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无处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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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多久后，紫嫣身上的药力似乎开始作用了。我坐在屏风后面，远远地都能听到她传过来的，难耐的哼声。
我安安静静地坐着。
心里没有一点同情。
大门似乎被轻轻推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小姐？小姐？”那人似乎走进了内室，看到了躺在床上扭动的紫嫣，声音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小姐，原来你已经在等我了。”说罢，似乎直接扑上了床。
我走出屏风，看到床上的帘子被放了下来。男人的和女人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地。床嘎吱嘎吱地激烈晃动起来。
简直就像是淫靡的妓院。
我悄悄走出内室，出了房间。狠狠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我才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我住的院子叫和风苑，做的十分精致。院子正房的后面，有一片花圃，里面种满了牡丹花。我绕到花圃中，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大片大片的牡丹发呆。
从窗户里偶尔还会溢出那两个男人女人的声音，时断时续，折腾不停。
很快，我的院子里响起了尖叫声：“有贼人闯进表小姐的房间里了，快去救表小姐啊！”
终于来了！
我慢慢起身，整理了衣衫裙子，披着披帛慢慢地走出去。
走到房门口，我看到一大堆人围在那边，有人在哭天抢地地喊：“我的表小姐啊，救命啊！表小姐被贼人玷污拉！”
“闭嘴！”这个几近疯狂的声音，是王诩的。
“三哥，你别这样，表姐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想的，你千万别怪她。”王瑛连劝人的话，都说得娇滴滴的。
里面似乎一团混乱。
我慢慢地走过去，围在门口的丫鬟婆子看到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得，死死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我冲她们开心地笑了笑，走进内室，用疑惑地语气问：“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来找我的吗？”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表情变得十分有趣。
我对着他们笑笑。
来的人真不少，太子姬昭，邵远，王诩，大表哥，二表哥，王瑛，二表姐，还有丫鬟婆子。
安排这场戏的人也算费心了。
王瑛的脸渐渐扭曲。她一把冲上去，掀开床上的帘子，赤条条还在奋战的两具身体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紫嫣和那男人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一点都不在意被那么多人围观。
婆子惊叫地声音都变了：“我的大小姐！可不能看这种污浊的东西！”
随即又有人呼啦啦围上去，拉帘子的拉帘子，还有拉着王瑛往外跑的。
王诩冲到我面前，美丽的双眼紧盯着我，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嘴唇在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咬出一个字：“走！”
他到底是个武艺高强的成年男子，我根本就无法挣脱他。
手腕疼得厉害，我回头，看到了太子高深莫测的笑和邵远满身的煞气。
出了房间后，王诩眼眶发红，一把抱住了我：“对不起，卿卿，对不起…;…;”
我的鼻子有点发酸。我使劲想挣脱出来，可是他这一次受的刺激似乎太大了，抱着我，动都不让我动。
最后，还是邵远一把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挡在我面前，狠狠揍了王诩一拳：“我真是后悔！后悔怎么就想着成全她，结果让她在你们家受这种罪！”
“三哥！”随着王瑛一声尖叫，王家的表哥表姐们都挡在了王诩和邵远之间。
王瑛更是愤怒：“出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你凭什么打我三哥？”
邵远冷笑：“和风苑距离角门多远？距离大门多远？距离后门多远？从外面来这里，要经过几道门，几番盘查，遇到几个婆子丫鬟？除了你们王家人，谁还有这个本事放莫名其妙的男子到后院小姐的闺房！你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可不就是把别人当傻子。我心里默默地想，这种后院女子的龌龊手段，也不知道王瑛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舅母是那么高风亮节的人。
“你！”王瑛哑口无言。
这件事情太明显了。倘若床上那人是我，即便是手段低劣，但到底她也是成功了，但那人不是我，所以就显得一切十分可笑。
哪里会有丫鬟和情郎光明正大到小姐床上偷情的。
邵远拉着我的手，凤眸中满是被压抑的感情：“卿卿，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带你回家。”
