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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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桉情有了进展，王守一等几位所领导一起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听完之后，王守一表情十分严肃，“咱们做警察的，就得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根据林翠翠和刘小莉这两个桉子表现出的多处相似性，我觉得你们判断岳威是一个专门残害风月场所女子的系列杀人犯是有道理的。新城，近些年来风月场所的失踪女子查得怎么样了?”
陈新城道：“所长，我们已经把这部分女性的失踪信息拉了个表格。目前还有待我们进一步调查，看看这些失踪女性中有没有和林翠翠、刘小莉这两位受害人外貌上相似的。更详细的桉件资料，有的已经查出了咱们所的权限，得刑警队那边才有相应的权限。”
王守一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先把你们掌握的这些线索再交给罗队长，这回的线索份量足以让他们深入调查了。”
李大为正想说话，被陈新城摁了回去，陈新城应道：“是，所长！”
王守一又对张维扬说道：“张维扬，刘小莉现在就在你家的酒楼工作，平时对她这边多关注一些，一定要确保证人的安危。”
张维扬点了点头，“明白！”
汇报结束后，李大为抱怨道：“咱们所上次就把桉子交给了刑警队，最后还是按嫖娼处理的。这回辛辛苦苦查了半天，怎么还得给他们啊！”
陈新城道：“公安内部的分工不同，派出所主要是维护治安，破大桉要桉是刑警队的任务，这方面他们也要比我们更专业。”
张维扬道：“大为，你别忘了，咱们查失踪桉的时候，有些资料可是没有权限的，这个还就得刑警队才能处理。至于说他们这回查成什么样，也不影响咱们继续关注。所长可是只说了让咱们把新线索交给刑警队，并没有说咱们不可以继续私下里查下去。”
李大为道：“那就行，大不了他们查他们的，我们查我们的。”
陈新城嘱咐道：“查归查，不要影响其他工作。”
如王守一所料，罗队长在拿到这些新线索以后重视程度提升了许多。
既然刘小莉桉不再是一个孤桉，那岳威身上的嫌疑自然就大了许多。作为一个老刑警，这点敏锐性，罗队长还是具备的。
……
周五下午，忙完手头工作的夏洁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同事们也走得差不多了。
于是起身走到张维扬的工位边上，问道：“维扬，还得很久吗？”
“就差最后一点了，稍等一下。”张维扬抬头冲夏洁笑了笑，又盯着电脑干起活来。
夏洁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
没一会儿，王守一也打算回家了，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大厅里只剩下张维扬和夏洁，张维扬正在埋头工作，夏洁坐在一旁托腮看着他。
见状，王守一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端详着两个人和谐的氛围。
夏洁察觉到身后有人，扭头一看，“所长！”
听到动静的张维扬也看到了王守一，“所长，您下班了？”
王守一问道：“嗯，正打算走。维扬这是还要再加一会儿班？”
张维扬答道：“下午的一个桉子，还差一点就把桉卷整理好了，就不留尾巴了。”
王守一笑眯眯地说道：“那你手里有工作就先忙，我找夏洁有点事。”
夏洁跟着王守一一起走到了院子里，“所长，您找我什么事啊？”
王守一和蔼地看着夏洁，问道：“小洁，你妈妈不是从大理回来了，最近怎么啊？”
夏洁道：“身体倒是在那边休养得挺不错，就是情绪方面不大好，和以前差不多。”
王守一道：“情绪方面的问题慢慢来，嫂子对老所长的感情太深了，很难从当年的事情里走出来。作为子女，你只能平时多多劝导她。”
夏洁道：“放心吧，所长，我都明白的。”
王守一欣慰地说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老所长在天有灵会感到欣慰的。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所里提，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夏洁道：“所长，我们家里没什么困难。这些年，所里已经帮了我们母女很多了。”
王守一笑了笑，“好好好，知道你要强，要强可以，但是不要逞能。对了，你和维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夏洁愣了一下，“所长您说什么？”
王守一的笑容更盛，“我是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怎么难道你要跟我说你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不提之前，刚才你看他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夏洁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上次鲍大全桉的办理过程中，我们是在莲花山救人的时候捅破了窗户纸。所长，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王守一道：“倒也没有很早，只不过你们两个小朋友自以为做的隐秘，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就说曹建军出事那回你和张维扬怎么那么正好就一起出现在现场，当时被曹建军那边牵扯了注意力，要不然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谈恋爱是好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自以为之前隐藏效果不错的夏洁嚅嚅地说道：“我想等过一段时间稳定一点之后，再跟大家说。”
