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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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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夏天之前,古家俊没想过谁要硬生生闯进自己的世界,没想过他对世界的认知存在太多的偏见……他没想过的东西太多,应对得就有些疲惫,他想躲避又发现自己无处可逃,他只有跟过去的一切和解,不再跟自己好狠斗勇,慢慢尊重别人的感受。她跟小艾和解了,他要准备和小艾的大理之行。

    “方老师找我,很生气的样子!”家俊对小艾说明去向,就往方老师办公室赶。

    家俊敲门进去,方老师抬头见是家俊,就将手中的文件一摔,就说:“你是真忙啊,我从昨天就开始打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你一个班长,你关什么手机?你心里天天还有这个班级意识吗?”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充电!”家俊怕再牵扯进小艾,就对方老师撒谎了。

    方老师平静下来,说:“这样,今年暑期社会实践的活动方案已经下来了,咱们学院承担了下乡支教活动,现在马上就要报名。报名之前得确定一个宣传报道组组长人选,原来都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来做,咱们宣传部长今年家里有事,就不能参加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你来做更合适!”

    家俊想着已经答应小艾去大理的事情,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己无法跟小艾解释,他就想跟方老师解释自己的暑期安排,可转念一想,一来小艾和方老师之间还没有和解,解释起来就让方老师感觉不好;二来如果真留下来做宣传报道组的组长,就可以不用去云南大理,跟小艾解释起来也就合情合理。他思考了一会就跟方老师说:“没问题,我一定肩负重托,不辱使命!”

    方老师听家俊答应的这么坚决,就说:“宣传报道组的人选你来安排,文学院这么多精兵强将,随便你选!”

    家俊走出方老师的办公室,这次的空气与上次不一样,他感觉燥热的空气里夹着凉风,自己的鼻孔一个通气,一个不通气。

    小艾刚才听到自己答应去大理,那么高兴,那么使劲地点头,这下可能让她失望了。他又想转身去跟方老师坦白,自己不做这个组长了,可答应的事情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他就在学院的走廊里徘徊起来。

    小艾见家俊很长时间不回来,就以为方老师又借上次的事情难为家俊,她就过来找他,在走廊上碰见,就喊:“家俊!”

    家俊迎上去,不好意思跟小艾说他要参加社会实践的事,却又狠了狠心,说:“小艾,我可能去不了大理了,方老师安排我做暑期社会实践宣传报道组的组长,我答应了。”

    小艾愣了一下神,拉起家俊的手说:“没事,做组长好啊!”她的语气尽管表现得很坚定,还是带出了一丝怅然。

    家俊低头说:“真是对不起!”

    小艾倔强地抬头,调皮地打量着家俊的表情,说:“我看看,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别想了,先回去处理好考试的事情吧!”小艾突然高兴起来,拉着家俊就往自习室走!

    暑期下乡支教活动的报名方案也贴在了学院的宣传栏里,家俊要准备宣传报道组的人选了。

    大二的夏天被做成了一张张的考卷上交了。

    暑假来了!

    家俊心里想着不能陪伴小艾的遗憾,就主动提出要给小艾送行,小艾一遍遍地说:“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撵走吗?”就坚决不肯让他去送。

    家俊忙着召集宣传报道组,也不再提送小艾的事情了。

    宣传报道组的人也聚集齐了,古家俊是组长,老七负责摄影摄像和视频剪辑;还有一位写作水平出色的女生,是家俊邻班的宣传委员叫谭文静,负责整个活动的文字宣传;那时学生会秘书处干事,比家俊低一级的刘彩阳负责与当地报社和电视台的对接。

    宣传报道组要在活动开始前集中开会,策划宣传报道的选题和采访提纲,并要初步制定稿件发布的时间、数量和质量。家俊在方老师那拿到支教活动的整体方案,里面附着一份支教人员的名单,他翻开名单,里面竟有两个人:李小艾、路漫。

    老七指着李小艾的名字,兴奋地说:“李小艾,哎,李小艾啊二哥!”

