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公孙渊兵败死襄平 司马懿诈病赚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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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渊兵败于襄平,司马懿智取曹爽公孙渊,辽东公孙度的孙子,公孙康的儿子。在曹操追击袁尚时,公孙康献上袁尚的首级,因此被封为襄平侯。然而,他死后,两个年幼的儿子,公孙晃和公孙渊,无法继续执掌家族。于是,公孙康的弟弟公孙恭接任了职位。到了曹丕的时代,公孙恭被封为车骑将军和襄平侯。随着公孙渊的成长,他展现出了卓越的文武才能,性格刚烈,好斗。他夺走了叔叔公孙恭的职位,被曹睿封为扬烈将军和辽东太守。后来,孙权派遣张弥、许晏带着金珠珍玉到辽东,封公孙渊为燕王。然而,公孙渊却害怕中原的力量,杀了张弥和许晏,将他们的首级送给曹睿。曹睿虽然愤怒,但还是封他为大司马、乐浪公。然而,公孙渊的野心并未满足,他与众人商议,自封为燕王,改元绍汉元年。副将贾范和参军伦直都劝他不要背叛中原,因为司马懿善于用兵,连诸葛武侯都无法取胜。但公孙渊大怒,将他们绑起来准备斩首。此时,辽东国内接连出现怪异之事,如犬戴巾帻、身披红衣上屋作人行,城南乡民造饭时饭甑中有一小儿蒸死于内,襄平北市中地陷一穴涌出一块肉等。卜者占卜后说,这些都是国家将亡的征兆。然而,公孙渊却置若罔闻,坚持起兵反抗中原。他任命大将军卑衍为元帅,杨祚为先锋,率领十五万辽兵杀向中原。消息传回魏国,曹睿大惊,召见司马懿商议对策。司马懿奏请率领四万官军前往平定辽东。曹睿担心他兵力不足,难以收复失地。但司马懿却认为兵不在多而在智,他相信自己能凭借智谋擒获公孙渊。曹睿问司马懿公孙渊会作何举动。司马懿分析说,如果公孙渊放弃城池逃跑是上策;坚守辽东抵抗大军是中策;而坐守襄平则是下策。然而无论公孙渊选择哪种策略,司马懿都有信心击败他并擒获他献给曹睿。“司马懿,你定会被我所擒。”公孙渊冷笑着说道。司马懿却只是淡定地回应:“这往返征战,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呢?”公孙渊答道:“四千里之遥,去程百日,攻战百日,回程百日,再休息六十日,总计一年足矣。”司马懿点了点头,却提出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若吴、蜀趁机来犯,该如何应对?”公孙渊却自信满满地表示:“我已有了周全的防御策略,陛下无需担忧。”听到这句话,魏明帝睿心中大定,立刻下令司马懿率领大军出征辽东。司马懿辞别朝廷,出城之后,命令胡遵作为先锋,率领前部兵马先行抵达辽东扎营。消息传到公孙渊耳中,他立即命令卑衍和杨祚率领八万大军屯兵于辽隧,挖设了二十多里的壕沟和围栏,布置得十分严密。胡遵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向司马懿报告。司马懿却笑着说:“贼军不与我交战,只是想消耗我军的粮草和士气。我料想贼军主力应该都集中在这里,而他们的老巢必定空虚。我们不如放弃此地,直接进攻襄平。贼军必定会回援,到时候我们在中途截击,定能一举成功。”于是,他命令大军从小路向襄平进发。与此同时,卑衍和杨祚也在商议对策。他们认为魏军远道而来,粮草不济,难以持久。只要坚守不出,待魏军粮尽自退之时,再出奇兵追击,必定能擒获司马懿。他们还记得当年司马懿与蜀军相持渭南时,也是因粮尽而败退。如今的情况与当年颇为相似。然而,就在他们商议之际,突然接到探报称魏军已经南撤了。卑衍大惊失色道:“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襄平兵力薄弱,去偷袭我们的老营了。如果襄平有失,我们在这里坚守也就没有意义了。”于是,他立即下令全军拔营起寨,紧随其后追击魏军。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司马懿得知了。他笑着说:“他们已经中计了!”于是命令夏侯霸和夏侯威各率一军埋伏在辽水之滨:“等辽兵一到,就两面夹击。”两人领命而去。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卑衍和杨祚率领的大军赶来。一声炮响之后,魏军两面夹击,辽军大乱。卑衍和杨祚无心恋战,夺路而逃。