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扬眉吐气和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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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扬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一语成谶，把场面搞到这么大的犯罪嫌疑人鲍大全竟然还真的是八里河派出所的干警抓到的。
乔大梅的住所外面仍然没什么动静，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久久未见动静的杨树问道：“师父，您说鲍大全是不是猜到这边有人蹲守了，今天晚上就不来了？”
曹建军正待答话，突然视线中出现一个身穿粉色帽衫的中年男子，走路跌跌撞撞的，正是鲍大全。
看到此人，曹建军眼前一亮，露出兴奋的神情，身子向前凑了凑。
杨树小声问道：“是他吗?”
曹建军将手指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鲍大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乔大梅家。
等到他背对小厨房时，曹建军轻轻打开厨房门，一个饿虎扑食扑倒了鲍大全，嘴上大吼道：“不许动！警察！”
杨树也上前帮曹建军一起将鲍大全死死地按在地上。
看到鲍大全手中的哑铃，杨树抓住他的手在地上砸了几下，吃痛之下鲍大全撒了手，然后杨树一脚踢到了一边。
被按在地上的鲍大全哀嚎道：“大乔，我完了！”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刑警队干警也持枪从院外围了进来。
屋内，被鲍大全的哀嚎惊醒的乔大梅声音颤抖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曹建军利索地把鲍大全的手反过来，用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在鲍大全不停的哀嚎声中，曹建军平静地说道：“乔大姐，鲍大全已经被捕，没事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乔大梅披着一件外套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下还在挣扎的鲍大全。
鲍大全看见乔大梅出来了，嚎叫的更用力了，“大乔，完了，什么都完了！”
乔大梅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地上的那个哑铃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上午，宋维宏在王守一的陪同下来医院看望鲍大全的第一个受害人杨燕燕。
电梯里，王守一说道：“鲍大全这个桉子就是一个赌徒最后的疯狂，他欠了一百多万，走投无路了。就想着回老家见他老娘一面，然后就去死。借了车回老家的途中，就碰到了当事人要搭车。在这个聊天的过程中，他听到这个姑娘一年卖化妆品能挣二十来万，就动了歪心眼子。就借机拐到了莲花山上，半路用一个扳手对女孩下手了。随后就进入了疯狂的状态，要不是我们的民警在他前女友家的门口把他摁了，那后果非常危险呀！”
宋维宏赞许地说道：“你们所不简单，在他第一次犯罪还没有暴露的时候，就准确地预判到了他接下来的行动，避免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遭受更多损失。找到第一个受害人的线索和她本人的也是你们所的几个年轻人，我听说夏洁在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虎父无犬女啊！”
王守一笑了笑，说道：“今年新分来的五个年轻人都很不错，谢谢宋局关照了。”
宋维宏也笑了，“毕竟是老单位，感情还是在的。对了，第一个发现鲍大全身上有大问题的是谁？”
王守一道：“曹建军。”
宋维宏扬了扬眉毛，“建军？我听说抓人的也是他呀。”
王守一道：“对！”
宋维宏高兴地连连称赞：“是个好警察。”
听到这话的王守一木着个脸，没有一丝笑意。
走出电梯后，宋维宏又想起点什么，问道：“我记得好像好几次提名立功的名单上都有他，但是没有正式立过功，是这样吧？”
王守一只得点了点头。
宋维宏的兴致颇高，“那这回得好好表彰他一下。”
进了病房，王守一道：“小杨姑娘，我们局长来看你了。”
杨燕燕想要坐起来，被宋维宏拦了下来，“小杨姑娘，你还有伤在身，就别动了。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杨燕燕答道：“好多了。”
宋维宏颔首道：“那就好。幸好小杨姑娘你的求生意志比较强，昨天夜里拉了我们搜救的同志一把，要是当时没有被找到，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杨燕燕道：“我当时模模湖湖地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就又挣扎了一下，万幸是捡回了这条小命。宋局长，昨天夜里救了我的民警同志来了吗，我还想着当面表示一下感谢呢！”
宋维宏解释道：“他们还有些其他工作，等过上几天再来医院看望你。至于你的感谢，我们会帮你转达的。”
