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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昆仑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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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飞快,已入凛冬,姜月绒坐在火盆旁边,像只冬眠的动物眯着眼犯困。

    沈落衡远远就瞧见徒儿右手托着下巴,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火红的炭火在她的脸上镀了一层橘红的光。手边散落的经卷还没整理完。

    神华尊者似乎已经习惯了徒弟的偷懒,连自己都没发觉自踏入殿后眼神中渲染上了柔和。

    姜月绒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醒了,食指指尖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沈落衡进门时不小心带了外面的寒气。

    “师尊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外面冷不冷啊。”

    沈落衡表面平淡道:“不冷。”

    殿里有种食物的香气。

    解了鹅毛大氅挂好,一转身姜月绒凑到沈落衡跟前,少女娇憨的脸瓷白如雪,不由分说执起他的冰凉的左手,将一个烤得表皮微焦的地瓜放在他手里。

    从手心传出的融融暖意。

    姜月绒小声道:“师尊你不会骂我吧,我就是想着这炭火只给我一个人用实在是浪费了,再烤点地瓜土豆,你回来了吃一点就不冷了。小时候冬天来临,我娘亲就很喜欢烤东西给我们吃,回到家,有暖暖的炉火和香甜的地瓜,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

    少女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仿佛忆起了什么美好的记忆,静谧遥远,那是一种能让人安定的力量。

    沈落衡没有说话。仔细去了皮,咬了一口手上的金黄的地瓜,甜糯可口,家的味道,是这样的吗?

    陷入了长久了沉默。

    “师尊。”

    沈落衡回过神:“嗯?”

    姜月绒有点喜欢他这种回应,淡淡的鼻音,只是一个询问的音调,她花痴病又犯了,果然好看的人哼一句都觉得好听的要死,令人上瘾。要是沈落衡能把死傲娇的性格改一改就好了。

    姜月绒道:“师尊,我看书上写到防御师的结界术很是厉害,可有破解之法?”

    沈落衡翻阅她整理好的经卷目录,道:“自然是有,任何灵术都有破解之法。你问这干什么。”

    “我是主攻伐的属性嘛,要是以后摘星大会遇上防御师,打不破人家的结界,岂不是就要输了。”

    “摘星大会还远着呢,为师会一步步教你。”

    “那师尊教我的术法,对上昆仑结界术会怎样?”姜月绒紧紧盯着沈落衡,心脏咚咚跳。

    沈落衡想了想,道:“结界术破解之法都是一样的,只要找到结界阵眼,破坏掉。关键是这破坏力要在对方维持结界的灵力之上,皆可破。”

    姜月绒内心一震。原来是这样。

    沈落衡看着徒弟眼底隐隐的兴奋和精光,意味不明,心里有一个念头碾过。

    天气越来越冷,不少杏树挂着霜冻,看上去像积了雪。今日是冬至日,神乐尊者来的时候,姜月绒还在菜地里拔萝卜。

    有时姜月绒懒得下山吃饭,就开了个小灶,昨天她拜托吃货堂的师傅给她预定了新鲜肉食,今夜打算跟沈落衡涮火锅吃。

    有人走近,姜月绒以为是那位傲娇师尊。头也不回道:“师尊,我今天练完功了,没偷懒,我们晚上一起吃火锅吧。哎唷…”

    有个萝卜扎根太深,使得劲儿大了,姜月绒一下子蹲坐在泥土里。

    “要帮忙吗?”是陌生男子的声音。

    姜月绒回头,只见一个披着狐裘的男子逆着光站着,风度翩翩,眉眼风流,腰间插着一支玉笛。

    这又是谁?姜月绒一脸茫然。

    男子笑吟吟道:“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北音。是你师尊的好友。”

    姜月绒冷淡道:“神乐尊者好啊。”捡起地上的萝卜扔到筐里。往厨房方向去了。

    顾北音惊了,这就是沈落衡的徒弟,她怎么知道我就是神乐尊者,还有,为何对我这么冷漠,性格就是这样的吗,比沈落衡那个家伙还冷?

    沈落衡已经摆好了棋盘,见来人迈入大殿,好奇道:“今日过节,神乐尊者竟然不守在神宫接受祈愿,跑到我这儿来了。早上我收到你的传音,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顾北音摆摆手道:“快别提了吧,整个神宫让神瑛那小子整得乌烟瘴气的,我都不想待了。今日告了假下来的。”

    沈落衡悠悠道:“神瑛尊者首座之位坐得可还好?”

    “他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靠天尊提拔。搞了个什么五百条神律,钉在了神宫的秩序墙上,堂堂一个绝境神官,还要被拉去神戒台当众被雷劈,我可去他妈的。”

    作为一个万人敬仰的神祗,沈落衡咳咳两声提醒道:“北音,注意你的措辞。”

    “唉,不说他了。”顾北音话锋一转,说:“我刚才在前院瞅见你那小徒弟了,性子也太冷淡了吧,对人爱理不理。”

    沈落衡心想,你确定没认错人?

    “师尊!我去找仙叶讨些做火锅的药材,晚点回来。厨房蒸笼里有刚做好的萝卜糕,你饿了可以吃。”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传来,说完人已经跑到红木桥那头了。

    “知道了。”沈落衡答道。

    神乐尊者难以置信,道:“你会饿?这小妮子的态度跟对我时截然不同啊,她还做萝卜糕给你吃?!”

    某人有点沾沾自喜,也不看是谁的徒弟,斜乜他一眼,炫耀般道:“是啊,有问题吗?”

