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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嗓子喊的有些沙哑了的时候,郦南溪终究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重廷川看着她全身泛着淡淡的粉色,再没法忍耐,依着上次的法子纾解出来。

    床铺已然凌乱。

    重廷川不喜欢年轻丫鬟进来伺候,能够进屋的都是年过中旬的仆妇。

    他放下帐帘让粗壮婆子将浴桶抬进屋里,注满温水。待到人都下去了后,他就抱了女孩儿到水中沐浴。收拾妥当后,他披上袍子拥着郦南溪在榻上靠着。这个时候,郭妈妈就带了两名仆妇一同将被褥换了。

    重廷川这才抱了郦南溪回到床上相拥而眠。

    自始至终,郦南溪都睡得香甜香甜的,根本没有醒过。其间偶尔翻个身嘟哝几句,眼睛也依然是紧紧闭合,根本未曾醒来。

    重廷川侧躺在床上,看着她就这样静静的在他身边熟睡,心里愈发安宁祥和。

    探手将小妻子揽在自己怀里贴紧,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当郭妈妈在外面轻声唤着“时辰到了”的时候,郦南溪根本是一点点都没有听到。

    她又困又倦,身子极其疲乏,睡得很沉。莫说是郭妈妈这样小心翼翼的轻唤了,即便现在天降暴雨电闪雷鸣,怕是也吵不醒她。

    重廷川睡得很浅,当即行了过来。

    低头看看女孩儿的睡颜,他深觉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过火了,竟是让她在这样需要早起的时候竟然睡的有些晚。

    可再来这样一回的话,他想,自己九成九还是没法忍耐的住。

    抬指轻轻描画了下女孩儿的唇畔,感受到指尖传来软软的嫩嫩的触感,还有指节处清浅的温热的呼气……

    重廷川的唇角轻轻扬起。随手抓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这便下了床去箱子里翻找。

    屋子里的东西都是郦南溪让人收拾的,重廷川并不甚熟悉。不过,他曾经看到过郦南溪让人从箱子里给她取衣裳,所以她的夏衫在哪里,他还是知道的。

    借了烛光看了下箱内情形,他寻出了几件裙衫,这便一并取了出来放到旁边的榻上。左右选择了半晌,最终挑了一套他觉得女孩儿穿上后会十分娇艳的裙衫,拿到床边给小娇妻慢慢换上。

    女孩儿睡得很沉,但是给她套上衣裳的时候,因着有阻塞感,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睁了两次眼。只不过看到是重廷川后,她就又重新睡了过去。

    重廷川不由低笑着说了句“真贪睡”。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的轻柔小心,生怕再一次将她弄醒扰了她的睡眠。

    待到衣衫穿好后,重廷川让人摆上了早膳,这才将郦南溪唤醒。

    郦南溪打着哈欠洗漱过后,就挨了重廷川坐下共用早膳。只不过虽然眼睛睁开了,却还不甚情形。她在餐桌前不停的一下一下的点着头,看上去似是下一刻就能睡着。

    看着她困倦到极致的模样,重廷川很是心疼。可如今不同昨晚,不吃东西的话等下怕是撑不住,终究是好生与她说着让她吃了点东西下去。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他就叫了轿子来让郦南溪坐着往祠堂去。

    如今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漫天的星子未曾落下,依然挂在黑沉夜幕中。

    祠堂外已然聚集了不少的人。

    端坐其中的重老太太面色不佳,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丫鬟来禀,说是“国公爷和奶奶已经往这边来了”,重老太太方才开了口,让人唤来了重二太太徐氏,问道:“回来了吗?”

    徐氏知晓老太太问的是重二老爷重德善的消息,便道:“还没有,我再遣了人去问。”

    “问!去哪里问?早先让你看住他不准乱跑。如今倒好,需要他出面的时候,反倒是不见踪影了!总不能让国公爷帮忙去寻人吧?”

