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穿越之极权农女 > 第一O一章 你打我试试看

第一O一章 你打我试试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叔,三叔。”

    如梅正死死地拉着如花的时候,杏儿大叫着冲进了院子。

    “如梅、如花,三叔呢?”

    如梅看杏儿跑的一头汗,就问:“我爹在书屋呢?怎么了杏儿姐。”

    “杏儿,怎么了?”伍立文听到杏儿的叫声了,拄着拐就出来了。

    杏儿跑到伍立文跟前,说:“三叔,快去帮帮大伯娘他们。”

    “你大伯娘咋了?”

    “刚才桔子姐到了铺子,跟大伯娘说梨儿姐出事了,大伯娘哭着就跑出去了。大伯急着要追,不小少摔了一跤,桔子正看着大伯呢,爷爷和奶奶去追大伯娘了,东子哥叫我来给三叔说一声,去帮忙,我这回去了还得替东子哥看摊子,东子哥也要去追着去看看的。”

    “二河,套上车,咱们走。”

    如花喊了一声,二河忙去后院把驴车套了赶了出来,伍立文上了驴车,如花也跳上了车,叫上袁宏和袁琦兄妹,对李强吩咐了几句后,把李大喜、李小喜也带上了。

    “大姐,你去帮桔子姐照顾一下大伯,我和爹去瞧瞧,告诉大伯,别担心,我们会把梨儿姐带回来的。叫表哥也不用跟来了,我们去就行。”

    如花探出身去,对如梅又吩咐了几句,就叫二河赶着车出了院子。

    周氏拼尽了全力,路上一口气不停歇的往领村李家村的徐地主家跑去。

    二河赶着车,在半路上碰到了吴和邦和崔氏,忙停了车,叫两人上了车。

    伍立文在车上时已听如花说了邵氏带来的消息,很是担心那个没见过面的侄女梨儿,扶了吴和邦和崔氏坐下后,伍立文忙着劝慰两人。

    “爹、娘,别着急,我们一起去瞧瞧,梨儿会没事的。”

    崔氏抹着泪,说:“苹儿在镇上,一年里头还能回家来看看,可梨儿自打进了徐家,都是她娘去徐家求了管家匆匆见上一面,一年里头都见不上几次。这孩子每回都把她的工钱交了给她娘,叫她娘回来了给我们和她爹买点肉了沾点荤腥。梨儿啊,她是个好孩子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吴和邦、伍立文、如花听了,也是难掩伤心,众人沉默不语。

    等赶着驴车到了徐家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场面是一片混乱,哭声叫骂声还有劝阻声同时交杂着,徐地主家门口也站满了村人。

    大家下了车,如花转眼就看到大伯娘跪在徐地主家门口正中的位置,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哭喊着“梨儿”的名字。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正指着大伯娘在骂:“到徐府门上来撒野,再不滚,我就把你送官府去惩治,老头,看啥热闹呢,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我拉走。”

    “嗳,是是,徐管家。”应该是看门的老汉,听了徐管家的吩咐,转身就对周氏说:“这位妇人,你别在这儿闹了,快回去吧。”

    “徐管家,你就叫她闺女出来见见她娘呗,人家娘来瞧瞧自家闺女,见一面也不碍着你啥事。”一个村民出口为周氏说着话。

    “徐管家啊,求求你,让我见见梨儿吧,我就看看她好着没。”

    周氏跪爬了几步,拽住了徐管家的裤腿。

    “她好吃好喝的在徐家当差,有啥不好的,昨天还吃的了鸡、猪肉,你这破落户的家里能吃得起吗?你闺女在这儿享福呢,有啥不好的,走走走,再闹的话,你以后就别想再见你闺女了。”

    “凭啥不让见,你是心里有鬼吧。”如花跑到大伯娘跟前,扶起大伯娘。

    “嘿,你是谁家的丫头,敢跟我这么说话。”

    伍立文和吴和邦、崔氏也一起过来了,伍立文冲徐管家一抱拳,说道:“徐管家,我们是你府上丫环吴梨儿的亲人,因听闻她生了病,所以来瞧瞧,还请徐管家行个方便。”

