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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折(钱是徐师长存的,这事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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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把那种事儿搞的比军事竞赛还正式的也只有韩超了。

    闹钟就在床头, 掐着表,算着秒,头一回合果然三分钟, 当然,这时也顾不上妻子,他长舒一口气, 换口气就准备来第二回合。

    理论出真知, 长足性的胜利, 五分钟!

    两次胜利叫韩大营长看到了胜利和希望的曙光,正好孩子们在外面玩的开心,又没人打扰, 他于是准备再接再励。

    没洗澡, 天又热, 陈玉凤并不舒服,但也只得忍着。

    外面, 赵文和赵武趴在墙上给甜甜喊加油, 蜜蜜时捉时不捉, 其实甜甜滑的很稳了,可她一回头,发现蜜蜜没抓自己时, 就又会倒下,这属于心理上的问题,蜜蜜于是悄悄放开了甜甜的腰, 示意赵文和赵武不要告诉她, 自己则跟在后面, 假装她还扶着姐姐,还示意赵武进屋看看表, 看看时间。

    “韩甜加油,韩甜加油。”俩小男孩儿一起喊。

    有别家的小孩也来凑热闹,大家更是一起喊:“韩甜加油,加油!”

    陈玉凤听着外面的呼喊声,也忍不住想喊一声加油,但心里有固执的认识,觉得他不太行,毕竟蜜蜜的那些坏习惯她虽然一直在努力教育,但并不容易纠正。

    此时陈玉凤因为没排到肯德基,饥肠辘辘,俩丫头估计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第三回合进展顺利,三分钟的魔咒破了,五分钟的也眼看破了,这时太阳也已经落山了。

    天又热,陈玉凤热了一身的汗,但夫妻一起努力,为着一个目标而狂奔,不过就在韩超破了纪录,想要再刷新记录时,外面传来一声的孩子尖叫。

    “我看表啦,6分钟。”这一声吓的陈玉凤一把推开了男人。

    俩口子同时坐了起来,面面相觑。

    韩超以为邻居家的男孩在悄悄看自己,恼羞成怒,提起扫把就准备出门。

    陈玉凤怕他出去乱打孩子,慌得伸手要拉。

    但她也特别生气,心说赵方正两口子不也没皮没脸,咋不教育孩子,让他们偷看这种臊人的事?

    这时赵武的嗓门跟破锣似的在喊:“韩甜这回足足滑了6分钟没有摔倒。”

    蜜蜜也在大叫:“大家都看见啦,我没有扶,整整6分钟了,只是我姐不知道而已,她其实已经学会啦!”

    所以是因为滑轮?

    陈玉凤险些笑死自己,这才多久,甜甜已经学会滑滑轮了?

    她穿好衣服,忙又把头发刮了两梳子,出来一看,顿进也惊呆了,蜜蜜是只有速度,跑的快,撞来撞去,甜甜穿着旱冰鞋,滑的慢,可她滑的特别漂亮。

    她在转圈儿,两手轻拂,裙摆散开,在院中央转的像只小天鹅一样。

    “妈妈,我学会了呀。”小女孩说着,看爸爸也出来了,抬起一只脚转了起来:“爸爸快看,我还会单脚滑呢。”

    所以孩子们压根不知道他俩在干啥?

    男人默默的把扫把放回了墙角。

    这会儿天晚了,最近家里没开过火,冰锅冷灶不说,菜也没有,还得去酒楼吃饭,俩口子并肩走一块儿,俩闺女在前面滑滑轮,一路经过,不说孩子们眼热,家长们也是眼红种带轱辘的溜冰鞋,一双七八十呢,但看别人家的孩子滑的那么欢实,咬着牙,大家也想给孩子买一双。

    陈玉凤本来以为今天会没客人,但去的时候正好迎上一桌客人,当然,无意外的,李嘉德和马琳。

    陈玉凤只过自己的小日子,并不关心国家大事。

    但看马琳出来时路都走不稳,李嘉德却一副趾高扬昂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她又给李嘉德骂惨了,就此刻李嘉德还在骂:“你们大陆人太蠢啦,尤其是军人和公安,一群绿衣服的蠢蛋,那个钱包,你们不可能找得着。”

