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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皇上!不好了啊!安王爷带着几个侍卫横冲直撞地就冲着这殿里头来了,李统领怕伤了安王爷不敢动手,这才让奴才过来通知皇上,这可怎么办啊!李统领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啊!”

    “一群废物!连个残疾你们都拦不住朕养你们还有何用?!”

    “皇兄一口一个残疾,本王可是会伤心的。”

    梁帆话音未落,殿外梁启的声音却是伴着轮椅滚过地面的“咕隆”声突然传了进来。陆非鱼视线一转,便见张力已经推着梁启进来了。

    他急忙迎了上去,见梁启的脸上还有几分薄汗,脸上笑意渐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你若再不来我恐怕就要给皇上剥皮拆骨了!”

    “放心,皇兄一向宅心仁厚,他不会将你怎样的。”梁启将陆非鱼拉到了自己身边,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梁帆身上,“是吧,皇兄?”

    梁帆负于后背的右手都攥成了拳头,声音里颇有两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梁启,私闯后宫你可知该当何罪?!”

    “皇兄怎地忘了,父皇在世时便说过这天下间没有本王去不得的地方,父皇这才仙逝几年,皇兄这么快便将他老人家的教诲视之无物了?我天齐自古以来便是以孝治国,这若是传了出去,皇兄的圣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梁启!你当真好大的胆子!”梁帆伸出一指指向了端坐在轮椅上的梁启,手臂还在微微颤动,“私闯后宫,斗胆犯上,仅凭这两点朕今日便能要了你的命!”

    梁启神色未变,陆非鱼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事实上是张力一见陆非鱼过来便自发让了地方,兀自站到了一旁。

    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皇兄可是想清楚了,若是皇兄执意如此,本王悉听尊便...”梁启声音微顿,突然轻笑了一声,“就怕本王答应,天齐的护龙卫怕是也不能答应的,皇兄可要三思而行。”

    梁启“护龙卫”三个字一说出口,梁帆神色大变,“护龙卫果然由你接管了?”

    “皇兄不是早就怀疑本王了吗?皇兄猜得这般辛苦,本王便跟皇兄开诚布公好了。”梁启抬头直视着梁帆,两人一坐一立,双方的气势却是截然不同,“父皇是将护龙卫交给了本王,他们的任务便是不惜一切代价执行我的命令,皇兄不若猜猜看,此时这皇宫里头有没有一二护龙卫的影子呢?”

    “你——梁启,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难道不是你梁帆吗?本王这双腿可是拜你所赐,本来这几年我都不欲与你争锋,可是皇兄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我除之而后快。既如此,那本王也将话挑白了说,若是皇兄容不下我,本王不介意鱼死网破,有皇兄陪着,黄泉路亦不寂寞。”

    “梁、启、”梁帆攥成拳头的手此时已经变得泛白,“鱼死网破?就凭一个护龙卫你也有胆子和朕说鱼死网破?梁启,你未免太小瞧朕了吧?朕现在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你想拿什么跟朕斗?就拿你那双再也站不起来的腿吗?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皇兄既然如此自信,何不试试?”梁启声音淡淡,陆非鱼也乖乖站在他的身后。

    梁帆瞪着梁启,眼中寒光凛冽,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若能这般轻易就要了梁启的命他岂会等到现在?秦牧手上还有二十万大军,梁启手上的护龙卫,再加上朝堂上隐在暗处的梁启的支持者...他今日若将梁启的命留在了这儿,怕是明日里这皇位上坐得是谁可就难以预料了。

    他...终究还是太冲动了些。

    在龙椅上做久了,他倒是忘记了...若不是梁启双腿残废,这个皇位怎么也轮不上他来坐,只是,这双腿却也是梁启的致命伤!

    任何一个皇朝的官员和百姓都不会接受一个残废的帝王!何况是泱泱天齐!

    只要梁启的腿一天不好,他便有足够的时间筹谋一切。若说初登基那会,他心中也是甚为担忧梁启的腿疾好起来,可是如今四年过去,他却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四年之前父皇在位之时召了天下名医,还有护龙卫和秦家的帮助,可以说是举世都在为梁启寻医,若是能治好,早该在那个时候便治好了。

    当初梁启凯旋而归,他本来只欲做最后一击派人前去袭杀,只是没想到上天也在帮他,竟接连三四天暴雨倾盆,那时候父皇生了病,梁启自然一心赶回京城,倒是让他的谋划轻而易举便成功了。

    即便没能要了梁启的命,却是要了他一双腿!甚至还有男人的尊严!比之前者,后面这个结果倒更是让他兴奋。

    对啊,不过一个残废罢了!一个残废而已,梁启早已失去了和他争位的资格,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倒是梁启口中所言的“鱼死网破”了...

