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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_4.01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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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夏初。元祖广场。

    扩建的元祖广场上,挤满了人群。他们都穿着新衣裳,手捧鲜花,满含期待地仰望着。在高台之上,站着阿瑞斯,仅阿瑞斯一人。在这次兽潮之战中,他重新将“元祖”的意义刻进了安森斯特人的血管,成为了安森斯特人心中的“神明”。

    历史以它自己的方式重复着。人们的眼中充满敬畏和憧憬,一如圣帝托纳刚成立的时候。

    阿瑞斯俯视着人群和这座新生的城市,在公众跟前一向冷漠如冰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说:“我宣布,安森斯特解除战备状态。安森斯特的公民们,战争结束了。”

    话落,广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衣帽和鲜花被抛飞在空中,人们相拥痛哭完又笑。新年后那一夜的惨烈、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清扫战、艰难的城市恢复重建……他们经历了太多,失去了太多。而现在,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真是感人的画面。”马斯坐在他重新开张的圣光花店的阳台里,撑着下巴看着广场,如此叹道。

    坐在他对面的安诣抿了口茶,说道:“是啊。”

    马斯回过头,嘴角勾着一如既往的柔和弧度:“我想你不是来这喝茶的,是要中止我们的合作,还是来兴师问罪?”

    安诣放下茶杯,表情不动。

    在最开始听到马斯的身份和作为时,安诣是庆幸的——马斯替他们阻挡了蛇人族的进攻,甚至杀死了蛇人族的“女王”。但是在安诣知道马斯才是真正的“女王”的时候,他的庆幸和感激消失不见。

    蛇人族是等级最为分明的种族,女王对整个族群——除了和他平级的长老们——有绝对的控制权,也有绝对的威慑力。

    如果马斯一开始就站在人类这边、一开始就和他们并肩作战,蛇人族根本就无法进攻,安森斯特根本不会死伤这么惨重。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冷冷地旁观着。

    为什么?安诣很想问马斯。但是这几个月他太忙了,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等到现在,他坐在马斯的跟前,却突然明白了——马斯待在安森斯特城,但他终究并不是人类。人类兴亡与否,与他何干?

    安诣以人类的角度去衡量马斯的做法,这本身就是“自私”且愚蠢的。马斯眼中,人类和他豢养的仆兽并没太大的差别,他来安森斯特,可能仅仅是觉得这里好玩。甚至如果不是蛇人族侵入了马斯的花店范围,恐怕马斯到最后都不会出手,只会当个“普通人”。

    还有朗耶,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部族的非战斗兽人太多,需要一个庇护所。他也绝对不会跟安森斯特合作的。他即使不会攻击安森斯特,也会袖手旁观,就像安居一隅的鹰、虎两族。

    他们都是王者,所以他们早学会了撇除同情心看待事情,以族群的角度看利益。这是安诣正要努力学会的。

    “不,我是来感谢你的。”安诣站起来,冲着马斯微微弯腰:“非常感谢你那晚的出手相助。”

    安诣鞠完躬后直起了身体,神色肃穆地说道:“但我也希望,德瑞克先生能一直保持对安森斯特的友好。毕竟作为合伙人,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马斯摊了下手:“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安诣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然后他冲马斯点点头,告辞离开了。

    马斯看着安诣离开的背影,笑容慢慢收起,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轻轻念出几个字——“德瑞克先生”。

    这几个字在他嘴里咀嚼品尝,却是越嚼越苦。

    就在昨天,尼莫也曾经和他通讯过。尼莫可没安诣这么理智,一开口就质问他为什么要袖手旁观那么久,愤怒得就像只不停嗷嗷叫的小喷火龙。

    马斯自然没有给尼莫想听到的答案,于是他已经被尼莫单向拉入黑名单了。

    现在又轮到安诣。哎,人类啊,真的是个又可爱又麻烦的物种。

    马斯静坐片刻后收回视线。他伸手推开已经冷掉的茶杯,带着淡淡的笑容,起身回到花房侍弄他的花草去了。

    安诣离开了圣光花店,上了等在门外的飞车。原本平淡肃穆的脸上,猛地烧起一股怒火,他抬脚一脚踹在了驾驶座椅背上,气喘如牛地生着闷气。

    他是真的把马斯划入了朋友的范畴的,不然也不会跟马斯合伙开药店。但是没想到,马斯却根本就是把他当猴戏看。去他的“女王”,见鬼的“王者”!真想一拳揍扁那家伙漂亮的脸蛋!

