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大师兄在上 > 第56章 章 五十五·姚叶

第56章 章 五十五·姚叶

作者:孤光与清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阮寄真和谢灵均被方无应带着来到了那户姓姚的茶商家里。

    姚老爷本是书生,赶考三次皆是落第。最后一次回乡途中遭遇水寇袭击,机缘巧合又救了现在的夫人。大难不死,便回到家乡做起了茶商。生活富余,喜乐安康,两年前刚送了长女出嫁。

    姚老爷虽人到中年,但读了圣贤书时的义气还在,暗中多次资助苏靖抗贼。这次出手相救,更是不问缘由。叫云极山庄三个人颇为佩服。

    姚夫人是个性格火爆的川妹子,瞧着很是年轻。就算是在源阳待了半辈子,那点二乡音都还没有改掉。和笑呵呵,慢腾腾的姚老爷站在一处,却是奇妙的相宜。

    在听说了谢灵均师从御医之后,竟也不嫌他年纪小,在等谢灵均替苏靖整治完毕后,悄咪咪地凑到他身边,举着帕子问:“小谢先生啊,你懂不懂妇科?”

    谢灵均:“哈?”

    “唉,我那女儿啊,出嫁两年了,肚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都快愁死了!”姚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愁容,“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那种可以马上就让妇人有喜的调理之药。这样,也省了我一颗心啦!”

    谢灵均有点小小的羞涩,还是直言道:“若无身体上的疾患,妊娠之事还是要循天意人伦的。姚夫人,令嫒可有……身体上的不调之处?”

    姚夫人一愣,摇头说:“那没有,从小就活蹦乱跳的。”

    “那又何必吃药呢,”谢灵均笑起来,“而且也没有那种让女子立马怀孕的神药。若是有了,御京里的皇子所怕是根本不够住了。”

    姚夫人被逗笑了,拉着谢灵均又问了许多关于女子调理方面的事情。她的态度很是大方,谢灵均本来有点羞涩,到后面也不露怯地详细说了。

    见着姚夫人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的话刻在心上的样子,谢灵均感慨道:“其实这般说来也还需因人而异,若是能让我给令嫒把一把脉,还能给出更具体的方子。”

    “唉,我倒是想让她来,”姚夫人的笑容有些发酸,“只是,她远嫁去了长白,一年能回来一次就已经很好了。”

    谢灵均脸上浮现出歉意,觉得自己戳到了姚夫人的伤怀处,心中很是歉疚。想了想他又道:“不如夫人写封手书给我?我师父每年都要派人去长白的。到时候我也去,然后上门给姚姑娘诊一诊脉?”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孩子!”姚夫人一下没忍住,把谢灵均搂在怀里,像是疼爱自己的儿子一样拍着他的肩膀,“好的,婶娘回头写了信就给你送过来。你什么时候去了长白,便替婶娘问一问我家闺女,过得怎么样,夫君对她好不好……”

    ·

    那厢谢灵均得了姚夫人的喜爱,院子里的阮寄真却被姚家的小少爷给缠上了。姚家小少爷名做成碧,今年刚满十一,上头除了已经出嫁的大姐,还有个二哥。姚家小少爷现在最崇拜的人是姐夫。因姐夫是用剑的,看到阮寄真身后负剑,忍不住就凑上去,绕着人打量起来。

    “你能打得过我姐夫吗?”

    阮寄真觉得姚成碧略有些像山庄里的二师弟,骄矜又带着点天真。平时冷淡的神情此时也不免做缓,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你姐夫。”

    “不可能!”姚成碧小脑袋一扭,很嫌弃地看了阮寄真一眼,一副你没见识的表情,“我姐夫可有名了,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他?”

    “成碧!”

    还不等阮寄真回答,后头就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来者是个与阮寄真差不多大的少年,正是姚家的二公子姚遇苍。他走过来,一把把弟弟揪了过来。

    “你知道他是谁么?洞庭三江水寇就是你面前这个人干掉的!叶家那个土地主,怎么比得过人家!”

    “真的么!洞庭三江水寇真的是你一个人干掉的么!”

    一番话说得姚成碧惊叹不已,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愈发大,绕着阮寄真左右乱蹦,“你这么厉害呀!好厉害呀!”

    阮寄真还不曾直面过如此直接的崇拜,不适地把姚成碧略略推后了一点,轻道了一声:“过奖……”

    姚遇苍很满意自己弟弟的反应。朝阮寄真略一拱手,做出一副潇洒姿态,言道:“在下姚遇苍,今日与英雄相识,实乃三生有幸啊!这是我弟弟,姚成碧,没怎么见过世面,英雄不必理会。”

    这小少爷说话像唱戏,大师兄内心已然发笑,但面上却不显。也抬了抬手说:“在下阮寄真,姚公子过誉了。”

    看对方这般客气答话,姚遇苍脸上一喜,又忍住了做出我很有风度的表情。看得阮寄真好笑不已,觉得这姚遇苍也是有意思的很。

    那头,姚家小公子很不满自己哥哥说自己没见过世面,头一伸坚定地维护自家姐夫的高大形象,“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姐夫厉害!”

    “诶!你这小兔崽子!”姚遇苍的眉毛跳起来,那点装模作样的老练成熟瞬间被他丢到十八里开外,转头就去追弟弟,“说你你还不服是吧!叶家就是个土地主,哪儿厉害了!啊?你给我站住!”