他们逃至首山时,正好遇到公孙渊的援军赶到。于是合兵一处,再次与魏军交战。卑衍出马大骂魏将:“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贼子!敢与我正面交战吗?”夏侯霸纵马挥刀迎战。两人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夏侯霸一刀将卑衍斩于马下。辽军大乱,夏侯霸趁机驱兵掩杀。公孙渊引着败兵逃入襄平城中,紧闭城门坚守不出。魏军四面围合将襄平城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正值秋雨连绵之际,一个月都未曾停歇过。平地上的积水已经深达三尺之多。运粮船却能从辽河口一直畅通无阻地抵达襄平城下为魏军提供充足的粮草和补给。在深深的魏军大营中,士兵们因连续的雨水而不得安宁,他们的座位和行走之地都湿漉漉的,令人烦躁不安。左都督裴景忧心忡忡地走进大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雨水连绵不断,营地泥泞不堪,我们的军队无法停留在此,我建议将营地转移到前面的山上。”然而,司马懿的回应却如同雷霆一般:“捉拿公孙渊只在旦夕之间,怎能轻易改变营地?再有敢提转移营地者,斩立决!”裴景无奈,只得退缩,心中满是困惑和不安。不久,右都督仇连也带着同样的请求走进大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士兵们深受雨水之苦,请太尉允许我们移营到高处。”然而,司马懿的愤怒却更甚于前:“我的军令已发,你竟敢公然违抗!”他立即下令将仇连推出斩首,将其首级悬挂在辕门外,以儆效尤。这一举动使得整个军队都为之震慑,无人敢再言移营之事。然而,司马懿并非只是残酷无情,他有着自己的深思熟虑。他命令南寨的军队暂时撤退二十里,允许城内的军民出城砍柴、放牧。这一举动让司马陈群感到不解,他问道:“太尉在前次攻打上庸时,兵分八路,八日之内便赶到城下,最终生擒孟达,立下大功。如今我们带着四万甲士,千里迢迢而来,却不攻打城池,反而让我们在泥泞中久留,又纵容敌军樵牧。我不明白太尉的用意何在?”司马懿微笑着解释道:“你难道不懂兵法吗?昔日孟达粮多兵少,我军粮少兵多,所以不得不速战速决,出其不意,突然攻击,才能取得胜利。如今辽军兵多,我军兵少,敌军饥饿,我军饱食,何必硬攻?正应该任其自走,然后乘机击之。我放开一条路,不绝其樵牧,正是为了让他们自走。”陈群听后,心服口服。为了稳定军心,司马懿又派人前往洛阳催粮。魏主曹睿在朝堂上听取了群臣的奏报:“近日秋雨连绵,一月不止,人马疲劳,可召回司马懿,权且罢兵。”然而,曹睿却坚定地表示:“司马太尉善于用兵,临危制变,多有良谋。捉拿公孙渊指日可待,你们何必担忧?”他拒绝了群臣的谏言,下令运送粮食到司马懿的军前。在营寨中又过了数日,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夜晚,司马懿走出帐篷,仰望星空。忽然,他看见一颗大如斗的星星,流光数丈,从首山东北方向坠落,落在襄平东南方向。营地中的将士们无不感到惊骇。然而,司马懿却大喜过望,他对众将说:“五日之后,星落之处必将斩公孙渊矣。来日可并力攻城。”众将得令后,次日清晨便引兵四面围合,筑土山、掘地道、立炮架、装云梯,日夜攻打城池不息,箭矢如急雨般射入城中。公孙渊在城中粮尽,只得宰杀牛马为食。人心惶惶,怨声载道,都想斩了公孙渊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命运的天平已经倾向了司马懿一方。公孙渊的末日已经为期不远。归顺投降,这是公孙渊的选择。得知这一消息,司马懿深感震惊,立刻命令相国王建和御史大夫柳甫前往魏寨接洽投降事宜。两人从城楼上垂下绳索,亲自向司马懿传达了公孙渊的意愿:“请太尉后退二十里,我君臣自会前来投降。”然而,司马懿却愤怒地回应:“公孙渊为何不亲自前来?这实在无理至极!”他命令武士将王建和柳甫推出斩首,将首级送回给公孙渊。这一消息让公孙渊大惊失色,他再次派遣侍中卫演前往魏营求和。司马懿在营帐中召集众将,卫演跪在帐下,恳求道:“愿太尉息怒。我们愿意先将世子公孙修作为人质,然后君臣再自缚前来投降。”然而,司马懿却冷冷地说:“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不能走当降,不能降当死!何必送子为质?”他命令卫演回报公孙渊,卫演吓得抱头鼠窜而去。回到城中,他将情况告诉了公孙渊,公孙渊与子公孙修商议后,决定带领一千人马趁着夜色逃离。