    驾驶座上,无辜被踹了的艾比默默回头,却是一脸同情。她朝安诣递过去一盒什锦润喉糖:“吃糖消消气?”

    安诣没动,倒是从他的军帽下钻出了一只小水母,慢悠悠浮动到了艾比手边,触手在糖盒里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颗牛奶味的塞进了伞盖。然后小水母又慢腾腾浮回安诣的肩膀落座,触手愉快地在空中晃着。

    艾比见怪不怪地收回糖盒,对安诣说道:“伯爵别气啦,其实我觉得蛇……马斯还是向着人类的。你想啊,他一个‘女王’,却离开族群到安森斯特生活了这么久;而且蛇人族还弄出了那么多的伪劣女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他可能被自己的族人背叛过、可能无法信任任何人。但是他那晚出手救了那些人,说不定就是个不错的开始,给他个磨合的过程嘛~”

    安诣斜了艾比一眼:“又看了多少小说?”

    “没多少啦。”艾比吐吐舌头,闭嘴转回头去:“我们现在直接回庄园还是种植园?”

    安诣调整了一下心情,靠在椅背上问道:“阿瑞斯之后还有什么行程?”

    艾比打开终端,翻出阿瑞斯的行程表:“塞恩大人这会应该已经去新建的学院区那边了,之后还要去其他几个区慰问,时间都排到了下午。然后晚上还有个晚会,城里也有狂欢游-行,狼人族也会参加。塞恩大人要在晚会上致辞,还要为立功的人授予勋章爵位……”

    “啧。”安诣咂舌,打断艾比的话:“太无聊了,先回种植园吧。”

    艾比启动了飞车,开启自驾驶模式,但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伯爵大人啊,你在这次战役中的名声也不小,你也要去亮相才行的。现在公民们对你的呼声可不比塞恩大人差多少,还有人说你是安云凡第二呢。”

    安诣无语,自己是自己的第二算怎么回事。

    “无所谓了。”安诣取下帽子,扒拉了一下被小水母弄成鸡窝的头发,说道:“我先去种植园看看盗木它们,晚上到时候再说吧。”

    “好吧。”艾比也不再劝,毕竟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她已经深刻认识到了塞恩大人的“妻奴”属性,这位伯爵大人才是庄园真正意义上的“老大”。

    飞车回到种植园。

    因为今天是狂欢日,除了少部分对自己的职业如痴如醉、坚决死宅在种植园的种植师,其他人都出去玩了。

    安诣打发艾比原地解散,自己往种植园深处走去。

    种植园也是翻修过的,现在是全部都利用了起来,而安诣在最靠里的位置,有专属于他的一个小种植园。

    这个私人种植园里,实际并没有多少田地,最大的一个设施,是个“斗兽场”。那是安诣用来训练盗木跟懦柳的——当初这俩小东西在城外狩猎尸体后,竟然升级到了主动跟凶兽战斗。虽然没讨到什么好,但它们的战斗力却让安诣看到了可发展性。

    如果仙草峰消失了,这几株活植和那个药炉,就是安诣最大的倚仗了。

    安诣走进斗兽场,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斗兽场十分宽阔,中间屹立着一棵三米左右的高大柳树,但是柳条却没有叶片,而是呈一种玻璃的质感,但却并不透明;柳树旁边是一棵齐安诣胸口高的枯树,除了最初强韧、现在强韧到变态的四根枯藤,顶上也冒出了一丛枯枝树冠,原本开在顶上的“嘴巴”,现在挪到了靠近树根的位置。

    “飒。”柳条齐晃,发出让人耳痒的砂砾洒落声。

    “嘎吱~”主人~

    安诣走过去,跟两棵“小”家伙亲切交流了一下。然后安诣看着满地的断肢残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盗木:“扣两天的灵植。”

    盗木一听,顿时吱吱吱起来——我不是不打扫,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你怎么能这样啊安扒皮!