    姚成碧被哥哥追得满院子嗷嗷叫,姚遇苍跟在后面也是嗷嗷叫。

    云极大师兄也不是没带过娃儿。但他乃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除了刚到山庄的小花儿和他硬杠过几回,之后几个师弟在师兄手底下那基本都是老老实实的。见眼前扭成一团的俩兄弟,阮寄真确定这姚遇苍的实际年龄估计和他弟差不多。

    姚家两个公子打闹成一处,闹得鸡飞狗跳。

    姚成碧不服哥哥对姐夫的诋毁,跑到阮寄真身边求做主。面上表情可怜兮兮的,“哥哥说的都是假话!姐夫可厉害了!你也这么厉害,您一定知道我姐夫的。”

    阮寄真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软,便开口:“你姐夫是?”

    姚成碧扁了扁嘴巴,“我姐夫叫叶世则,住在长白。”

    “叶世则?”阮寄真的表情有点古怪,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你姐夫是长白叶家少主,叶世则?”

    “对!怎么,你认识他?”

    姚遇苍喘着气儿,眼中似有熊熊怒火,话语里刚才的那点客气早没了。阮寄真顾念着面前人的心情,稍一作点头,违心道:“略有……耳闻。”

    “切,也不过是略有耳闻,他也只配这四个字啦,平日里装什么清高。”姚遇苍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阮寄真的回答还算满意,嘴里又嘀嘀咕咕地说起这看不上眼姐夫的嘟囔话来。

    其实哪里只是略有耳闻。这叶家少主叶世则应该是名满天下才对。整个东北之域,他长白叶家一家独大,无人敢与之争锋。若不是自叶世则接管家主以来,并不热衷于武林纷争事,这武林哪里是只分作南都北盟了。

    而叶家与云极山庄的渊源倒也不小。叶世则的祖父便是经常上七剑峰同姬云海切磋武艺,讨论剑法。叶世则的父亲,叶述与方晏方清两兄弟在年轻时也打了不少交道。更莫说,云极山庄成立后,每一年送去叶家百宝拍卖会上的东西,在江湖上引起多大的哄抢。段理铸造的剑,迟九素的药,件件都是珍品。

    阮寄真看着山庄里的进项,一直觉得比起吃老本的方无应,两个师叔都更有钱。在挥霍这件事上,他盯师父盯得更紧一些。

    其实方无应也只是懒而已,他搜罗来好东西一直都不少。不过大庄主更喜欢自己藏起来玩儿,等玩腻了才拿出去卖掉换饭钱。为何阮师兄走前还叮嘱两个师弟照顾好那盆山茶,便是因为如果这花不死,能卖出去的价还真不低。

    所以听姚成碧这么一说,阮寄真也是惊了。

    他知道叶世则早已成亲,本以为大概是哪个世家门派的千金,实在是想不到,叶家少主的夫人竟是姚家的大小姐。

    冷不丁这么一下,素波澜不惊的云极大师兄倒也是意外。

    方热闹着,姚夫人与谢灵均从房里出来了。看到两个儿子,姚夫人腰一叉,高声道:“你们两个!不要惊扰了贵客!”

    “知道啦,”姚遇苍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对弟弟招招手,“过来!”

    姚成碧还扒着阮寄真大腿等个回答,脸上委委屈屈的。阮寄真蹲下来,凑近姚家小公子的耳朵说:“我知道你姐夫,他是个特别厉害的人。”

    “真的么!”姚成碧脸上一喜,也神秘兮兮的,“那你打得过他么?”

    “不知,要打过才知道。”

    “那下次!下次我叫姐夫来和你认识!”

    “好啊,”阮寄真嘴角略弯了弯,站起来,看着姚成碧瞬间变得开开心心地朝着家人跑过去。

    谢灵均也走过来,嘴上调侃师兄,“师兄哄孩子真有一套!”

    阮寄真看他一眼,一脸不想多说。示意房内,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伤得有些重,拿好药调理着总能恢复过来。”

    苏靖身上的伤是真重,逃亡时也颠簸,若不是一口气咬着,怕是难撑这么久。谢灵均是有信心能把人治好了,不过要费些力气寻一些好药来了。

    将苏靖的情况说了一遍,谢灵均又将姚夫人一片慈母心肠与师兄描述了一番,唏嘘感慨不已。阮寄真倾耳听了,见师弟神情,忽而道:“你可知,姚家大小姐的夫君是谁?”

    谢灵均没想到师兄会突然说起这个,下意识地接话:“是谁?”

    “长白叶家,叶世则。”

    “什么?”谢灵均倒吸一口冷气,“真的假的?”

    阮寄真点头,“自然是真的。”

    “可真是……太神奇了,”谢灵均找不出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叶少主成亲的时候,师父还送了大礼过去呢!”

    因多年与叶家合作,叶世则成亲,云极山庄虽没有到场,但送出的好东西皆是不少。本以为这样一个江湖知名的人物,娶得妻子应当是某位武林世家的千金,可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城茶商的女儿。

    可是,谁都知道,叶家少主这门亲事乃是他爹叶述千求万求辛苦求来的。据说在喜堂上,那不拘一格的叶老爷子和叶夫人比他们儿子还激动呢,简直是老泪纵横啊。

    这姚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谢灵均看向姚夫人离去方向的眼神都变了。他戳了戳师兄的袖子,满脸玄幻,“师兄啊,师伯到底是从哪儿认识这么多传奇人物的呀。”

    阮寄真照例在心中翻了一个大白眼,“我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