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高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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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门英语，从考场走出的时候，梁月感觉自己好像无法辨别方向，又似乎在一瞬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或许是在巨大压力释放后内心升起的一阵轻松感吧，她感到头有点晕乎乎的，脚步也是轻飘飘的，两天的考试似乎很漫长，但又好像过的很快，现在一切已经是定局，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
考完已经十多天了，心语享受着这久违的悠闲时刻，每天都可以跟梁月打电话，再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她学习，听到她的声音，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此时，心语坐在家里，耳中插着耳机，听着里面传出的梁静茹温暖治愈的声音，轻轻地闭着眼睛，薄纱的蕾丝窗帘随着暖暖的风偶尔轻轻飘起，拂过她的脸颊。她的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随意束起的马尾增添了一份清爽，这样舒适的天气真是让人舒服。
“心语，明天就要出成绩了。”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心语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字，是梁月发来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梁月，不要担心，肯定没问题的。”心语一边安慰梁月，一边看着远处的天，蓝蓝的，清澈的，连一丝云都没有。
“万一考不上怎么办？”自从考完试，梁月就一直处在一种焦虑中。她对过答案了，数学有三道选择题都不确定对错，因为是蒙的，所以不大记得自己选了什么了，万一全部蒙错，那可能真的就完了。
“明天结果就出来了，不要胡思乱想，耐心等待好消息吧。”心语轻松地说着，其实她也有一点点担心，但是她不敢想坏的结果，只能一直祈祷一切都能如愿。
煎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晚上梁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感觉这一夜似乎比高考前的那些夜晚更难熬，她内心矛盾极了，既想早点看到分数，又害怕看到。
早上天刚蒙蒙亮，梁月便起床收拾好，坐在电脑前等着查成绩。她的手放在电脑的键盘上，手心在不停的冒汗，心好像跳的很快，又好像感觉不到它的跳动，只是悬在半空中，似乎随时准备着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梁月，可以查分数了。快点看看。”心语看到自己的成绩，呼出了一口气，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尘埃落定的这一刻还是感到一阵轻松。下一秒，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直以来，她担心梁月都比自己多。
梁月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会，终于将准考证号一个一个认真地输了进去，其实这一长串的数字她已经非常熟悉了，可是，她还是得慢慢输，仔细输。按下回车键，她看到了分数，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怎么样？梁月，怎么样？”心语在电话那边着急地问道。
“580。”梁月幽幽地说，这个分数好像比平时的成绩高了一些。
心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分数上江城大学应该没问题。
“看吧，我就说没问题的嘛，这下你放心了吧，能睡个安心觉啦。”心语一边说一边捂嘴笑了起来，“我们就好好计划一下收到录取通知书怎么庆祝吧。哈哈哈哈。”
“好。”挂断电话，梁月盯着电脑屏幕，大脑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柳旭站在门口，看着梁月的背影，她轻轻地走进来，说：“考得怎么样？”
梁月转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突然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些年她从来不曾过问自己的学习和生活，这可能是第一次，主动来跟自己说话。她好像苍老了一些，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了，头发有点凌乱，几缕白发格外显眼，皮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有光泽，如果自己真的考上大学走了，那就剩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在这个家生活了。虽然这些年自己也很少回来，回来也没有什么交流，但毕竟还是知道，这个城市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梁月有点后悔，自己当时选择江城大学，选择远走，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太狠心了？
“还好。”梁月站起来回答道。
“你是不是打算去别的地方上大学？”柳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不舍，还有一丝难过。
“可能是。”梁月说着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低头，可能是心虚吧，她要抛弃她的母亲，她要独自一个人去生活了。
“挺好的。”柳旭再没有多说，转身走出了卧室。
心语知道梁月的分数后，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兴奋。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欢快地报喜：“妈妈，分数查到啦，考了680。你快和爸爸想想，怎么奖励我哦。”
“就知道我女儿最棒了。你说你这个分数，上哪个学校不行哦，非要去江城大学。”妈妈略带责备地说，但是语气中的疼爱是藏不住的。
“哎呀，江城大学也很好的嘛，何况我还选了最好的专业呢。你就等着看吧，你女儿去了大学，一定是大杀四方，名列前茅，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的那种。”心语调侃着说。最开始报学校的时候，她和家里也是有很大的分歧，为了劝说她，爸爸妈妈不止让家里亲戚来给她讲道理，更是联合班主任给自己各种做工作，但是最后还是尊重了自己的意愿，同意了她报考江城大学的经济管理学院。
林叶看着自己的成绩，嘴角微微扬起，685，也算是正常发挥了吧。他走到客厅，看到爷爷拿着报纸正在看，他走过去，说：“爷爷，成绩出来了。”
“哦，怎么样？”爷爷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抬头看着林叶。
“685，江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应该可以录取。”林叶声音微弱地说。为了报考江城大学，他跟家里冷战了好久，更是惹得爷爷生了好几天的气。
“既然你决定要去江城大学，我和你爸爸也拦不住你，那就去吧。但是，你要知道，从进校开始，你就要做好出国的准备，学经济管理，还是得去国外开开眼界，江城大学在国内都算不得最好的，你自己的决定，不要后悔。”说完爷爷重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是，爷爷。”林叶应道。“那我先回卧室了。”
“打电话跟你爸爸说一声，不管怎样考得还是不错的，晚上让张嫂准备丰盛点，全家一起吃个饭。”
“好的，爷爷。”