    乘着伍立文和徐管家说话的功夫,如花给袁宏、袁琦使了个眼色,两人当先冲到徐家的大门前,因着守门的老头开了门徐管家才出来瞧周氏的,所以此时大门留了缝。

    李大喜和李小喜则在如花的眼色下,用身子挡住了看门老头的视线。

    如花扶着大伯娘快速地跟在袁宏和袁琦的身后,袁宏推开了门,四人鱼贯而入。

    “抓一个人,问柴房在哪里。”如花吩咐着,一双眼睛四下里看着。

    这应是个三进的院子,他们进了院子后,只是来到了徐家的前院。

    袁宏和袁琦答应着,向两边跑了去,正好,袁琦遇上一个丫环,便上前拉了丫环就问:“这位姐姐,柴房在哪儿呀?”

    “在后院东南角上啊,噫,你是谁?”

    袁琦笑着说:“我是新来的,要去柴房拿捆柴,谢谢姐姐了,你去忙吧。”

    那丫环居然没有多想,就走了。

    袁琦跑回去叫了如花和周氏,又遇上没找到人的袁宏,四人一起就往后院走。

    路上遇到两个家丁,喝问着要来阻挡,袁宏直接一脚一个,踢翻在地上。

    进了后院,柴房很是好找,看着用锁锁着的那间屋子,如花就知道那就是徐家小姐来锁罚下人的柴房了。

    砍刀被如梅要了去放回厨屋了,如花看着门上的锁,示意袁宏,“拿那个给我撬了。”

    袁宏从墙根地下拿起一把花锄来,走到柴房门前一挥,门上的锁子应声而落,推开门,袁宏闪在一边,袁琦先进去了。

    “二小姐,这儿是有个受伤的姑娘。”

    周氏跟着如花,既担心又害怕,听了袁琦的喝声,立刻冲进了柴房。

    “梨儿,梨儿啊。”

    柴房里传来周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花一惊,跑进了柴房。

    就见周氏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姑娘悲痛的哭着。

    如花跑过去蹲下,天啊!就见大伯娘抱在怀里的梨儿浑身是血,满脸的青紫色,左脸更是高高地肿了起来。嘴角和眼角都流着血,感觉人都奄奄一息,快要没了生机一样。

    “大伯娘,快抱梨儿姐走,得找大夫。”如花尽量说话的时候不让声音颤抖,很怕大伯娘会承受不住。

    周氏闻言,如梦初醒般,就要起身,可几次都没能起的来。

    袁琦上前从周氏手里把梨儿接了过去,十四岁的梨儿在袁琦手上,似乎并没有多少重量。

    “我来抱,二小姐,咱们走。”

    袁宏在外面,正怒视着几个追到这里来的家丁、丫环,如花出来见了,扫视了一圈人,说道:“你们不想下一个就变成梨儿这样的,就把路让开,让我们去带梨儿找大夫,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你们都是帮凶。”

    几个家丁、丫环面面相觑,有那胆小的就往后退了退,如花给袁宏一使眼色,袁宏率先就往前走,袁琦抱着梨儿跟在后面,如花扶着摇摇晃晃的周氏也紧随其后。

    “站住,你们干什么?拦住他们。”

    就在如花他们既将跨出大门的门槛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一下子从院子里就跑出来许多的人,拦住了如花他们。

    “把院门打开。”如花小声地跟袁宏说。

    袁宏立时往前一冲,将院门一带,大门就这样被打开来,院里的众人就出现在院外围着的村民和伍立文等人的眼中。

    “梨儿啊,你咋被打成这样?”崔氏看到满脸是伤浑身是血的梨儿,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伍立文及时的扶了一把,怕就是跌坐了地上。

    “各位乡亲,大家看看,这就是徐管家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我家梨儿姐的原因。十几岁的姑娘,能干出什么伤天理的事情来,就被他们毒打成这样,试问徐家拿丫环的命就不当命吗?徐家的人,你们眼里有王法吗?”

    如花站出来,冲着院外的人,大声地说着,语带哽咽,满脸的悲愤。

    顿时,激起了围观村民们的悲悯,纷纷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徐家的众人。

    方才阻止如花他们四个出来的那个人,也就是徐家的徐地主徐老爷,气的一脸的难堪,可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个事情。

    于是,徐老爷往前走了两步,对周氏说道:“这位妇人可是这梨儿的母亲?你可知你的女儿做了何事才被我家请了家法惩治?”