    家俊也纳闷:李小艾没去大理?竟然参加了支教活动。

    “你没看见后面还写着一个路漫吗?这么兴奋干什么?”家俊故意严肃地问老七。

    “路漫?没事,她要做灯泡,我就跟她奉陪到底,坚决照亮你和二嫂的光明前程!”老七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我可得纠正你啊,二嫂都是你们叫的,我们出去是工作的,只要我们宣传工作做好了,你们爱做灯泡做灯泡,宣传工作做不好,你们千万别拿我说事啊?”家俊有些教育老七的意思。

    老七笑着说:“你就别假装正经了二哥,一个月的时间,多么好的机会,别忘了我跟李小艾还是老乡呢!按理我也是小艾娘家人。”

    “别闹了,你抓紧去给谭文静和刘彩阳打电话,通知他们今天下午两点钟在我们自习室开会,快去!”家俊要行使组长的权力了。

    “我可不喜欢你把自己当干部的样子!”老七不情愿的嘟囔着,还是拿起了电话给谭文静和刘彩阳打了过去。

    家俊把宣传报道第一场会安排在了自习室,老七早早地把自习室排成了会议桌的样子,他非要替家俊拿着笔记本,请家俊先落座。

    谭文静显然看不惯老七的这个样子,蔑视着说:“这是工作呢,咱可不要耍官威啊!”

    “你听我们组长安排,哪那么多的废话!”老七毫不示弱地回怼。

    家俊要安排工作了,没有热烈的场面,他竟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场:“咱们今天召开宣传组的第一场会,先来相互认识一下!第一位是咱们学院的才女谭文静同学!”

    家俊带头鼓掌,刘彩阳跟着鼓掌,老七却哼了一声,手并没有动。

    “第二位是我们班的摄像小能手刘思成同学!”家俊话音未落,老七就站起来冲大家致意,一边致意,一边自己鼓掌。

    “古家俊,我插一句啊,你不能什么人都往咱们宣传组带啊,我们两个班这么多优秀的同学,你非得找个这样的来,你不怕麻烦我还怕麻烦呢!”谭文静没有好气地讲。

    老七就很尴尬的站在那里,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你的建议我下次会考虑!”家俊见老七冲谭文静挥了挥拳头,就拨弄了一下老七的衣角,提醒他:“你干嘛呢?”

    “下面一位是我们的小师妹,学生会秘书处的储备秘书长刘彩阳同学!”家俊继续地介绍着。

    “请学长、学姐多多指教!”刘彩阳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大家都鼓起掌来!

    “我安排一下报道组的各项活动,明天上午有一个支教人员出征仪式,学院秦书记和方老师要为同学们训话,这是我们宣传报道的第一篇文章,现在我们就可以讨论一下宣传报道的主题和人员安排!”家俊安排完就问:“谁先说一说?”

    “我先来说一下吧,二哥!”老七争抢着说,或许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宣传报道活动,老七今天显然有些兴奋。

    “哼,你能不能不那么社会气,还二哥,二哥是猪八戒吗?”谭文静显然看不上老七过于兴奋和急于表现的样子。大家都被她的话逗乐了,家俊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能,你能你倒是先说啊,我还不说了呢!”老七开始赌气。

    “爱说不说,一个摄像的能有啥思路,让你怎么拍你就怎么拍呗,还指挥起别人来了!”谭文静一点都没有示弱的意思。

    “那我先说啊,摄影摄像必须得服从我文案的安排,我要哪个角度的素材就拍哪个角度的素材,我可不愿意看完你拍的那些破玩意来组织我的文字!”谭文静这是要掌控老七的意思。

    “你懂摄影摄像吗?你看你说的这话就很外行,真不行我自导自编自写就是,别以为自己会拽两句词就容不下你了!”老七的这话火药味很浓,我看他胸膛鼓鼓的,像个随时爆炸的炸弹。

    “那你就自己写吧!”谭文静依然很镇静,但对文字强大的驾驭能力,让她有足够的资本在老七面前耀武扬威。

    家俊作为组长不能看着团队内讧,于是说道:“咱们组的每个人都各有所长,离开了谁,咱们组都是不完整的,团队合作是咱们宣传出彩的关键!这样吧,拍摄和文案你们都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到最佳状态,我最后来汇总所有素材,毕竟我也在现场,我也有点自己的看法,我就加到大家的素材里,但绝不会跟大家抢功!”