    马琳脸上的神色,只能用好看二字形容。

    韩超经过她身边,敬了个礼,礼貌的喊了声马处长,去后堂了。

    俩小女孩倒是围着马琳转了个圈儿,蜜蜜还给她敬了个礼。

    可即使孩子那么可爱,也缓解不了马琳内心的痛苦,此刻李嘉德的骂不算啥,因为事情已经传开了,不止本军区的领导,上面的领导也知道了,据说上面的大领导也很生气,要是上去汇报工作,还会有一通好骂。

    再就是关于军事工事的问题,她的出发点是既想省钱,还想把事干好。

    可现在事情眼看干烂。

    据说领导们在考虑把她调到后勤处,让张松涛接替她目前的工作。

    后堂,王果果早做好了饭,天热,她今天烤了红糖馅儿的酥饼,又做了碗豆粉,给大人是凉调的,孩子的则是油炸的,一水一油两种蘸水,再加上熟豆粉汤,摆了满满一桌子,碗豆宴。

    看李嘉德走了,她说:“那姓李的真不是个玩艺儿,天天骂军区领导蠢,骂公安蠢,骂咱们北方人个头大,人傻,听着可真气人。”

    周雅芳收拾了前厅,端起碗说:“他还说让我明天早晨去送他,我这人面情软,给答应了,可看他把马处长骂成那样,我心里讨厌他,不想去。”

    韩超不爱吃辣,爱吃甜,跟孩子抢油炸豆糕蘸白糖,吃的一言不发。

    陈玉凤早知男人的心思,知道他还不想谈这个,岔开话题,跟王果果说:“妈,照这周看下周咱们客人应该会更多,几样熟菜您都多配了吧。”

    “你不要管我的后堂。那护照钱包应该早被人扔垃圾桶了吧,怕是找不着吧。”王果果不上当,又把话题扭了回来。

    陈玉凤于是看韩超,其实她也很好奇,他是从哪儿找来东西,所以问:“哥,护照钱包到底去哪了?”

    “目前首都几乎没有香港护照,一旦有,就会流入制贩假证的窝点,作为模版,供假证贩子们造假护时使用,至于钱包,名牌嘛,也会在制假窝点里做模版。”韩超望着妻子,解释说。

    陈玉凤瞬时恍然大悟,要东西是在造假窝点,韩超出去后只要找几个混混,假装要买香港护照,顺着找着制假窝点,可不就找到原版了?

    怪不得他能那么快。

    俩妈都知道韩超曾经是个混混,一听证还在,立刻同声说:“要不你去找?”

    “吃饭。”他简直要生生急死俩妈。

    陈玉凤继续岔开话题,又问周雅芳:“妈,军务处有没有人来找你,你的古玩捐赠书该下来了吧。”

    说起这个,周雅芳顿时一乐,说:“下来了,军务处的人还说,目前市里有个军转私的铺面,有人准备开个啥啃着吃的鸡,咱们要是想要,凭捐赠书,投钱就可以入股。”

    陈玉凤没听懂,但蜜蜜立刻懂了,并说:“奶奶,那叫肯德基,妈妈,我们要开肯德基。”

    “对对,就是肯德基,军务处的人还说,这个机会千载难得,即使借钱,也叫咱们入点股。”周雅芳说。

    陈玉凤想起来了,书里确实有这茬,是有个军转私的铺面,部队转到地方后,作为优惠条件,有几个可以入股铺面经营的名额,当然,这种名额都是给真正对部队有功的人的,而入股的钱,则会交给军区,作福利经费。

    在书里,得到经营名额的人是齐彩铃,而之所以她得到经营名额,应该是因为某个地方失了火,她救火有功的原因。

    当然,部队的条件苛刻,不仅要有功,还要有钱,齐彩铃投了一大笔钱。

    想到这儿,陈玉凤说:“那得一大笔钱呢,咱投不起,算了吧。”

    这时甜甜咬了咬唇问陈玉凤:“得多少钱啊,我也很想开呢,我想天天在肯德基门前跳舞。”

    “我要吃,吃小甜筒,天天吃。”蜜蜜拍桌子了。

    “很多钱。”对大女儿声音柔柔的,对上小女儿,陈玉凤凶凶的:“闭嘴,现在吃饭!”