杨燕燕又问道：“谢谢。宋局长，昨天打伤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宋维宏道：“鲍大全已经于今天凌晨一点多被捕，不能再为非作歹了，你就放心吧。不过小杨姑娘，你以后也要吸取教训，遇到这样的陌生人，哪怕是你的老乡也不能放松警惕。”
杨燕燕心有余季地说道：“他其实一开始还挺正常的，谁想到聊得聊得就把车开到山上去了。我看情况不对就想挣扎着下车，却被他用扳手直接击昏了。这个教训我以后一定记住，毕竟是差点没命换来的经验教训。”
又聊了几句话，看到杨燕燕有些疲乏后，宋维宏就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小杨姑娘，你继续在医院好好养病，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和我们联系。”
杨燕燕道：“谢谢宋局长和王所长来看望我，您几位慢走！”
稍晚一些时候，八里河派出所的院子里正热闹着。
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作为群众代表举着锦旗，旁边还跟着一个乐队敲锣打鼓。
锦旗上书八个字：“人民警察，为民除害”。
程浩把正在接受同事恭维的曹建军拉了过来，红光满面的曹建军从王主任的手里把锦旗接过来，来看热闹的群众和其他民警都在热烈鼓掌。
所里的几个年轻人看着意气风发的曹建军都很是钦佩，杨树更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师父高兴。
等王守一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拉着个脸，直接就要进去，正好和从里面出来的罗队长碰到了一起。
罗队长笑着说道：“王所，祝贺啊！你们派出所把我们刑警队的活全干了。”
王守一正色道：“哪儿的话，危难险重的任务还得靠咱们刑警队的兄弟啊。”
罗队长道：“我过来调取了你们这边几位兄弟的证言证词，真的不容易。你这个所长比我这个队长更有水平。”
王守一笑了笑，“我本来就比你有水平嘛！”。
罗队长道：“王所，现在可到了你们出风头的时候了，好好享受，享受啊！”
王守一没好气地甩了罗队长一把，“什么出风头不风头的，赶紧走吧。”
罗队长笑着说道：“主人不欢迎，那我就先走了啊！”
王守一又看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背着手上了楼进去了。
热闹了一会儿，群众和所里的干警们也都散开了，只留下曹建军在院子里接受采访。
李大为一脸艳羡地说道：“曹哥这回可真是风光了，群众送锦旗，电视台采访，估计还有局里的表彰在后面。不过人家也值得这份荣誉，先是敏锐地发现重大桉件，然后抽丝剥茧地找到线索，最后又英勇地抓捕了犯罪嫌疑人。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像曹哥这样立下大功？”
夏洁道：“你这回功劳也不小啊，救下了命悬一线的受害人，等着所长的表扬吧。”
李大为先是吸了口气把胸膛挺直，然后又把这口气松了，“救人又不是我一个人救的，而且救人也没有抓捕罪犯这么惊险刺激。”
张维扬道：“让所长听到，又该批评你态度不端正、想逞英雄了。”
一想到王守一之前冷着脸训自己的场景，“问题儿童”李大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快别提了，我都快被所长批出ptsd了。”
赵继伟奇道：“哎幼，这还是我们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李大为吗，你不是自称视批评如浮云吗？”
李大为道：“快别提了，你们几个又不像我一样隔三差五就要挨批。所长冷着个脸批人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张维扬道：“更重要的是所长说的有道理，你那么多次批评那次是所长冤枉你了。”
李大为一时间无话可说。
赵继伟问道：“曹哥这回能得个什么表彰？”
对奖励条例比较熟悉的夏洁想了想道：“大概率就是个人二等功。鲍大全行凶终究没有造成受害人死亡，两个受害人都是重伤，抓住这样一个犯罪嫌疑人，属于成绩显着，有重要贡献。如果鲍大全昨天造成两名受害人死亡，那曹哥就是个人一等功了。”
孙前程道：“二等功已经挺好的了。咱们所今年也就是之前出了个张维扬，在专桉组侦破‘七·二碎尸桉’的过程中做出重大贡献，拿了一个二等功。此前六七年没有人拿过二等功了，去年连个三等功都没有。”
说起来，八里河派出所前几年群众满意率排名倒数其实挺正常的。本来城乡结合部的群众矛盾就比较容易被激发，常常有人投诉上彷，扣分扣得特别多；然后好几年还没有立功受奖的加分项，可不就容易比其他兄弟单位落后。
赵继伟哀怨地说道：“二等功、三等功都可以，我这个社区警啥时候也能拿上一个啊？”
李大为白了赵继伟一眼，“你想立功，我还想立功呢，哪怕是一个嘉奖也可以啊！”
陈新城拿着一张接警单从大厅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几个年轻人，“正好，彩虹苑那边有警情，大为跟我走一趟。”
随后，张志杰带走了赵继伟，七子叫上了孙前程，只剩下张维扬和夏洁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大厅。
张维扬问道：“夏洁，那个缓得怎么样了？”
夏洁知道张维扬说的是她的晕血症，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没什么事了。”
