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夜半茶楼听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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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虽已停了，天色却也暗了下来。顾氏见此，便决定留在寺中休整一晚，明日再启程返回府中。
于寒依本想着央求顾氏让她出去转转，没想到太子派人来传话，说是案情有新的眉目了，需要于寒依前去帮忙。
顾氏本不同意，可来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最后竟是欣然同意了。于寒依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她倒是十分乐意的，也就不在意，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了。
于寒依到素秋阁时，只看到慕容昇一人时，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
“于小姐，皇上突然急召，唤太子殿下回宫。晚些时候，表兄便会过来。楼上已经定好了位子，不如我们先去雅间里等候，你看如何？”慕容昇自然看出了于寒依的失望之意，轻声解释道。
“也好，有劳了。”于寒依微微欠了个身，便随着他一同上楼，去往二楼的雅间。
“你们听说没有？前几日刑部侍郎姜大人，派出一大批人马，分别守在几位刘姓富户的府邸呢。说是刺客很有可能从他们六位之中，选一个人下手呀。”一个沙哑的男声徒然从隔壁的雅间传来。
于寒依转头看向了慕容昇。那眼神似是在说，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
“于小姐见谅，此处是离护国寺最近的一个茶楼了，因此，人有些多。此雅间已经算是这里最安静的一处了。”慕容昇急忙解释道。
于寒依听罢，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于寒依便听起了隔壁间的谈天，只当是闲来无事的消遣方式了。
“早听说啦！这坊间都传遍了呢。不过，这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抓到刺客呢？”另一个人出声问道。
“我跟你们说呀，其实呀。”第三个说话的人放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根本没有什么刺客，是报应，是鬼来索命了。”
鬼？这倒是她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论断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第一个说话的人出声道。
“这是真的！我一个远房亲戚正好在王员外府中当差，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他跟我说，王员外死时双目圆瞪，像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且我还听说，当时仵作验尸，发现那尸体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外伤！”
此话一出，那边登时传来一片惊呼声，随即又有一人开口道，“那会不会是中毒呀？”
“我告诉你呀，当时官府的人也以为是这样！他们怀疑呀，是某种慢性的毒药，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显现出来。那仵作便等到了半个月后再去查验尸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另外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问道。
“那尸体呀，都发臭啦！仵作好不容易忍住恶心，再次查验了那尸体，谁知，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于寒依听到此，有些惊讶。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死时双目圆瞪，忽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又听到隔壁雅间里传来的说话声。
“难不成......这.......真的是鬼所为？”此前第二个说话的人小声开口道。
“要我看呀，这真的极有可能。我可听我那远房亲戚说了，那王员外死后，府中的管家被吓疯了！嘴里不停地喊道‘鬼来索命了，不要来找我，不关我的事’之类的话。而且都这么久了，官府都没抓到行凶之人，可见啊，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的。”那第三个说话的人刚开始还颇为激动，到说到“不是人为”时便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地。
继而他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他还跟我说，说是案发前一个月，那女鬼便留下要来索命的信息。那王员外甚是害怕，还特别请高人入府，开坛做法。谁知，这人还是去了。”
说话的人，似是喝了口茶，继续道“所以说呀，这人呀，就不能做太多的亏心事。不然，连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你们说，那王员外和冯老板有哪个是好人呀。个个都是丧尽天良之辈。他们这样的人，早晚都会遭报应的。这不，报应还真的来了。”