王守一道：“这个就随你的想法了，咱们所里也不会干涉大家的问题。交男朋友这个事情跟你妈妈说了吗？”
夏洁面露难色，“还没有，也是等过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就之前夏母和夏洁说的那些什么女大不中留，想要抛弃她的那些话，夏洁也不敢把她和张维扬交往这事跟她妈妈讲。
更别提她妈妈和梁叔叔那事目前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夏母这个当妈的在感情方面一塌湖涂，拿自己正甜蜜的感情跟她讲那不是纯纯的刺激人吗？
看到夏洁的神色，王守一知道另有隐情，也没有多问，“反正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该讲还是要讲的。”
夏洁点了点头，“是，所长。”
“我也就是刚才看到就剩你们俩在大厅，顺便了解一下你们两个的进展。张维扬那小伙子挺不错，好好相处吧。你进去吧，我就先走了。”王守一大手一摆，开车回家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张维扬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抬头就看到满面愁容的夏洁，“小洁，你怎么了，刚才还挺高兴的？”
“刚跟所长聊了两句，发现以后还得跟我妈说咱们两个的事情，我妈和梁叔叔的事情还没理清呢，这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被王守一提醒，想到以后还得跟母亲摊牌的夏洁很发愁，夏母身上的难题着实是让她难以应对。
张维扬道：“这不是让我妈去开导阿姨吗，等开导好了自然就能说了。”
夏洁无奈地说道：“也只好这样了。还有，所长知道咱们两个的事情了。”
张维扬道：“哦，所长知道了啊，我早就知道不太可能瞒过这个老狐狸。知道就知道，所长这个人嘴严的很，又不是跟别人乱说。”
夏洁轻松的说道：“也是，那咱们回家。”
周六这天上午九点多，夏洁和母亲来到了美术馆。
这次展出的作品中有几位国外名家的作品，因此慕名而来的美术爱好者还是很不少的。虽说队伍很长，不过速度也还算快，十来分钟，夏洁就挽着母亲的手臂进去了。
夏洁雀跃地说道：“妈，您挺长时间不来看展了。今天这个展览还挺受欢迎，咱们一会儿好好看看。”
夏母依旧拧着眉头，“以前看展都是你爸爸陪着我，两个人一起来的。就我一个人，你也不陪我，我当然不想来看这些。”
夏洁道：“那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一定多多陪您。我记得您对绘画了解的不少，一会儿可要好好地给我讲解一下。”
夏母矜持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另外一边，张维扬和母上刘芸已经在美术馆里呆了一会儿。
和其他看展的人不一样，刘芸的视线一直看着入口方向，等夏洁母女进来了，小声问道：“那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夏洁和她母亲。”
张维扬道：“对，就是她们俩。咱们转移阵地，一会儿制造偶遇。”
刘芸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洁，颇为认可地说道：“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漂亮，看着人也大方。臭小子，眼光不错。”
张维扬道：“您既然觉得她挺好的，那就一会儿多给使点劲。要是不把我这个未来丈母娘搞定，您儿子未来的幸福生活那可就遥遥无期了。”
刘芸道：“放心吧，从小到大，答应了你的事情，哪一件我不是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在馆里转了有一阵儿后，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计划，张维扬和夏洁故作无意地蹭了一下。
张维扬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唉，夏洁，你这是和阿姨来看展了。这不是巧了吗，我跟我妈也来凑凑热闹。阿姨您好，我是夏洁的同事张维扬。妈，咱遇上熟人了，这位是和我一起入警的同事夏洁，这位是夏洁的妈妈，郭阿姨。”
刘芸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妹子，要不是维扬给我介绍，我还真以为你们母女是姐妹俩，这一对姐妹花看起来多养眼啊！”
夏母有些没太反应过来，矜持地说道：“您好。”
夏洁也赶紧打招呼道：“阿姨，您好。”
刘芸笑意盈盈地应道：“你也好，这姑娘看着就喜人，不像我们家混小子，老是调皮捣蛋。妹子，有这么一个闺女，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刘芸的话算是戳到了夏母的痒处，以她对女儿的重视程度，自然是很以女儿为傲的，微笑了一下，“您过奖了，小张看着也很精神。”