    “我家梨儿干啥了?我家梨儿又听话又懂事,她能干啥坏事?你们打了人还要冤枉我的女儿吗?”周氏握着梨儿的手,对着徐地主的斥责一点害怕都没有,反问着这位徐老爷。

    “呸,又听话又懂事,这蹄子偷东西,应该就把她打死了,你们来的正好,这丫头是你们家的,她偷主家的东西,你们赔钱了事,否则我们就把她送到牢里去,剁了她的手,看她还敢偷东西不成。”徐地主家的徐管家却在一旁叫骂了起来。

    伍立文和如花不知道梨儿的品性,可吴和邦、崔氏、周氏又岂会不知道梨儿的品性如何,听到这话火气上升到了顶点,吴和邦指着徐管家反驳道:“我家的梨儿在家时就是个好孩子,怎地在你家干了差事,就变成了偷东西的小贼,今日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家还要到官府去告你们诬陷。”

    打死周氏都不相信她的梨儿会偷东西,而且她不久前见梨儿时才给了梨儿三十文钱。

    “徐老爷,你是这家里的主子,我们为什么要听一个管家在这儿胡说,你来说,我家梨儿姐偷什么东西了?偷东西的证据在哪里?人家都说捉贼要拿脏,如果你们有证据就该第一时间去报官,为何你们私自动刑?”

    “是啊,这姑娘偷了啥?你们倒是说啊。”

    “对啊,如果偷东西就要拿出证据来。”

    “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打成这样,你们说偷东西就要拿出证据来。”村民中也有人看不过徐家的做法的,都纷纷出了声帮吴家。

    如花转头看了一下几个帮着出声的,其中就有邵氏的丈夫,方才在来的路上见到过的。

    徐老爷一时没了话,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偷东西的谎,这边的徐管家又叫嚣起来:“哟,这小丫头还要证据,老子有证据怎样?没证据又怎样?吴梨儿卖身到徐家,敢偷徐家小姐的东西,今日就是打死了她,去了官府理论都是徐家的理。”

    “徐管家这种大话你也敢说出来,我们相信梨儿姐没偷东西,你既然供出了你家小姐,那就叫你家小姐出来与我们对质,看孰是孰非。还有我梨儿姐与徐家签的是活契,与你徐家是雇佣关系,并不是卖身为奴的死契,并没有卖身给徐家,你身为管家连个契约都分不清楚,真不知道徐地主你请他来干什么吃的。还一个劲地在这里充大头,以为自己是徐家老爷啊,不停地大呼小叫,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一样,哼,你才是这家的奴才,正儿八经的徐家奴才,我梨儿姐是良民,懂不懂?”

    “哈哈……”李家村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这个徐管家平日里可是得罪过不少人的。

    “他娘的,你敢侮骂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徐管家看到村里人因为如花的话不停地耻笑起他来,顿时,恼羞成怒的就想要动手打如花。

    徐地主忙阻止,“住手。”

    “你敢!你要敢动打我一下,我必去官府告你徐家欺压良民,我可是正经的良民。我听说县令大人对于欺压乡民的恶霸可是痛恨得紧,最近可是处治了好几例这样的案子。你徐家不怕坐牢的话,来,来来来,往我身上打一下,咱们试试。”

    如花犀利愤恨的眼神恨不能把徐管家千刀万剐,梨儿伤成这样,被这些人拦着,不能早早地去找大夫医治。一想起上次也正是这徐管家为了贪占米家的房子和地,就造谣生事,说她家闹鬼是凶宅,今天这口气怎么着都得出。

    或许是如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徐管家倒也不敢真的动手打如花了。可依然狠狠地盯着如花,还叫了两个家丁去袁琦手上去抢梨儿。

    袁宏上前将两个家丁大力地推开来,一时间,有马上演变为恶斗的迹象。

    “莫动手,莫动手。”徐地主喊着。

    “老爷,他们……”,徐管家已走到徐地主跟前,想要说好好惩治吴家这些来的人的话。

    “住嘴,小姐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打死你。快把这事处理了,你要再敢牵扯上小姐,我先就撕烂你这张破嘴。”

    徐管家气愤难平,只得低声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吴和邦他们走了过去。

    此时,李强赶着驴车来了。

    如花忙问:“请了大夫了?”