    俩丫头虽然在吃饭,但都不高兴。

    王果果看俩孙女那么喜欢,拿这当个事儿了:“那么一个店得多少钱?”

    “我估计至少五六万。”陈玉凤壮着胆子,猜了个天价。

    王果果先看了眼儿子,才说:“徐老阿姨给了两封信,第二封我昨天晚上拆的,里面有一张存折,上面钱挺多,你看一下,要够你就投一个,娃们既然想,就算她奶投的,那笔钱是意外之财,妈也不想乱花它,仍还给军区吧。”

    陈玉凤虽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徐母一老太太,估计也就存个万把块钱,照现在齐彩铃生意经营的那样,肯德基估计齐彩铃都投不起,更何况她们?

    吃完饭,韩超被王果果压着洗碗,陈玉凤则得看一下冰箱里的存货,再把这周的账记一记,把明天该采购的食材单子列出来。然后再带俩闺女去洗个澡,回来把她们送到楼上,从王果果那儿接过存折,就该回家了。

    天还早,俩妈并不休息,骑着三轮车带着俩闺女,说是要去大礼堂看电影。

    陈玉凤心说这俩妈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自己去看电影了。

    要回家,一路上韩超虽然没说话,但陈玉凤猜得到,他应该还想再试一回。

    于这方面陈玉凤是随男人便的,随他捏圆捏扁的。

    可惜时不待他,走到半路就迎上王书亚,迎面说:“韩营,我爱人马上生产,你帮我值一周的班,下周我帮你值营,十万火急,快去。”

    得,计划赶不上变化,男人又得回去加班了。

    “下周……”他走的时候竖了三根指头,就在陈玉凤以为他要说三分钟的时候,他说:“30分钟。”

    陈玉凤差点笑死自己,这男人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哥你肯定可以的。”她挥手说。

    拿到折子时陈玉凤没细看,但回家后打开看了一下,给吓的折子差点掉在地上,拿起来再数了一遍,才敢确信折子上有6个0,所以这是整整10万块钱。

    徐母给了王果果十万块的一张存折,还是密码存折,背面写着四位数的密码。

    这笔钱,不用身份证,光凭四位数的密码就可以从银行取出来。

    这可吓了陈玉凤一大跳。

    不过也不对,陈玉凤记得她听人说过,徐母死于四年前,可看折子上存钱的日期,却是一个月前。

    话说一个月前,不正是徐师长刚刚知道婆婆还活着的时候吗?

    他当时没说什么,甚至陈玉凤说婆婆不在北京时,他也没多问就转身走了,可他不闷不哼,直接开户,在一个折子上给婆婆存了十万块?

    不仅徐母为人有仁爱,王果果跟徐师长可谓毫不相干,但他愿意存十万块给婆婆,这是一份特别重的恩情了,这事儿她要不要告诉婆婆?

    要是告诉婆婆,婆婆的心里会怎么想,这钱她还会要吗?

    第二天一早,陈玉凤刚准备出门采购,正好碰上徐敏和勤务兵在挨家挨户送这个月的煤票,大热天的,周末,还亲自上门送票,也是够累的。

    不过别的团都是这样,后勤处的干事们□□,徐敏原来仗着有她妈,从不上门,可现在不同了,她爹眼看要被公审,她要再不好好干,肯定得转业。

    话说,当初徐敏等着看笑话的两件事,在陈玉凤这儿都没笑话可看。

    所以她主动打招呼:“徐干事,送煤票啊。”

    徐敏翻个白眼,却又忍不住说:“你的头发挺漂亮,哪烫的?”