    眼看老太太动了怒,徐氏一声也不敢吭,心里却委屈得很。

    重二老爷日日不着家的在外头厮混,她又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看出了徐氏的抵触情绪,面上怒意更胜。

    婆媳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忽地有婆子急匆匆跑来,满脸喜色,“老太太,太太,二老爷回来了,正往这里赶着。”

    徐氏心下一松,一直交握的双手松开,这才发现脊背上已经满满都是汗。被夜间的风一吹,后背凉飕飕的冷。

    老太太无暇顾及她,连声催促道:“快,快让二老爷换了衣裳赶过来。记得让他多喝点甜汤去去味儿。”

    重德善大半夜的不在家里反倒在外面过夜,去了哪里,众人心中有数。

    后辈们不敢吱声,只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梁氏说道:“二叔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弟妹你多劝劝她。不然的话,即便是换了新袍子、喝了甜汤,那身上和口中的味道怕是也去不掉。等下进了祠堂,未免会冲撞了老祖宗们。”

    身为大嫂,她管管不成器的弟弟倒是理所应当。

    徐氏再不甘愿,老太太那边没有发话,她就只能听着,强笑道:“大嫂说的是,我会提醒着他些。”

    二房的子女们因着父亲这个行为而臊得慌,未曾开口。

    大房的孩子们就少了许多羞涩。有人无所顾忌,这便开口插话。

    重芳苓挽了梁氏的手臂,说道:“二叔父这是怎么回事?昨日嫂嫂认亲时候不在,如今将要入祠堂也才刚赶回来。莫不是外头有急事耽搁了?”

    她被梁氏捧在手心里长大,受宠惯了。外祖是梁大将军,父亲是侯爷,哥哥是国公爷。她自恃身份,说话自然没甚好顾虑的。

    重老太太不喜孩子被梁氏教成了这副样子。但今日是国公府的重要日子,她不想和梁氏再起冲突,故而未曾开口说什么。

    反倒是徐氏因为之前积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听夫君被个晚辈这样说起,不耐烦再被压着,就道:“老爷他镇日里忙着,自然不一定时时有空闲。苓姐儿倒是管的宽泛。”

    重芳苓听出了二太太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微笑道:“我也是关心二叔叔。不然的话,等下哥哥来了见不到他,怕是要遣了常大人们去寻他的。”

    听了这话,徐氏脸色终是变了。

    “休要无礼。”一声呵斥从旁传来。

    少年踱步而出,望向重芳苓道:“二叔父是长辈。姐姐这样随意评论长辈,着实不妥当。还不快与二婶道歉?”

    他气度温雅面容隽秀,正是九爷重廷晖。

    虽说双生儿中重芳苓是姐姐,重廷晖是弟弟。但重廷晖自小就行事沉稳,比起重芳苓来要更为稳妥些。

    偏偏梁氏溺爱两个亲生儿女。每每重芳苓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她也不忍苛责。因此,有时候看不惯重芳苓行事的时候,重廷晖便会出面制止她。

    父亲不在了,身为儿郎,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家有一份责任在。

    重芳苓看是重廷晖在说她,撇了撇嘴后未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四姑娘重芳柔就寻了二房的五姑娘、六姑娘说话,三人还去到老太太跟前逗趣。

    大家不时的说着话,气氛就也和缓了下来。

    郦南溪下了轿子后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声音。

    她脚步稍微停住,侧首望向重廷川。看他在旁等着,她就笑着极快的走了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重廷川看她神色间不似之前那般疲惫,笑问道:“可是醒了?”

    “嗯。”郦南溪应了声后,很小声的和他说道:“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重廷川自然知道她紧张。不然的话,依着她的性子,断然不会在旁人面前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甚至还主动挽了他的手臂。

    思量了下,重廷川侧首与她道:“你也不必忧心。她们比你更紧张。”

    “真的?”

    “那是自然。”重廷川说道:“你且看着便是。”

    有他在,谁敢欺负她?

    更何况,等下她的名字将要写在他的名字旁边。

    身为卫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往后她可是这家里最尊贵的女子。

    只不过小丫头比较呆傻,还没意识到这个身份的厉害性。

    这样想着,重廷川的心情愈发愉悦,用力紧了紧两人交握的双手。

    他们夫妻俩刚一出现在院子里,所有人就齐齐的朝他们看了过来。

    有疑惑,有惊疑不定,还有慌张。

    重廷川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后,最终望向了重廷晖。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高大男子神色清冷,一声历喝让所有人都心中惊惧。

    梁氏唇角勾着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与重廷晖道:“与你何干?”又对重廷川道:“莫要吓坏了你弟弟。你二叔还未过来。不过已经回府,想必应该快了。”

    这话一出,重廷川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众人那么慌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重家的老太爷早已过世,侯爷也已经不在了。年纪最长的男性长辈便是二老爷。如今是开祠堂让新妇见过家中长辈的日子,本该他主持的大事,他却不在。