    “是,请了镇上的大夫。”

    “快,大夫,病人在这边,麻烦你给瞧瞧,打的可惨了。”如花说着,亲自上前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给扶下了车,带到了袁琦那儿。

    袁琦已乘着她哥袁宏左右抵挡家丁的功夫,抱着梨儿和周氏从院子里出来了。

    一个好心的村民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张破门板放在地上,袁琦将梨儿放在上面。

    看大夫给梨儿检查着,如花和周氏、崔氏围在一边上,周氏和崔氏不停地擦着眼泪。

    “怎么样大夫?”

    “老夫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身上多处伤痕都是皮外伤。”

    “大夫,如果只是皮外伤,为何梨儿姐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没了气息一样,而且没有半分力气。”

    “嗯,这是给饿的,估计是饿了几天,没吃东西身上自然没有力气。这冷的天,你再瞧瞧她,只穿着件薄袄,又冷又饿的,就是个好身体的,也抵不住啊。”

    听大夫这样一说,如花和周氏她们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只要性命没什么危险就不怕。

    可是听到饿了几天的话,不止是吴家人,就是村民们也愤怒了起来,徐家这是要把人活活饿死的呀。

    “梨儿,梨儿。”

    “娘,救我……小姐又……发疯了……我要被打……被打死了。”梨儿迷迷糊糊地,听到周氏的喊声,流下泪来。

    “乡亲们,你们听听我梨儿姐说的,这分明就是被这个管家冤枉的,他们徐家的小姐发疯,把人打成这样,还关在柴房里,几天不给吃喝。今儿个,要不是我们强硬地冲进徐家去,劈了锁子把梨儿姐从柴房里救出来,这寒冬腊月的,瞧瞧这天,还下着雪,他们这是要把梨儿姐活活给饿死冷死啊。乡亲们,请大家做个见证,我们要去报官,请官府的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徐家的小姐是疯子?怪不得不见人出来过呢。”

    “哎哟喂,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丫环出来,瞧着脸上也打的又青又紫的,是不是也是这小姐干的?”

    “徐地主,把你闺女叫出来,当面说清楚。”

    “就是,就是,叫出来,看她是不是真疯,把你们的丫环都叫出来,看看再有没有被你们毒打过的。”

    “叫我闺女出来,她就是伺候他们家小姐的,我都好长日子没见着她了,闺女啊,玲啊,快出来看看娘,让娘看看你,你还好着呢没,我的闺女。”

    村民们像炸了锅一样,有家里孩子在徐地主家干活的,都开始喊声叫着,许多热心的村民开始带着这些人往徐地主家里冲。

    “李强,去县上报官,跟吴主簿和方师爷都说一声,我家侄女不能白受这个罪。”伍立文吩咐了李强,李强忙驾着马车,又去了县里。

    “这位大哥,我们能先到你家去,给我梨儿姐倒碗温水喝吗?”

    “行啊,行啊,我家就在这边上,走走走。我给你这就去倒水。”

    如花问的正是邵氏的丈夫,这人马上就答应着,在前面带路,如花留了李小喜在这边等着官府的人来,叫了二河和袁宏抬了门板,把梨儿抬到了邵氏的家。

    邵氏的丈夫转身去家里倒水了,他家正好离徐地主的家是最近的。

    邵氏的丈夫给倒来了温水,如花看到温水的颜色是黑红色的,应该是加了红糖了,心想这邵氏的丈夫也是个好心人。

    给梨儿喂了一碗红糖水,梨儿的呼吸也强了一点了,还能听到她小小的呻吟声,肯定是身上的伤口疼了。

    大夫留下了个治外伤的药,就问:“还得给开个药方,你们是从我那里抓药,还是我写了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抓药。”

    如花就说:“从大夫你那儿抓药。”

    大夫听了点点头,说:“那就派个人送我回去,叫他一趟到镇上把药给抓了,记住,若是晚上发热了,可是危险,药抓回来就叫她吃,喝点米粥什么的,先不要吃的太多,否则肠胃不舒服。多喝水,可不能叫她了热,要是发热的话,马上送到镇子上医治。”

