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金身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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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庙里传来僧众梵唱的佛经声音，柴莞拿着馒头就稀饭吃饱了一顿早饭。看见裕宗走出来，她有些愧疚道：“陛下，让您受苦了。下官也没有想到，这一场雨会把山路淋垮。”
裕宗并不在意，说：“柴大人不必自责，这里景色不错，能够住几日，倒也算是给朕漫长的从政生涯里放个假了。”
柴莞不再多说，屋外下着大雨，又是初冬的季节。
屋里虽然吹不进来冷风，但她依旧觉得浑身发冷。碍于在裕宗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等裕宗去了佛堂和方丈大师等一起拜佛，柴莞才一个人缩在屋里的板凳上冷得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蹿。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怜儿在叫她。
“柴大人，您可在？”
柴莞打开门，“有事吗？”
怜儿笑了笑，将手中的火笼递给柴莞说：“大人，这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拿来的。担心柴大人受冷，还请柴大人接下。”
柴莞冻得嘴唇发紫，也不客气的接下了，“还请怜儿姑娘替下官向温小姐转达谢意。”
怜儿没说话，转头便冷下了脸来。
柴莞伸手在火笼上面烤了烤，外面大雨还稀里哗啦的没有停。她盯着整个房间，床铺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禅字。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简单的桌椅，床铺被褥。
柴莞缩了缩脖子，心想裕宗也快回来了。她还是不要一直留在这里，起身欲走时，手中的火笼忽然动了动。
厚厚的炭灰上面开始冒起了青烟。
以及一股兹兹的古怪声音。
刚开始平坦的灰面忽然变得凹凸不平，以及那种从灰底传上来的气味越来越奇怪。就像是烤肉的味道。
柴莞心下起疑，这房间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掏开炭灰看看里面有什么。她提起火笼，匆匆往厨房跑去。
现在大家都聚在佛堂里，柴莞拿起树枝掏了掏，炭灰下面火红的竹炭上面，竟然烤着一只死老鼠！
柴莞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那只老鼠已经被烤得面目模糊，如果不是它的体型没有完全被烤化，柴莞几乎以为这只是一块意外掉进火笼里的肉。
她盯着那只死老鼠，回想起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怜儿。
上次倒茶也是那个婢女倒在她身上的，以及这次的事情，让柴莞不禁怀疑那个怜儿其实对自己怀有特别的敌意。
如果老鼠掉进火笼里，她那么大的一双眼睛不可能没有发现。反而还故意拿来给自己，这个居心实在是恶毒。
老鼠还在挣扎，被柴莞夹到冰冷的地面上时已经死了。
柴莞捏着拳头，沉思了许久她又重新把死老鼠夹回去。在火炭上面铺了一层更加厚的灰，离开厨房，去找怜儿去了。
此刻怜儿正和温婉在屋里烤火，火笼放在脚下，温婉煮着一壶竹尖儿茶，门外就有一片竹林。看怜儿脚下的泥泞也知道是她摘下来的，香味清淡，沁人心脾。
门打开着，柴莞垂头，做了个揖，“景王妃和怜儿姑娘不觉得很冷吗？这入冬的风吹进来，还是很冻人的。”
温婉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柴莞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怜儿看见柴莞手里提着的火笼，面色一下子变了。心里猜测也许柴莞并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个手脚，一会儿便镇定心神，稳稳的给柴莞行了个礼。
温婉也是立马笑道：“柴大人，进来坐。婉儿煮了茶，若是大人不嫌弃，还可喝一杯竹尖儿茶解渴。”
柴莞摇头，“下官怎么会介意呢。”
柴莞说着就踏进来，快到怜儿身边的时候，她忽然装作崴了脚整个人都倒在了怜儿身上。手里的火笼像是倾盆的雨一样，全部倒在了怜儿的头顶。
柴灰和火炭以及那只死老鼠统统从怜儿的头上滚落
“天呐，怜儿姑娘你没事吧？”
柴莞指着怜儿头顶冒起的烟，怜儿哭腔喊道：“小姐，小姐我的头发怎么了？”
温婉似乎没料到柴莞刚才的举动以及变故，她端着茶碗，盯着怜儿被烤焦的头发。
柴莞装作慌乱喊道：“对不起啊怜儿姑娘，下官刚才腿脚不利索。别怕，下官给姑娘灭火。”
