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穿越之极权农女 > 第六五六章 终曲(下)

第六五六章 终曲(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五日后。

    西山不是一座山,是一片绵延数千里的山岭群落,春绿满山,夏夜月荷,秋赏红枫,冬日晴雪,这般好景致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来踏青游春,西山偏东最好的一处山头便建有避暑行宫,其他丛丛落落的山丘小岭便零散分布着不多的几处庄子,只那些有头脸的皇亲国戚或达官贵人才能在此落户。

    这日,宇文翌与一众大臣商议完事后,轻车简从,来到这座温泉山庄。

    一路上,宇文翌抛开满腔愁云,满眼俱是生机勃勃的景致,不免再次激发了他的奋进之情;待进了庄子,春风抚面,柳芽盈绿,前后山丘更是起伏缓和,宛如忽至桃源,被冷风迎到屋内时,屋内的布置也颇高雅精致,宇文翌不免心中微妒,父皇对习墨桓一直恩宠不断,这庄子用来养病颇是合宜。

    没有人知道宇文翌独自与病榻上的习墨桓说了什么,只叫庄子里伺候的下人们瞧见,韩王出来时脸上无喜无悲,但在上马时,却连踩了两次,方踩着了马蹬跨上马去。众人这才议论,睿亲王果真不好了,韩王面上不痛,心里却痛惜的很。

    又几日过去了。

    京城里的睿亲王府和伍家,都是一番忙碌的景象。

    睿亲王和颖惠县主的大婚之日没有多少天了,本来赵王逼宫,皇子死伤,皇上昏迷不醒,这种情况下两人的婚礼应是拖些日子才好,可宫里却突然传出旨意,庆宣帝醒来了半刻钟时间,不言其他,只说睿王的婚日不改,定要颖惠县主嫁入睿亲王府。

    听说此旨意之人,多是猜测,皇上对睿亲王亲厚,为着睿亲王,竟真要叫颖惠县主冲喜。

    宇文翌在庆宣帝醒来时,是在场的,亲耳听到庆宣帝的吩咐,后庆宣帝又昏厥过去了,宇文翌的心却沉了沉,无半点喜悦,他总觉得父皇给习墨桓定下成亲的日子是有用意的,不会只为了为习墨桓冲喜这么简单,可用意何在,他只揣摩出零星支碎。

    皇子中,除去残了的,也只余他一人,若父皇真有怀疑赵王之事与他有关,他就不信父皇会处理了自己,那这皇位岂不是要便宜了王叔宗亲家的人了,以他对父皇的了解,父皇断不会如此。不过,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几个王叔家的世子们要盯着,就是高句丽国主亲笔书信中已死的宇文卿,宇文翌也吩咐人再去查个一清二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月十五日,离三月二十日只不过五天时间。

    淳亲王府的王妃却突然失踪,整个京城再次陷入诡异的氛围之中,城门紧闭,五城兵马司、神武卫、禁军、亲王府的侍卫们到处挨家挨户的搜查。

    将军府里刚送走一队搜查的禁军,后院的嬷嬷就跑来跟齐夫人禀报,齐老夫人晕厥过去,齐夫人听了,淡淡地叫了管事去请太医。

    齐夫人来到老夫人屋里。

    “老夫人吩咐奴婢跟夫人说,请夫人紧闭门户,不可与韩王府再来往。”

    齐夫人冷哼一声,看了眼床上的齐老夫人,不置可否。

    齐老夫人久等不见齐夫人答应莫嬷嬷的话,咬了咬牙,睁开眼睛,对上齐夫人讥讽的眼神,怒瞪了一眼,骂道:“你个蠢的,齐家世代武将,由始至终只可忠君护君,你不叫雪萱劝着王爷莫行谋逆之事,还千般鼓动,你想齐家抄家灭门,元凯、雪妍也受连累而身首异处吗?”

    “皇上还未驾崩,可韩王这太子之位却是跑不了的,此时他代理监国,待他先稳坐东宫几日,皇上宾天了,这龙椅之上坐着的不就是韩王了?娘不想齐家日后的权势如日中天?”