然而,他们刚走出不到十里,就被司马懿率领的大军拦住去路。公孙渊父子无奈,只得下马投降。司马懿在马上回顾众将,笑道:“我前夜丙寅日,见大星落于此处,今夜壬申日应矣。”众将纷纷称贺:“太尉真神机也!”然而,司马懿却下令斩首公孙渊父子。随后,他率领大军攻取襄平城。未及到城下时,胡遵已率兵入城。城中人民焚香拜迎魏兵入城。司马懿坐于衙上,将公孙渊的宗族及同谋官僚等人全部诛杀,共计首级七十余颗。他出榜安民并得知贾范、伦直苦谏公孙渊不可反叛却被杀的消息后,便封其墓并荣其子孙。随后将库内财物赏给三军并班师回洛阳。然而魏主在宫中却遭遇了诡异事件。三更时分一阵阴风吹过吹灭了灯光只见毛皇后引数十个宫人哭至座前索命。魏主因此得病且病情日益严重。他命令侍中光禄大夫刘放、孙资前来商议对策。整个朝廷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魏明帝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牢牢掌握着枢密院的一切权力。他深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于是召来文帝之子燕王曹宇,欲封为大将军,以辅佐太子曹芳摄政。曹宇为人谦逊温和,对这份重任却感到不安,他坚辞不受。睿心中忧虑,召见刘放、孙资二人询问:“我宗族之内,何人可堪此任?”二人因曾受曹真之恩,便保奏曹子丹之子曹爽可堪此任。睿闻听此言,便下定了决心。然而,他又有了新的顾虑,对刘放、孙资说:“欲用曹爽,当遣燕王归国。”二人齐声赞同。睿于是下诏,命燕王归国,无诏不得入朝。燕王曹宇含泪辞别,他的离去,似乎预示着魏朝的一次重大变革。睿随即便封曹爽为大将军,总摄朝政。然而,病魔无情,睿的病势渐重。他急忙派人持节诏司马懿还朝。司马懿接到命令,立刻赶回许昌,面见魏主。睿见到司马懿,心中稍安,他说:“朕惟恐不得见卿;今日得见,死无恨矣。”司马懿听后,深感皇恩浩荡,他顿首奏曰:“臣在途中,闻陛下圣体不安,恨不肋生两翼,飞至阙下。今日得睹龙颜,臣之幸也。”睿随后召来太子曹芳、大将军曹爽、侍中刘放、孙资等人,皆至御榻之前。他握着司马懿的手说:“昔刘玄德在白帝城病危,以幼子刘禅托孤于诸葛孔明,孔明因此竭尽忠诚,至死方休。偏邦尚然如此,何况大国乎?朕幼子曹芳,年才八岁,不堪掌理社稷。幸太尉及宗兄元勋旧臣,竭力相辅,无负朕心!”他又对曹芳说:“仲达与朕一体,尔宜敬礼之。”言罢,睿泪如雨下。司马懿、曹芳等人也无不涕泣。睿昏沉之中,口不能言,只以手指太子,须臾而卒。他在位十三年,寿三十六岁,时魏景初三年春正月下旬也。随后,司马懿、曹爽扶太子曹芳即皇帝位。曹芳字兰卿,是睿的养子,秘在宫中,人莫知其所由来。曹芳即位后,谥睿为明帝,葬于高平陵;尊郭皇后为皇太后;改元正始元年。司马懿与曹爽共同辅政。曹爽对司马懿极为恭敬,一应大事,必先启知。曹爽字昭伯,自幼出入宫中,明帝见他谨慎,甚是爱敬。然而,曹爽门下有客五百人,内有五人以浮华相尚,一是何晏,字平叔。这五人,或许将成为未来魏朝的风云人物,他们的出现,预示着新的风暴即将来临。在这繁星点点的历史长河中,有几位人物熠熠生辉,他们各自拥有不同的故事和才华。邓飏,以玄茂为字,他是邓禹的后代,继承了家族的智慧和荣耀。李胜,字公昭,他的名字如同他的为人,公正而明亮。丁谧,字彦靖,他的内心如同他的名字,深沉而宁静。毕轨,字昭先,他的行动总是光明磊落,让人敬佩。此外,还有一位名叫桓范的人物,他担任大司农,字元则。桓范富有智谋,深思熟虑,常常被人们赞誉为“智囊”。这些人物,他们各自在不同的领域闪耀着光芒,都是曹爽所信任和倚重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才华和魅力,他们的名字和故事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们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他们的影响力和贡献将永远被铭记。