我端详着眼前这个人，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不必了。”
这个以前只知道揪我头发，拉我衣服，找不到我时乱砸东西发泄的坏小子，已经是一名彪悍的将军了。
他有些愤怒：“王家女子人品卑劣，男子性格懦弱，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未来得及回话，王诩又上前，一掌拍向邵远：“不许你打她主意。”
邵远毫不示弱，然后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王家的表哥们自然不能这么看着，加入战局劝架，伴随着表姐们的尖叫声，几人混战成一团。
我反而成了无关的局外人。
趁着这个时候，姬昭来到了我身边。他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眼中却藏着笑意：“顾小姐，我的话仍旧算数，东宫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我没有理会他。
眼看着邵远的拳头要落在王诩脸上，我心中一急，忙扑向王诩，挡在他面前。
邵远收势不及，一拳落在了我背上。
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诩抱着我坐在地上，神情紧张：“卿卿，怎么样？哪里痛？”说着，他又慌乱四顾，“大哥，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邵远蹲下身看着我，手握紧了又松开，半响才说出一句：“你真傻。”
我笑了一下，牵扯到胸口，身上一阵疼。我看着王诩：“表哥，你别这样了，我已经向舅母退婚了。”
我看到王诩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渐渐变得猩红。他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浅笑着看着他：“我退婚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再无瓜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大家闺秀，而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不喜欢你了，你放手吧。”
我看到眼泪一下子从他眼中掉下。他怔怔地看着我：“卿卿，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怎么这么狠。难道我们以前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都是假的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我？”
心中一跳一跳地疼。
我强忍住不出声，看向站在一边的太子姬昭。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的眼神落在我揪着胸口的手上，冷凝地刺人。
我心中大快。
纵然你算无遗策，为什么我要按着你的步伐走呢？你且看着，这世上，总有很多事情不如你意的！
大夫很快就来了。原来的房间是不能用了，王诩沉默着将我带到了西厢房。
我受了点内伤，喝了安神药后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伺候我的丫头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叫媛媛。
媛媛是个十分爱笑爱说话的小丫鬟，在伺候我吃饭的过程，就把我晕倒后的事情竹筒子倒豆子似得全部都倒出来了：“紫嫣姐姐和他的情郎都被带走了，具体带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唉，紫嫣姐姐真是又傻又可怜。因为她，和风苑的所有丫鬟婆子都被带走了。听说大小姐被夫人责罚了，说是以后再也不许她出门呢，老爷已经在给大小姐想看亲事了，府里要有喜事啦…;…;”
我刚用晚饭，王瑛就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媛媛一看到她那个样子，立刻噤声，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挥手让她出去，她才如蒙大赦般，慌忙关了门走了。
王瑛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把紫嫣弄成那样的，是不是！”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觉得只有她能害别人，不允许别人反击呢？难道就因为她出生在权贵之家，所有人就都要按着她的想法做吗？
“大表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难道紫嫣不是自作自受吗？”我疑惑地看着她，随即冷下脸，“莫非大表姐的意思是，紫嫣拿着下了药的茶给我，我就要乖乖喝下去？婆子放了陌生的男人进来，我就该不能反抗地被玷污？天底下也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吧。”
王瑛又气又怒：“谁让你抢我的太子哥哥的！我都让阿爹去和太子哥哥商谈婚事了，你为什么要中间插一脚！”
我怒极反笑：“我什么时候插足太子殿下和你的婚事了？”
王瑛哭着喊道：“你进王府，是太子哥哥亲自抱着你回来的！三哥是你的未婚夫，他还在呢，太子哥哥为什么不让三哥抱你！再不济，邵远也喜欢你！你让邵远抱你不行吗？本来太子哥哥只是没有回应这门亲事，可自从你来后，太子哥哥来王家就只是看你，和阿娘请安也只问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事！”