    在邵氏家门口还留的有看热闹的村民,还时不时地给吴和邦他们几个说着徐地家里冲进去了不少人,都在找自家的闺女小子,看有没有被毒打关柴房。

    在李强请来官府的人之前,如花叫二河带着李大喜回去,给梨儿取来了一床厚被子,先给她盖在身上保暖。

    差不多等了有不到一个时辰,官府的人来了,为首的是张捕头,老熟人。

    周氏就做为苦主的娘,向张捕头告发了徐家对梨儿动私刑,意欲加害女儿。还有一些村民也出来指证,徐家里的丫环中也有不少被毒打关过柴房的,其中还有一个在去年死了的,因为是买来的没亲人,就被徐家偷偷给埋了。

    张捕头这边带着人看了梨儿的惨状,也到徐地主家里,找到两个前不久被毒打过的丫环,两人脸上身上还都有着伤痕,于是,张捕头几人立时就拘了徐家小姐,要带往县衙门里去问案。

    “张捕头,我们先带梨儿回了,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吃点东西,把药喝了。”

    “行,伍兄弟你们先回,这案子需要你们上堂时,我们会来通知你们的。”

    伍立文对张捕头抱了下拳,“多谢张捕头。”

    把梨儿抱上驴车,周氏抱着裹了棉被的梨儿在怀里,听着梨儿不时的呼痛的声音,周氏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淌。

    如花暗暗叹气,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在现代还是一个中学生,正是在学校无忧无虑的玩耍的年龄。可是在这样的时代,十四岁的孩子却是早早的为了家人担起了生计,九岁就到地主家里去当丫环。

    在这个封建剥削的残酷的时代,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贫苦百姓,命如蝼蚁般渺小。如花又一次为这个时代无可奈何的现实悲伤了起来,一个梨儿是这样,天下之大,谁知道又有多少个‘梨儿’也在苦苦的挣扎求生存呢。

    如花想,她不只要改变伍家的命运,让伍家和吴家不再饱受贫苦的摧残,不再饱受他人的欺凌。对于这些淳朴的村民们,大吴村的、马家屯村的,还有这李家村的,这些淳朴的村民们,也不能永远这样悲惨的活着,她一定得带领他们都富起来,过上小康的生活,不再卖儿卖女,不再饥肠辘辘、饥寒交迫。

    回到家里,大伯和桔子,还有从镇子上回来的苹儿,看到至亲的亲人,梨儿伤成那个样子,都哭了起来。

    吴和邦叫杏儿去给梨儿熬了粥煎了药,崔氏和周氏喂了给梨儿吃后,梨儿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和伍立文回到家,小叔吴立武听到他们回来了,也忙问着梨儿的情况,伍立文就给他说了。

    看到吴立武,如花又想起沈翔来,今天这样一个情况,要是沈翔还在她家里,也不用她又派了李强去镇子上找大夫,幸亏梨儿姐没有大碍,否则要是等着救命的话,那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就够耽误事的了。

    于是,在如花千百次的念叨中,正在某处悠闲地喝着小酒的沈翔沈公子,很不雅地打了几个喷嚏,再看一桌子饭菜时,没了吃的雅兴。

    等到志勤、志学、志曦从学堂回来时,雪已经越来越大,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柳氏和如梅也从崔氏那儿回来了,她们去瞧了梨儿,看了梨儿被打的样子,柳氏和如梅陪着周氏又哭了一场。

    饭桌上说起梨儿的事,如梅不禁止又落了泪,抽泣着声音说道:“如花,要不是咱家有你,说不定,说不定我们也会和梨儿姐一样,不是在地主家干活,就是被卖的别的地方去。”

    志曦想起了在小树林里,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曾经就想把如梅他们几个全卖了的,于是,伸出手来,拉住如花的手,紧紧地,似是怕如花会和他分开一样。

    志勤也想起了以前,他的记忆比任何一个人深刻,于是,他说:“我们能过上今日这样的生活,全是如花的功劳,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如花,今天听到梨儿姐的事,再想到你出手救出苹儿姐,大哥还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如花,你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有恩的,我们以后,都要报答你。”