    昨日郦南溪认亲,他就没有在场。如今开祠堂他居然也在温柔乡流连忘返……

    “不必等他了。”重廷川冷冷说道:“开祠堂就是。左右不能误了西西上族谱的时辰。”

    说罢,他朝着管事微微颔首。

    对方就持了钥匙上前打开祠堂的门锁。

    祠堂设在了老侯府里。虽然摘去了侯府的匾额,只挂了个“重府”的牌子,但这里是老平宁侯府,当年老侯爷就是在这里过世的。所以,即便后来重廷川成为了卫国公,且也不住在这里了,却没有坚持把祠堂一同搬去国公府,而是将其留在了父亲住了一辈子的老侯府宅子内。

    不过,如今这祠堂的钥匙却是他的人在看管着。

    重老太太知道如果在大家进入祠堂前二老爷还没赶到的话,怕是真的要惹怒那个煞星了。这可着实不好办。于是赶忙遣了人去催二老爷。

    好在门锁刚刚打开的刹那,就有婆子匆匆而来,“老太太、国公爷,二老爷到了。”

    重老太太赶忙说道:“还不将人赶紧带了来!”又和重廷川道:“你且等一等。他不过是内急,稍微离开了下罢了。”

    人人都知道重德善先前不在府里,如今是赶回来的,而且,还差点误了时辰。偏老太太要护着他,给他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重廷川不置可否,只淡淡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不多时,重德善边系着衣裳上的系带边小跑着往这边而来。一看祠堂门已开,他下意识的就要往里跑,却被常康给拦在了半路。

    “衣衫不整不可入内。”常康说道。

    重二老爷知晓重廷川十分尊敬已故的父亲。旁人也就罢了,但是,在先平宁侯牌位前面,谁也不准衣衫不整的出现。任何人都不可以。这是重廷川一早就放了话的。

    重二老爷忙喊了人来给他整理衣衫,在重廷川森然的目光中,把衣裳一点点给整理好了。

    众人这才迈步而入。

    虽然孩子们都聚集到了这里,但这一次除了家中男子外,女眷只重老太太与郦南溪可入。其他人只能在外头干等。

    郦南溪知晓老侯爷一直十分疼爱重廷川,重廷川也十分敬重父亲,因此在给老祖宗们上香的时候,她心里的恭敬是实打实的。

    一个人是真情还是假意,虽说面上无法完全看出来,但瞧出个端倪不成问题。

    重老太太仔细盯着郦南溪看了半晌,见状后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到底和善了不少。

    仪式完后,重老太太就将族谱取了出来,让二老爷将郦南溪的名字填在重廷川的旁边。

    谁知笔却在半途中被重廷川给截了去。

    “我来。”

    他淡淡说着,就在自己的名字旁将郦南溪的名字写上。

    重廷川的字很好看,银钩铁画力透纸背,有种至为阳刚的美感。

    郦南溪望了望他的字后又抬眼看他,顿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好看的字来。

    待到收笔、将字迹晾干,郦南溪看着并行挨着的两个人的名字,忽地真真切切感觉到,从此以后他们两个的命运是被栓在了一起,自此牢不可分。

    将要带去郦家的礼早已备好。与老太太她们道了别后,郦南溪就上了马车,准备往家里行去。

    她本以为重廷川会骑马跟在车旁。谁知他居然是弃了骑马直接跟她上了车子。

    原本车内的车厢是比较大的。可他这样人高马大的挤进来,整个的空间就显得狭小起来。

    “这车合用不合用?”重廷川坐在车内,将手随意的搭在膝上,侧首细问郦南溪。

    因是夏日,他穿的比以往又单薄了许多。轻薄的缎子裹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肌肉轮廓勾勒的无比清晰。

    天气炎热,他将衣领微微敞开了些。由于他坐在马车内,衣衫因了他的坐姿而现出褶皱。

    郦南溪朝他敞开的衣领处看了眼,毫不意外的就瞧见了锁骨,又在那褶皱处往里看到了小部分胸肌……

    她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说道:“挺合用的。就是略大了点。”

    女孩儿说着话的时候,脸颊绯红的样子着实可爱。

    一想到她是因为什么而害羞,重廷川的心里就泛起了喜悦。

    “大些也无妨。”他低低的笑道:“往后我若无事,可以陪你一起坐。”

