更好的神器，夜卜是不是就会放了她呢？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见我的主人。可是先说好，他肯不肯收不收你，全看他的意愿了。”说完这话的月和好像看见了那个少女用闪亮亮的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呢，好可怕。
就这样，月和把这个死灵带回了家。说来也巧，失踪了好几日的夜卜今天居然难得回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月和把情况大致跟夜卜说了一通，可是夜卜似乎很无动于衷的样子。
“拜托你了，夜卜大人！请你给我名字吧！”少女毕恭毕敬地朝夜卜叩了个头。
不……不用玩这么大吧，少女。月和嘴角抽搐地看向夜卜，那家伙居然眼里闪着星星啊，完全是一副被打动受宠若惊的样子啊。所以少年你其实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礼吗！！这样就被收买了啊！！你好歹也客气一下啊！
“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少年吐出的这么一句台词让月和愣了神。
——你的愿望，我确实是听到了！
——您好！感谢您的致电！我是快捷便宜安心，专业配送的神明夜斗！
“来吧，樱器！”一瞬间，少女化作一把带有瑰丽刀纹的腰刀，握于夜卜的手中。夜卜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个散落的片段，他的脑袋就想要炸开一样。
这和绯、月的记忆不一样！
当啷！腰刀坠落在地上。夜卜捂着头，痛苦的喘息。
“夜卜，你没事吧……”月和上前，扶住痛苦的夜卜，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好可怕……”月和听见夜卜这么说。可是她并不知道夜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把夜斗搂进怀里，努力地安慰他：“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看，那是属于你的樱器，以后，她就是您的利刃，会替我保护你的安全。”
“好难受……”夜卜攥紧月和的衣裳，像一个撒娇的娃娃。
“呜呜呜，夜卜大人抛弃我了……”月和听见了樱的哭声，无奈地叹气，嘱咐樱道：“樱你不要哭了，你的心病会影响到你的主人的。他也会很痛苦的。夜卜不会抛弃你的，因为你是他的神器啊，是很重要的东西。”
“真的吗？”樱停止了哭泣，呜咽道。
“当然啦，所以不要再哭啦！”月和劝住了樱之后，又低头查看夜卜的状况。
“胸好平……”夜卜左摸摸右蹭蹭，一点没有当时痛苦的不得了的样子。
“滚蛋！你这个色狼神明！！”当然，结局果断被月和给揍了。
为了庆祝有新成员加入这件事，月和决定带着樱和夜卜一起去赏夜樱。
夜晚的村庄静默无声，开满粉色花朵的枝桠沉甸甸的，仿佛随时都会被自己的重量折断。粗壮的老树干恐怕要有几个孩子一起才能把它抱住，在月光下，花朵都染上了一层淡色的光晕，安静有沉谧。
“哇，好美！”樱开心的笑了，眯起双眼，抬手接住从头顶坠落的薄薄的花瓣：“虽然我已经死去了，但今后还能继续看樱花，看萤火虫，这让已经死去的我感到不可思议。能遇到月，能被夜卜大人赐名，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月和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掌心的花朵发怔。她如此有心机的让樱留在夜卜的身边，总觉得好有罪恶感呢。
“月桑，你怎么了啦！这么开心的时候，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樱总是那么积极乐观，她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周围人的情绪。樱抓住月和的手，拉着她一路向前奔跑；另一只手则牵着夜卜，开心的任凭四周的风声呼啸：“来玩吧，夜卜大人，月桑。”
来玩吧……玩的开心点，玩的尽兴……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打开了夜卜心里不知名的开关。
“来，樱器，月器！”
一把腰刀，一朵曼珠沙华，再配上……尖叫声和鲜血。整个村庄几乎顷刻间化作冥土。
“唔……”夜卜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这是在用绯战斗时没有的感觉——樱在哭，而月……他痛苦的睁开眼，浑身仿佛都要散架了：“樱，月，回来。”
还是那棵樱树之下，可再也不见昔日的笑容。
震怒的月，痛哭的樱……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她们更开心一点啊……绯和父亲大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开心的，不是吗？
“夜卜大人，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樱哭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神器带来的刺痛感让他非常不适应，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而且比第一次更为严重，因为两个神器都……
“月……”他伸手，想要抓住他攒钱给少女买的漂亮的紫色和服。
“你不要碰我！！”啪，他的手被打开。少女惊恐的脸上，愤怒、恐惧、悲伤，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成了对他的抗拒。
明明送她和服的时候，她还对自己笑了的……她不喜欢这样吗？
“你好可怕，夜卜……你好可怕……”
月扶着哭的昏天黑地的樱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往家里走。她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她看见了无数的人睁着大眼睛喊着救命，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她，没能阻止夜卜。
风起，樱花纷纷坠落，如雨一般。
“月，你要去哪里？”樱看着朝屋外走去的月和不解道。
“刚刚我们把夜卜一个人丢在那里，万一他遇到了妖怪，要怎么办才好……”月和站在门口，听着四周野狼的嚎叫，当时自己太恐惧了，面对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夜卜，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然而现在的自己却……“虽然他做了很不对的事情……都是我没有及时制止他和教育他的错。”
冷静下来的月和想起了那日在集市上理所当然偷人东西的夜卜，她有些后悔，将夜卜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神器的罪行会化成痛楚，让神通过神器学习善恶之分。
——善恶由人决定，但神本身并无这种观念。也就是说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无论是伤人，还是杀人。
她没有找到夜卜，内心就像有一个疙瘩一样。
日生日落，夜卜又消失了几个日夜。樱在前往了道真大神那里一趟之后，似乎受了开导，决定更加信赖自己的神明，想要教会夜卜善与恶。
“那个……”又是逢魔时刻，晚风乍起，有些凉意：“月，你讨厌我了吗？”
月和回眸，视线被蒙上一层水雾，摇了摇头，几步上前就抱住了那个瘦小的身躯，“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跟樱到处都找不到你……没有神器跟着，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月……？”夜卜被突如其来的关心给吓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之前遇到樱的时候，樱也说只要去给月道歉，就没关系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
“夜卜，我决定了。”
“嗯？”
“我想成为你的双眼，看遍这大千世界，替你分辨善恶是非；而樱会成为你的利剑，为你斩断所有的污秽与不净。”
以吾之名，于此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