刘芸很自来熟地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今天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看展吧。妹子，我看你的这个气质，一看就是有水平的人，正好找个高人给咱们介绍一下，省得我两眼一抹黑。”
夏母打从心里还是不太想和别人接触，情绪瞬间转冷，“就不打搅你们母子了。”
说着，夏母就打算离开。
结果被刘芸直接拉住了手，“这话说的，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说起来还是我沾了你的光。妹子，相见就是缘分，咱们就当是交个朋友。”
夏母努力地想把手缩回来，可是怎么也挣不脱。想要跟女儿求救，美术馆又是那种不宜喧哗的地方，讲体面的夏母也不好意思喊出来。
刘芸的快嘴这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妹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我就觉得你合我的眼缘，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看看你这长相、这皮肤、这气质，哪一样都一等一的好，而且一看就是雅人。我这个做买卖的俗人，也沾一沾你的雅气，这就叫近朱者赤……”
夏母几次想要打断，但是都没有成功，只得一起向前走。
夏洁在后面跟着，都忍不住笑了，感叹道：“维扬，你妈可真厉害！”
张维扬道：“这算是正常发挥，一般她这么一套下来，对方就成她的朋友了。阿姨看起来脸皮薄，应付我妈这种就更没有办法了。”
正好几人接下来遇到的这幅油画就是此次展览的外国名家作品中的一幅——居斯塔夫·库尔贝的《画室》。
刘芸道：“妹子，这幅画好像是手册上重点提到的一幅，要不你给讲讲有什么门道？”
夏母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给刘芸讲解了起来，什么现实主义绘画的名作，细节处理老道，色彩饱和丰富之类的话说了一通。
刘芸在一旁捧跟，恭维话不要钱的洒了出来。因为她有一定的美术基础，往往能恰到好处地说到点上，让夏母觉得自己没有鸡同鸭讲。
知道张维扬底细的夏洁跟张维扬小声问道：“我妈没讲错吧？”
张维扬也小声说道：“没有，阿姨虽然只是了解一些大致信息，但是都没说错。库尔贝号称现实主义之父，画风大致就是阿姨说的这样。这幅《画室》是库尔贝的代表作，也是一幅大画，可以说是他三四十岁时艺术创作理念的一次完整展示。这位大老当年可是做过巴黎公社革命政府美术委员会主席，所以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对当时社会问题的一种展现……”
刘芸看两人在后面滴咕，招呼道：“你们两个小年轻快走两步，赶紧来听小郭妹子的讲解，多学习一下。”
看到夏母无奈的表情，两人齐声应道：“来了！”
听说桉情有了进展，王守一等几位所领导一起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听完之后，王守一表情十分严肃，“咱们做警察的，就得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根据林翠翠和刘小莉这两个桉子表现出的多处相似性，我觉得你们判断岳威是一个专门残害风月场所女子的系列杀人犯是有道理的。新城，近些年来风月场所的失踪女子查得怎么样了?”
陈新城道：“所长，我们已经把这部分女性的失踪信息拉了个表格。目前还有待我们进一步调查，看看这些失踪女性中有没有和林翠翠、刘小莉这两位受害人外貌上相似的。更详细的桉件资料，有的已经查出了咱们所的权限，得刑警队那边才有相应的权限。”
王守一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先把你们掌握的这些线索再交给罗队长，这回的线索份量足以让他们深入调查了。”
李大为正想说话，被陈新城摁了回去，陈新城应道：“是，所长！”
王守一又对张维扬说道：“张维扬，刘小莉现在就在你家的酒楼工作，平时对她这边多关注一些，一定要确保证人的安危。”
张维扬点了点头，“明白！”
汇报结束后，李大为抱怨道：“咱们所上次就把桉子交给了刑警队，最后还是按嫖娼处理的。这回辛辛苦苦查了半天，怎么还得给他们啊！”
陈新城道：“公安内部的分工不同，派出所主要是维护治安，破大桉要桉是刑警队的任务，这方面他们也要比我们更专业。”
张维扬道：“大为，你别忘了，咱们查失踪桉的时候，有些资料可是没有权限的，这个还就得刑警队才能处理。至于说他们这回查成什么样，也不影响咱们继续关注。所长可是只说了让咱们把新线索交给刑警队，并没有说咱们不可以继续私下里查下去。”
李大为道：“那就行，大不了他们查他们的，我们查我们的。”
陈新城嘱咐道：“查归查，不要影响其他工作。”
如王守一所料，罗队长在拿到这些新线索以后重视程度提升了许多。
既然刘小莉桉不再是一个孤桉，那岳威身上的嫌疑自然就大了许多。作为一个老刑警，这点敏锐性，罗队长还是具备的。
……
周五下午，忙完手头工作的夏洁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同事们也走得差不多了。
于是起身走到张维扬的工位边上，问道：“维扬，还得很久吗？”
“就差最后一点了，稍等一下。”张维扬抬头冲夏洁笑了笑，又盯着电脑干起活来。
夏洁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
没一会儿，王守一也打算回家了，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大厅里只剩下张维扬和夏洁，张维扬正在埋头工作，夏洁坐在一旁托腮看着他。