    “大哥,你,哎呀,一家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伍立文和柳氏也感触颇深,柳氏说:“如花,当初,要不是你带了喜娃出来,喜娃就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们,要不是有你,那个坏人也不会被吓退,要不是你,我们早就被卖到各处去了,娘也感激你。”

    “如花,爹也是,要不是有你,爹怎么还能再拿起书本,志勤他们三个怎么可能都进了学堂。要不是有你,怎么挣得了钱,一路到了这里,出手救张捕头他们,找到你们的爷爷、奶奶,给你大伯、小叔治病,教他们挣钱的法子,还救出了苹儿和梨儿。如花,爹以前一事无成,以后,爹会为了你们,努力地考上功名,将来给你们姐俩找个好婆家。”

    如花不依地说着:“哎哟,爹,你们怎么每次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感恩会了,还总想着把我们姐俩嫁出去,我才八岁,我姐也才十二而已。”

    “什么八岁,不几天就九岁了,又大了一岁了,可不能再乱跑,要有个闺女的样子,到时候说婆家也好说。”柳氏笑着,摸了摸如花的头。

    “对啊,对啊,如花腊月初二过生日,如花,你喜欢啥,二哥买来送给你。”

    志学兴奋地说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如花,等着她的回答。

    如花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呢,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就告诉二哥。”

    “嗯,那你快点想啊,没几天了,我怕我钱不够的话,还得跟你先借点。”

    “哦?”好吧,志学这孩子总会让如花哭笑不得。

    三更的时候,如花家的院门被拍的“咚咚”直响,最先去开门的是吴立武,他摸索到门边开了门时,隔壁院子的李强也从月亮门那儿跑了过来。

    如花也醒了,快速地穿了棉衣棉裤。

    隔着房门问:“怎么回事?是谁?”

    李强忙说:“二小姐,是你二伯,来借驴车,说那边的梨儿姑娘发热,全身滚烫滚烫的。”

    “哦,我这就出来。”

    如花穿了鞋,先点了蜡烛,打开了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蜡烛忽明忽暗了几下就灭了。

    如花从荷包里拿出一颗珠子,发出淡青色的光来,如花这才看到院子里的雪已厚的可以没过脚面了。

    “这雪还下着,去镇上的路怕是也不好走,二伯,我跟你去瞧瞧,李强,你去套了驴车过来。”

    “是。”

    “如花,怎么了?”

    家里的人都醒来了,柳氏和伍立文也点了蜡烛,听了如花的说话声,就扬声问起来。

    “爹娘,梨儿发烧了,我去瞧瞧去,你们睡吧。”

    “等等,娘和你一起去。”

    “别,外面雪大,我和二伯去就成,李叔也去套车了,要是严重的话,我们就去镇上了,你们别再起来了。”

    说着,如花一脚浅一脚深地跟着吴立德出了院子,外面的积雪更多,都没过如花的脚踝上面了。

    “如花,二伯背你。”

    吴立德说着,就立时蹲下,如花说自己走,可吴立德还是一把把如花背在了肩上。

    有吴立德背着,速度快了不少,两人顶着风雪,到了崔氏的院子。

    桔子的屋子里有亮光,如花抖了抖身上的雪后,才进了屋。

    “大伯娘,梨儿姐啥时候发热的?”

    见是如花来了,周氏说:“如花,半个时辰前吧,刚开始只是微微地有点热,可这会儿都烫的烧手了。”

    如花过去一瞧,梨儿整个脸又青又紫,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想到今天那个老大夫说的话,就问:“晚上的药喝了吗?”

    “喝了,还喝了不少的水呢,可咋地就发起热来了呢?”

    崔氏、周氏急地不停地给梨儿用湿帕子贴着额头,苹儿、杏儿和桔子在一边上也忙活着端着水,沾着帕子,那边的吴和邦和吴立贤、吴立德、志森都在正屋里也急的没睡,楼氏本来也起来了,崔氏催着她回去躺下,楼氏这肚子现在大的很呢。

    “把家里的酒拿来,用酒,酒能退烧。”

    如花说了,杏儿忙跑到吴和邦那儿,把伍立文送来的酒给拿了来。

    给梨儿脱了衣服,如花叫周氏和苹儿她们用手沾了酒,给梨儿擦拭起来。

    众人忙了小半个时辰的时候,柳氏和如梅跟着李强的驴车也过来了。

    柳氏说:“这路可不好走啊,黑灯瞎火的,如花,怎么样了,还是得送镇子上的大夫那儿吗?”