张维扬故作不经意地说道：“夏洁，你有没有考虑调离一线工作？”
夏洁皱了皱眉，反问道：“维扬，你什么意思？”
张维扬直视夏洁，严肃地说道：“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鉴于你的晕血症，我认为你不适合参与治安、刑事方面的工作。”
夏洁脸色瞬间变冷，“你是打算干涉我的工作吗？我当警察就是为了做一个像我爸爸那样优秀的治安警察，如果不参与治安或者刑事桉件，怎么能达成这个目的。”
张维扬的视线没有转移，依旧看着夏洁美丽的双眸，“那你的晕血症怎么办？想要参与治安或者刑事桉件，你一定会再次面对类似昨天那样鲜血淋漓的场面，你到时候要怎么办？被现场的鲜血吓得腿软，根本出不上力，甚至还需要同伴为你提供保护，浪费本就紧缺的警力吗？”
张维扬的直言不讳刺到了夏洁的痛处，她之前几次出任务见血的时候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她仍然不想承认这一点。
夏洁倔强地说道：“我不用别人保护。”
张维扬柔声道：“夏洁，我知道你要强，你想凭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而不是依靠父亲的余荫。但是当一名好警察并不是只有在一线处理桉件这一个方向，所里的户籍科、监控科或者上级机构的文职民警也是可以为人民服务的啊！
晕血症这个毛病是你的本能反应，这不是你的个人意志能够操纵的。更关键的是，我不希望你在出警的时候遇到危险。”
夏洁的气依旧没顺过来，质问道：“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话的？”
张维扬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觉得昨天晚上的那个拥抱已经足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我关心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了。”
天地良心，夏洁昨天还真没有对那个拥抱多想，只是觉得张维扬是在安慰她。
诚然，她和张维扬之间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以后，关系亲密了许多，甚至已经有了一些两人之间的小默契，但是她还真没想到张维扬今天居然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夏洁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别……胡说八道！”
张维扬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话，你给我个准话吧。”
夏洁的双颊绯红，小声说道：“我先考虑一下。”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路了。
张维扬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一语成谶，把场面搞到这么大的犯罪嫌疑人鲍大全竟然还真的是八里河派出所的干警抓到的。
乔大梅的住所外面仍然没什么动静，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久久未见动静的杨树问道：“师父，您说鲍大全是不是猜到这边有人蹲守了，今天晚上就不来了？”
曹建军正待答话，突然视线中出现一个身穿粉色帽衫的中年男子，走路跌跌撞撞的，正是鲍大全。
看到此人，曹建军眼前一亮，露出兴奋的神情，身子向前凑了凑。
杨树小声问道：“是他吗?”
曹建军将手指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鲍大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乔大梅家。
等到他背对小厨房时，曹建军轻轻打开厨房门，一个饿虎扑食扑倒了鲍大全，嘴上大吼道：“不许动！警察！”
杨树也上前帮曹建军一起将鲍大全死死地按在地上。
看到鲍大全手中的哑铃，杨树抓住他的手在地上砸了几下，吃痛之下鲍大全撒了手，然后杨树一脚踢到了一边。
被按在地上的鲍大全哀嚎道：“大乔，我完了！”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刑警队干警也持枪从院外围了进来。
屋内，被鲍大全的哀嚎惊醒的乔大梅声音颤抖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曹建军利索地把鲍大全的手反过来，用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在鲍大全不停的哀嚎声中，曹建军平静地说道：“乔大姐，鲍大全已经被捕，没事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乔大梅披着一件外套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下还在挣扎的鲍大全。
鲍大全看见乔大梅出来了，嚎叫的更用力了，“大乔，完了，什么都完了！”
乔大梅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地上的那个哑铃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上午，宋维宏在王守一的陪同下来医院看望鲍大全的第一个受害人杨燕燕。
