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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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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知道贾茁其实不是一个说话很浮夸的人,她一旦对某人特别热情,不是想算计,就是想算计。

    她拉拉梅蕊的手,假装生气道:“走,咱们去看看他们说了什么,万一在孟婆婆面前说我坏话呢。”

    “你个小气鬼。”梅蕊还是头一回看到青儿对贾茁生出不满,有些新鲜,又觉得释怀,这才是正常的吧。又不是亲的,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好呢。嘴里说着,脸上却是笑着,被青儿拖出去也没有反对。

    孟婆婆只有一个儿子,儿媳妇前些日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儿子又不常在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最喜欢在外头串门子。也喜欢别人到她家去串门,院门常年都不关的,邻居们都知道她的习惯。

    贾茁被拉到孟婆婆家,假意嗔道:“婆婆还拉我作甚,您都和蕊儿成一家人了。”

    孟婆婆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傻丫头,我早就说让你来找婆婆,跟你说,现在来,也不晚。”

    “婆婆说什么呢,我可不给人作妾。”贾茁顿时怒了,站身要走。

    “唉呀呀,我说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急呢。听婆婆把话说完,你呀,包准就挪不开步子了。”孟婆婆自以为很了解贾茁的处境,一个远房亲戚留下的孤女,长的这么好看,聪明一点都知道是门好生意。好生养着,以后套个大户人家,王家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有这么好的事,您怎么不跟我姥姥说呢。”贾茁羞涩的低下头,也不提要走的话了。

    “你姥姥那个人,不是说我,两个亲的摆在跟前呢,就是有好的,也轮不到你啊。你呀,今年都十四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有机会,就不能放过,不然呀,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孟婆婆一见有戏,越发说的起劲了。

    “我天天呆在家里干活,上哪儿抓住机会。”贾茁捂了嘴越发娇羞起来。

    “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就看你想不想把握。”

    “还请婆婆指教。”贾茁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呀,眼波流转间天真娇憨之态尽现。

    妈呀,她一个老太婆看了就觉得喜欢,若是男人见了,还了得。孟婆婆越发激动了,一拍大腿,“忠顺亲王在买伺候丫头……”

    “呸,我当什么好事,敢情是骗我卖身为奴,你个缺德婆子,不怕报应吗?”贾茁脸色又变,俏脸粉红,因为气愤,两颊两团红云,几乎要滴出血来,显然是气得狠了。

    “哎哎哎,你听我说啊,怎么又急了呢。在外头说是伺候丫头,能伺候王爷,还怕少了荣华富贵。”

    “那也是奴身,姥姥不会同意的。”

    孟婆婆见她好似意动,赶紧敲起了边鼓,“借着远嫁,可以自签卖身契的,不过就是个形式,伺候王爷的人,就是咱们县令夫人见了都得行礼呢。”

    孟婆婆说到得意处,咯咯笑了起来。

    “梅蕊是不是就是被你卖给忠顺亲王了。”贾茁冷不丁问道。

    “她天天在家干绣活,我一个老婆子看着都心疼,这是给她一条活路,以后呀,她会感谢我的。”

    果然,哪有那么巧的事,什么娘家侄子,都是骗人的。

    “你这样,不怕遭天谴吗?”贾茁走到门口,转身看着孟婆婆,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娇羞,一脸寒霜的看着她。

    “孟婆婆……”

    贾茁推开门,青儿扶着梅蕊,就站在门口,梅蕊看着孟婆婆,刚说出三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走,我给你作证,告诉你爹娘真相。”贾茁也扶住梅蕊,对她说道。

    “小茁,青儿,你们回去吧,我有话想私下跟孟婆婆说。”梅蕊从青儿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蕊儿,你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青儿急了,“我们会帮你的,不行咱们就报官。”

    “求求你们了,回去吧。”梅蕊看着青儿,心想,告诉爹娘,爹娘知道了,只会想办法从孟婆婆手里榨出更多的银子。报官?忠顺亲王是什么人,小小一个县令敢管吗?