    前天陈玉凤又把头发新烫了一下,这回确实烫的很漂亮,又圆又蓬松,她说:“对面那家小芳发廊,价格也便宜,一个头八块。”

    徐敏咬唇,又问:“陈玉凤,你家跟徐师长关系好嘛,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徐师长,在军区医院给我协调个干部病床。”

    随着徐耀国被公审,杀二奶的事上了报纸,报纸上还预告了电视公审的时间,一个大地产商,一下子名扬首都,臭名昭著,张爱霞终于也病倒了,但随着她转业,住院时,连个床位都搞不到,徐敏病急乱求医,居然找陈玉凤来协调床位。

    “你自己去找徐师长吧,我家跟他没关系的。”陈玉凤骑上三轮车就走。

    徐敏气的在后面喊:“骗谁呢,最近徐师长变了个人一样,打量谁不知道?”

    这个陈玉凤还真不知道。

    她也还在犹豫,折子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婆婆,以及,那笔钱又该不该收。

    采购完东西,陈玉凤向来都喜欢从营级家属院这边进门的,但就在这时,忽而有人说:“今天啥日子,咋一帮当兵的围在八一宾馆门口,是不是出啥事了?”

    说起这个,陈玉凤蓦然想起来,今天韩超要还李嘉德的护照,但他应该一个人才对,怎么会是一帮当兵的,难不成带一帮人撑场子就是他找回面子的方式?

    那不十足的混混行为吗,领导们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民百那边还有个小门,正好路过八一宾馆,陈玉凤蹬上三轮就往那边走了。

    还真有一帮当兵的,全是营级干部,许亮,赵方正也在,站在原地,集体列队。不过她没有看到韩超,反而看到周雅芳抱着甜甜站在不远处。

    八一宾馆因为对外,虽然不在正街上,但围观的人挺多。

    骑着三轮车挤了过去,陈玉凤问:“妈,咋这么热闹?”

    “我也不知道,甜甜看到她爸,闹着非要来我才来的。”周雅芳说。

    甜甜拿手一指,韩超站在一辆车前,马琳也在,俩人正在低语什么。

    但看起来马琳很生气,而且伸手,在强硬的问韩超要东西。

    韩超则在耐心说服她,一手摁着裤兜,那里面是李嘉德的钱包和护照。

    “韩超,护照给我。”她提高了声音。

    韩超则说:“马处长,您只要相信我,这个脸我能找回来,合作还能继续。”

    “我凭什么信你?”马琳声音更高了。

    韩超默了会儿,才说:“凭钱包和护照是我找到的。”

    “韩超,你原来是个挺踏实的军人,真是没想到,你现在也会抢风头了,你这算什么,不择手段的立功行为?”马琳虽然声音压低了,但语气更恶劣了。

    这俩人是这样的,马琳刚才来送李嘉德,这时韩超来了,还带了一帮战友,说是自己找到了护照,要还护照。

    马琳昨天晚上回家后,挨了她哥狠狠一通骂,她也知道自己错了,鲁莽了,冲动了,但她并不认为自己错的很过分,而且领导们想把她踢开,换个男处长,这点马琳是不同意的,军区是个宣扬奉献精神的地方,军人要奉献,家属也要奉献,但奉献就意味着苦日子,她是女性,她站在女性的立场上就能为军嫂们谋福利,换个男领导,军嫂们就不可能拿到福利。

    而且男性大多喜欢抢功劳,出风头,实干家很少。

    虽然韩超一再解释自己还护照,能帮大陆找回脸,但她并不信,她认为韩超跟张松涛,以及等等的男军官一样,要亲自换护照,只是为了出风头。

    不过不容他们再争执,李嘉德这时已经从宾馆里出来,乍一出门,他跟陈玉凤一样惊讶,而且看到一帮当兵的嘛,立刻来一句:“有没有搞错喔,你们怕不是想威胁,恐吓我,我可是香港公民,有律师的。”

    韩超此时转身,立正,说:“李总,您的钱包和护照已经找着了。”