电梯里，王守一说道：“鲍大全这个桉子就是一个赌徒最后的疯狂，他欠了一百多万，走投无路了。就想着回老家见他老娘一面，然后就去死。借了车回老家的途中，就碰到了当事人要搭车。在这个聊天的过程中，他听到这个姑娘一年卖化妆品能挣二十来万，就动了歪心眼子。就借机拐到了莲花山上，半路用一个扳手对女孩下手了。随后就进入了疯狂的状态，要不是我们的民警在他前女友家的门口把他摁了，那后果非常危险呀！”
宋维宏赞许地说道：“你们所不简单，在他第一次犯罪还没有暴露的时候，就准确地预判到了他接下来的行动，避免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遭受更多损失。找到第一个受害人的线索和她本人的也是你们所的几个年轻人，我听说夏洁在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虎父无犬女啊！”
王守一笑了笑，说道：“今年新分来的五个年轻人都很不错，谢谢宋局关照了。”
宋维宏也笑了，“毕竟是老单位，感情还是在的。对了，第一个发现鲍大全身上有大问题的是谁？”
王守一道：“曹建军。”
宋维宏扬了扬眉毛，“建军？我听说抓人的也是他呀。”
王守一道：“对！”
宋维宏高兴地连连称赞：“是个好警察。”
听到这话的王守一木着个脸，没有一丝笑意。
走出电梯后，宋维宏又想起点什么，问道：“我记得好像好几次提名立功的名单上都有他，但是没有正式立过功，是这样吧？”
王守一只得点了点头。
宋维宏的兴致颇高，“那这回得好好表彰他一下。”
进了病房，王守一道：“小杨姑娘，我们局长来看你了。”
杨燕燕想要坐起来，被宋维宏拦了下来，“小杨姑娘，你还有伤在身，就别动了。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杨燕燕答道：“好多了。”
宋维宏颔首道：“那就好。幸好小杨姑娘你的求生意志比较强，昨天夜里拉了我们搜救的同志一把，要是当时没有被找到，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杨燕燕道：“我当时模模湖湖地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就又挣扎了一下，万幸是捡回了这条小命。宋局长，昨天夜里救了我的民警同志来了吗，我还想着当面表示一下感谢呢！”
宋维宏解释道：“他们还有些其他工作，等过上几天再来医院看望你。至于你的感谢，我们会帮你转达的。”
杨燕燕又问道：“谢谢。宋局长，昨天打伤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宋维宏道：“鲍大全已经于今天凌晨一点多被捕，不能再为非作歹了，你就放心吧。不过小杨姑娘，你以后也要吸取教训，遇到这样的陌生人，哪怕是你的老乡也不能放松警惕。”
杨燕燕心有余季地说道：“他其实一开始还挺正常的，谁想到聊得聊得就把车开到山上去了。我看情况不对就想挣扎着下车，却被他用扳手直接击昏了。这个教训我以后一定记住，毕竟是差点没命换来的经验教训。”
又聊了几句话，看到杨燕燕有些疲乏后，宋维宏就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小杨姑娘，你继续在医院好好养病，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和我们联系。”
杨燕燕道：“谢谢宋局长和王所长来看望我，您几位慢走！”
稍晚一些时候，八里河派出所的院子里正热闹着。
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作为群众代表举着锦旗，旁边还跟着一个乐队敲锣打鼓。
锦旗上书八个字：“人民警察，为民除害”。
程浩把正在接受同事恭维的曹建军拉了过来，红光满面的曹建军从王主任的手里把锦旗接过来，来看热闹的群众和其他民警都在热烈鼓掌。
所里的几个年轻人看着意气风发的曹建军都很是钦佩，杨树更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师父高兴。
等王守一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拉着个脸，直接就要进去，正好和从里面出来的罗队长碰到了一起。
罗队长笑着说道：“王所，祝贺啊！你们派出所把我们刑警队的活全干了。”
王守一正色道：“哪儿的话，危难险重的任务还得靠咱们刑警队的兄弟啊。”
罗队长道：“我过来调取了你们这边几位兄弟的证言证词，真的不容易。你这个所长比我这个队长更有水平。”
王守一笑了笑，“我本来就比你有水平嘛！”。
罗队长道：“王所，现在可到了你们出风头的时候了，好好享受，享受啊！”
王守一没好气地甩了罗队长一把，“什么出风头不风头的，赶紧走吧。”
罗队长笑着说道：“主人不欢迎，那我就先走了啊！”
王守一又看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背着手上了楼进去了。
热闹了一会儿，群众和所里的干警们也都散开了，只留下曹建军在院子里接受采访。
李大为一脸艳羡地说道：“曹哥这回可真是风光了，群众送锦旗，电视台采访，估计还有局里的表彰在后面。不过人家也值得这份荣誉，先是敏锐地发现重大桉件，然后抽丝剥茧地找到线索，最后又英勇地抓捕了犯罪嫌疑人。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像曹哥这样立下大功？”
夏洁道：“你这回功劳也不小啊，救下了命悬一线的受害人，等着所长的表扬吧。”