我怔了怔，原来，太子在和王家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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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多久后，紫嫣身上的药力似乎开始作用了。我坐在屏风后面，远远地都能听到她传过来的，难耐的哼声。
我安安静静地坐着。
心里没有一点同情。
大门似乎被轻轻推开了，有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小姐？小姐？”那人似乎走进了内室，看到了躺在床上扭动的紫嫣，声音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小姐，原来你已经在等我了。”说罢，似乎直接扑上了床。
我走出屏风，看到床上的帘子被放了下来。男人的和女人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地。床嘎吱嘎吱地激烈晃动起来。
简直就像是淫靡的妓院。
我悄悄走出内室，出了房间。狠狠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我才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我住的院子叫和风苑，做的十分精致。院子正房的后面，有一片花圃，里面种满了牡丹花。我绕到花圃中，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大片大片的牡丹发呆。
从窗户里偶尔还会溢出那两个男人女人的声音，时断时续，折腾不停。
很快，我的院子里响起了尖叫声：“有贼人闯进表小姐的房间里了，快去救表小姐啊！”
终于来了！
我慢慢起身，整理了衣衫裙子，披着披帛慢慢地走出去。
走到房门口，我看到一大堆人围在那边，有人在哭天抢地地喊：“我的表小姐啊，救命啊！表小姐被贼人玷污拉！”
“闭嘴！”这个几近疯狂的声音，是王诩的。
“三哥，你别这样，表姐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想的，你千万别怪她。”王瑛连劝人的话，都说得娇滴滴的。
里面似乎一团混乱。
我慢慢地走过去，围在门口的丫鬟婆子看到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得，死死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我冲她们开心地笑了笑，走进内室，用疑惑地语气问：“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来找我的吗？”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表情变得十分有趣。
我对着他们笑笑。
来的人真不少，太子姬昭，邵远，王诩，大表哥，二表哥，王瑛，二表姐，还有丫鬟婆子。
安排这场戏的人也算费心了。
王瑛的脸渐渐扭曲。她一把冲上去，掀开床上的帘子，赤条条还在奋战的两具身体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紫嫣和那男人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一点都不在意被那么多人围观。
婆子惊叫地声音都变了：“我的大小姐！可不能看这种污浊的东西！”
随即又有人呼啦啦围上去，拉帘子的拉帘子，还有拉着王瑛往外跑的。
王诩冲到我面前，美丽的双眼紧盯着我，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嘴唇在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咬出一个字：“走！”
他到底是个武艺高强的成年男子，我根本就无法挣脱他。
手腕疼得厉害，我回头，看到了太子高深莫测的笑和邵远满身的煞气。
出了房间后，王诩眼眶发红，一把抱住了我：“对不起，卿卿，对不起…;…;”
我的鼻子有点发酸。我使劲想挣脱出来，可是他这一次受的刺激似乎太大了，抱着我，动都不让我动。
最后，还是邵远一把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挡在我面前，狠狠揍了王诩一拳：“我真是后悔！后悔怎么就想着成全她，结果让她在你们家受这种罪！”
“三哥！”随着王瑛一声尖叫，王家的表哥表姐们都挡在了王诩和邵远之间。
王瑛更是愤怒：“出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你凭什么打我三哥？”
邵远冷笑：“和风苑距离角门多远？距离大门多远？距离后门多远？从外面来这里，要经过几道门，几番盘查，遇到几个婆子丫鬟？除了你们王家人，谁还有这个本事放莫名其妙的男子到后院小姐的闺房！你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可不就是把别人当傻子。我心里默默地想，这种后院女子的龌龊手段，也不知道王瑛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舅母是那么高风亮节的人。
“你！”王瑛哑口无言。
这件事情太明显了。倘若床上那人是我，即便是手段低劣，但到底她也是成功了，但那人不是我，所以就显得一切十分可笑。
哪里会有丫鬟和情郎光明正大到小姐床上偷情的。
邵远拉着我的手，凤眸中满是被压抑的感情：“卿卿，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带你回家。”
我端详着眼前这个人，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不必了。”
