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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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阴沉的天空洒下一缕暖阳。
秦迟给父母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
两个多小时过去，救援队伍还没到，听着持续不断的炮火声，他却变得越来越冷静，坐在床上思考着什么，久久未曾说话。
“泡好了。”
左邪打开自己的泡面盒盖，自顾吃起来。
“两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来。”秦迟说道。
“现在的丧尸都是不死之身，他们当然不好应付。”左邪说道。
“但丧尸都继承了人的速度与力量对吧？”
左邪点头，“网上是这么说。”
“我想练练格斗，或者功夫。”秦迟表情认真。
“现在练还来得及吗？”左邪一边吃面一边说，“我保护你，小迟。”
秦迟摇摇头，“世界迟早要完蛋，我想每天都练一点，天天练。如果以后真的无法控制，满大街的丧尸，我至少可以回去保护我的家人。”
“嗯。”左邪道，“可是吃饱了才有力气。”
随后，他打开手机，一如既往的刷起了视频，似乎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最近这个末日言论很多啊，我知道大家都很恐慌，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应该冷静。今天我也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神秘病毒会导致世界末日么？”
“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全球感染人数约莫970万，比三年前的疫情更加迅猛，我国不多不少占据2.29%，这个感染数量还在加速上涨，明天的全球感染人数可能要达到1100万甚至更多。为这个数据做出巨大‘贡献’的当数西欧各国，其实所谓的末日浩劫，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远了。但对于我族的团结程度，我相信，华夏一定是他们口中的避难所。”
“我为什么敢这么肯定？试想一下，一个城市爆发丧尸，一天就有一万人遭到感染，这个时候只要大家全都闭门不出，这一万丧尸要跑到哪里去咬人？有人就问了，万一有个未变丧尸的感染者跟活人跑回了家呢？放心，就算那一家人都变成了丧尸，除了跳窗，他们能出得了门吗？”
“丧尸的力量和正常人类一样，简单的防盗门完全可以防得住，除了不死之身，丧尸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强，只要积极应对，我们定会有安宁之日！”
视频里的应对方式，和鄂州的决策相差无几。
丧尸，如何感染闭门不出的人类？
“从监控里可以看到，刚被病毒感染的人，在几分钟的煎熬之下并没有变成丧尸，但……也不是人类了。视频8倍速播放，四个小时，他逐渐变异成四米高的巨人……他的皮肤像泥土一样，坑坑洼洼，骨骼从手臂中长出，外露的獠牙犹如野兽。他的双眼同样是纯黑色，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他扁竖的瞳孔……他轻而易举就撞倒了墙壁，冲出大街，拎起一个丧尸就放进了嘴里咀嚼……”
听到这个新闻，秦迟立马抢过左邪的手机，又重新播放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震惊。
“根据专家研究，神秘病毒的遗传物质是RNA，相比于DNA病毒，RNA病毒缺乏具有修正错误的聚合酶，作为单链结构，RNA并不稳定，神秘病毒是有几率产生变异的。”
“神秘病毒不同于其他病毒，就算利用光学显微镜也无法捉摸它变化莫测的形态，最恐怖的是，它的成分中有一种诡异的物质，这是导致……”
病毒变异，现在，闭门不出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吗？
秦迟和左邪对视一眼，旋即立马放下手机，赶紧填饱了肚子，然后从网上下载几十个格斗教学视频，马不停蹄的学起来。
“伤亡如何？”队长望着一地的残肢断臂，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绝望。
旁边的战士沉声说道：“我们被感染了十四个人，还剩王灿和王勇没有变成丧尸。”
队长顿了一下，“他们是亲兄弟吧。”
“是的队长。”
队长大吸一口气，沉重的说：“我们继续前进。”
“是。”
小队越过遍地的尸体，终于进入了三号教学楼，根据幸存名单，楼里至少被困了二十来个学生。