许是感到有些瘆人，等了许久，那厢都没有人开口说话。于寒依还以为那边的人都离开了，可没一会又传出声音来。
“那这次，不会那六个人都得死吧？”这声音，是最先说话的那人的。
“不会的。我偷偷告诉你们，我听说呀，这次被杀的两个人皆跟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有关。”此前第三个人说话的人开口道。
“旧案？什么案子呀？”
“你们不知道吗？就是禾家被灭门的惨案呀。这可是二十年前轰动京都的一桩大案呀。”
第三个说话的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禾家呀，那时可是长安城里的首富呢。那禾老爷和他的夫人也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时常接济那些个穷苦的老百姓，那一家人着实都是难得的大好人呀。只可惜，他们都太善良了，养虎为患，一家老小全被家中的管家下毒毒死了。”
“天呐，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啊！”
“就是呀！这可真是狼心狗肺！”
那几人说着说着，竟有些同仇敌忾起来了。
“不过，这旧案，与现在的新案有何关联呀？”此前第二个说话的人开口问道。
“听说呀，那时候那个管家也服毒自尽了，身边留下字条写下了自己的罪状。可奇怪的是，照理说那禾家就算殁了，财产应是还在的。但是，最诡异的事就在这！”
说话的人，又顿了顿，继而说道，“就在那管家自尽后，禾家的全部家财全都不翼而飞了！官府的人，寻了好久，都没下落。之后这事呀，慢慢被人遗忘了，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厢的人似是倒吸了口凉气，没一会又传出第三个人的说话声。
“直到最近，也就是那个冯老板被杀之后，才发现原来王员外和这冯老板此前都是禾家的家丁。他们呀，哼！都是靠着禾家的那些家产发家的呢！所以我猜想呀，这刘姓的几人中，必然有一人也是当年禾家的家丁。”
“这么说来，那当年极有可能就是四个人一起合谋下毒杀了禾老爷一家，然后，后面三人再合谋独吞了财产，杀了那个管家了？”此前第二个说话的人开口问道。
“极有可能就是如此！”第三个人颇为笃定地说道。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后，才陆续传出说话声。
“我猜呀，这一次最有可能被杀的是南萃坊的刘员外，听说那人贪财好色，时常让手底下的人冒充街头的恶霸，从小商贩中抢钱呢！”
“要我猜呀，最有可能的是长康坊的刘老板，那人目无尊长，毫无道德可言！听说，他哥哥卧床不起后，他就鸠占鹊巢，不但夺了他哥哥的家产，居然还把嫂子占为己有呢！”
“这都算啥呀，我跟你们说，这次最关键的是要找出，到底是哪一个人，在二十年前，在禾家当过差的。我看那女鬼呀，八成是要找此人索命的。”
于寒依听到此，心中一惊。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旧案牵扯其中，这案子倒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看来她得尽快好好看看这案件的卷宗了。
雨虽已停了，天色却也暗了下来。顾氏见此，便决定留在寺中休整一晚，明日再启程返回府中。
于寒依本想着央求顾氏让她出去转转，没想到太子派人来传话，说是案情有新的眉目了，需要于寒依前去帮忙。
顾氏本不同意，可来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最后竟是欣然同意了。于寒依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她倒是十分乐意的，也就不在意，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了。
于寒依到素秋阁时，只看到慕容昇一人时，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
“于小姐，皇上突然急召，唤太子殿下回宫。晚些时候，表兄便会过来。楼上已经定好了位子，不如我们先去雅间里等候，你看如何？”慕容昇自然看出了于寒依的失望之意，轻声解释道。
“也好，有劳了。”于寒依微微欠了个身，便随着他一同上楼，去往二楼的雅间。
“你们听说没有？前几日刑部侍郎姜大人，派出一大批人马，分别守在几位刘姓富户的府邸呢。说是刺客很有可能从他们六位之中，选一个人下手呀。”一个沙哑的男声徒然从隔壁的雅间传来。
于寒依转头看向了慕容昇。那眼神似是在说，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
“于小姐见谅，此处是离护国寺最近的一个茶楼了，因此，人有些多。此雅间已经算是这里最安静的一处了。”慕容昇急忙解释道。
于寒依听罢，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于寒依便听起了隔壁间的谈天，只当是闲来无事的消遣方式了。
“早听说啦！这坊间都传遍了呢。不过，这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抓到刺客呢？”另一个人出声问道。
“我跟你们说呀，其实呀。”第三个说话的人放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根本没有什么刺客，是报应，是鬼来索命了。”
鬼？这倒是她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论断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第一个说话的人出声道。
