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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平凡点,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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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响,交了周测试卷,我沾沾自喜着。

    瞧着课桌上栽的一盆小草,我不免想道:“我愿做那池畔小草,洗尽铅华,默默奉献。或者说,闲来垂钓,双陆插白。

    突地,一个女生走到肖炜同桌面前,拱手有礼道:“李玲,教一下我数学,就一下。我求你了。”

    那个被请教问题的女生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埋头做着自已格外重要的作业。

    “李玲,求你了。”那请教问题的女生又恳求了一次,而李玲却始终沉浸在自已的美好世界里。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便跟那女生说道:“李玲现在可能比较忙,我来教你吧,我数学也不差。”

    数学也不差,我说了自己都笑了起来。

    “谢谢。”那女生笑着答应了,走到了我座位旁边。

    “山山不在,宁致远打篮球去了,李玲现在挺忙的,我请教的这道数学题又是难的,所以...”她有些许不好意思。

    “没事。”我笑了一下。

    “以后呀,山山与致远要是不在的话就来找我,我这个书呆子,一般不出教室门。要是在的话,他们一定会教你的。”我小声嘱咐。

    “嗯。”

    ……

    “他俩经常不厌其烦地教我题目,他们真的很热心肠。当然,你也是。”

    “过奖了。”

    “先讲题目吧。

    我看了一眼题目,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题目我做过,是个高考题,老天保佑,不然就丢大脸了。

    .....

    我认真教了她后,她说了声谢谢,便笑着走了。

    我不自觉看向了陈少群的空座位,他和李玲又何尝不是一样,只是高明一点,会看人下菜碟,比如说漂亮的女生,然后多出一只偷香的手。

    而李玲呢,多数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大学霸,因为发现了曾在日记里说要超过她,本来有来有往的融洽关系瞬间变得老死不相往来,甚至到处传播我的不实消息,说我自大自傲,看不起成绩差的,为人自私,不肯回答别人的问题,害得我有很大一阵子人缘极差,还传到了王小平的耳中。

    所以主动教那位女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打破毫无逻辑的谣言。

    什么叫优秀,是单是学习好,还是其它,我真的真的在想。

    “莫悲名学两无成,自问工夫深与浅。珍惜时光多努力,皇天怎负苦心人。我一定要把陈少群踩在脚下,揉成碎泥。”我心里默念着,强力压抑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上课铃响,语文课开篇了。课前十分钟演讲依然坚持着,这次带来精神演讲的同胞,是一名瘦弱的男生。他讲的是《巴黎圣母院》,至于具体讲了什么,我也没仔细去听,毕竟,大抵都是那些寻常说法。

    演讲的内容没过多久就完结了,那个男生也在明面上的掌声下,风风光光地返回到自已的座位。

    忽尔,语文老师指着陈少群,笑道:“陈少群你刚刚又在做数学,我一定要补掉你语文这个短板。″

    又说道:“数学好,语文也一定要好,今年高考语文要提高难度的。”

    “不要了,不要了,算了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哎。“陈少群狡猾地笑着。

    “同学们,你们别信他,他就是故弄玄虚。”语文老师一面给高三1班的同学发安心贴,一面又道:“陈少群,我问你,《巴黎圣母院》里的浮比斯是什么人。”

    “就是,就是,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善良,内心却很邪恶的人。“陈少群回。

    语文老师哂笑了一声,让他坐下。

    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作派,我有点怀疑语文老师是故意……他不就是那样的人吗。

    一时,所有对陈少群的不满与仇恨,全都在我心头盘绕。

    “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给人一种不友好的感觉,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成绩好,半夜三更做作业,事先却说:“咱得为了身体健康,得考虑身体状况,我得睡了。”谁想到还不到三十秒就咔嚓咔嚓的做起题来,真是表里不一。做题也不是太大的事,我也不见怪。重要的是做起题来,还大声哼歌、自言自语,丝毫不怕影响我们其余人的睡眠健康。然而当我们其中一个人吵到他时,他却呵斥着:“吵你妈呀,再吵!我打死你!“果然,朋友是那样子的人,他又能好到哪呢。也就那样,想想,他装得还少?

    他就是那个贼眉鼠眼,贪便宜贪到未经允许用别人的牙膏、洗发水,沐浴露、纸巾。自己热水卡里有钱也不愿借给别人,装没有,却不知自己让别人倒贴了多少,暗里偷了多少次别人的热水卡,等等。

    肖炜这些私下说与我听的话,突然全都涌上我心头。

    就这样气到了下课铃响,我的气也还没消。

    “表里不一的家伙。”

    山山走后,我情不自禁地对陆可无组里的一个女孩说。

    “你说的是他吗?”一个文静又八卦的小女生式的答复,令我甚是惊讶。

    我皱着粗眉,显得有点丁香般

    的忧郁。如果说婉清是个浑身散发竹之傲气的高贵公主,那这个女孩,则只能算作茫茫大地随手可拾的一粒沙,平凡而渺小。就如那窗外瘦瘦弱弱手掌般高的小苗,在淡黄色的高墙下面孤芳自赏。