    郦南溪轻轻的“嗯”了声当做应答。

    重廷川晓得等下要见郦南溪的家人,不能把衣衫弄出褶皱,不然的话她定然要恼了他。

    两人初初成亲,这亲事又是他谋了来的。原本郦四老爷就对他心存不满,如果再惹恼了小娇妻,事情怕是更不好办。

    故而即便心里再怎么如何的想,重廷川终究是没有做出什么旁的举动来,只和郦南溪慢慢的说着话。

    车子刚一驶入郦府所在的巷子口,就被早已守在院门处翘首以盼的郦府小厮给认了出来。小厮急急忙忙跑到府里去叫人。

    马车停下后,重廷川当先下了车子,而后伸出手去扶了郦南溪下来。

    郦南溪一到车外,当先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两个哥哥还有两位堂兄。

    见到妹妹过来,郦四少当先迎了过来,急急问道:“西西可还好?今日起那么早,是否困倦?”

    重廷川听了这话,抿了抿唇,望向郦南溪。

    郦南溪悄悄横了他一眼,笑着对哥哥含糊说道:“自然无事。”却是没有正面回答。

    郦四少狐疑的看着她。

    郦三少则走上前去,向重廷川抱了抱拳,“国公爷。”

    郦六少和郦七少依次上前行了礼。

    几位少年便引了他往里面行去。

    重廷川微一颔首,回头望向郦南溪。待到郦南溪走到他的身边了,这才与她一同往里行去。

    进了垂花门后,郦南溪方才发现父亲竟然就等在了门旁。

    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烈了,倒也不至于像正午时候那般灼热。可是郦四老爷脸上已经有了汗意,也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

    郦南溪鼻子发酸,轻轻的喊了声“父亲”。

    郦四老爷点了点头,与重廷川说道:“来了?”待到重廷川应了声,他便当先往里行去。

    “我这女儿,娇宠惯了,平日里什么苦也吃不得。”郦四老爷边走边说,“若是偶尔闹些小脾气,还请国公爷担待着些。”

    因为他是背对着郦南溪她们,所以当他声音飘过来的时候,声音比他惯常的声音听上去要小了一点。却依然坚定。

    父亲这话一出来,郦南溪总算是晓得父亲为什么特意等在了这里。

    ——等下去见家里人的时候,老太太少不得也在。父亲不愿在老太太面前和重廷川说起这个话题,故而专门等在这里,提前将这意思说了。

    重廷川听闻郦四老爷叮嘱的话后,认真的颔首说道:“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郦四老爷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并未表态。

    重廷川知晓,郦四老爷并不太信他的话。

    他知晓郦四老爷这一关怕是不太好过,不由剑眉紧蹙,暗自沉吟。

    郦南溪在旁听了重廷川表态的那些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时候倒是说的一本正经了?

    说什么不让她受委屈……好似每天折腾她不让她好好睡觉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不愿被父亲听到两人的私密话,郦南溪就刻意的落后了两步,扯了重廷川衣袖一下,忍不住小小声的抗议道:“伪君子。”

    满嘴胡话假话,欺负爹爹老实,就去骗爹爹。

    重廷川听闻后,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绷不住笑了。

    郦四老爷何等人物?真话假话自是能够分辨的清。

    不过自家小妻子这怨尤的样子着实可爱。

    重廷川伸出食指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倾身到她耳边说道:“哪里骗人了?你那不是受委屈。反倒是愉快得很。”

    郦南溪哪里知道他居然把晚上两人在床上的私密话这样光天化日的说了出来?

    即便两人在窃窃私语,旁人听不见,可这毕竟是白天。

    郦南溪又羞又恼。

    再看重廷川,依然是那般气定神闲神色清冷的模样。只不过微微勾起的唇角能够看出此刻他的心情颇为愉悦。

    郦南溪心说这人果然是个登徒子,只不过装得人模人样。

    她差点甩手走人,却被重廷川一把拉住。

    两人不动声色的在手上较着劲儿,拉拉扯扯的一同往前行去。

    郦四少郦云溪离她们近。

    虽然他没有听到重廷川的话,但他听到了郦南溪的话也看到了重廷川的小动作,甚觉有趣,就笑弯了眉眼看着她们两个走在他前头。

    郦三少郦陵溪不解,扭头问弟弟:“怎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郦云溪晃了晃手指,连声道“不可说”,也不和郦陵溪多解释,自顾自快步跟了上去。

    未完,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