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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攘外必先安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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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武钱氏指令的武云和带领三个士兵,手握腰刀气势汹汹地往楼上冲,自持有后台的武云和找准房间,看到房门紧闭他抬脚猛地一踹,紧闭的房门豁然洞开。就听见“砰”地一声火铳声响,武云和的脑袋被掀掉一半,灰白的*混杂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破奴城随意动用武器是重罪,罗天和杜小山对视一眼后,立刻拔刀也往楼上冲去。可他们在楼梯口看到随武云和往上冲的士兵,战栗着正往下后退。顺着士兵惊恐的目光他们向上看去,张大帅独有的蜈蚣爬在脸上的面容,让他们也随之惊呆。张平安带着五个壮实亲卫,慢慢走下楼梯。

    “杜小山!把这几个人给我抓起来!他奶奶的,我破奴军士兵什么时候成了某些人的家奴了!”

    张平安身着盔甲阴沉着一张脸,步履沉重走到大街上,护卫亲兵瞬时从各个角落冲出。走到大街当中的张平安,对着围观的破奴城百姓一拱手:“众位父老乡亲,我张平安御下不严,让各位父老乡亲们见笑了!”

    说完这话,张平安手拿手铳走到装棺材的马车边。马车旁身穿孝服的金恩凤赶紧跪在雪地里,给张平安施礼。张平安慢慢走到金恩凤身边,把她搀扶起来两下剥下孝服,递到吕如歌面前呵斥道:

    “你能当好我的家吗?”

    随即张平安用手一指如歌身后的女人:“你如歌好大的势力呀!破奴军都统领快一半的家眷都被你拉拢了。好!好!好!有手腕、有魄力!还是最早跟随我的大姐们贴心,没一个跟你乱来。”

    话音一落,张平安手敲击棺材薄薄的木板:“行!我的女人死了就用这破棺材。我说帅府怎么这么穷呢,原来你把帅府里的钱都用在收买人心上了!嘿…嘿…嘿!吕如歌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老子今天就当着破奴城老老少少地面整顿家风!来人!把鲁得银给我请来!”

    可就在这时,一直在破奴城没现身的卢象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先是制止了大帅身边去传鲁得银的亲兵,然后小声在张平安耳边低语:“大帅!你要想杀吕如歌,现在就杀!要是不想杀她,你就必须回帅府!陈都统那面还在打仗…..。”

    说完卢象升后退几步,用大明文官的礼节对张平安一稽:“在破奴城中大帅无家事!请大帅回府,邀请大帅的长辈来主持家法!”卢象升在给张平安台阶,并告诫他,陈铮那面武天兴、许梁、许镇的媳妇今天都在场,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要扰乱前线统领军心。

    张平安这时面色阴晴不定,他想了半晌,冷冷地朝如歌带来的女人看了一圈后,冷笑不止:“来人!把金刘氏抓起来,押往情报处审讯室。吕如歌和姓周的跟我回帅府!命令鲁得银半个时辰赶到帅府,过时不候!其他的女人回家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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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府议事大厅中央,吕如歌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温热的地毯上,仔细地回想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突然,如歌像一下就清醒似得,把整个脉络理清晰了。早在大战结束以后,她就犯了一个重大错误,那就是慰问阵亡将士家属。这事情本身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动用了大量帅府的金钱用度。而且,她不该拖上统领的媳妇们跟她一起慰问。

    其实民事衙门扣张大帅的月例已及战功银,就是在给张平安提醒,如歌犯忌讳僭越本分了。可张平安早就发觉这点,把他缴获林丹汗的珠宝转移到参谋部去了,如歌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批珠宝。

    后来张平安还是给如歌提了个醒,就是让统领去发放阵亡将士战功奖励银子,她吕如歌还是把这么明显的提示给忽略了。张平安对周薇有成见,可她却不管周薇对错一力护着周薇。他男人一直对她一系列错误作为隐忍不发,一来还是看重他们之间的情分,二是给她吕如歌纠正错误的机会,可如歌没有把握住任何一次机会。但是,她还是小看了张平安权术谋划,估计在她男人送朝鲜女人回来时,就在谋划今天的事情。

    随后,如歌静静地梳理和她关系紧密的女人,她这才发现,她又犯了个超大忌讳。她给许家三兄弟找的大妇,加上武天兴媳妇和得银媳妇周薇,她不知不觉中拉拢了近半破奴军势力。怪不得她男人今天说诛心怪话,直指她吕如歌收买人心。换着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她处死。