    这句让李嘉德吃惊了,首都的大和人多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

    钱包护照,丢了再找,犹如大海捞针。

    他首先觉得这帮当兵的是不是搞了张假护照,买了个□□包来糊弄自己,接过自己的护照和钱包,仔仔细细翻了一遍,发现是真的,不由的就打量起了韩超。

    但因为韩超带的人多,而且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他又说:“你们一帮当兵的翻遍了首都的地皮吧,不错,反正你们除了笨,还有力气。”

    这就是骂人了,什么叫除了笨还有力气,一帮营级干部虽还站的挺直,但人人眼里有不屑,大家都特别烦这个港商。

    陈玉凤也挺担心,护照嘛,还了就行,毕竟李嘉德流浪了一个月是事实,这回的脸,在她看来并不好找,马琳应该也是因为担心这个,气的牙都在打颤。

    但韩超是个倔性,既要找脸,这脸就非找回来不可。

    他温声说:“您想错了,这是我和我另一个战友用了半天时间找到的。”

    在李嘉德的固有观念里,大陆军人愚蠢无比,不会动脑,他们能找到护照已经叫他没面子了,为了给自己找面子,就要把军人们说的更坏:“那么快,难道我的护照其实就是你们偷的,藏起来,今天才给我?”

    这不血口喷人嘛。

    韩超喊了近十号,全是战友,都还年青,血气方刚的,要不是有赵方正镇着,要不是都穿着军装,听他这样污蔑战友,就该上来揍人了。

    但韩超依旧很温和,还顺着话头问:“您是在哪儿丢的钱包,您还记得吗?”

    “当然是大街上,你们首都遍地小偷。”李嘉德依旧的挑衅:“说不定偷钱包的人就是你喔,我的钱包里有英磅,有美金,还有人民币。你们军人太穷了,我的钱你随便花吧,我就当做慈善!”

    不止血口喷人,他这简直是扒军人们的疮,毕竟营级干部们确实穷。

    “他妈的……”一个军人忍不住掀嘴皮,给赵方正瞪了一眼,这才闭嘴。

    韩超依旧语气温和,但一句说愣了所有人:“您的钱包并不是随便丢的,而是在路边,有人向您兜售大.麻,您想买大.麻,掏出钱包时被人抢走的。”

    要知道,大.麻可属于毒.品,而且首都并没有大.麻。

    一个港商,想买大.麻被抓,那不属于黑吃黑?

    而且在这个年代,吸.毒,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件非常卑鄙的事情。

    这可好,刚才一帮义愤填膺的军人同时勾起了唇,两目鄙视。

    周雅芳原来就特别讨厌李嘉德,但碍于生意,不得不服务他,听说他居然会吸毒,回头对陈玉凤说:“这港商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呸,原来是个抽大烟的。”

    听外婆一声呸,甜甜立刻捂她嘴巴:“外婆,不讲粗话。”

    但围观的人多啊,而军区,是最讨厌瘾君子的地方,好些人齐声在呸。

    李嘉德这算当众丢脸了,他顿时面红耳赤,但还得强辞压理:“在香港,大.麻并不属于毒.品,而且我不抽大.麻,只想问问大陆大.麻的价格,是你们大陆太保守了,连□□都要禁。”

    “保不保守是我们的事情,但您自诩是个爱国商人,到了自己的祖国,难道不该遵守本地的法律,您难道不知道在我们国家,购买和贩卖大.麻都是犯罪?”韩超紧追不舍。

    李嘉德给这年青军人怼的没话说,恼羞成怒:“不说啦,我走啦,土憋。”

    这要别人,这句话就吞下了,毕竟对方是客,面子找回来就完了。

    桦国人的祖训是得理让三分,不给人难堪。

    但韩超曾经是个混混,他年青气盛,他不懂让人,他紧接着反驳:“请收好您的护照和钱包,也请您以后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再见,洋人。”

    李嘉德也是有脾气,给韩超一句话说痛了,回头指他的鼻子,手指几乎剁到韩超鼻子上:“我不是洋人,我是桦国人。”