    “你可以看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她侧着头,莞尔一笑。

    我左右摇头,很是无奈。

    她有些失望,更有些伤心。我知道她很是敏感多疑又玻璃心,于是笑道:“我开玩笑了。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从哪看吧,否则不公允。

    “你可以从我的言行举止,外貌打扮上看呀。”

    她眼里闪烁着些许期待与迟疑,仿佛有着星子。

    “你给我点时间捋捋还。”

    我很官方的找了个借口,避开了这个看似简单,实则难窥一二的问题。

    “他——陈少群是变了,感觉我们班就他变得最明显,变得很流氓。”

    想着阿静的话,我有点儿惭愧。

    或许陈少群根本没有变,而是自己看人的心变了,变得苛责,眼里容不了沙子了。

    俗话说:女人看女人,是拿着放大镜在看。而男的与男的之间又何尝不是呢?因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比自己有才华,比自己有存在感,所以处处找茬。却把白白引不快入身心,徒增烦恼。

    我想着,池畔小草自有其独特之处,何须惊羡他物呢。正所谓:“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我感觉...阿静的手麻利地打着白色围巾,低着头轻轻道。

    “你感觉什么?”我问。

    “我感觉.....”,她的嘴抿了一下,接着道:“我感觉我好平凡啊,就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似的,像一朵绿叶。不像山山,从小到大,就算一言不发,也是最夺目的。”

    我将目光调到了我身旁的那个桌位上,那里堆满了爱慕者送的零食、本子、笔。

    我又看向阿静,“别小看自己,最后光芒四射的未必是现在枝头盛放的红花,绿叶经过风雨的磨砺亦可以成为主角。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呤着这诗,不免唇齿留香。“所以,纵生如蜉蝣,渺如一粟,你也要活得荡气回肠。”我又说了一句轰轰烈烈的话。

    阿静听了,浅浅一笑。那一笑,像一杯温水,既不太热,也不太冷。她转过头,慢慢思索着......

    “听到过这样一段话:没有青草的原野,没有绿叶的农田,或没有头发的脑袋,这些总是丑陋的。如果最终不结果,那就做一朵鲜花;如果绽不出花蕊,那就做一片绿叶.人才是有层次的,月亮不因太阳存在而失去赞美,星星不因月亮的存在而失去价值。大自然如此,我们人又能相差得了多少呢。”

    “当然,也不必太质疑自已是否应该渺小,然后去强行表现自己。偶尔也得抄抄作业,作作弊,打发时间啦”。我意有所指,嬉笑着。她转过头来,继续思索着。

    她眨巴着眼睛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别不承认还,这次英语周测,我可是给你借鉴了的,还有平时大大小小的作业,我可都是将答案呈给你的。你可别装傻。”我玩笑道,挑动着眉毛。

    “不犯错误的人生不是人生,没有遗憾的回忆没多大意思,漫长的一生中,随着自己性子做些无伤大雅的傻事,其实很有意义。”

    “可惜明天第八节课就要重新换座位了”,阿静叹气。

    “对了,你觉得,他哪变了?”她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陈少群他呗,客观来说,总觉得,他没初见般绅士体贴,有点吝:啬小气以及傲慢装蒜,就你说的那种,像流氓,就给人一种强刷存在感的那种。”

    “大概是处淤泥久了吧,毕竟他有个又花心又仗势欺人的朋友。“阿静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不满。

    “说来也是,长得好,还看的过去,关键是那人又丑,还又花心自私。算了,不提他了。”

    那人叫做王歪,曾骚扰过阿静,我察觉到她有一些不适,便不再多说。

    下午第四节课,我端坐在她的背后,望着她不慢不快的做着作业,令人不觉油生一种岁月静好的

    凝望着她弱小的身躯,我似乎感受到了平凡的不平凡。

    不知不觉中太阳早就落山了,晚四也结束了,但那漫天的萤火虫还在飞舞着。月亮笼罩着教学楼,萤火虫们还在展现着翩翩的舞姿,我与陆可无在通往后校门的甬道上走着.

    ....

    “你看呀,这天_上的星星又少了很多颗,只剩下几颗了。“小陆指着长天道。

    “你喜欢看星星?”我问道。

    “不是,我是用星星比喻美好的童年时光。那时多无忧无虑呀。”他说着,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确定是少了很多。”

    “进了这个学校跟进了社会样的,活不了自我。还有那么多的妖精,妖气太重,受不了呀。“陆可无说。

    “我只觉得,走过的这十几年,我好像没走过似的。”我满是慨叹,却又强打着精神,说道:“罗曼-罗兰曾说过,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得知道路是困难时,还依然走下去。所以,不论现实再黑暗,我们既然选择了读书,就决不能打退堂鼓。

    “好吗?”我问。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法子。“陆可无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