    如花说:“先等等,用酒擦过了,如果一会儿还没有退烧的话,就得送镇上。大伯娘,你们先准备条被子什么的,一会儿要上镇上的话,用被子包着梨儿姐,去的人都得多穿些,外面可冷的很呢。”

    周氏就去准备了,屋子里还算暖和,今年有伍立文他们家,帮着出钱给这边的屋子重新把炕又盘了下,现在烧着炕,屋子里比往年那是暖和了不少。

    等了两刻钟后,苹儿欣喜地说:“好像没那么热了,奶奶,你来摸摸,是不是没那么热了。”

    崔氏上前摸了摸梨儿的脸和额头,又摸了摸梨儿的手,说:“是哩,真没那么热了。”

    如花也去摸了一下,说:“好啦,梨儿姐这是慢慢退烧了,给她再喝点水,湿帕子继续在额头上敷上。这用酒来擦身子可以退烧,你们都记着了,这法子还是挺管用的。明天要是还有低烧什么的,就去问问大夫,我记得羚羊角磨成粉来喝,退烧效果也非常好的,明天买一些回来备着。”

    差不多算是折腾了一夜,总算是梨儿再没有继续高烧的症状,等到天亮后,雪也停了。

    如花还是陪着大伯娘和苹儿带梨儿去了镇子上,找那位老大夫给再瞧瞧。

    一路上驴车走走的颤颤悠悠的,厚雪下面总会有看不到的冰和石块,驴子的蹄子总是来回打滑,好几次要不是李强急急地拉住驴子,怕是驴子也会摔跟头。

    给梨儿看了病回来,这一去一回就用了近二个时辰。如花不禁庆幸,一品酒楼的张小一应该早就到颖州府了,要不然他拉着那么多的货,这一路上可走的很不容易啊。

    想到上次她在她的小本上写的六个字“要致富,先修路”,如花暗自下定决心,等地解冻了,这村里通往县里和镇子的路,一定得想办法修整一下,尤其是村子里的路,更应该早早地整平修善,排水沟什么的都要挖好。

    省得一到下雨下雪天,这雨水、雪水都像是烂在了地里一样,到处都是黄泥滩,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都能葳了脚。

    在把梨儿接回来的第四天,县衙的人来了,通知吴立贤他们家,叫他们带着梨儿明天到县上去,县令明天要审问徐家小姐虐待下人的案子。

    梨儿这两天喝了药,身体渐渐地好起来,周氏已经给她炖了鸡汤补身子。

    到审判徐家小姐虐待下人案子的这一天,吴立贤一家请了伍立文和如花陪着,一起去了县里,爷爷吴和邦不放心,也跟了去。

    孙继科孙县令传唤了一众苦主和人证,很快就因证据确凿,判了徐家小姐刑十年流放三千里的罪,因这徐家小姐也确实是有些疯病的,而且那个死了的丫环又没有亲人来为她出头,所以,一条人命加上几个被毒打的丫环的罪名,算是从轻而判,给判了个刑十年流放的罪。

    当堂,孙县令问了几个被打丫环的意见,要求离开徐家回家的,都允许了,且判徐家每人赔付了十五两银子。

    梨儿终于恢复了自由身,领了十五两银子回了家,算是皆大欢喜。

    徐家,徐老爷因为女儿的事又急又气的病倒了,叫徐管家拿了银子去买通押解女儿的官差,想叫官差路上对女儿照应一些。不想徐管家却卷了银子,还偷了徐老爷的不少家当和珠宝首饰,带着家里的老婆孩子跑了。

    如花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地感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徐管家胆子大的,背主还卷款跑了,徐老爷算是裁在自己最信认的人手里了。

    忙忙碌碌的,已到了十一月三十,明天就是腊月初一了。

    柳氏上次说的要去大相寺,因为如花去了颖州府,所以柳氏也没能去成,这天柳氏软硬兼施的跟如花说了,明天初一,一定得带着她去大相寺上香。

    “娘,非得我陪着你去呀,叫大姐去不行吗?我今天要去后山打猎,下套子,明天还得上山一趟呢,哪里来的时间去上香。”

    如花穿着双新做的鹿皮长靴,手里拿着把她组装好的连发弓弩,腰上别着把匕首。

    “不去不行,非得去,你初二生日,初一去上个香,菩萨会保佑你的。”

    如花叹口气,看柳氏不容拒绝的样子,只得说:“好吧,去,明天陪你去上香。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嘛?”