至于剩下来的王氏两兄弟，他们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一个被咬烂了脖子，一个被啃坏了小腿。
大哥王勇点燃了一根烟，脖子上血流不止，他面色惨白，眼圈发黑，就算不变丧尸，也会因为失血而死。
“不知道救人的意义在哪儿。”他虚弱的说了一声，把烟递给了弟弟。
王灿接过，道：“国家需要我们保卫。”
王勇咧嘴一笑，“我记得国家，可我死后，国家不记得我。”
王灿猛吸一口香烟，腿上的疼痛消减了几分，他说：“烈士的墓碑上会刻下我们兄弟的名字。”
“有用吗？”
“或许吧。”
“资本主义的世界，普通人从小灌输爱国理念，让无数被洗脑的人为国冲锋，而身居高位的人，歌舞升平，被平民的汗水滋养得肥肠大耳……弟啊，你能明白吗？清醒的人，总被无知者骂得狗血淋头。”
“大哥，我发自内心的爱国。”
“我也爱国，所以我在这里。”王勇闭上沉重的眼睛，“但是，我们太傻了……”
“可能吧。”
话音落后，王灿却久久得不到大哥的回应，他扭头看向陪伴自己二十七年的亲人，目光显得有些平静，沉默，或许最能代表他的心情。
很快，王灿也撑不住了，他觉得身体很烫，头像铁块一样沉重，紧接着视线一黑，心跳静止。
一秒……
十秒……
两分钟……
心脏猛地恢复更强劲的跳动，王灿睁开纯黑色的双眼，缓缓坐了起来。
他变成丧尸了吗？
没有！
黑色褪去，他的眼球恢复正常。
他呆了。
若不是腿上的疼痛，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他的兄长，就没那么好运了。
只见王勇整张脸都在发生溃烂，脓液似乎有腐蚀性，衣服已经千疮百孔，像被小虫啃食的叶子一样。他的后背长出几个十厘米的肉芽，脚趾甲刺穿军靴，似乎……正在异变。
突然间，他醒了，双眼纯黑。
“哥？”王灿瘸着腿站起来，试探的叫了一声。
兄长看向他，溃烂的脸部挤在一起，凶狠而又狰狞，他怪叫一声，飞扑而来，一嘴咬在他手臂上。
“啊！”王灿疼得冷汗直冒，手脚并用疯狂挣开，连滚带爬跑到一边，掏出腰间的手枪，大吼：“哥，你不是很清醒吗！你真要变成丧尸吗！”
兄长只顾着咀嚼着弟弟的肉，然后吞进了肚子里，发出愉悦的叫声，紧接着，他盯住王灿，像盯住猎物一样，“嗖”的一声再次飞扑而来。
“砰砰砰！”
王灿快速扣动扳机，一连串的子弹打在兄长身上。
兄长尖叫一声，居然扭头就跑，四脚着地，速度极快的跑远了。
王灿垂下手臂，神情恍惚。
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落。
良久，他深吸口气，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孤身一人走向了三号楼。
中午，阴沉的天空洒下一缕暖阳。
秦迟给父母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
两个多小时过去，救援队伍还没到，听着持续不断的炮火声，他却变得越来越冷静，坐在床上思考着什么，久久未曾说话。
“泡好了。”
左邪打开自己的泡面盒盖，自顾吃起来。
“两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来。”秦迟说道。
“现在的丧尸都是不死之身，他们当然不好应付。”左邪说道。
“但丧尸都继承了人的速度与力量对吧？”
左邪点头，“网上是这么说。”
“我想练练格斗，或者功夫。”秦迟表情认真。
“现在练还来得及吗？”左邪一边吃面一边说，“我保护你，小迟。”
秦迟摇摇头，“世界迟早要完蛋，我想每天都练一点，天天练。如果以后真的无法控制，满大街的丧尸，我至少可以回去保护我的家人。”
“嗯。”左邪道，“可是吃饱了才有力气。”
随后，他打开手机，一如既往的刷起了视频，似乎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最近这个末日言论很多啊，我知道大家都很恐慌，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应该冷静。今天我也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神秘病毒会导致世界末日么？”
“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全球感染人数约莫970万，比三年前的疫情更加迅猛，我国不多不少占据2.29%，这个感染数量还在加速上涨，明天的全球感染人数可能要达到1100万甚至更多。为这个数据做出巨大‘贡献’的当数西欧各国，其实所谓的末日浩劫，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远了。但对于我族的团结程度，我相信，华夏一定是他们口中的避难所。”
“我为什么敢这么肯定？试想一下，一个城市爆发丧尸，一天就有一万人遭到感染，这个时候只要大家全都闭门不出，这一万丧尸要跑到哪里去咬人？有人就问了，万一有个未变丧尸的感染者跟活人跑回了家呢？放心，就算那一家人都变成了丧尸，除了跳窗，他们能出得了门吗？”