    韩超个头高,眉温目润,不疾不徐,但语跟刀子似的:“您不是桦国人,要是,您就该知道,四百年前,洋人就是拿毒.品敲开的,腐朽清政府的国门。”

    此时现场是沉默的。

    既然自诩是爱国商人,李嘉德当然爱国,也知道鸦片亡国。

    车还是军区派的,此时他也该走了,倒没有任何人嘘他,一帮当兵的即使脸色难看,但从头到尾没有人嘘过一句,可他自己却特别难堪。

    转头,他看马琳:“马小姐,你看他们……”

    马琳刚才还气的要死,还担心闹出乱子来,但至少在此刻,军区被她丢掉的脸确实找回来了。

    正所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韩超把气势绷起来了,李嘉德被他几句话打的落花流水,但她还得继续谈合作,而在这方面,她很擅长。

    别看李嘉德气急败坏,但她此时特别高兴,强抑着欢喜,她说:“李总,只要您愿意,军区依然有诚意跟您合作。”

    在李嘉德这儿,合不合作都行,他要的是面子:“我不吸毒。”

    “我们有设备,可以给您做毒检,向韩超同志证明这件事。”马琳说。

    “我是个爱国商人,我给大陆捐过款,所有的项目我都是成本价。”他又说。

    马琳温声说:“我知道,只要你跟军区合作,你的实际行动也是很好的证明。”

    当然,韩超见好就收,给马琳敬了个礼,集体列队走了。

    陈玉凤的车上还有现宰的活鱼,热闹嘛,围观一会儿就该散了。

    至于李嘉德是生气还是高兴,他到底要不要跟军区合作,军官们不在乎,陈玉凤也不在乎,他能卡住喉咙的只有马琳,此时围着马琳,他摊开双手,洋洋洒洒的还在说着什么。

    马琳则在不停点头,阴霾了一周的马处长,此时脸上终于有了隐隐笑意。

    回头看着一众军官的背影,还别说,马琳此时确实在认真反思。

    在军务方面,她向来不喜欢给男人张嘴说话的机会,也觉得男性全都鲁莽冲动,可以上战场,但处理不了文职内务。

    她对男性那个群体怀着特别大的偏见。

    但在此刻,她突然发现,真正鲁莽冲动的那个人,是自己!

    ……

    今天周末,甜蜜酒楼门前冷冷清清,只有蜜蜜踩着滑轮,在偌大的院子里滑来滑去,看陈玉凤来了,一阵风似的,远远就扑了过来。

    陈玉凤看闺女滑的跟飞似的,一看就特别危险,因为总找不到办法治她,心一横,没踩刹车撞过去了,这时蜜蜜在朝着妈妈狂奔,因为赌准了妈妈会刹车嘛,所以她的速度是停不下来的。

    这时陈玉凤要不刹车,俩人就要撞在一块儿了。

    小女孩虽说速度快,但她毕竟还小,没有临场应变能力,眼看妈妈也冲了过来,一时间给吓的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

    周雅芳在后面,眼见得陈玉凤要和孙女撞上,吓的大叫:“玉凤,快停车呀。”

    可陈玉凤偏偏就是不停,还在叫:“妈,不好啦,刹车失灵啦!”

    直到剩一米多远时,她才从车上跳了下来,用脚一挡,刹住了车,车险险停在蜜蜜面前,而车轮,碾上了她的脚,蜜蜜,就在车轮前。

    周雅芳跳下车,一把抱过蜜蜜说:“我的闺女,没撞着你吧?”

    蜜蜜却扑通一下趴陈玉凤脚上了:“妈妈,你的脚是不是碾坏了?”

    陈玉凤假装格外费劲的从车下挪出了脚,皱着眉头说:“疼。”

    蜜蜜抿着唇,跪在地上,眼泪跟豆子一样从眼里骨碌碌的往外滚着,小女孩在发抖,不住的喘息,却说不出话来。

    虽然知道这样要吓到女儿,但陈玉凤还是假装很严重,并站了起来,说:“韩蜜,妈妈的刹车都有可能会失灵,更何况别人的呢,这不是咱家的院子,路上车那么多,以后不能滑那么快,好不好?”