    齐老夫人见儿媳眼中未曾流露出一丝后悔和惧怕,气急之下咳嗽个不停,莫嬷嬷忙从角落里过去,又是顺背抚胸的好一阵忙活。

    齐老夫人缓匀了一口气,指着齐夫人骂道:“糊涂!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王爷为何偏要多此一举。听娘一句劝,皇子们争皇上的皇位,不是咱们可以掺和的,咱们家是武官,就是想要光耀门眉,争个爵位惠及子孙,也该是用军功去拼去争,便是付出性命马革裹尸,也是荣光。”

    齐夫人嘴角一挑,淡淡道:“靠军功封爵?您忘了你儿齐虎的下场了?他要是真有本事搏个军功得个爵,我也不必为元凯忧心前程。还是娘想对我说,作为将门的女人,就要有父亲、丈夫、儿子一去不回的觉悟。啊?!娘接着便是要说这个的,是吗?”

    齐老夫人闻言一怔,半晌后气得捶着床沿,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月二十日。

    睿王府的花轿还未出府,禁军就围了韩王府。

    清天白日的,风云又变。

    宇文翌弑父了。

    彼时,习墨桓正手持兵符,站在宫门口,身后的兵士整队列阵。

    皇宫外的另一端,淳亲王世子宇文清回头望了一眼院内的梧桐树,眼眸突的一厉,闪身进入一处狭小的地道,匆匆一路往前。

    王马巷。

    伍立文一家齐聚在花厅内,望着满眼的红色,面上都无喜色,反而一个个的都忧心不已。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呢?寻常百姓家也没这样,一个个儿子为了家产就杀爹的。”杏儿小声地和如梅说着话。

    “是啊,本以为今天是如花的好日子,可……”。

    另一边上,伍立文和志勤、大女婿梅一楠也在说着,“儿女都一样,都是债啊!”

    梅一楠点了点头,看了眼妻子的肚子,心里想着,自己的孩子可得好好教,这皇子们惦记着九五之尊的宝座,不顾人伦的弑父杀兄灭弟,一般人家的儿女为了钱财、田地、房产,也多是吵闹互掐的。

    志勤说了句:“……其实跟平头老百姓抢家里那几块碎银子、几个铜板,是一路货色。”

    “只盼着这日子快点到个头,王爷那儿不用再装病,如花顺顺利利的嫁过去,看谁还再议论说如花就是个冲喜的命。”

    “春闱的日子一拖再拖……”。

    倪九急匆匆地跑进来,花厅里的人顿时停了话。

    “楚侍卫传来宫里的消息,王爷拿下了韩王、陈美人等一干人犯,皇上传召文武大臣上殿朝会,这两日怕是没时间来府里,王爷叫楚侍卫给县主和老爷报个平安、知会一声。城里清扫逆贼的事务由灏亲王世子带着五城兵马司负责,至于淳亲王王妃和淳亲王世子等跑了的韩王同党,由咱们表少爷所在的骁骑营在城外搜捕。二老爷家的姑爷带着神武卫的人,听说是去了盛京。”

    杏儿听闻丈夫去了盛京,急问:“你怎知夫君去了盛京?这话也是王爷稍带来的?”

    “回姑太太的话,这后一个消息街上都传遍了,姑老爷是带队去盛京是为了接九殿下,九殿下好好的,还活着,皇上派姑老爷接九殿下回来,还要立九殿下为太子呢。”

    众人吃惊不已。

    伍志勤、梅一楠反应及快,向如花望去,但见如花笑着点了点头。

    “九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有惊无险,已在回京的路上。”