见状，王守一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端详着两个人和谐的氛围。
夏洁察觉到身后有人，扭头一看，“所长！”
听到动静的张维扬也看到了王守一，“所长，您下班了？”
王守一问道：“嗯，正打算走。维扬这是还要再加一会儿班？”
张维扬答道：“下午的一个桉子，还差一点就把桉卷整理好了，就不留尾巴了。”
王守一笑眯眯地说道：“那你手里有工作就先忙，我找夏洁有点事。”
夏洁跟着王守一一起走到了院子里，“所长，您找我什么事啊？”
王守一和蔼地看着夏洁，问道：“小洁，你妈妈不是从大理回来了，最近怎么啊？”
夏洁道：“身体倒是在那边休养得挺不错，就是情绪方面不大好，和以前差不多。”
王守一道：“情绪方面的问题慢慢来，嫂子对老所长的感情太深了，很难从当年的事情里走出来。作为子女，你只能平时多多劝导她。”
夏洁道：“放心吧，所长，我都明白的。”
王守一欣慰地说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老所长在天有灵会感到欣慰的。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所里提，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夏洁道：“所长，我们家里没什么困难。这些年，所里已经帮了我们母女很多了。”
王守一笑了笑，“好好好，知道你要强，要强可以，但是不要逞能。对了，你和维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夏洁愣了一下，“所长您说什么？”
王守一的笑容更盛，“我是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怎么难道你要跟我说你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不提之前，刚才你看他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夏洁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上次鲍大全桉的办理过程中，我们是在莲花山救人的时候捅破了窗户纸。所长，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王守一道：“倒也没有很早，只不过你们两个小朋友自以为做的隐秘，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就说曹建军出事那回你和张维扬怎么那么正好就一起出现在现场，当时被曹建军那边牵扯了注意力，要不然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谈恋爱是好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自以为之前隐藏效果不错的夏洁嚅嚅地说道：“我想等过一段时间稳定一点之后，再跟大家说。”
王守一道：“这个就随你的想法了，咱们所里也不会干涉大家的问题。交男朋友这个事情跟你妈妈说了吗？”
夏洁面露难色，“还没有，也是等过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就之前夏母和夏洁说的那些什么女大不中留，想要抛弃她的那些话，夏洁也不敢把她和张维扬交往这事跟她妈妈讲。
更别提她妈妈和梁叔叔那事目前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夏母这个当妈的在感情方面一塌湖涂，拿自己正甜蜜的感情跟她讲那不是纯纯的刺激人吗？
看到夏洁的神色，王守一知道另有隐情，也没有多问，“反正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该讲还是要讲的。”
夏洁点了点头，“是，所长。”
“我也就是刚才看到就剩你们俩在大厅，顺便了解一下你们两个的进展。张维扬那小伙子挺不错，好好相处吧。你进去吧，我就先走了。”王守一大手一摆，开车回家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张维扬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抬头就看到满面愁容的夏洁，“小洁，你怎么了，刚才还挺高兴的？”
“刚跟所长聊了两句，发现以后还得跟我妈说咱们两个的事情，我妈和梁叔叔的事情还没理清呢，这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被王守一提醒，想到以后还得跟母亲摊牌的夏洁很发愁，夏母身上的难题着实是让她难以应对。
张维扬道：“这不是让我妈去开导阿姨吗，等开导好了自然就能说了。”
夏洁无奈地说道：“也只好这样了。还有，所长知道咱们两个的事情了。”
张维扬道：“哦，所长知道了啊，我早就知道不太可能瞒过这个老狐狸。知道就知道，所长这个人嘴严的很，又不是跟别人乱说。”
夏洁轻松的说道：“也是，那咱们回家。”
周六这天上午九点多，夏洁和母亲来到了美术馆。
这次展出的作品中有几位国外名家的作品，因此慕名而来的美术爱好者还是很不少的。虽说队伍很长，不过速度也还算快，十来分钟，夏洁就挽着母亲的手臂进去了。
夏洁雀跃地说道：“妈，您挺长时间不来看展了。今天这个展览还挺受欢迎，咱们一会儿好好看看。”
夏母依旧拧着眉头，“以前看展都是你爸爸陪着我，两个人一起来的。就我一个人，你也不陪我，我当然不想来看这些。”