“这是真的！我一个远房亲戚正好在王员外府中当差，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他跟我说，王员外死时双目圆瞪，像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且我还听说，当时仵作验尸，发现那尸体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外伤！”
此话一出，那边登时传来一片惊呼声，随即又有一人开口道，“那会不会是中毒呀？”
“我告诉你呀，当时官府的人也以为是这样！他们怀疑呀，是某种慢性的毒药，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显现出来。那仵作便等到了半个月后再去查验尸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另外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问道。
“那尸体呀，都发臭啦！仵作好不容易忍住恶心，再次查验了那尸体，谁知，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于寒依听到此，有些惊讶。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死时双目圆瞪，忽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又听到隔壁雅间里传来的说话声。
“难不成......这.......真的是鬼所为？”此前第二个说话的人小声开口道。
“要我看呀，这真的极有可能。我可听我那远房亲戚说了，那王员外死后，府中的管家被吓疯了！嘴里不停地喊道‘鬼来索命了，不要来找我，不关我的事’之类的话。而且都这么久了，官府都没抓到行凶之人，可见啊，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的。”那第三个说话的人刚开始还颇为激动，到说到“不是人为”时便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地。
继而他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他还跟我说，说是案发前一个月，那女鬼便留下要来索命的信息。那王员外甚是害怕，还特别请高人入府，开坛做法。谁知，这人还是去了。”
说话的人，似是喝了口茶，继续道“所以说呀，这人呀，就不能做太多的亏心事。不然，连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你们说，那王员外和冯老板有哪个是好人呀。个个都是丧尽天良之辈。他们这样的人，早晚都会遭报应的。这不，报应还真的来了。”
许是感到有些瘆人，等了许久，那厢都没有人开口说话。于寒依还以为那边的人都离开了，可没一会又传出声音来。
“那这次，不会那六个人都得死吧？”这声音，是最先说话的那人的。
“不会的。我偷偷告诉你们，我听说呀，这次被杀的两个人皆跟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有关。”此前第三个人说话的人开口道。
“旧案？什么案子呀？”
“你们不知道吗？就是禾家被灭门的惨案呀。这可是二十年前轰动京都的一桩大案呀。”
第三个说话的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禾家呀，那时可是长安城里的首富呢。那禾老爷和他的夫人也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时常接济那些个穷苦的老百姓，那一家人着实都是难得的大好人呀。只可惜，他们都太善良了，养虎为患，一家老小全被家中的管家下毒毒死了。”
“天呐，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啊！”
“就是呀！这可真是狼心狗肺！”
那几人说着说着，竟有些同仇敌忾起来了。
“不过，这旧案，与现在的新案有何关联呀？”此前第二个说话的人开口问道。
“听说呀，那时候那个管家也服毒自尽了，身边留下字条写下了自己的罪状。可奇怪的是，照理说那禾家就算殁了，财产应是还在的。但是，最诡异的事就在这！”
说话的人，又顿了顿，继而说道，“就在那管家自尽后，禾家的全部家财全都不翼而飞了！官府的人，寻了好久，都没下落。之后这事呀，慢慢被人遗忘了，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厢的人似是倒吸了口凉气，没一会又传出第三个人的说话声。
“直到最近，也就是那个冯老板被杀之后，才发现原来王员外和这冯老板此前都是禾家的家丁。他们呀，哼！都是靠着禾家的那些家产发家的呢！所以我猜想呀，这刘姓的几人中，必然有一人也是当年禾家的家丁。”
“这么说来，那当年极有可能就是四个人一起合谋下毒杀了禾老爷一家，然后，后面三人再合谋独吞了财产，杀了那个管家了？”此前第二个说话的人开口问道。
“极有可能就是如此！”第三个人颇为笃定地说道。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后，才陆续传出说话声。
“我猜呀，这一次最有可能被杀的是南萃坊的刘员外，听说那人贪财好色，时常让手底下的人冒充街头的恶霸，从小商贩中抢钱呢！”
“要我猜呀，最有可能的是长康坊的刘老板，那人目无尊长，毫无道德可言！听说，他哥哥卧床不起后，他就鸠占鹊巢，不但夺了他哥哥的家产，居然还把嫂子占为己有呢！”
“这都算啥呀，我跟你们说，这次最关键的是要找出，到底是哪一个人，在二十年前，在禾家当过差的。我看那女鬼呀，八成是要找此人索命的。”
于寒依听到此，心中一惊。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旧案牵扯其中，这案子倒是越来越耐人寻味了。看来她得尽快好好看看这案件的卷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