她端起还温在小炉子上的茶壶就要往怜儿身上倒，可是茶壶很烫，柴莞痛叫一声就把茶壶狠狠的砸在了怜儿的脚上。
茶壶里滚烫的茶水全部蔓延在怜儿的脚背，沁湿了她的鞋子。
“啊！我的脚！”
怜儿一瘸一拐的冲进了雨幕之中，把那只被烫的脚泡进泥坑里面的水里。然而一阵冰凉过后，是更加灼热的疼痛。
怜儿哭得脸都花了，柴莞站在门口，还一直焦急的喊，“怜儿姑娘，你没事吧？哎呀，下官笨手笨脚的，怜儿姑娘你等着，我去问问小师傅有没有烫伤的药。”
柴莞急匆匆的走了。
怜儿站在雨里，全身被淋得透湿。
“小姐”
温婉看着一片狼藉的屋里，地上的死老鼠全身冒着青烟，她侧目瞥了一眼怜儿，怜儿急忙躲开。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她吗？”
怜儿咬着唇瓣不说话，她哪里知道那个看起来木楞的柴莞竟然也会反击。想起上一次倒茶的事情，她还沾沾自喜呢。
温婉失望的朝她摇头，说：“你呀你，如果下一次再不听我的话。那我只好把你赶出王府了。”
“不要啊小姐，怜儿对小姐忠心不二，怜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姐。”
温婉不说话，心里哪里是怪罪怜儿去捉弄吓唬柴莞，她只是郁闷怜儿这个蠢货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却还是脑子不好使。
中午方丈大师让小僧人专门搬了一张大圆桌放在偏厅里，吃的都是小僧人种的时令蔬菜。清淡无荤，放眼看去，桌子上一片绿色盎然。
水煮白菜，清炒莴笋，以及红薯汤。
柴莞嚼着白菜莴笋，实觉口中无味。以前不觉得一顿不吃肉会怎么样，但是连续三顿不吃肉，她想到柴夫人做的肉丸子就馋得流口水。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温婉吃得很矜持，一口嚼很久。
怜儿伺候在旁边，要等主子们吃完了她才能吃。虽然是在寺庙，可是主仆身份的区别仍旧没有隔开。
裕宗忧心忡忡的望着屋外，“这雨何时才会停下？”
已经和宫里的心腹失去联系一天一夜了，姜娴如果知道自己被困这山顶寺庙，只怕会高兴的跳起来。
他不在，姜娴就正好闹事。
离宫的时候他就担心这一点，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加在乎的是
裕宗沉下眼眸，柴莞盯着他的面色，心中猜测陛下一定是生气了，她也跟着郁闷。都怪自己，若是不带陛下来，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景谦瞧她不吃饭还低着头，以为是饭菜不合她胃口，劝慰道：“柴大人，在这寺庙里你就将就一下。如果不吃，是会饿肚子的。”
柴莞尴尬，点头道：“下官会好好吃的。”
温婉像是没看见似的，自己吃自己的饭。生什么气啊，反正她就对景谦不抱有希望，反正景谦只是她往高处爬的垫脚石而已。
至于眼前这个喜欢女扮男装的柴莞，总有一天她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揭穿她的身份，给她致命一击。
温婉端着滚烫的红薯汤，唇角微微牵起一抹笑。
柴莞放下碗筷，又瞄了一眼裕宗的神情，只是还没看清楚，就听外面巨响一声。犹如白日惊雷，吓了柴莞一跳。
温婉倒是淡定，“怜儿，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怜儿跑出去，一会儿又跑进来，惊讶道：“小姐，是大雄宝殿里的那座金色佛像塌了。砸碎了香火鼎炉，现在那里面正一屋子灰呢。”
温婉看了裕宗和景谦一眼，问：“这好好的金色佛像怎么会塌了呢？”
怜儿回道：“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大雄宝殿里根本没有留小僧，大家也是听到声音才跑过去发现的。”
裕宗起身，“去看看。”
“是。”
柴莞赶忙跟上去，景谦也丢了筷子跟上柴莞的脚步。
怜儿看着温婉，又瞄瞄门外，“小姐，你怎么不走啊？”
温婉轻轻吹冷红薯汤，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那里满屋子的灰，我为什么要过去？”
况且她一点儿也不好奇佛像为什么塌了，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的房子塌了。
柴莞跑到大雄宝殿，方丈大师跪在门槛又哭又闹，吃饭的家伙没了，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一众小僧人劝慰哭喊着要寻短见的方丈。
忽然。
一声尖叫传来。
“死、死、死人。”
从烟灰里连滚带爬的小僧人一只脚勾在门槛上，整个人飞出去一丈远。他满脸泥巴雨水，指着大雄宝殿里狂喊有死人。
大家面面相觑，那个小僧人疯疯癫癫的不停喊着。
等那烟灰彻底散去，大家才看清楚小僧人口中所说的死人。
这根本不算是死人。
这只是一具具早已没了血肉的白骨，因为佛像的倒塌而重见日光。
为何日日受百姓香火的佛像金身之内。