何晏对曹爽说:“主公的权力,不可轻易交给他人,否则恐生后患。”曹爽回应道:“司马公与我共同承担了先帝的托孤重任,怎能忍心背弃他?”何晏道:“当年先公与司马仲达一同破蜀之时,多次受他的气,最终因此离世。主公难道不觉察此事吗?”曹爽恍然大悟,遂与多位官员商议后,向魏主曹芳奏请:“司马懿功勋卓着,品德高尚,应晋升为太傅。”曹芳采纳了此建议,自此兵权尽归曹爽。曹爽任命其弟曹羲为中领军,曹训为武卫将军,曹彦为散骑常侍,各自统领三千御林军,可以自由出入禁宫。他又任命何晏、邓飏、丁谧为尚书,毕轨为司隶校尉,李胜为河南尹。这五人日夜与曹爽商议国事。因此,曹爽的门下宾客日益增多。司马懿则借口生病,不再过问政事,他的两个儿子也都辞去官职,过着闲居的生活。曹爽则每天与何晏等人饮酒作乐,生活奢华无比。他们所用的衣物器皿,与朝廷的规格无异;各地进贡的珍稀宝物,他们总是先挑选最好的留给自己,然后才进献给宫中。他们的府邸中充满了美丽的佳人和歌女。黄门张当谄媚地侍奉曹爽,私下为他挑选了先帝的七八位侍妾送入府中;曹爽又挑选了三四十位擅长歌舞的良家女子,组成家庭乐队。他还建造了高大的楼阁和彩绘的廊阁,制造了金银器皿,雇佣了数百名工匠,昼夜不停地工作。有一天,何晏听说平原的管辂精通数术,便邀请他来谈论《易经》。当时邓飏也在座,他问管辂:“你自己说擅长《易经》,但谈话中却从未提及《易经》中的词义,这是为什么?”管辂回答:“真正擅长《易经》的人,并不需要总是谈论《易经》。”何晏听后笑着称赞道:“这真是言简意赅。”接着,何晏请管辂为他占卜一卦,询问自己是否能官至三公。他又告诉管辂,自己最近总是梦见青蝇聚集在鼻尖上,想知道这是什么预兆。管辂解释道:“元、恺辅佐舜帝,周公辅佐周成王,他们都以和惠谦恭的态度治理国家,因此享有多福。如今您的地位尊贵而权势重大,但怀念您恩德的人很少,而畏惧您威势的人却很多。这恐怕不是小心求福的正确之道。而且鼻子象征山,山高而不危,所以才能长久保持尊贵。如今青蝇这样臭恶的东西聚集在您的鼻尖上,这预示着高位者可能会跌倒。您难道不感到恐惧吗?我希望您能多行善事,少做恶行,不要违背礼仪。只有这样,您才能官至三公,青蝇也才会散去。”邓飏听后愤怒地说:“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罢了!”管辂却平静地回应:“老生者见不生,常谈者见不谈。”说完,他拂袖而去。何晏和邓飏大笑起来,说:“真是个狂士啊!”管辂回到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舅舅。舅舅听后大吃一惊,说:“何晏和邓飏两人,权力之沉重,你为何要触犯?”辂回应说:“我与死者交谈,有何可畏惧的!”舅舅询问原因。辂解释道:“邓飏行走时,筋骨无力支撑身体,血脉不能控制肌肉,站立时倾斜不稳,仿佛没有手足,这是‘鬼躁’之相。何晏观察其神态,魂不守舍,面色无华,精神飘渺如烟,面容如枯木,这是‘鬼幽’之相。这两人早晚会有性命之忧,我为何要畏惧他们?”舅舅听后大骂辂为疯子,愤然离去。曹爽曾经与何晏、邓飏等人一同打猎。他的弟弟曹羲劝诫道:“兄长权势过重,却喜欢外出打猎,万一被人算计,后悔都来不及。”曹爽叱责道:“兵权在我手中,我何惧之有!”司农桓范也进言劝阻,但曹爽不听。当时魏主曹芳将正始十年改为嘉平元年。曹爽一直专权,不知司马懿的虚实。正好魏主任命李胜为荆州刺史,便命李胜去辞别司马懿,趁机打探消息。李胜径自来到太傅府中,早有门吏报入。司马懿对两个儿子说:“这是曹爽派来探听我病情虚实的人。”于是摘下头冠,披散头发,上床盖被而坐,又让两个婢女扶持,才请李胜入府。李胜来到床前拜道:“一向不见太傅,没想到病情如此严重。今天子命我为荆州刺史,特来辞别。”司马懿假装答道:“并州靠近朔方,你要好好防备。”李胜说:“是荆州刺史,不是‘并州’。”司马懿笑道:“你刚从并州来?”李胜说:“是汉水边的荆州。”司马懿大笑说:“原来你是从荆州来的!”李胜问:“太傅的病情怎么这么重了?”旁边的人说:“太傅耳聋。”李胜说:“请借纸笔一用。”旁边的人取来纸笔给李胜。李胜写完呈上,司马懿看后笑道:“我病得耳聋了,你此去要多保重。”说完用手指了指口。侍婢进来送汤,司马懿将口凑到汤碗边,汤水流满衣襟,于是发出哽咽的声音说:“我现在年老体衰,病重难支,恐怕不久于人世了。我的两个儿子不肖,希望你能教导他们。你若见到大将军,千万要关照我的两个儿子!”说完倒在床上,声音嘶哑,气喘吁吁。李胜辞别司马懿后回到曹爽处,详细讲述了所见所闻。曹爽大喜说:“这老头子如果死了,我就无忧了!”司马懿见李胜离去后,便起身对两个儿子说:“李胜此去回报消息,曹爽必定不再忌惮我了。只等他出城打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没过多久,曹爽邀请魏主曹芳前往高平陵,以祭祀先帝。随行的,除了大小官僚,还有曹爽的三位弟弟、心腹何晏等人,以及御林军护驾。然而,司农桓范却拉住马匹,进言劝阻:“主公掌管禁军,不宜与兄弟们一同出城。万一城中有变,如何应对?”曹爽却挥舞鞭子,叱责桓范:“谁敢生事!别再胡言乱语!”这一天,司马懿见曹爽出城,心中暗自高兴。他立即召集昔日的部下和数十名家将,带着两个儿子骑马直奔曹爽,意图谋杀他。这情景,犹如闭门突然有了曙光,司马懿自此开始展现他的雄风。然而,曹爽的命运究竟如何,还需继续阅读下文才能揭晓。