    九殿下宇文卿出使高句丽,路上起初平静无波,到得辽东边境时,却是遭遇了三次刺杀。

    最险的一次,若不是神兵天降,宇文卿怕还真的是要命丧辽东,顺了韩王宇文翌的意,成为刀下亡魂,被剔除在争皇位的皇子队伍外。

    只是,宇文卿的运气简真好的不是一般。这一次,不仅被救了性命,还见识了传说中的那支神秘的队伍,外带顺手得了个别人争破头都没能得到的“御龙令”。

    此番回到京城,宇文卿的御龙令只要交到庆宣帝的手中,宇文卿的太子位便可轻松到手,而那支神秘的队伍,也在宇文卿的见证下,自御龙令交出之日,便消失在茫茫海洋。

    那位领头的御龙队首领说,御龙令出世百年有余,此番是御龙令最后一次面世,今后,天下由谁当,皇家的子孙自己承继,世上再无御龙令可操作之人。

    人间四月,草木芳菲。四时节序,依时转换,从不会因人的心境而改变。而漫漫流去的光阴,究竟是无情还是多情,世人计算也计算不清。

    晚了一月有余的春闱,终是结束在学子们的奋笔疾书中。

    只十日,春闱的皇榜就下来了,皇榜放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考中的,留京等着派官,毕竟这几年的事情有点多,许多官位都空了出来。没有中的,则返乡回家,谁知道再多呆几天,京城还会发生什么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伍志勤不负众望,得中二甲第十名,虽不如前科妹夫梅一楠的名次,不能入翰林院,但这个名次在伍家父子中,已是极好的,伍志勤也做好了外放的准备。

    毕竟至亲之中,先有父亲伍立文从岭南被召回京城,前几日又得吏部通知,皇上亲点,伍立文被派了个司农局四品右侍郎的职务,领了往南方推广梯田种稻的差事。伍立文将来会常往南方公干,但他的身份仍是京官。朝廷的规矩,父子至亲,不可同为京官。

    况且,京城里还有翰林院里熬资历的妹夫梅一楠,马上就要迎娶二妹如花进门的睿亲王习墨桓,凭捉捕淳亲王王妃、淳亲王世子宇文清得到升职的表哥关大东,以及杏儿的夫婿陶威,不仔细算还不觉得什么,这一细想,这京城里的王爷、官员,和他伍志勤有关系的还不少。所以啊,伍志勤外放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根本就没有考庶吉士入翰林院的可能。

    春闱结束后,朝廷除了重新拟定了睿亲王和颖惠县主的婚期日外,还处理了几件大事。

    一是淳亲王王妃是北戎细作,借失踪之名,实是出逃城外。其子宇文清曾助力韩王谋逆,后捕获将军府齐家一众人等时,齐夫人与淳亲王王妃互相攀扯,淳亲王王妃道出真相,宇文清实乃齐夫人之子。

    十几年前,齐夫人因暗恋淳亲王不得,后嫁齐虎,于生第二个孩子时,使人将自己所生儿子换了淳亲王王妃之女,当时,另有一妇人也在水月庵生育一女,就是伍立文之妻柳氏。淳亲王王妃故做不知齐夫人之举,实则是派人将抱换到齐夫人身边的亲女又换给了柳氏,以至八年后,有齐雪萱与伍如花身份曝光,两人换回之事。

    此事一出,如花方才明白二婶楼氏为何对自己亲近有加,原是她以为自己是淳亲王王妃之亲生女儿,不想楼氏的亲姐姐淳亲王王妃根本一直瞒着楼氏,未曾言明如花实是柳氏之女,齐府的齐雪萱才是淳亲王王妃的亲生女儿。

    古代什么罪最重?通敌卖国和谋反。一旦犯了这两样罪的任一样,都是要诛族的,至于诛灭三族还是九族,那要看当时皇帝的心情和人。

    先不论淳亲王王妃和齐家,韩王宇文翌是庆宣帝的亲儿子,不但谋反,还与虎为皮,和北戎的细作成了同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庆宣帝都不能宽恕了韩王,可他也不能诛族啊,他是韩王的亲爹,不能诛自己的族吧。

    实在是前太子、齐王、赵王一个个的没带好头,让谁说起来,都说他这个皇帝昏庸,连亲儿子们都忍无可忍,才一个个的造反。为了粉饰太平,就不能杀了这个儿子,最终,留了宇文翌一命,打发去守皇陵了。只是,宇文翌能活多久,这个便不是只看天意的事了。

    其他人,北戎的细作,曾经的淳亲王王妃必是要死的,一条白绫结果了。对外绝不提其是北戎的细作之事,否则皇室的面子太难看。以被乱军劫持失踪后被杀害而收葬,自然没有陪葬在淳亲王墓。