会有多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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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传来僧众梵唱的佛经声音，柴莞拿着馒头就稀饭吃饱了一顿早饭。看见裕宗走出来，她有些愧疚道：“陛下，让您受苦了。下官也没有想到，这一场雨会把山路淋垮。”
裕宗并不在意，说：“柴大人不必自责，这里景色不错，能够住几日，倒也算是给朕漫长的从政生涯里放个假了。”
柴莞不再多说，屋外下着大雨，又是初冬的季节。
屋里虽然吹不进来冷风，但她依旧觉得浑身发冷。碍于在裕宗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等裕宗去了佛堂和方丈大师等一起拜佛，柴莞才一个人缩在屋里的板凳上冷得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蹿。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怜儿在叫她。
“柴大人，您可在？”
柴莞打开门，“有事吗？”
怜儿笑了笑，将手中的火笼递给柴莞说：“大人，这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拿来的。担心柴大人受冷，还请柴大人接下。”
柴莞冻得嘴唇发紫，也不客气的接下了，“还请怜儿姑娘替下官向温小姐转达谢意。”
怜儿没说话，转头便冷下了脸来。
柴莞伸手在火笼上面烤了烤，外面大雨还稀里哗啦的没有停。她盯着整个房间，床铺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禅字。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简单的桌椅，床铺被褥。
柴莞缩了缩脖子，心想裕宗也快回来了。她还是不要一直留在这里，起身欲走时，手中的火笼忽然动了动。
厚厚的炭灰上面开始冒起了青烟。
以及一股兹兹的古怪声音。
刚开始平坦的灰面忽然变得凹凸不平，以及那种从灰底传上来的气味越来越奇怪。就像是烤肉的味道。
柴莞心下起疑，这房间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掏开炭灰看看里面有什么。她提起火笼，匆匆往厨房跑去。
现在大家都聚在佛堂里，柴莞拿起树枝掏了掏，炭灰下面火红的竹炭上面，竟然烤着一只死老鼠！
柴莞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那只老鼠已经被烤得面目模糊，如果不是它的体型没有完全被烤化，柴莞几乎以为这只是一块意外掉进火笼里的肉。
她盯着那只死老鼠，回想起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怜儿。
上次倒茶也是那个婢女倒在她身上的，以及这次的事情，让柴莞不禁怀疑那个怜儿其实对自己怀有特别的敌意。
如果老鼠掉进火笼里，她那么大的一双眼睛不可能没有发现。反而还故意拿来给自己，这个居心实在是恶毒。
老鼠还在挣扎，被柴莞夹到冰冷的地面上时已经死了。
柴莞捏着拳头，沉思了许久她又重新把死老鼠夹回去。在火炭上面铺了一层更加厚的灰，离开厨房，去找怜儿去了。
此刻怜儿正和温婉在屋里烤火，火笼放在脚下，温婉煮着一壶竹尖儿茶，门外就有一片竹林。看怜儿脚下的泥泞也知道是她摘下来的，香味清淡，沁人心脾。
门打开着，柴莞垂头，做了个揖，“景王妃和怜儿姑娘不觉得很冷吗？这入冬的风吹进来，还是很冻人的。”
温婉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柴莞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怜儿看见柴莞手里提着的火笼，面色一下子变了。心里猜测也许柴莞并没有发现自己做了个手脚，一会儿便镇定心神，稳稳的给柴莞行了个礼。
温婉也是立马笑道：“柴大人，进来坐。婉儿煮了茶，若是大人不嫌弃，还可喝一杯竹尖儿茶解渴。”
柴莞摇头，“下官怎么会介意呢。”
柴莞说着就踏进来，快到怜儿身边的时候，她忽然装作崴了脚整个人都倒在了怜儿身上。手里的火笼像是倾盆的雨一样，全部倒在了怜儿的头顶。
柴灰和火炭以及那只死老鼠统统从怜儿的头上滚落
“天呐，怜儿姑娘你没事吧？”
柴莞指着怜儿头顶冒起的烟，怜儿哭腔喊道：“小姐，小姐我的头发怎么了？”
温婉似乎没料到柴莞刚才的举动以及变故，她端着茶碗，盯着怜儿被烤焦的头发。
柴莞装作慌乱喊道：“对不起啊怜儿姑娘，下官刚才腿脚不利索。别怕，下官给姑娘灭火。”
她端起还温在小炉子上的茶壶就要往怜儿身上倒，可是茶壶很烫，柴莞痛叫一声就把茶壶狠狠的砸在了怜儿的脚上。
茶壶里滚烫的茶水全部蔓延在怜儿的脚背，沁湿了她的鞋子。
“啊！我的脚！”