公孙渊兵败于襄平,司马懿智取曹爽公孙渊,辽东公孙度的孙子,公孙康的儿子。在曹操追击袁尚时,公孙康献上袁尚的首级,因此被封为襄平侯。然而,他死后,两个年幼的儿子,公孙晃和公孙渊,无法继续执掌家族。于是,公孙康的弟弟公孙恭接任了职位。到了曹丕的时代,公孙恭被封为车骑将军和襄平侯。随着公孙渊的成长,他展现出了卓越的文武才能,性格刚烈,好斗。他夺走了叔叔公孙恭的职位,被曹睿封为扬烈将军和辽东太守。后来,孙权派遣张弥、许晏带着金珠珍玉到辽东,封公孙渊为燕王。然而,公孙渊却害怕中原的力量,杀了张弥和许晏,将他们的首级送给曹睿。曹睿虽然愤怒,但还是封他为大司马、乐浪公。然而,公孙渊的野心并未满足,他与众人商议,自封为燕王,改元绍汉元年。副将贾范和参军伦直都劝他不要背叛中原,因为司马懿善于用兵,连诸葛武侯都无法取胜。但公孙渊大怒,将他们绑起来准备斩首。此时,辽东国内接连出现怪异之事,如犬戴巾帻、身披红衣上屋作人行,城南乡民造饭时饭甑中有一小儿蒸死于内,襄平北市中地陷一穴涌出一块肉等。卜者占卜后说,这些都是国家将亡的征兆。然而,公孙渊却置若罔闻,坚持起兵反抗中原。他任命大将军卑衍为元帅,杨祚为先锋,率领十五万辽兵杀向中原。消息传回魏国,曹睿大惊,召见司马懿商议对策。司马懿奏请率领四万官军前往平定辽东。曹睿担心他兵力不足,难以收复失地。但司马懿却认为兵不在多而在智,他相信自己能凭借智谋擒获公孙渊。曹睿问司马懿公孙渊会作何举动。司马懿分析说,如果公孙渊放弃城池逃跑是上策;坚守辽东抵抗大军是中策;而坐守襄平则是下策。然而无论公孙渊选择哪种策略,司马懿都有信心击败他并擒获他献给曹睿。“司马懿,你定会被我所擒。”公孙渊冷笑着说道。司马懿却只是淡定地回应:“这往返征战,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呢?”公孙渊答道:“四千里之遥,去程百日,攻战百日,回程百日,再休息六十日,总计一年足矣。”司马懿点了点头,却提出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若吴、蜀趁机来犯,该如何应对?”公孙渊却自信满满地表示:“我已有了周全的防御策略,陛下无需担忧。”听到这句话,魏明帝睿心中大定,立刻下令司马懿率领大军出征辽东。司马懿辞别朝廷,出城之后,命令胡遵作为先锋,率领前部兵马先行抵达辽东扎营。消息传到公孙渊耳中,他立即命令卑衍和杨祚率领八万大军屯兵于辽隧,挖设了二十多里的壕沟和围栏,布置得十分严密。胡遵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向司马懿报告。司马懿却笑着说:“贼军不与我交战,只是想消耗我军的粮草和士气。我料想贼军主力应该都集中在这里,而他们的老巢必定空虚。我们不如放弃此地,直接进攻襄平。贼军必定会回援,到时候我们在中途截击,定能一举成功。”于是,他命令大军从小路向襄平进发。与此同时,卑衍和杨祚也在商议对策。他们认为魏军远道而来,粮草不济,难以持久。只要坚守不出,待魏军粮尽自退之时,再出奇兵追击,必定能擒获司马懿。他们还记得当年司马懿与蜀军相持渭南时,也是因粮尽而败退。如今的情况与当年颇为相似。然而,就在他们商议之际,突然接到探报称魏军已经南撤了。卑衍大惊失色道:“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襄平兵力薄弱,去偷袭我们的老营了。如果襄平有失,我们在这里坚守也就没有意义了。”于是,他立即下令全军拔营起寨,紧随其后追击魏军。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司马懿得知了。他笑着说:“他们已经中计了!”于是命令夏侯霸和夏侯威各率一军埋伏在辽水之滨:“等辽兵一到,就两面夹击。”两人领命而去。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卑衍和杨祚率领的大军赶来。一声炮响之后,魏军两面夹击,辽军大乱。卑衍和杨祚无心恋战,夺路而逃。他们逃至首山时,正好遇到公孙渊的援军赶到。于是合兵一处,再次与魏军交战。卑衍出马大骂魏将:“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贼子!敢与我正面交战吗?”夏侯霸纵马挥刀迎战。