    安诣呵呵两声:“扣三天。”

    盗木闭嘴了。心里嘤嘤嘤——每次都这样!可每次都这样我怎么也学不会教训啊嘤嘤嘤……

    “小柳你就先回来吧。”安诣说完,把懦柳收回了仙草峰。懦柳跟盗木都已经和他签订了主从契约,所以安诣每天会让他们回到玄土田待一段时间。

    眼看着唯一的帮手也被收走了,盗木只好开始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安诣离开了斗兽场,又去了旁边挨着的一个玻璃花房。

    玻璃花房里种着的是玉极草。

    玉极草是灵植变异成的活植,它对土壤的要求没有盗木和懦柳那么高。安诣用培土册里的方子,取了些玄土田深处的泥土跟托马研究了半个月,弄出了一分适合玉极草的土壤。就目前来看,它适应良好。

    玉极草已经停止长高了,而是在横向发展,并且树枝上冒出了一些小包。安诣跟它交流好久才弄清楚,那些是它准备开花的地方——是的,玉极草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生长。

    见到安诣进来,玉极草抖了抖枝叶,算是打了个招呼。

    安诣摸了摸它如今已经不会频繁掉落的树叶,又看了看那些小包,有些遗憾:“花苞还没开呢。”

    玉极草的一缕灵智心电感应般跟安诣的精神力接驳,安诣“听”了一会,笑了:“没事,不着急。无论你开个什么花我都不会失望。”

    玉极草高兴地抖了抖叶子,又安静地享受起了阳光浴。

    安诣再回去斗兽场的时候,那些蜘蛛土螺的壳都被盗木整理到了一边,速度还算快。安诣收回了盗木,离开小种植园,开始每天日常制药。

    自从在几个月前,2号发布了那个最后任务后,就再没出现过。而事后,安诣也认定了2号的任务跟那个水泥小房子有关,在之后吸收生命灵气后,他也一直注意那个水泥小房子的“金色光芒”。

    但让安诣意外的是,他收集了不过一个月的生命灵气后,那些“金光”就把水泥小房子填满了。可是那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水泥房子一条缝隙都没裂开、小水母也没有醒过来、仙草峰没有再收缩。

    等安诣再吸收生命灵气,就感觉到了自己不是一个只用于吸收的“道具”,他也感觉到了生命灵气开始渗透他的身体,但是那灵气对他来说太生猛了,第一次感觉到的时候,安诣的整个腹腔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样。

    那之后,阿瑞斯就不准安诣再吸收生命灵气。

    但安诣记挂着2号说的那个任务,那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上,让他寝食难安。所以安诣背着阿瑞斯又试过几次,但每次都会被他俩的金色小水母“通风报信”。无奈,安诣只好停下。

    但之后一次制药的时候,安诣发现吸收药性的感觉跟以往也不同了。药性在被他吸收的过程中,被浓缩提纯了里面灵气,竟然跟生命灵气的感觉完全没差,而且安诣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很温和、很舒服。

    安诣自此后,每天都要炼制至少五炉高等灵药,吸取定量的药性。几个月累积下来,他发现这些药性里的灵气汇聚成了一股醇厚的能量,以他的肚脐为中心盘旋凝聚。

    但它并不是阿瑞斯那样的能量脉络中心,而更像是一个储能站。安诣倒也能有些好处,就是精神力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淬炼,他现在能体会《章鱼功》后半段的精神力无形攻击的意义了——催眠。

    不过为了以防阿瑞斯担心,安诣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安诣制药很勤,确保每天的灵力吸收,他想要快点完成2号的任务,挪开头顶上的悬刃。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安诣从制药房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哎哟我的伯爵大人,你可算出来了。”艾比站在门外,苦兮兮地说道。

    安诣却是傻了眼,看着艾比一身可爱的粉色小礼裙,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俏皮公主,忍不住吐槽道:“你哪位?”

    艾比却不生气,傲娇地一扬脑袋:“艾比小公主~”

    安诣:“……”

    “不说笑了,晚会已经开始了,一会还有舞会,你难道要让塞恩大人跟别的女人跳舞吗?”艾比激动地说道。

    安诣挑眉,他倒不知道还有舞会这个项目。

    “蹡蹡~我就知道你不会,所以礼服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不客气~”艾比变魔术似地从身后拿出一套礼服,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白衬衫,只有袖口和领带夹上的宝石做点缀。

    安诣想了想,也没有拒绝,换上衣裳跟艾比去了晚会。

    晚会在新建的议会大楼举行,一路过去,安诣也看到整个新城灯火通明,狂欢的花车连成了长龙,欢笑的声音吵醒了黑夜,却不会让人觉得聒噪。

    艾比避开了围着大楼的媒体,直接和安诣一起进入了晚会大厅。

    此时舞曲正酣,安诣的低调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安诣还没感知到阿瑞斯的位置,就见他头上的小水母欢快地浮动起来,安诣便跟着过去。没走几步,两只小水母在空中碰头,八只触手互相比划了几下,又撞了几下伞盖,然后触手拉着触手,一起落在了阿瑞斯的肩上。

    阿瑞斯依旧是一身的戎装,黑色的长发却是比较随意地披散着,额间缀着一颗细小的红色宝石,跟当初四国交流会上的打扮很像。

    而安诣的反应也跟当初很像——他立马就被勾引了。并且他发现,他的袖口和领带夹,跟阿瑞斯的额饰明显是一套的。

    安诣的嘴角抿了起来,视线毫不含蓄地扫视着阿瑞斯的脸,一点不掩饰自己对这张脸的痴迷。

    阿瑞斯笑着走过去,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这么美,我不来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安诣笑道,身后勾起了阿瑞斯的一缕长发,说道:“塞恩大人,老实交代吧,今儿个弄这么好看,是有什么坏主意呢?”