    “我们走吧。”贾茁拉了一把青儿,她看出破绽,也已经让梅蕊知道自己受骗了。剩下的事,他们已经管不了了。更何况,梅蕊显然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青儿再次看向梅蕊,可是梅蕊根本不看她,她只好被贾茁牵着往外走,三步一回头,可梅蕊始终没有回头。

    “姐,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事。”青儿没法理解,当初贾茁到她家的时候,她的年纪还理解不了那么复杂的事。只有朦胧的一点印象,知道忠顺亲王不是好人。

    只到今天,亲耳听到孟婆婆说的话,就象被人从头浇下一桶凉水,整个人都懵了。

    她代入了一下梅蕊,欢欢喜喜准备出嫁,结果一去才知道是被人给卖了。十几岁的小姑娘,要去伺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任谁也接受不了,当时羞愤撞墙都有可能。

    贾茁也想了想,发现这真是一个死结,几乎解不开的死结。

    “姐,你说蕊儿会怎么做。”青儿想听贾茁告诉她,这一切都有办法解决,一些都会好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贾茁想像不出,将青儿的手握的更紧了。

    “回去不要告诉姥姥他们,梅蕊的意思可能并不想声张。”

    “我知道了。”青儿点头,小姐妹一脸愁容的回家,姥姥问起,便推说梅家连嫁妆都没有替她准备,实在是看不过去。

    “绿豆汤可以喝了,你们赶紧喝一碗,进屋歇着去,下午暑气太重,别动针线了。”

    刘姥姥没有多问梅家的事,和他们一样,眉头里也隐藏着淡淡的愁绪。

    而此时元家的两兄弟,也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元子文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有这种目光看自己的大哥。

    “哥,你明知道,这事有问题,买人的事就不说了,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清清白白。可你是真的不知道,私底下他在干什么吗?他住的客栈里,左一个婆子顺路带回去的亲戚家的孩子,右一个婆子帮人捎回乡下准备成亲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大户人家的婆子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在车队里夹带。又这么巧,全是十三四五岁的小姑娘,我不管,我要去告诉秦大人。”

    元子文的眼里全是愤怒,他能理解,大哥跟忠顺亲王的门客交好,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心思。可是看到门客的所作所为,就该知道这种人不堪为友。

    “子文,这位门客已经被忠顺亲王举荐,明年就会在潮平府任职,你还小,不会明白仕途之险,远非你能念好书,作好文章这么简单。”元家不过是平常人家,日子过的稍好些罢了,对于他的仕途没有一丁点的帮助。

    妻子也是早就订下的,妻族比元家还不如,更没助力。唯一以后帮得上忙的,还要算弟弟结的这门亲事。可这中间变数太多,若是李家大伯熬不到他中举,官职就发生变化,他又该怎么办。

    看多了岳南书院里,官宦子弟的行事,他便明白,单打独斗跟这些倾全族之力栽培的弟子相比,他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家里不能提供给他的,他就要自己创造。

    人脉、人脉还是人脉,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经营的人脉,绝不可以因为一点小事被破坏。

    但是弟弟又怎么会懂呢,元子尚耐心的给他解释,“这些小姑娘的事,我也问过,没什么疑点。不然你自己去问问这些小姑娘,你要他们走,他们还不肯走呢。至于秦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查家已经投向大皇子。”

    “这跟……”元子文仔细一梳理,秦大人娶了查家的小姐为妻,查家倒向大皇子,而大皇子一向与忠顺亲王交好。

    原来是这样,元子文愤怒道:“果然是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啪。”元子尚一巴掌打到元子文的脸上,兄弟俩俱都愣了。

    元子文捂着脸跑了出去,元子尚收回手一声苦笑。只能安慰自己,子文还小,又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苦衷。

    兄弟俩都不知道的是,书房外,端着糕点盒子的李小佳一脸若有所思。元子文跑的太快,压根没有看到她,元子尚没有出门李小佳就走掉了,没人知道她来过。

    这并不奇怪,李小佳从小就是这么来往于两家之间的,元家伺候的人不多,早就习惯了李小佳时不时的出现,根本没人特别留意。

    李小佳独自离开,心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兄弟俩的对话。忠顺亲王,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几个字眼跳了出来,在她的脑袋里飞快的打着转。

    越想李小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斩草除根的好机会。她永远记得自己的大姐,远嫁之后写回来的信。