    “你和谁一起上山呀?”

    如花说:“和爷爷、立白哥,还有杨树林父子。”

    柳氏有些担心,说:“这山里怕是有积雪呢吧,这个时候那野兽都猫冬去了,你打什么猎啊,还是别去了,再说明天要去上香拜菩萨,今天怎么能去杀生呢,别去,别去,我跟你爷爷说说去,今天不能去。”

    柳氏说着,真的就跑去和吴和邦说了,吴和邦一听柳氏明天带着如花要去上香,那自然不能在今天杀生,于是应了一声,说他去跟其他几个人讲,今天不去打猎了。

    如花被拘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圈,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这几天天天想着的就是弓弩射进野兽身体里的画面,还有那锋利匕首割破野兽喉咙鲜血长流的兴奋。

    她的血液里好像有一股杀戮在叫嚣着,刺激着她有大脑,让她不停地想要去杀个什么东西,见点什么血。

    所以,如花想起有一段日子没去打猎了,虽说现在是寒冬腊月,可那四只小野猪仔,她还惦记着呢,还有那两头大的一头青壮的野猪,这三头要是猎来一头的话,那过年也不用买什么猪肉了。

    越想如花就越兴奋,越想就越激动,越想就越焦躁。

    乘着柳氏去作坊的时候,如花在伍立文那儿晃悠了一下,说去吴四那儿看看叫他做的东西,就悄悄地带着她的装备,背了个背篓,拿了不少绳子,从家里溜了出去。

    一个人,悄无生息地跑到了后山,那天的雪虽然村子里的都已化成了水结成了冰,可如花进到山里时,山里的雪还好好的,不过,也许是因为树木多的关系,好多雪都压在树枝树叉上,林子里的雪有些地方厚,有些地方稍少一些。

    如花的方向感是有上一世练就的,所以,她并不怕她独自一人时,会在山上迷路。

    一路往山上走,偶尔还能看到有松鼠从松树上跑来跑去,如花寻到几个树洞,掏了掏,果然就掏出不少松鼠藏的过冬的粮食,有松子还有榛子。

    如花的目标主要是那几只野猪,所以,她在路上也没有太多的停留,只在三处地方下了两个绳套子,虽是有雪,但有些动物还是会被套住的。

    一路往山上去,很快地,就要到她上次偷了八只小野猪仔的山洞了,如花将脚步放的轻了些,神情也开始专注起来,在有着雪的地方,仔细地观察着。

    看了许久,如花欣喜地发现,有一些野猪的足印在雪地上留了下来,顺着足印看了下,是大野猪出了洞的足印,如花想,说不定是小野猪的妈妈去为小野猪觅食了。

    跟着足印如花走了几百米,发现那足印一直往山那边去了,如花兴奋地转身,撒开腿就往野猪的山洞方向跑,有几次,树上的积雪似乎是被她的动静给震到了,树上落下不少雪来,砸在了如花的头上了身上。

    如花马上减慢了速度,小心地往前走,离那个山洞有一百米远时,如花像上次一样,从一边上绕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往山洞靠近。

    一步一步,屏住呼吸,接近了,还有二十米,脚下踩到了石头,因着雪的覆盖如花没有看到,脚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俯冲而去。

    “哼哧”,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如花跌落的姿势无比地快速。

    ------题外话------

    感谢给阳光投月票的亲:ybyb123、花月幽兰、fh789fh、88548945、hairuili、清晨妖妖。

    九月的最后一天了,自入v来每天万更啊(好累),给自己鼓个掌(加油)。

    有票的给票,下个月的票票阳光也预约一下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