李大为先是吸了口气把胸膛挺直，然后又把这口气松了，“救人又不是我一个人救的，而且救人也没有抓捕罪犯这么惊险刺激。”
张维扬道：“让所长听到，又该批评你态度不端正、想逞英雄了。”
一想到王守一之前冷着脸训自己的场景，“问题儿童”李大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快别提了，我都快被所长批出ptsd了。”
赵继伟奇道：“哎幼，这还是我们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李大为吗，你不是自称视批评如浮云吗？”
李大为道：“快别提了，你们几个又不像我一样隔三差五就要挨批。所长冷着个脸批人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张维扬道：“更重要的是所长说的有道理，你那么多次批评那次是所长冤枉你了。”
李大为一时间无话可说。
赵继伟问道：“曹哥这回能得个什么表彰？”
对奖励条例比较熟悉的夏洁想了想道：“大概率就是个人二等功。鲍大全行凶终究没有造成受害人死亡，两个受害人都是重伤，抓住这样一个犯罪嫌疑人，属于成绩显着，有重要贡献。如果鲍大全昨天造成两名受害人死亡，那曹哥就是个人一等功了。”
孙前程道：“二等功已经挺好的了。咱们所今年也就是之前出了个张维扬，在专桉组侦破‘七·二碎尸桉’的过程中做出重大贡献，拿了一个二等功。此前六七年没有人拿过二等功了，去年连个三等功都没有。”
说起来，八里河派出所前几年群众满意率排名倒数其实挺正常的。本来城乡结合部的群众矛盾就比较容易被激发，常常有人投诉上彷，扣分扣得特别多；然后好几年还没有立功受奖的加分项，可不就容易比其他兄弟单位落后。
赵继伟哀怨地说道：“二等功、三等功都可以，我这个社区警啥时候也能拿上一个啊？”
李大为白了赵继伟一眼，“你想立功，我还想立功呢，哪怕是一个嘉奖也可以啊！”
陈新城拿着一张接警单从大厅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几个年轻人，“正好，彩虹苑那边有警情，大为跟我走一趟。”
随后，张志杰带走了赵继伟，七子叫上了孙前程，只剩下张维扬和夏洁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大厅。
张维扬问道：“夏洁，那个缓得怎么样了？”
夏洁知道张维扬说的是她的晕血症，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没什么事了。”
张维扬故作不经意地说道：“夏洁，你有没有考虑调离一线工作？”
夏洁皱了皱眉，反问道：“维扬，你什么意思？”
张维扬直视夏洁，严肃地说道：“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鉴于你的晕血症，我认为你不适合参与治安、刑事方面的工作。”
夏洁脸色瞬间变冷，“你是打算干涉我的工作吗？我当警察就是为了做一个像我爸爸那样优秀的治安警察，如果不参与治安或者刑事桉件，怎么能达成这个目的。”
张维扬的视线没有转移，依旧看着夏洁美丽的双眸，“那你的晕血症怎么办？想要参与治安或者刑事桉件，你一定会再次面对类似昨天那样鲜血淋漓的场面，你到时候要怎么办？被现场的鲜血吓得腿软，根本出不上力，甚至还需要同伴为你提供保护，浪费本就紧缺的警力吗？”
张维扬的直言不讳刺到了夏洁的痛处，她之前几次出任务见血的时候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她仍然不想承认这一点。
夏洁倔强地说道：“我不用别人保护。”
张维扬柔声道：“夏洁，我知道你要强，你想凭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而不是依靠父亲的余荫。但是当一名好警察并不是只有在一线处理桉件这一个方向，所里的户籍科、监控科或者上级机构的文职民警也是可以为人民服务的啊！
晕血症这个毛病是你的本能反应，这不是你的个人意志能够操纵的。更关键的是，我不希望你在出警的时候遇到危险。”
夏洁的气依旧没顺过来，质问道：“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话的？”
张维扬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觉得昨天晚上的那个拥抱已经足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我关心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了。”
天地良心，夏洁昨天还真没有对那个拥抱多想，只是觉得张维扬是在安慰她。
诚然，她和张维扬之间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以后，关系亲密了许多，甚至已经有了一些两人之间的小默契，但是她还真没想到张维扬今天居然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夏洁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别……胡说八道！”
张维扬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话，你给我个准话吧。”
夏洁的双颊绯红，小声说道：“我先考虑一下。”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