    姐姐这头刚怀上孩子,姐夫那一头就火速把青梅竹马的表妹纳进门为妾,当着她的面如胶似漆。姐姐心里窝火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装大方。结果月子都没做好,留下一身病,想再生也不能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妾一个接一个的生儿子,若不是娘家有靠,恐怕只能守着女儿躲到一边去了。

    “小佳,你干什么呢,不是说把糕点给子文送去吗?怎么又原样拎回来了。”李母进来,以为他们小俩口又闹了别扭。

    “他们兄弟有事要谈,我一不高兴就拎回来了。”李小佳故意撒娇似的抱住母亲,“给爹娘吃,不给他吃。”

    见没什么事,李母松了口气。又叮嘱女儿,“你和子文从小的情份,不是别人能比的,纵是一时意乱情迷,如今也定了亲,再不许他胡来的。王家那头娘也打听过,倒也不是那等胡乱攀附的小人,恐怕打的是亲上加亲的主意,你千万不要多想。”

    “那个黑炭头?”李小佳撇撇嘴,她才不信贾茁会看上那个黑炭头呢。

    若是贾茁知道,恐怕要气的吐血,板儿的确不符合这个时代白面书生的传统审美。但一身鼓鼓的肌肉,小麦色的肤色,对于贾茁来说,可比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要有吸引力的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也是子文的同窗,你不要在外头胡说八道。”李母耐着性子,又教导了她一大通道理,这才离开。

    “知道了知道了。”李小佳不耐烦的点头,心思早飘的远了。

    忠顺亲王终于要启程了,从金陵出发,要经过万念县城,然后上官道去往潮平府。梅蕊提前一天被穿戴一新,由孟婆婆送到了住在客栈的管事婆子手中。

    孟婆婆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梅蕊,“姑娘这么精明能干,想必到了王府也能有一番作为。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劝贾茁跟你一起去。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们姐妹俩一块总比单个强。”

    梅蕊看着孟婆婆,袖子里缝着的是从孟婆婆手里逼出来的二百两银子,腰带里缝着的是贾茁送她的两颗金梅花。

    闻言抿嘴一笑,“人各有志,心不甘情不愿,真去了谁知道是帮手还是对手呢。”

    “姑娘是干大事的,老婆子也是逼不得已,你……”

    “我不会怪婆婆的,这都是命,不走过去,谁知道是好是坏呢。”梅蕊不再看孟婆婆,深吸一口气,跟着出来迎她的婆子,走进了客栈。

    板儿和元子文还有几个同窗约好了去送元子尚,家里的大门一早就被敲响,青儿开门一看,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双手捧着桂花糕吃的一嘴屑儿。

    含糊道:“王天作是不是你们家的,他叫我带个信回来,说要一个叫贾茁的姑娘去喜瑞楼见他。”

    贾茁已经听到声音从后院走了出来,双手还捏着一把菜叶子。和青儿面面相觑,就听贾茁问那孩子,“真是王天作叫你传话的吗,是不是个白面书生,还穿着青色长衫的。”

    孩子摇摇头,“不是,是个黑小子,穿的是蓝色的长衫。”

    居然都对上了,青儿先松了一口气,已经有八成相信是板儿叫人带的话了。

    “谢谢你带信,我一会儿就过去。”贾茁从屋里抓了一把花生塞到小孩的怀里,看他吃的一嘴屑儿,干脆蹲下来,拿帕子给他擦嘴。

    “这桂花糕是传信的姐姐买给你吃的吗?”

    “嗯。”小孩子下意识的点头,又紧张道:“是哥哥买给我吃的。”

    “哦,对,是哥哥,我说错了。”贾茁温柔的一笑,将他的嘴擦干净,这才反身关上门。

    “是谁,又想干什么?”青儿站在旁边全听见了,一脸紧张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这回躲了,下回又冒出来怎么办,总要知道是哪个贼掂记着我们。”

    “那怎么办。”青儿见贾茁开始拆头发,拿水洗脸,不由急了,他们就两个小姑娘,这么过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听着,我一个人过去,别说话,不是我不带你,而是万一带了你,真有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就真糟糕了。”幸好姥姥去睡回笼觉了,贾茁心想,只用说服青儿,倒是轻松多了。