“丧尸的力量和正常人类一样，简单的防盗门完全可以防得住，除了不死之身，丧尸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强，只要积极应对，我们定会有安宁之日！”
视频里的应对方式，和鄂州的决策相差无几。
丧尸，如何感染闭门不出的人类？
“从监控里可以看到，刚被病毒感染的人，在几分钟的煎熬之下并没有变成丧尸，但……也不是人类了。视频8倍速播放，四个小时，他逐渐变异成四米高的巨人……他的皮肤像泥土一样，坑坑洼洼，骨骼从手臂中长出，外露的獠牙犹如野兽。他的双眼同样是纯黑色，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他扁竖的瞳孔……他轻而易举就撞倒了墙壁，冲出大街，拎起一个丧尸就放进了嘴里咀嚼……”
听到这个新闻，秦迟立马抢过左邪的手机，又重新播放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震惊。
“根据专家研究，神秘病毒的遗传物质是RNA，相比于DNA病毒，RNA病毒缺乏具有修正错误的聚合酶，作为单链结构，RNA并不稳定，神秘病毒是有几率产生变异的。”
“神秘病毒不同于其他病毒，就算利用光学显微镜也无法捉摸它变化莫测的形态，最恐怖的是，它的成分中有一种诡异的物质，这是导致……”
病毒变异，现在，闭门不出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吗？
秦迟和左邪对视一眼，旋即立马放下手机，赶紧填饱了肚子，然后从网上下载几十个格斗教学视频，马不停蹄的学起来。
“伤亡如何？”队长望着一地的残肢断臂，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绝望。
旁边的战士沉声说道：“我们被感染了十四个人，还剩王灿和王勇没有变成丧尸。”
队长顿了一下，“他们是亲兄弟吧。”
“是的队长。”
队长大吸一口气，沉重的说：“我们继续前进。”
“是。”
小队越过遍地的尸体，终于进入了三号教学楼，根据幸存名单，楼里至少被困了二十来个学生。
至于剩下来的王氏两兄弟，他们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一个被咬烂了脖子，一个被啃坏了小腿。
大哥王勇点燃了一根烟，脖子上血流不止，他面色惨白，眼圈发黑，就算不变丧尸，也会因为失血而死。
“不知道救人的意义在哪儿。”他虚弱的说了一声，把烟递给了弟弟。
王灿接过，道：“国家需要我们保卫。”
王勇咧嘴一笑，“我记得国家，可我死后，国家不记得我。”
王灿猛吸一口香烟，腿上的疼痛消减了几分，他说：“烈士的墓碑上会刻下我们兄弟的名字。”
“有用吗？”
“或许吧。”
“资本主义的世界，普通人从小灌输爱国理念，让无数被洗脑的人为国冲锋，而身居高位的人，歌舞升平，被平民的汗水滋养得肥肠大耳……弟啊，你能明白吗？清醒的人，总被无知者骂得狗血淋头。”
“大哥，我发自内心的爱国。”
“我也爱国，所以我在这里。”王勇闭上沉重的眼睛，“但是，我们太傻了……”
“可能吧。”
话音落后，王灿却久久得不到大哥的回应，他扭头看向陪伴自己二十七年的亲人，目光显得有些平静，沉默，或许最能代表他的心情。
很快，王灿也撑不住了，他觉得身体很烫，头像铁块一样沉重，紧接着视线一黑，心跳静止。
一秒……
十秒……
两分钟……
心脏猛地恢复更强劲的跳动，王灿睁开纯黑色的双眼，缓缓坐了起来。
他变成丧尸了吗？
没有！
黑色褪去，他的眼球恢复正常。
他呆了。
若不是腿上的疼痛，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他的兄长，就没那么好运了。
只见王勇整张脸都在发生溃烂，脓液似乎有腐蚀性，衣服已经千疮百孔，像被小虫啃食的叶子一样。他的后背长出几个十厘米的肉芽，脚趾甲刺穿军靴，似乎……正在异变。
突然间，他醒了，双眼纯黑。
“哥？”王灿瘸着腿站起来，试探的叫了一声。
兄长看向他，溃烂的脸部挤在一起，凶狠而又狰狞，他怪叫一声，飞扑而来，一嘴咬在他手臂上。
“啊！”王灿疼得冷汗直冒，手脚并用疯狂挣开，连滚带爬跑到一边，掏出腰间的手枪，大吼：“哥，你不是很清醒吗！你真要变成丧尸吗！”
兄长只顾着咀嚼着弟弟的肉，然后吞进了肚子里，发出愉悦的叫声，紧接着，他盯住王灿，像盯住猎物一样，“嗖”的一声再次飞扑而来。
“砰砰砰！”
王灿快速扣动扳机，一连串的子弹打在兄长身上。
兄长尖叫一声，居然扭头就跑，四脚着地，速度极快的跑远了。
王灿垂下手臂，神情恍惚。
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落。
良久，他深吸口气，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孤身一人走向了三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