    “羡慕啊。”顾北音心酸得要命,仿佛吞了一车柠檬。要是有个贴心贴肺的小徒弟,他可以不当神仙了,爱咋地咋地。

    众所周知,神仙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也有贪一时口腹之欲的,比如神炽尊者,是个实实在在的吃货。昆仑规矩甚严,神瑛尊者又搞出五百条神律,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准破口腹之欲。

    颁布后,神炽尊者第一个不干,揣着一只烤鸡腿站在神律墙下大快朵颐,赤裸裸示威。

    可怜的神炽尊者要做出头鸟。神瑛尊者正好拿他立威,拉他开刀,众神惶惶。

    顾北音是个自由惯了的神,因此十分瞧不起神瑛尊者那种道貌岸然,会拍马屁的家伙,动不动就搬出秩序那套来施压,两人积怨已久,互相看不顺眼。

    沈落衡见他苦恼,道:“今日过节,不说那些糟心的事,何不与我厮杀两盘棋?莫言长老棋艺了得,前段日子与他对弈还吃了不少亏,我赢不了他,却未必赢不了你。”

    顾北音哼道:“来啊,谁怕谁。”

    话说姜月绒下了洛子峰,就觉得凌云门的气氛有些不大对,按说今天是冬至,应该很热闹才对,广场冷冷清清。

    她一路困惑地进了药仙殿,衡仙叶正在院子里甄选药材。

    “仙叶,大家都去哪儿了,我走过来都没见到几个人影。”

    衡仙叶回头,笑道:“你还不知道啊,前些时日门主说今年年度考核要实行淘汰制,功课不及格的弟子要遣返下山,大家都集中去惜阴书屋恶补功课去了。长老们也在那里,监督弟子学习。”

    姜月绒道:“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师尊是不是住在洛子峰消息闭塞,门主忘了告知他有这回事。

    见她疑惑,衡仙叶补充道:“尊上亲自跟门主说你不用参加这次考核。”继而笑道:“有尊上考核你,门主自然没意见。倒是有许多平时功课偷懒,听课不认真的弟子们惴惴不安,生怕被遣走,这几日起早贪黑往书屋赶。”

    果然,抱紧了大佬的大腿是有好处的。姜月绒很佩服自己的英明决策。

    “对了,那催泪药剂研制出了吗。”

    衡仙叶答道:“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最近事情多,等这阵忙完之后帮你炼制。”

    姜月绒一提起这事儿就头疼,试探道:“如果用在我师尊身上,会不会起作用。”

    衡仙叶想了想,道:“尊上修为非常了得的人,这怕是有些困难,用材需得十分考究,收集起来最少要三月。且还不知能否起效,总不能让尊上来试药吧。”

    姜月绒沮丧道:“好吧,等你研制成功后告诉我吧。有啥难收集的药材告诉我,我也帮找找。”

    “你不会真要用在尊上身上吧?”

    “怎么可能呢?我举个例子而已哈哈哈。”

    说了会话,姜月绒就告辞去了吃货堂找了负责采购的师傅,取了晚上做火锅汤底的食材。

    绕到前堂时,看见五六个人围着不知在做什么。不是说都去书屋抱佛脚了吗。

    姜月绒进去看了一眼。

    长桌上摆着很多浑圆的丸子,面粉盆,各种馅料盆,其中一人身穿明黄长袍,脸上还沾了零星的面粉,腰间系个围裙,正低头捏着一个丸子。

    两人对视,空气凝滞了,严望辰仿佛做了囧事被发现了,僵硬地放下了手里包好的一个汤圆。

    滚胖浑圆,还挺有模有样的。

    ......

    还是姜月绒先开的口:“你......还会做汤圆。”

    严望辰不自然地看向别处,道:“会一点。”

    “我儿子何时这么谦虚了。”从那少年侧后面探出一个人,是凌云门门主严松竹,姜月绒行礼道:“月绒拜见门主。”

    严松竹和蔼地点点头,招呼道:“不必多礼,月绒来的正好,正缺人手呢,不介意来帮个忙吧?”

    “爹,叫她干嘛,我们包的完。”严望辰撇撇嘴,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丫头。

    “辰儿,多个人多份力嘛,让大家早点吃上热乎的汤圆。”

    姜月绒附和道:“门主说的是,正巧我无事,我来帮忙。”

    严松竹热心地给她取了围裙,大致说了下包汤圆的步骤,有黑芝麻馅儿的,花生馅儿的,往面皮里一裹包住。

    姜月绒久浸厨艺,一点即通。严松竹不住夸赞尊上的徒弟很是能干。

    严望辰不乐意了,道:“爹——”

    “怎么了,要不来比赛吧,看谁包得最多。”

    姜月绒答道:“好啊。”

    两人暗暗较劲,一个时辰过后,就把桌上的面粉都用完了。三人一起数了数,严望辰包了最多,两百八十个。姜月绒包了两百个,严松竹包了一百六十个。

    姜月绒难得竖起大拇指,道:“佩服佩服。严师兄是包汤圆的一把好手啊。”

    看着儿子胜利的笑容,严松竹很是欣慰,他最了解儿子的脾性,这孩子从小便不服输,于是让严望辰去通知后厨师傅烧水,自己跟姜月绒聊了几句。

    “月绒,之前的事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谈谈。也是我惯坏了望辰这孩子,他性子太直,不会拐弯,有时说得话比较难听,为此我也很是头疼,上次的事,请你见谅,不要因此不跟他做朋友了。望辰这孩子其实挺想结交你的。要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说,我必定好好训他。”

    姜月绒解下了围裙,诚恳道:“门主言重了。我知道严师兄性格正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有句话怎么说呢,不打不相识嘛。”

    严松竹哈哈大笑:“正是这个理儿呢,尊上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