怜儿一瘸一拐的冲进了雨幕之中，把那只被烫的脚泡进泥坑里面的水里。然而一阵冰凉过后，是更加灼热的疼痛。
怜儿哭得脸都花了，柴莞站在门口，还一直焦急的喊，“怜儿姑娘，你没事吧？哎呀，下官笨手笨脚的，怜儿姑娘你等着，我去问问小师傅有没有烫伤的药。”
柴莞急匆匆的走了。
怜儿站在雨里，全身被淋得透湿。
“小姐”
温婉看着一片狼藉的屋里，地上的死老鼠全身冒着青烟，她侧目瞥了一眼怜儿，怜儿急忙躲开。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她吗？”
怜儿咬着唇瓣不说话，她哪里知道那个看起来木楞的柴莞竟然也会反击。想起上一次倒茶的事情，她还沾沾自喜呢。
温婉失望的朝她摇头，说：“你呀你，如果下一次再不听我的话。那我只好把你赶出王府了。”
“不要啊小姐，怜儿对小姐忠心不二，怜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姐。”
温婉不说话，心里哪里是怪罪怜儿去捉弄吓唬柴莞，她只是郁闷怜儿这个蠢货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却还是脑子不好使。
中午方丈大师让小僧人专门搬了一张大圆桌放在偏厅里，吃的都是小僧人种的时令蔬菜。清淡无荤，放眼看去，桌子上一片绿色盎然。
水煮白菜，清炒莴笋，以及红薯汤。
柴莞嚼着白菜莴笋，实觉口中无味。以前不觉得一顿不吃肉会怎么样，但是连续三顿不吃肉，她想到柴夫人做的肉丸子就馋得流口水。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温婉吃得很矜持，一口嚼很久。
怜儿伺候在旁边，要等主子们吃完了她才能吃。虽然是在寺庙，可是主仆身份的区别仍旧没有隔开。
裕宗忧心忡忡的望着屋外，“这雨何时才会停下？”
已经和宫里的心腹失去联系一天一夜了，姜娴如果知道自己被困这山顶寺庙，只怕会高兴的跳起来。
他不在，姜娴就正好闹事。
离宫的时候他就担心这一点，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加在乎的是
裕宗沉下眼眸，柴莞盯着他的面色，心中猜测陛下一定是生气了，她也跟着郁闷。都怪自己，若是不带陛下来，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景谦瞧她不吃饭还低着头，以为是饭菜不合她胃口，劝慰道：“柴大人，在这寺庙里你就将就一下。如果不吃，是会饿肚子的。”
柴莞尴尬，点头道：“下官会好好吃的。”
温婉像是没看见似的，自己吃自己的饭。生什么气啊，反正她就对景谦不抱有希望，反正景谦只是她往高处爬的垫脚石而已。
至于眼前这个喜欢女扮男装的柴莞，总有一天她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揭穿她的身份，给她致命一击。
温婉端着滚烫的红薯汤，唇角微微牵起一抹笑。
柴莞放下碗筷，又瞄了一眼裕宗的神情，只是还没看清楚，就听外面巨响一声。犹如白日惊雷，吓了柴莞一跳。
温婉倒是淡定，“怜儿，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怜儿跑出去，一会儿又跑进来，惊讶道：“小姐，是大雄宝殿里的那座金色佛像塌了。砸碎了香火鼎炉，现在那里面正一屋子灰呢。”
温婉看了裕宗和景谦一眼，问：“这好好的金色佛像怎么会塌了呢？”
怜儿回道：“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大雄宝殿里根本没有留小僧，大家也是听到声音才跑过去发现的。”
裕宗起身，“去看看。”
“是。”
柴莞赶忙跟上去，景谦也丢了筷子跟上柴莞的脚步。
怜儿看着温婉，又瞄瞄门外，“小姐，你怎么不走啊？”
温婉轻轻吹冷红薯汤，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那里满屋子的灰，我为什么要过去？”
况且她一点儿也不好奇佛像为什么塌了，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的房子塌了。
柴莞跑到大雄宝殿，方丈大师跪在门槛又哭又闹，吃饭的家伙没了，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一众小僧人劝慰哭喊着要寻短见的方丈。
忽然。
一声尖叫传来。
“死、死、死人。”
从烟灰里连滚带爬的小僧人一只脚勾在门槛上，整个人飞出去一丈远。他满脸泥巴雨水，指着大雄宝殿里狂喊有死人。
大家面面相觑，那个小僧人疯疯癫癫的不停喊着。
等那烟灰彻底散去，大家才看清楚小僧人口中所说的死人。
这根本不算是死人。
这只是一具具早已没了血肉的白骨，因为佛像的倒塌而重见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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