    若是梁启不顾一切,恐怕他也是讨不了什么好的。看来有些事,得早做准备了。

    殿内静默了好些时候,梁帆却是突然变了一张脸,“皇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是兄弟,怎可自相残杀...皇弟不知道,刚才朕的贵人可是生死未卜,再加上皇弟你来势汹汹,朕一时气急,便也口不择言了起来,还请皇弟不要见怪才好。”

    “皇兄此番说的可是实话?”

    “自然是实话,朕可以发誓...方才着实让皇弟见笑了,朕待会一定好好反省,还请皇弟原谅。”

    梁帆脸上的笑容堆得有些不自然,自己却像是丝毫不觉。

    “本王就说嘛,皇兄一贯爱护臣弟,怎地刚才却像是犯了失心疯一样,可实在是吓着臣弟了。”

    两人像是已经完全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是听见梁启这般诛心之言,梁帆却只能死命强忍着不发作。

    当然,梁启也正是因为知晓梁帆会选择忍,这才这般毫无顾忌。

    “对了,皇弟今日急急忙忙地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连等奴才们通传一下的时间也等不了了?”

    梁帆突然看向了身后的陆非鱼,心下冒出两分猜测,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什么大事,杜公子是本王请的客人,皇兄的贵人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将他带进来皇兄的后宫,皇兄不怕戴绿帽子本王却担心杜公子的安危啊。又听说月白公子为人骄纵,这不,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毕竟昨天听杜公子弹琴可才弹到一半,今儿个若是不听完了,本王怕是睡不着的。”

    “哈哈哈,皇弟向来爱这乐声,既如此,杜累尘,你便跟着皇弟回府吧。”梁帆朗声大笑,随即便下起了逐客令。

    既然已经留不下杜累尘的命,看来他要另想办法了。

    “多谢皇兄体谅,臣弟这就告退。”

    梁启话音刚落,陆非鱼便推着他的轮椅转了方向,缓缓向外驶去,身后张力连忙跟了上去。

    原地梁帆看着他们的背影面色渐沉,眸色幽深如一汪寒潭。

    ......

    一路出了皇城,喧闹声重新响在耳边,原本跟着梁启进宫的四个侍卫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们的后方,方才却是他们拖住了禁卫军统领李肃。

    “刚刚那么激怒梁帆不要紧吗?”陆非鱼有些担忧地道,“若是他狗急跳墙...”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与梁帆早已势同水火,装与不装早就没那么重要了,只是他现在若是想要稳住我,便只能忍着。”

    “稳住?”

    “没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次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护龙卫的存在,梁帆不可能坐得住,”见陆非鱼狐疑,梁启再次解释道,“既然坐不住,便只能暗找时机下手,将我手中的主动权夺过去,他的最终目的...是我手中的护龙卫。”

    “现在对于梁帆而言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他才要稳住你,实则,他在暗中谋算...可是,皇城之中他手上还有什么对付护龙卫的王牌?”

    早知道他应该参与梁启的计划之中的,现在也不至于好奇心泛滥。

    “呵呵...”梁启轻笑了一声,却是陆非鱼不小心叹了口气,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梁启笑得分外柔和,“若是有什么疑问,大可问我便是,对累尘你,梁启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非鱼挑了挑眉,“可你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你可知道聊城?”

    “聊城?那个山患成灾的聊城?”

    别误会,这个“山患成灾”可不是说什么山体地质灾害,而是——山贼土匪混乱成灾。最关键的是聊城距离天齐都城并不远,所以经济方面也较为繁荣,但是因为这两年梁帆的监管力度不够,反倒让那些个山贼都舍不得离开了,便演变成了“山患成灾”的境况。

    可是,不是听说梁帆已经派了一个将军前去剿匪了吗?跟这事又有什么瓜葛?

    梁帆转头看了陆非鱼一眼,陆非鱼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当年在战场上,我救过孙正飞一条命。至于如何选择,我想他会清楚的。”孙正飞便是那个被派去剿匪的将军。

    “你是说...?”陆非鱼直愣愣地盯着梁启。

    “要破神出鬼没且极为分散的护龙卫,梁帆自然不能只凭借这皇城的禁卫军,孙正飞麾下有两万士兵,这个时候聊城的剿匪事宜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梁启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像是正等着陆非鱼的夸奖,只可惜陆非鱼却是看他不惯,反倒拆起了台来,“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若是猜错了...”

    “放心,猜错了我也能护你周全。”且...若是梁帆准备的人不是孙正飞,其余人等也不足为惧。

    说着这句话之时,梁启格外郑重其事,像是对眼前之人许下的诺言。

    陆非鱼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却是眉眼带笑,推着梁启的轮椅继续朝安王府前进。

    ......

    三日之后,梁帆急召孙正飞回京。

    一月之后,两万兵士尽皆扎营京城三十余里的郊外,梁帆急宣孙正飞觐见,此时,孙振飞却是抗旨不尊,接着便亮出了反旗。

    “清君侧!扶正统!”

    一如梁启所料,梁帆终究还是操之过急,引狼入室了。

    当天晚上,夜色流光如墨,张武泽抱着一大坛子酒敲响了禁军统领李肃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