    蜜蜜使劲点头:“嗯。”又憋着眼泪问:“疼吗?”

    陈玉凤本来想说疼,看闺女哭的可怜,亲了她一口说:“已经不疼啦。”

    “喔,好。”蜜蜜说着,站了起来,脱下旱冰鞋拎着,垂头丧气回后院。

    周雅芳看了看陈玉凤的脚,见没青也没肿,就知道她刚才是在唬孩子,这时见蜜蜜只掉了几滴眼泪,没别的反应,就悄声说:“蜜蜜这孩子也是真皮,你都这样儿了,你看她,没事儿人似的,这丫头总归不及甜甜贴心,她不疼妈。”

    “妈,我不需要闺女疼妈,我只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玩滑轮能慢一点。”陈玉凤说。

    周雅芳毕竟带蜜蜜带的久,撇了撇嘴,说:“我知道她的性格,熊,倔,还顽皮,不见黄河心不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跟韩超一样,改不了那个快!”

    “咱们看吧,我觉得我闺女会改的。”陈玉凤揉着脚说。

    为了教育闺女,掰正她,苦肉计都使了,陈玉凤是真想让女儿慢点。

    但愿这回孩子能听。

    今天王果果做了冰粉,蜜蜜向来喜欢吃里面的红豆沙,但今天她悄悄的,把自己所有的红豆沙都舀到了妈妈的碗里。

    下午,她跟着甜甜一起去练舞了,练完回来,依旧在大院里玩滑轮,但明显速度比原来慢了很多,而且只要看到有车来,第一时间就会躲。

    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意识的把速度慢了下来。

    而且不止今天,从这天起,她玩滑轮的时候都不会像原来那样快了。

    还别说,妈妈一回苦肉计,还真让这丫头改掉她疯疯颠颠的小毛病了呢。

    说回陈玉凤,小店的生意这就算是经营顺了,凭营业额就能养家糊口,转眼俩闺女也该上小学了,而她手头目前还有两千块,这是陈凡世原来送她的那笔钱,陈玉凤打算给俩妈买个电视机,再买个洗衣机,这样,能让她们轻松点。

    这不,她心里正筹划着,在晒筷子的王果果忽而问:“凤儿,一台电视机要多少钱?”

    俩人想一块儿去了?

    “黑白的最低九百九,彩电比较贵,一台得三四千呢。”陈玉凤说。

    王果果把洗的泛白的竹筷在太阳下摊开,尽情暴晒着,说:“用徐老阿姨给的钱买台电视机吧,妈想看看徐耀国的公审。还有,昨天我们在大礼堂看电影的时候碰上徐勇义了,他说想请一帮曾经的老干部们在咱们酒楼吃个饭,聚一聚,还说既然我活着,就该查查当年写告密信的那个人,并说只要我愿意,一顿饭而已,他和韩超就能帮我,但我觉得不大好,给拒绝了。”

    陈玉凤挺纳闷:“妈,查查当年告密的那个人不挺好的,你为啥不查?”

    王果果抬头看儿媳妇,坦言说:“不是不想查,妈不想落人口实,不想因为妈跟徐勇义有往来,你和韩超遭人非议,人嘛,得往前走,不能回头看。”

    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

    做人,得往前看,往前走。

    但陈玉凤觉得徐师长说得也没错,如果干校曾经有个人在搞告密的那一套,那他(她)肯定不至告过王果果一家的密,说不定马琳前男友的密也是他(她)告的。

    如果那个人死了也就算了。

    如果他活着,如果韩超依旧能几句话就聊出他是谁,一顿饭而已,为什么不呢。

    即使法律无法制裁他(她),难道曾经那么多的死者不需要一个交待?

    至于遭人非议,陈玉凤不怕,韩超肯定也不怕,他们俩口子脸皮厚着呢。

    对了,那张折子,十万块呢,钱是徐师长存的,这事要不要告诉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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