两人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夏侯霸一刀将卑衍斩于马下。辽军大乱,夏侯霸趁机驱兵掩杀。公孙渊引着败兵逃入襄平城中,紧闭城门坚守不出。魏军四面围合将襄平城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正值秋雨连绵之际,一个月都未曾停歇过。平地上的积水已经深达三尺之多。运粮船却能从辽河口一直畅通无阻地抵达襄平城下为魏军提供充足的粮草和补给。在深深的魏军大营中,士兵们因连续的雨水而不得安宁,他们的座位和行走之地都湿漉漉的,令人烦躁不安。左都督裴景忧心忡忡地走进大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雨水连绵不断,营地泥泞不堪,我们的军队无法停留在此,我建议将营地转移到前面的山上。”然而,司马懿的回应却如同雷霆一般:“捉拿公孙渊只在旦夕之间,怎能轻易改变营地?再有敢提转移营地者,斩立决!”裴景无奈,只得退缩,心中满是困惑和不安。不久,右都督仇连也带着同样的请求走进大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士兵们深受雨水之苦,请太尉允许我们移营到高处。”然而,司马懿的愤怒却更甚于前:“我的军令已发,你竟敢公然违抗!”他立即下令将仇连推出斩首,将其首级悬挂在辕门外,以儆效尤。这一举动使得整个军队都为之震慑,无人敢再言移营之事。然而,司马懿并非只是残酷无情,他有着自己的深思熟虑。他命令南寨的军队暂时撤退二十里,允许城内的军民出城砍柴、放牧。这一举动让司马陈群感到不解,他问道:“太尉在前次攻打上庸时,兵分八路,八日之内便赶到城下,最终生擒孟达,立下大功。如今我们带着四万甲士,千里迢迢而来,却不攻打城池,反而让我们在泥泞中久留,又纵容敌军樵牧。我不明白太尉的用意何在?”司马懿微笑着解释道:“你难道不懂兵法吗?昔日孟达粮多兵少,我军粮少兵多,所以不得不速战速决,出其不意,突然攻击,才能取得胜利。如今辽军兵多,我军兵少,敌军饥饿,我军饱食,何必硬攻?正应该任其自走,然后乘机击之。我放开一条路,不绝其樵牧,正是为了让他们自走。”陈群听后,心服口服。为了稳定军心,司马懿又派人前往洛阳催粮。魏主曹睿在朝堂上听取了群臣的奏报:“近日秋雨连绵,一月不止,人马疲劳,可召回司马懿,权且罢兵。”然而,曹睿却坚定地表示:“司马太尉善于用兵,临危制变,多有良谋。捉拿公孙渊指日可待,你们何必担忧?”他拒绝了群臣的谏言,下令运送粮食到司马懿的军前。在营寨中又过了数日,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夜晚,司马懿走出帐篷,仰望星空。忽然,他看见一颗大如斗的星星,流光数丈,从首山东北方向坠落,落在襄平东南方向。营地中的将士们无不感到惊骇。然而,司马懿却大喜过望,他对众将说:“五日之后,星落之处必将斩公孙渊矣。来日可并力攻城。”众将得令后,次日清晨便引兵四面围合,筑土山、掘地道、立炮架、装云梯,日夜攻打城池不息,箭矢如急雨般射入城中。公孙渊在城中粮尽,只得宰杀牛马为食。人心惶惶,怨声载道,都想斩了公孙渊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命运的天平已经倾向了司马懿一方。公孙渊的末日已经为期不远。归顺投降,这是公孙渊的选择。得知这一消息,司马懿深感震惊,立刻命令相国王建和御史大夫柳甫前往魏寨接洽投降事宜。两人从城楼上垂下绳索,亲自向司马懿传达了公孙渊的意愿:“请太尉后退二十里,我君臣自会前来投降。”然而,司马懿却愤怒地回应:“公孙渊为何不亲自前来?这实在无理至极!”他命令武士将王建和柳甫推出斩首,将首级送回给公孙渊。这一消息让公孙渊大惊失色,他再次派遣侍中卫演前往魏营求和。司马懿在营帐中召集众将,卫演跪在帐下,恳求道:“愿太尉息怒。我们愿意先将世子公孙修作为人质,然后君臣再自缚前来投降。”然而,司马懿却冷冷地说:“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不能走当降,不能降当死!何必送子为质?”他命令卫演回报公孙渊,卫演吓得抱头鼠窜而去。回到城中,他将情况告诉了公孙渊,公孙渊与子公孙修商议后,决定带领一千人马趁着夜色逃离。然而,他们刚走出不到十里,就被司马懿率领的大军拦住去路。公孙渊父子无奈,只得下马投降。司马懿在马上回顾众将,笑道:“我前夜丙寅日,见大星落于此处,今夜壬申日应矣。”众将纷纷称贺:“太尉真神机也!”然而,司马懿却下令斩首公孙渊父子。随后,他率领大军攻取襄平城。