    “我肯定尽最大努力挖掘新视角,别让某些人的智商,拉低了我们学院整体的宣传报道水平!”谭文静像是表态,又像是对老七充满着极大的不满。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谁呢?”老七显然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谭文静就开始质问。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谭文静依然故作平静地回答。

    “你牛气啥你,不看你是个女的,我就……”老七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别在这耍横啊,小师妹还在这守着呢,你们能不能带个好头?”家俊看着刘彩阳坐在那里,插不上嘴,也说不上话,就要强势介入两人的争吵。

    老七见家俊有点生气,就捋着他的后背说:“她狂任她狂,明月照大江!”

    “谁狂?你说谁狂?”谭文静边说边要起身离开!

    谭文静真得要走了,她收起本子要去开门,家俊冲她喊:“明天八点,学院西门,出征仪式,准时参加!”

    “知道,不用你提醒!”谭文静头也不回地说着,甩门就走了。

    老七轻声说道:“什么人,更年期吗?逮谁咬谁!”

    “你也不是省油的灯,能不能相互尊重一点?”家俊训斥着老七。

    “是她先看不上我啊,哥哥,我尊重她?”老七问家俊。

    刘彩阳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刘彩阳,你别坐着了,咱们今天就先认识一下,明天早上八点,别睡着了啊!你先回去吧!”我吩咐道。

    “好来,学长,明天见!”刘彩阳也终于逃脱一般地离开了。

    家俊看着老七,冲他哼了一句也走开了。

    家俊跟小艾约好要陪她买些支教用的东西,他们在学校超市乱逛,小艾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还买了一些可爱的玩具,家俊笑话她没有长大,小艾说这是送给小朋友的礼物。

    豪气的小艾,一买东西就是两大包,家俊提起来走路都有些吃力,小艾就帮他提着,到女生公寓楼下,家俊坚决不肯上去,小艾就说:“帮我拿上去,要不让我怎么办?”

    “要不我给你提我宿舍,明天上车的时候我给你带过去吧!”家俊想到了主意。

    小艾没有同意家俊的想法,连命令带撒娇地说:“不行,我今晚就要装箱子,你就给我提上去吧!”

    “可这是女生公寓?”家俊说着,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没事,放假了,没几个人!”小艾鼓动家俊向公寓走。

    家俊一想也对,就闷头往里走,她等小艾开门,放下东西就跑!

    小艾有意戏弄家俊,忙抽身挡在了门口,顺手将门闩关上,说:“你着什么急,回去,坐那边!”

    “不,这地方我坐不住,我必须马上就走!”家俊见小艾关上了门,也慌乱了起来。

    “来都来了,亲我一下再走!”小艾指着自己的脸,让家俊去亲。

    家俊满脸通红,说:“不,我必须马上就走!”

    “就跟你能走一样!”小艾将身体靠近家俊,把脸往家俊脸上贴,家俊听到小艾明显的喘息声,他听小艾张开嘴巴在他耳边安慰着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这话是被小艾的气息送到家俊耳朵里的,那么轻柔,丝丝凉凉的气息里还夹杂着荷尔蒙的味道,让家俊突然放松了一大截,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小艾起伏的胸膛压在家俊胸前,家俊感觉呼吸困难,手足无措,就把手背在了身后,他还存在一丝清醒,他要蹲下身子从小艾的身下躲开,小艾一把又将他拽了起来,说:“你给我回来!”

    “小艾,你不能这样,我再不走就真出事了!”

    “我倒要看看出什么事!”

    家俊看小艾红红的嘴唇,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就要亲过来,他预感到大事不妙,但仍旧束手无策,只能闭上了眼睛。

    家俊眼里又像进了光,突然睁开眼睛喊:“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