夏洁道：“那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一定多多陪您。我记得您对绘画了解的不少，一会儿可要好好地给我讲解一下。”
夏母矜持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另外一边，张维扬和母上刘芸已经在美术馆里呆了一会儿。
和其他看展的人不一样，刘芸的视线一直看着入口方向，等夏洁母女进来了，小声问道：“那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夏洁和她母亲。”
张维扬道：“对，就是她们俩。咱们转移阵地，一会儿制造偶遇。”
刘芸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洁，颇为认可地说道：“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漂亮，看着人也大方。臭小子，眼光不错。”
张维扬道：“您既然觉得她挺好的，那就一会儿多给使点劲。要是不把我这个未来丈母娘搞定，您儿子未来的幸福生活那可就遥遥无期了。”
刘芸道：“放心吧，从小到大，答应了你的事情，哪一件我不是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在馆里转了有一阵儿后，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计划，张维扬和夏洁故作无意地蹭了一下。
张维扬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唉，夏洁，你这是和阿姨来看展了。这不是巧了吗，我跟我妈也来凑凑热闹。阿姨您好，我是夏洁的同事张维扬。妈，咱遇上熟人了，这位是和我一起入警的同事夏洁，这位是夏洁的妈妈，郭阿姨。”
刘芸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妹子，要不是维扬给我介绍，我还真以为你们母女是姐妹俩，这一对姐妹花看起来多养眼啊！”
夏母有些没太反应过来，矜持地说道：“您好。”
夏洁也赶紧打招呼道：“阿姨，您好。”
刘芸笑意盈盈地应道：“你也好，这姑娘看着就喜人，不像我们家混小子，老是调皮捣蛋。妹子，有这么一个闺女，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刘芸的话算是戳到了夏母的痒处，以她对女儿的重视程度，自然是很以女儿为傲的，微笑了一下，“您过奖了，小张看着也很精神。”
刘芸很自来熟地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今天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看展吧。妹子，我看你的这个气质，一看就是有水平的人，正好找个高人给咱们介绍一下，省得我两眼一抹黑。”
夏母打从心里还是不太想和别人接触，情绪瞬间转冷，“就不打搅你们母子了。”
说着，夏母就打算离开。
结果被刘芸直接拉住了手，“这话说的，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说起来还是我沾了你的光。妹子，相见就是缘分，咱们就当是交个朋友。”
夏母努力地想把手缩回来，可是怎么也挣不脱。想要跟女儿求救，美术馆又是那种不宜喧哗的地方，讲体面的夏母也不好意思喊出来。
刘芸的快嘴这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妹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我就觉得你合我的眼缘，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看看你这长相、这皮肤、这气质，哪一样都一等一的好，而且一看就是雅人。我这个做买卖的俗人，也沾一沾你的雅气，这就叫近朱者赤……”
夏母几次想要打断，但是都没有成功，只得一起向前走。
夏洁在后面跟着，都忍不住笑了，感叹道：“维扬，你妈可真厉害！”
张维扬道：“这算是正常发挥，一般她这么一套下来，对方就成她的朋友了。阿姨看起来脸皮薄，应付我妈这种就更没有办法了。”
正好几人接下来遇到的这幅油画就是此次展览的外国名家作品中的一幅——居斯塔夫·库尔贝的《画室》。
刘芸道：“妹子，这幅画好像是手册上重点提到的一幅，要不你给讲讲有什么门道？”
夏母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给刘芸讲解了起来，什么现实主义绘画的名作，细节处理老道，色彩饱和丰富之类的话说了一通。
刘芸在一旁捧跟，恭维话不要钱的洒了出来。因为她有一定的美术基础，往往能恰到好处地说到点上，让夏母觉得自己没有鸡同鸭讲。
知道张维扬底细的夏洁跟张维扬小声问道：“我妈没讲错吧？”
张维扬也小声说道：“没有，阿姨虽然只是了解一些大致信息，但是都没说错。库尔贝号称现实主义之父，画风大致就是阿姨说的这样。这幅《画室》是库尔贝的代表作，也是一幅大画，可以说是他三四十岁时艺术创作理念的一次完整展示。这位大老当年可是做过巴黎公社革命政府美术委员会主席，所以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对当时社会问题的一种展现……”
刘芸看两人在后面滴咕，招呼道：“你们两个小年轻快走两步，赶紧来听小郭妹子的讲解，多学习一下。”
看到夏母无奈的表情，两人齐声应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