未及到城下时,胡遵已率兵入城。城中人民焚香拜迎魏兵入城。司马懿坐于衙上,将公孙渊的宗族及同谋官僚等人全部诛杀,共计首级七十余颗。他出榜安民并得知贾范、伦直苦谏公孙渊不可反叛却被杀的消息后,便封其墓并荣其子孙。随后将库内财物赏给三军并班师回洛阳。然而魏主在宫中却遭遇了诡异事件。三更时分一阵阴风吹过吹灭了灯光只见毛皇后引数十个宫人哭至座前索命。魏主因此得病且病情日益严重。他命令侍中光禄大夫刘放、孙资前来商议对策。整个朝廷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魏明帝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牢牢掌握着枢密院的一切权力。他深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于是召来文帝之子燕王曹宇,欲封为大将军,以辅佐太子曹芳摄政。曹宇为人谦逊温和,对这份重任却感到不安,他坚辞不受。睿心中忧虑,召见刘放、孙资二人询问:“我宗族之内,何人可堪此任?”二人因曾受曹真之恩,便保奏曹子丹之子曹爽可堪此任。睿闻听此言,便下定了决心。然而,他又有了新的顾虑,对刘放、孙资说:“欲用曹爽,当遣燕王归国。”二人齐声赞同。睿于是下诏,命燕王归国,无诏不得入朝。燕王曹宇含泪辞别,他的离去,似乎预示着魏朝的一次重大变革。睿随即便封曹爽为大将军,总摄朝政。然而,病魔无情,睿的病势渐重。他急忙派人持节诏司马懿还朝。司马懿接到命令,立刻赶回许昌,面见魏主。睿见到司马懿,心中稍安,他说:“朕惟恐不得见卿;今日得见,死无恨矣。”司马懿听后,深感皇恩浩荡,他顿首奏曰:“臣在途中,闻陛下圣体不安,恨不肋生两翼,飞至阙下。今日得睹龙颜,臣之幸也。”睿随后召来太子曹芳、大将军曹爽、侍中刘放、孙资等人,皆至御榻之前。他握着司马懿的手说:“昔刘玄德在白帝城病危,以幼子刘禅托孤于诸葛孔明,孔明因此竭尽忠诚,至死方休。偏邦尚然如此,何况大国乎?朕幼子曹芳,年才八岁,不堪掌理社稷。幸太尉及宗兄元勋旧臣,竭力相辅,无负朕心!”他又对曹芳说:“仲达与朕一体,尔宜敬礼之。”言罢,睿泪如雨下。司马懿、曹芳等人也无不涕泣。睿昏沉之中,口不能言,只以手指太子,须臾而卒。他在位十三年,寿三十六岁,时魏景初三年春正月下旬也。随后,司马懿、曹爽扶太子曹芳即皇帝位。曹芳字兰卿,是睿的养子,秘在宫中,人莫知其所由来。曹芳即位后,谥睿为明帝,葬于高平陵;尊郭皇后为皇太后;改元正始元年。司马懿与曹爽共同辅政。曹爽对司马懿极为恭敬,一应大事,必先启知。曹爽字昭伯,自幼出入宫中,明帝见他谨慎,甚是爱敬。然而,曹爽门下有客五百人,内有五人以浮华相尚,一是何晏,字平叔。这五人,或许将成为未来魏朝的风云人物,他们的出现,预示着新的风暴即将来临。在这繁星点点的历史长河中,有几位人物熠熠生辉,他们各自拥有不同的故事和才华。邓飏,以玄茂为字,他是邓禹的后代,继承了家族的智慧和荣耀。李胜,字公昭,他的名字如同他的为人,公正而明亮。丁谧,字彦靖,他的内心如同他的名字,深沉而宁静。毕轨,字昭先,他的行动总是光明磊落,让人敬佩。此外,还有一位名叫桓范的人物,他担任大司农,字元则。桓范富有智谋,深思熟虑,常常被人们赞誉为“智囊”。这些人物,他们各自在不同的领域闪耀着光芒,都是曹爽所信任和倚重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才华和魅力,他们的名字和故事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们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他们的影响力和贡献将永远被铭记。
何晏对曹爽说:“主公的权力,不可轻易交给他人,否则恐生后患。”曹爽回应道:“司马公与我共同承担了先帝的托孤重任,怎能忍心背弃他?”何晏道:“当年先公与司马仲达一同破蜀之时,多次受他的气,最终因此离世。主公难道不觉察此事吗?”曹爽恍然大悟,遂与多位官员商议后,向魏主曹芳奏请:“司马懿功勋卓着,品德高尚,应晋升为太傅。”曹芳采纳了此建议,自此兵权尽归曹爽。曹爽任命其弟曹羲为中领军,曹训为武卫将军,曹彦为散骑常侍,各自统领三千御林军,可以自由出入禁宫。他又任命何晏、邓飏、丁谧为尚书,毕轨为司隶校尉,李胜为河南尹。这五人日夜与曹爽商议国事。因此,曹爽的门下宾客日益增多。司马懿则借口生病,不再过问政事,他的两个儿子也都辞去官职,过着闲居的生活。曹爽则每天与何晏等人饮酒作乐,生活奢华无比。