林叶向卧室走去，他的心里很开心，好像是完成了某种与心语的约定，虽然那个约定，他甚至没有告诉心语，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是，只要这样做了，他就安心。
最后一门英语，从考场走出的时候，梁月感觉自己好像无法辨别方向，又似乎在一瞬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或许是在巨大压力释放后内心升起的一阵轻松感吧，她感到头有点晕乎乎的，脚步也是轻飘飘的，两天的考试似乎很漫长，但又好像过的很快，现在一切已经是定局，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
考完已经十多天了，心语享受着这久违的悠闲时刻，每天都可以跟梁月打电话，再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她学习，听到她的声音，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此时，心语坐在家里，耳中插着耳机，听着里面传出的梁静茹温暖治愈的声音，轻轻地闭着眼睛，薄纱的蕾丝窗帘随着暖暖的风偶尔轻轻飘起，拂过她的脸颊。她的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随意束起的马尾增添了一份清爽，这样舒适的天气真是让人舒服。
“心语，明天就要出成绩了。”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心语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字，是梁月发来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梁月，不要担心，肯定没问题的。”心语一边安慰梁月，一边看着远处的天，蓝蓝的，清澈的，连一丝云都没有。
“万一考不上怎么办？”自从考完试，梁月就一直处在一种焦虑中。她对过答案了，数学有三道选择题都不确定对错，因为是蒙的，所以不大记得自己选了什么了，万一全部蒙错，那可能真的就完了。
“明天结果就出来了，不要胡思乱想，耐心等待好消息吧。”心语轻松地说着，其实她也有一点点担心，但是她不敢想坏的结果，只能一直祈祷一切都能如愿。
煎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晚上梁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感觉这一夜似乎比高考前的那些夜晚更难熬，她内心矛盾极了，既想早点看到分数，又害怕看到。
早上天刚蒙蒙亮，梁月便起床收拾好，坐在电脑前等着查成绩。她的手放在电脑的键盘上，手心在不停的冒汗，心好像跳的很快，又好像感觉不到它的跳动，只是悬在半空中，似乎随时准备着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梁月，可以查分数了。快点看看。”心语看到自己的成绩，呼出了一口气，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尘埃落定的这一刻还是感到一阵轻松。下一秒，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直以来，她担心梁月都比自己多。
梁月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会，终于将准考证号一个一个认真地输了进去，其实这一长串的数字她已经非常熟悉了，可是，她还是得慢慢输，仔细输。按下回车键，她看到了分数，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怎么样？梁月，怎么样？”心语在电话那边着急地问道。
“580。”梁月幽幽地说，这个分数好像比平时的成绩高了一些。
心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分数上江城大学应该没问题。
“看吧，我就说没问题的嘛，这下你放心了吧，能睡个安心觉啦。”心语一边说一边捂嘴笑了起来，“我们就好好计划一下收到录取通知书怎么庆祝吧。哈哈哈哈。”
“好。”挂断电话，梁月盯着电脑屏幕，大脑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柳旭站在门口，看着梁月的背影，她轻轻地走进来，说：“考得怎么样？”
梁月转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突然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些年她从来不曾过问自己的学习和生活，这可能是第一次，主动来跟自己说话。她好像苍老了一些，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了，头发有点凌乱，几缕白发格外显眼，皮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有光泽，如果自己真的考上大学走了，那就剩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在这个家生活了。虽然这些年自己也很少回来，回来也没有什么交流，但毕竟还是知道，这个城市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梁月有点后悔，自己当时选择江城大学，选择远走，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太狠心了？
“还好。”梁月站起来回答道。
“你是不是打算去别的地方上大学？”柳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不舍，还有一丝难过。
“可能是。”梁月说着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低头，可能是心虚吧，她要抛弃她的母亲，她要独自一个人去生活了。
“挺好的。”柳旭再没有多说，转身走出了卧室。
心语知道梁月的分数后，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兴奋。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欢快地报喜：“妈妈，分数查到啦，考了680。你快和爸爸想想，怎么奖励我哦。”
“就知道我女儿最棒了。你说你这个分数，上哪个学校不行哦，非要去江城大学。”妈妈略带责备地说，但是语气中的疼爱是藏不住的。
“哎呀，江城大学也很好的嘛，何况我还选了最好的专业呢。你就等着看吧，你女儿去了大学，一定是大杀四方，名列前茅，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的那种。”心语调侃着说。最开始报学校的时候，她和家里也是有很大的分歧，为了劝说她，爸爸妈妈不止让家里亲戚来给她讲道理，更是联合班主任给自己各种做工作，但是最后还是尊重了自己的意愿，同意了她报考江城大学的经济管理学院。
林叶看着自己的成绩，嘴角微微扬起，685，也算是正常发挥了吧。他走到客厅，看到爷爷拿着报纸正在看，他走过去，说：“爷爷，成绩出来了。”
“哦，怎么样？”爷爷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抬头看着林叶。
“685，江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应该可以录取。”林叶声音微弱地说。为了报考江城大学，他跟家里冷战了好久，更是惹得爷爷生了好几天的气。
“既然你决定要去江城大学，我和你爸爸也拦不住你，那就去吧。但是，你要知道，从进校开始，你就要做好出国的准备，学经济管理，还是得去国外开开眼界，江城大学在国内都算不得最好的，你自己的决定，不要后悔。”说完爷爷重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是，爷爷。”林叶应道。“那我先回卧室了。”
“打电话跟你爸爸说一声，不管怎样考得还是不错的，晚上让张嫂准备丰盛点，全家一起吃个饭。”
“好的，爷爷。”
林叶向卧室走去，他的心里很开心，好像是完成了某种与心语的约定，虽然那个约定，他甚至没有告诉心语，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是，只要这样做了，他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