    宇文清虽是齐家的骨血,但还是跑不了一个谋逆的死罪,也因皇家脸面,只说与其母妃一起遭了乱军的毒手身亡。

    齐家的女眷,齐老夫人撤了诰命的封号,禁闭府中,非死不可出。鉴于齐夫人的种种,本该也是一条白绫赐死,颖惠县主却向皇上求情,发至掖庭为奴。其小女儿齐雪妍亦同齐老夫人一起禁闭。

    韩王妃齐雪萱,实为淳亲王亲女,虽牵扯在韩王谋逆之中,但庆宣帝顾念淳亲王骨血只此一脉,便从轻发落,送到皇陵,陪宇文翌一起守皇陵了。

    对齐老将军和齐红英、齐元凯三人的处罚,则是庆宣帝有意网开一面,齐老将军交出虎符,降三级,留至北疆戍边。齐红英亦同,降至百户一职,留至北疆戍边。齐元凯撤职归家,亲眼见证将军府的牌匾从门头拆下。

    还有一个人,也是白绫一条结束了生命,此人便是宫中的陈美人。宫中一个小太监告密,庆宣帝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的真正原因。于是,受韩王指使的陈美人便落入了法网,待韩王被俘之日,陈美人就知道自己投毒的事情藏不住了,为了自己出生没多久的儿子,陈美人自己结束了自己的命。

    对于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庆宣帝称不上喜爱或厌恶,思之再三,将其记在淳亲王名下,送出皇宫,着人看护抚养长大。

    二是官员补缺。

    自宇文成宪谋反,税务之案各省官员抄家、罢官,以及太子、齐王、赵王、韩王的种种,朝中及各省府县官员职务空缺者竟有三分之一。这是今年多事之年为何春闱拖延着,最终还是举行的原因。

    官员调动、补缺,吏部的人忙的热火朝天。而随着皇子们一个个的或伤或死或禁,朝中少了官员站队,功勋、世家往各部职位暗塞亲信人手的事。

    三是兴兵。

    抛开北疆仍虎视眈眈的北戎外敌仍需大庆国整兵以对外,庆宣帝突然萌发在有生之年开疆扩土的豪愿。

    庆宣帝兴兵的对象选择的是夷国,自打习墨桓和如花的商船带回了先进的大炮,而研制本土大炮的工匠有所成果时,庆宣帝就想起了那个答应用万两白银换海盗俘虏的岛国。

    据说,夷国的矿产丰富,有大量的白银需要开采。想一想,白银是什么啊,那是钱啊!比开采铁矿、制盐再卖了换成银子还方便,没有人会不喜欢钱的。于是,国库需要补充的庆宣帝便盯上了夷国。

    庆宣帝希望一举打下夷国,这样的话,他留给宇文卿这个下一任皇帝的,便不再是时时空无的国库,他也不用再让宇文卿同他一样,穷其一生一直在找寻着宇文成宪藏起来的财富。

    五月的初阳洒落在屋檐与树梢上,温暖明丽,一如这个季节。

    习墨桓骑着高头大马,马头系着红绸,和它身上的主人一样,喜气洋洋的昂着头。

    伴着敲锣打鼓声,睿亲王迎亲的队伍,阵势浩大的出发了,引了无数的百姓围看。

    队伍穿街走巷,到了伍府大门外。门口的两只石狮系了红球,门上挂着大红的灯笼,拦门的伍家人把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能文能武的伍志勤、伍志学、关大东几兄弟站在最前头。

    对伍志学亦师亦友的冷风笑道:“志学,从北疆回来歇好了没?我家王妃今日是你背上轿吗?”