他们所用的衣物器皿,与朝廷的规格无异;各地进贡的珍稀宝物,他们总是先挑选最好的留给自己,然后才进献给宫中。他们的府邸中充满了美丽的佳人和歌女。黄门张当谄媚地侍奉曹爽,私下为他挑选了先帝的七八位侍妾送入府中;曹爽又挑选了三四十位擅长歌舞的良家女子,组成家庭乐队。他还建造了高大的楼阁和彩绘的廊阁,制造了金银器皿,雇佣了数百名工匠,昼夜不停地工作。有一天,何晏听说平原的管辂精通数术,便邀请他来谈论《易经》。当时邓飏也在座,他问管辂:“你自己说擅长《易经》,但谈话中却从未提及《易经》中的词义,这是为什么?”管辂回答:“真正擅长《易经》的人,并不需要总是谈论《易经》。”何晏听后笑着称赞道:“这真是言简意赅。”接着,何晏请管辂为他占卜一卦,询问自己是否能官至三公。他又告诉管辂,自己最近总是梦见青蝇聚集在鼻尖上,想知道这是什么预兆。管辂解释道:“元、恺辅佐舜帝,周公辅佐周成王,他们都以和惠谦恭的态度治理国家,因此享有多福。如今您的地位尊贵而权势重大,但怀念您恩德的人很少,而畏惧您威势的人却很多。这恐怕不是小心求福的正确之道。而且鼻子象征山,山高而不危,所以才能长久保持尊贵。如今青蝇这样臭恶的东西聚集在您的鼻尖上,这预示着高位者可能会跌倒。您难道不感到恐惧吗?我希望您能多行善事,少做恶行,不要违背礼仪。只有这样,您才能官至三公,青蝇也才会散去。”邓飏听后愤怒地说:“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罢了!”管辂却平静地回应:“老生者见不生,常谈者见不谈。”说完,他拂袖而去。何晏和邓飏大笑起来,说:“真是个狂士啊!”管辂回到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舅舅。舅舅听后大吃一惊,说:“何晏和邓飏两人,权力之沉重,你为何要触犯?”辂回应说:“我与死者交谈,有何可畏惧的!”舅舅询问原因。辂解释道:“邓飏行走时,筋骨无力支撑身体,血脉不能控制肌肉,站立时倾斜不稳,仿佛没有手足,这是‘鬼躁’之相。何晏观察其神态,魂不守舍,面色无华,精神飘渺如烟,面容如枯木,这是‘鬼幽’之相。这两人早晚会有性命之忧,我为何要畏惧他们?”舅舅听后大骂辂为疯子,愤然离去。曹爽曾经与何晏、邓飏等人一同打猎。他的弟弟曹羲劝诫道:“兄长权势过重,却喜欢外出打猎,万一被人算计,后悔都来不及。”曹爽叱责道:“兵权在我手中,我何惧之有!”司农桓范也进言劝阻,但曹爽不听。当时魏主曹芳将正始十年改为嘉平元年。曹爽一直专权,不知司马懿的虚实。正好魏主任命李胜为荆州刺史,便命李胜去辞别司马懿,趁机打探消息。李胜径自来到太傅府中,早有门吏报入。司马懿对两个儿子说:“这是曹爽派来探听我病情虚实的人。”于是摘下头冠,披散头发,上床盖被而坐,又让两个婢女扶持,才请李胜入府。李胜来到床前拜道:“一向不见太傅,没想到病情如此严重。今天子命我为荆州刺史,特来辞别。”司马懿假装答道:“并州靠近朔方,你要好好防备。”李胜说:“是荆州刺史,不是‘并州’。”司马懿笑道:“你刚从并州来?”李胜说:“是汉水边的荆州。”司马懿大笑说:“原来你是从荆州来的!”李胜问:“太傅的病情怎么这么重了?”旁边的人说:“太傅耳聋。”李胜说:“请借纸笔一用。”旁边的人取来纸笔给李胜。李胜写完呈上,司马懿看后笑道:“我病得耳聋了,你此去要多保重。”说完用手指了指口。侍婢进来送汤,司马懿将口凑到汤碗边,汤水流满衣襟,于是发出哽咽的声音说:“我现在年老体衰,病重难支,恐怕不久于人世了。我的两个儿子不肖,希望你能教导他们。你若见到大将军,千万要关照我的两个儿子!”说完倒在床上,声音嘶哑,气喘吁吁。李胜辞别司马懿后回到曹爽处,详细讲述了所见所闻。曹爽大喜说:“这老头子如果死了,我就无忧了!”司马懿见李胜离去后,便起身对两个儿子说:“李胜此去回报消息,曹爽必定不再忌惮我了。只等他出城打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没过多久,曹爽邀请魏主曹芳前往高平陵,以祭祀先帝。随行的,除了大小官僚,还有曹爽的三位弟弟、心腹何晏等人,以及御林军护驾。然而,司农桓范却拉住马匹,进言劝阻:“主公掌管禁军,不宜与兄弟们一同出城。万一城中有变,如何应对?”曹爽却挥舞鞭子,叱责桓范:“谁敢生事!别再胡言乱语!”这一天,司马懿见曹爽出城,心中暗自高兴。他立即召集昔日的部下和数十名家将,带着两个儿子骑马直奔曹爽,意图谋杀他。这情景,犹如闭门突然有了曙光,司马懿自此开始展现他的雄风。然而,曹爽的命运究竟如何,还需继续阅读下文才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