    “这……”青儿一路跟着贾茁,看她翻出板儿以前的衣裳套到身上,又拿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抹到脸上,手上。

    很快,贾茁就成了一个皮肤黝黑,骨瘦如柴的乡下少年。板儿以前的衣裳都是在乡下穿过的,几乎全打着补丁,任谁看到这样一个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是什么?”青儿看到这东西,不由伸手抹了一点,又嫌弃的擦掉。

    “山上摘的野果子,捣碎了晒干,用水一洗就能掉。”这是以前住在小东山的福利之一,满山遍野的野花野草野果子,可以随便折腾。当时总害怕被忠顺亲王的人找到,这才弄出来备用的。

    她跟谁都没说过,谁能想到,在她以为已经用不着的时候,竟然就用上了呢。

    “现在放心了吧,就是你都认不出来,更别提暗中捣鬼的人了。”贾茁转了个圈,青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是……”

    “别可是了,我保证,只是看一眼是什么人就回来。”贾茁抱了抱青儿,溜出大门,没有从常走的路口出去,反而绕了路从另一个出口往喜瑞楼去了。

    喜瑞楼的门口,两个婆子正在说话。一个管事婆子焦急道:“怎么还不来,我们可马上就要走了。”

    “知道知道,马上就来了。这一个,我敢说,你屋里所有的丫头加起来,都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这婆子不时扯扯身上的衣裳,就好像这衣裳是偷来的一样,别别扭扭的。

    管事婆子嘴一撇,知道什么亲戚家的孩子都是鬼话,不定是打哪儿骗来的呢。但她可管不了这些,倒被绝色这两个字给勾住了。

    屋里的丫头,只有一个叫梅蕊的估摸着能真正合王爷的意,其他的,说是漂亮,可放到王府里,就真不值当什么了。但王爷喜欢鲜嫩的小姑娘,特别是良家的小姑娘,多收几个总比少收几个强,显得他们也是用心办了差了。

    “行吧,那我就等等,老姐姐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啊。”两个婆子各怀鬼胎,各自交换了一个假笑。

    离喜瑞楼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路口,贾茁从家里的方向过来,是必经之路。但是贾茁绕了路,直接从背面绕过去。

    果然在路口处,看到了李小佳,她旁边还有一个粗壮的婆子。贾茁看了看路口到喜瑞楼的距离,如果她出现,这婆子从制住她到拖到喜瑞楼,不过是几息的事。

    不等有人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塞到马车里,跟着忠顺亲王的车队走了吧。

    时机把握的不错,报信的人也很注意细节,位置选的也很恰好,她倒是变聪明了,贾茁在心里点评了一下。如果不是她事前就知道忠顺亲王的门客在万念县搅风搅雨,说不定也会上当。

    现在就走?贾茁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她喊破了又如何,和忠顺亲王有关的事,她最好不要沾边。而且,她不想替板儿得罪元、李两家。板儿和元子文交好,又能认识元子尚,以后还会认识更多的人。

    这样的人,总是免不了会遇到的。这样的事,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绝不会是最后一回。难道要让板儿为了她得罪所有人吗?板儿不怕,可她怕。

    想了想,她跑到书画店,店小二差点赶她出去,她摸了铜板出来,捏着嗓子,求了一张纸笔,写了一张便条。

    然后去了城门口,又花了几个铜子,找到一个小乞丐,交待他一番,便回家换了衣裳洗了脸。

    她一路绕路回来,又是趁着没人进的院子,就连姥姥都没有起来。除了青儿,没人知道她出去过。

    “记住,是有人来找了我,可我因为和板儿闹了别扭,以为他来求和,不肯原谅他便没有去。”

    青儿紧张道:“我知道,可是,可是……”

    “虽然我奈何不了她,可是,不给她找点麻烦,我岂不是白白姓了贾。”贾茁安抚好青儿,继续在后院里掐菜叶,又将晒好的小鱼干铺开,准备酱鱼干。

    “忠顺亲王应该已经出城了吧。”青儿看看日头,忠顺亲王走了,就等于是元子尚走了,板儿就该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