    伍志学咧嘴笑着,大声道:“大哥和志曦抢不过我,自是我来背妹妹上轿。”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别挡道,快背王妃上轿要紧。”

    众人听了冷风的话,都笑起来。

    迎亲拦门是规矩,最要紧的不是比试,而是你来我往的热闹。伍家兄弟和如花的堂哥、表哥他们,可都是牟足了劲,要好好难为难为新郎官的。

    “听听,前面热闹着呢,志勤他们几个就想今日里把王爷难倒了。”

    如花听了柳氏学着外面的情形,心里想着,习墨桓不会那么容易被难倒的,她对他有信心。

    果然,没有过多久,给长辈们磕了三个头,如花刚一站起身,大红的盖头就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红色。

    志学蹲在门边,背起了如花,一步一步。

    “如花。”

    “嗳。”

    “他往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回来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揍他。”志学说着,看见了那儿站得笔直的新郎官,心虚的咽了下口水,心里想着,估计揍不了,打不过。

    没成想,却听到如花颤声回了一声:“好”。

    志学咧嘴笑了起来,自动忘了心里头那后来的想法。

    上了花轿,如花适应了一会,才适应了颠簸的花轿。

    花轿队伍在京城里绕了两圈,才到了睿亲王王府。手中被塞了红绸,被扶出花轿,跨过火盆,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走入了睿亲王王府。

    接下来便是拜天地,与所有成亲的男女一样,如花晕乎乎的坐在洞房里时,紧接着便是屋子里涌进来不少人。

    喜娘欢欢喜喜催着新郎官掀盖头。

    如花刚吸了口气,眼前便是一亮,一抬眼帘,视线直直撞入了习墨桓的眼睛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水光,倒映出了一身喜服的她。满满的都是她,只有她。

    而她亦然,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只有他。

    两人抬眸弯唇,俱都笑了,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对周遭的一切都自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王爷和县主大喜,饮了合卺酒,长长久久。”喜娘把酒盏交到了两人手中,这才打断了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的注视。

    饮下交杯酒,坐在满是桂圆莲子花生床上的如花,又吃了半生不熟的饺子,还回答了“生不生”的问题,听她含羞低声应了句“生”的话时,屋子里瞧热闹的人都笑了。

    礼数周全了,喜娘和大家才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刚拜了天地的小夫妻俩。

    握着如花的手,看着大妆之后仍旧美得他心颤的她,习墨桓喉间微动,轻轻地靠向如花。

    唇还未落下,只听屋外挑笑的声音:“新郎官莫不是忘了咱们这些来恭贺的亲友?快出来敬酒,不喝高兴了,今儿个可不放你洞房。”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习墨桓清了清噪子,扶了扶如花的凤冠,在如花耳边轻语一声:“重,先摘了吧,我去把他们喝趴下,等我!”

    待如花“嗯”了一声,习墨桓才笑着起身出了屋。

    又听到一起起的哄笑声,人走的远了。

    如花让巧夏替她摘了凤冠,重新梳了头,换下了喜服,又打水净面,卸了脸上的胭脂水粉,这才露出一张白皙润润的脸庞。

    想起习墨桓挑了盖头看她的眼神,如花暗笑,这样的大妆没吓到他,自己反倒是不舒服了许久。

    “这些吃食是?”

    “是王爷吩咐给王妃送来的。”

    如花饿了一天了,现在有吃的,自然是坐下来用了一些。

    吃过了,又净了手,正打量屋里的摆设,帘子撩开,一身红衣的习墨桓就闯入了她的眼帘。

    “这么快把他们喝趴下了?”

    习墨桓闻言一笑,“我先趴下了。”

    “啊?”

    “不先趴下了,怎么回来早早洞房?”

    如花不问还好,这一问,倒叫她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气地瞪向习墨桓时,却见他已进了内室,片刻,净室里传来了水声。

    如花看了一眼巧夏她们已取走了花生、桂圆的床铺,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脸上更烧了。

    习墨桓从净室里出来时已换下了喜袍,长发散下,不疾不徐走过来,直直地看着如花。

    如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两世了,这是第一回,她总该有些紧张的。

    要怎么开始呢?他得主动吧……

    一个念头刚起,天旋地转间,就叫习墨桓打横抱到了床上,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一切顺其自然。

    如花浑身烫得厉害,比她更烫的习墨桓埋首在她的胸前,她抑制不住的叫出了声。

    龙凤烛依旧燃着,述说着世间有情人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