这个以前只知道揪我头发，拉我衣服，找不到我时乱砸东西发泄的坏小子，已经是一名彪悍的将军了。
他有些愤怒：“王家女子人品卑劣，男子性格懦弱，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未来得及回话，王诩又上前，一掌拍向邵远：“不许你打她主意。”
邵远毫不示弱，然后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王家的表哥们自然不能这么看着，加入战局劝架，伴随着表姐们的尖叫声，几人混战成一团。
我反而成了无关的局外人。
趁着这个时候，姬昭来到了我身边。他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眼中却藏着笑意：“顾小姐，我的话仍旧算数，东宫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我没有理会他。
眼看着邵远的拳头要落在王诩脸上，我心中一急，忙扑向王诩，挡在他面前。
邵远收势不及，一拳落在了我背上。
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诩抱着我坐在地上，神情紧张：“卿卿，怎么样？哪里痛？”说着，他又慌乱四顾，“大哥，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邵远蹲下身看着我，手握紧了又松开，半响才说出一句：“你真傻。”
我笑了一下，牵扯到胸口，身上一阵疼。我看着王诩：“表哥，你别这样了，我已经向舅母退婚了。”
我看到王诩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渐渐变得猩红。他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浅笑着看着他：“我退婚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再无瓜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大家闺秀，而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不喜欢你了，你放手吧。”
我看到眼泪一下子从他眼中掉下。他怔怔地看着我：“卿卿，你怎么能这么狠？你怎么这么狠。难道我们以前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都是假的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我？”
心中一跳一跳地疼。
我强忍住不出声，看向站在一边的太子姬昭。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的眼神落在我揪着胸口的手上，冷凝地刺人。
我心中大快。
纵然你算无遗策，为什么我要按着你的步伐走呢？你且看着，这世上，总有很多事情不如你意的！
大夫很快就来了。原来的房间是不能用了，王诩沉默着将我带到了西厢房。
我受了点内伤，喝了安神药后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伺候我的丫头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叫媛媛。
媛媛是个十分爱笑爱说话的小丫鬟，在伺候我吃饭的过程，就把我晕倒后的事情竹筒子倒豆子似得全部都倒出来了：“紫嫣姐姐和他的情郎都被带走了，具体带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唉，紫嫣姐姐真是又傻又可怜。因为她，和风苑的所有丫鬟婆子都被带走了。听说大小姐被夫人责罚了，说是以后再也不许她出门呢，老爷已经在给大小姐想看亲事了，府里要有喜事啦…;…;”
我刚用晚饭，王瑛就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媛媛一看到她那个样子，立刻噤声，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挥手让她出去，她才如蒙大赦般，慌忙关了门走了。
王瑛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把紫嫣弄成那样的，是不是！”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觉得只有她能害别人，不允许别人反击呢？难道就因为她出生在权贵之家，所有人就都要按着她的想法做吗？
“大表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难道紫嫣不是自作自受吗？”我疑惑地看着她，随即冷下脸，“莫非大表姐的意思是，紫嫣拿着下了药的茶给我，我就要乖乖喝下去？婆子放了陌生的男人进来，我就该不能反抗地被玷污？天底下也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吧。”
王瑛又气又怒：“谁让你抢我的太子哥哥的！我都让阿爹去和太子哥哥商谈婚事了，你为什么要中间插一脚！”
我怒极反笑：“我什么时候插足太子殿下和你的婚事了？”
王瑛哭着喊道：“你进王府，是太子哥哥亲自抱着你回来的！三哥是你的未婚夫，他还在呢，太子哥哥为什么不让三哥抱你！再不济，邵远也喜欢你！你让邵远抱你不行吗？本来太子哥哥只是没有回应这门亲事，可自从你来后，太子哥哥来王家就只是看你，和阿娘请安也只问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事！”
我怔了怔，原来，太子在和王家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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