    阿瑞斯由得安诣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一起跳个舞吧。”

    安诣一惊——阿瑞斯跟他的关系虽然公开的,但是在公共场合,他俩可从未有这种举动。

    但安诣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看着阿瑞斯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安诣伸手打在阿瑞斯的肩上,说道:“可以,但我先说,我可不会跳舞,踩着你了别喊疼。”

    阿瑞斯低笑了几声,拉着安诣转身进了舞池。

    这一下,总算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并且周围一直漂浮着的悬浮摄像头,也都对准了他俩。将两人这一刻轻松而温柔的笑容忠实地呈现在了观众的面前——这场晚会是实时播放的,也是一种“与民同乐”的方式。

    安诣不会跳舞,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原本期待看着两位大人唯美无比的共舞的观众们,只看到他们的塞恩大人被踩了一次又一次的脚。最后伯爵先生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对着阿瑞斯叹道:“看吧,我说了我不会。”

    阿瑞斯只是笑,然后一把抱住了安诣,也不管什么舞步,只是抱着安诣轻轻地摇晃着、小步小步地挪动着。坐在阿瑞斯肩上的两只小水母对视了一眼,然后八条触手也缠在了一起,伞盖互相挤压着,跟着它们的主人一起摇,伞盖还不停左右蹭着,像两颗挤在一起的橡皮糖。

    安诣靠在阿瑞斯的肩上,看着阿瑞斯微笑的侧脸、和耍宝的小水母们,一种幸福的感觉膨胀了他的心脏。然后在那么一个瞬间,安诣突然很想、很想很想跟阿瑞斯更亲密一步,做点儿……成年人该做的事,当爱已无法用语言宣泄,那就只能身体力行地来“做”了。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无法遏制了。

    安诣停下脚步,双眼欲-火沉浓:“嘿,我先回去了。”

    阿瑞斯低头看着安诣的眼,几乎立刻懂了安诣的渴望,连带的,他也被安诣眼中的火点燃了。

    安诣嘴角一陷,微微踮脚凑在阿瑞斯的耳边轻声道:“我想,我今晚应该满18岁了,你说呢?”

    阿瑞斯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呼吸一下就被压了下去,喉舌也有些干渴了。他的手用力掐着安诣的腰,过了两秒,低低回了一个字:“嗯。”

    安诣笑了,伸手捧住阿瑞斯的侧脸,印上一个吻:“我等你。”

    安诣说完,抽离了舞池,然后跟莉莉丝和雷伊他们告别,并对着镜头对安森斯特的公民们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离开了。

    而他走后没一会,阿瑞斯也处理好了晚会余下的事务,顺带推迟了明天的行程,跟着离开了。

    至于两人要干嘛,全安森斯特的人都看到了——你懂的。

    不少人还有些感慨,塞恩大人竟然会有那种需求?这么多年他没结婚就算了,也没听过他有伴,无欲无求的模样,让不少人误以为强到那个程度,都会变成那样——原来并不是。好吧,不愧是塞恩大人,真够能忍的。

    至于安诣成没成年,现在谁还在乎那个?反正配得上塞恩大人的,除了安诣还能有谁?

    阿瑞斯是自己开车回去的,庄园里的所有人都被他放了一天假,给菲尔的原话是——谁提前收假回去,就罚一个月社区服务。

    好吧,这年头太热爱工作都是错。

    阿瑞斯回到庄园,庄园里灯火通明,瑞恩站在门口迎接他。

    “欢迎回来,塞恩大人。主人在卧房里等您。”瑞恩露出八颗牙齿,微笑说道。

    阿瑞斯一言不发,直接发动异能,裹着一阵大风到了卧室门前。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阿瑞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它。

    门一开,就看到了里面的画面。昏黄的灯光,纯红色的被褥,以及被褥上懒散撑着床坐着的、不着寸缕的人。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你们、知道、在哪、去看。

    时间、大概、明后、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