    至于她的心腹金刘氏,不用猜,肯定被她男人在情报处进行审讯。破奴军传言,她男人张平安就没有审不下来的犯人。金刘氏一个妇人如何会是她男人的对手,要不了半个时辰,金刘氏就会把她知道的一切告诉她男人张平安。

    正如如歌所料,张平安带着鲁得银共同审理金刘氏。半柱香的功夫不到,金刘氏就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都招了。

    原来,自打张平安从杀狼沟送来朝鲜美女后,如歌的心理就不痛快,可如歌还得强打笑脸迎接朝鲜美女安金姬。如歌认定安金姬是个巨大威胁,一来朝鲜美女长相很符合她男人的审美倾向。二来,安金姬出身官宦世家,背景比她有个明奸三叔强太多,断文识字一点都不比她差。

    于是,如歌在她最好的闺蜜周薇面前透露了心事。随后周薇在如歌去武天兴家串门时,单独与安金姬呆了一个多时辰。如歌心腹金刘氏则把侍女金恩凤带去厨房打杂。周薇离开后当晚,金恩凤干完活回到安金姬住处准备伺候她入寝时,才发觉安金姬上吊身亡。

    越听张平安脸色越黑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期间他冷静地瞟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鲁得银,命人叫来周薇。当周薇来到审讯室,张平安重新坐回审讯台,他客气地让女参谋给周薇在审讯台前安置了有靠背太师椅。审讯桌边陪审的鲁得银,看到他大哥张平安如此客气,就觉得浑身毛孔发炸。

    “鲁周氏威武呀!破奴城百姓盛传你是帅府女人杀手,名副其实啊!你这个女人心思蛮黑地嘛!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让安金姬主动自杀的,这本事我得学学。嘿…嘿嘿…嘿!你夫君得银在这里,别逼我用刑呀!”

    张平安一脸奸笑,打着哈哈来回看着周薇和鲁得银的表情。他阴鸷锐利的目光让鲁得银浑身不自在,鲁得银也笃定周薇是这次安金姬死亡事件的主要凶手,但是,周薇是他女人,他想尽办法也要保周薇一命。

    “大哥!我…。”鲁得银刚开口,就被张平安打断。

    “别急嘛!得银你这是干嘛?哦!你的女人是人,难道我的女人就是畜生?随便就能遭人任意践踏不成?今天这个女人不给我说实话,我就剥了她的皮!”

    周薇是亲眼看到耿叶秋被剥皮的现场,当时她害怕、恶心地想跑,却被如歌死死拉住。在张平安心目中周薇就是最该给朱茵殉葬之人,上次秋季大祭剥耿叶秋的皮就是专门给周薇看地。要是周薇跑了,要不了一个月,周薇肯定会被张平安剥皮。剥耿叶秋皮,张平安亲自上手为侩子手描绘出下刀路线,在耿叶秋因疼痛狂豪不止时,张平安还让侩子手停刀。

    张平安不是同情耿叶秋,而是怕耿叶秋完美的皮肤受损,当耿叶秋没力气再哭叫时,张平安再次命令下刀。小李飞刀李寻欢就是被耿叶秋的惨状活活气得吐血而死,张平安说要剥谁的皮,周薇一定不会当笑话来听。更何况飞刀门老少四百多人,全都在平安城已通奴罪行腰斩弃市,血腥震慑了平安城还有心思活泛想返回大明的百姓,也没见张平安兑现给耿叶秋的承诺放走飞刀门一人。

    “大哥,安金姬怎么死的我的确不清楚。要怪就怪我那日好奇心太重,不该在如歌姐不在帅府时,我去凑热闹,探望安金姬。”周薇装傻充愣,让鲁得银心沉了下来,他媳妇这种做法要坏事。

    果然,面色寒如冰的张平安眼神阴狠地看着鲁得银:“得银,咱们是兄弟。但是,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今天在这里就别说一句话!”

    “来人!把周薇给我绑了!堵上她的嘴,用黑布蒙住头!调速记女参谋进来,再把安金姬的尸首抬进来,我要当着得银的面验尸!”

    张平安一声令下,整个审讯室顿时忙碌起来。周薇被捆在凳子上,堵上嘴。安金姬冰冷僵硬的尸体被四个亲兵,用木板抬来,放在地上。张平安赶走了其他人,留下鲁得银和三个速记女参谋。

    张平安拿起剪刀,来到安金姬尸体边:“记录!破奴军大帅张平安新纳女人安金姬,系朝鲜平安道营监安成靖之女。在张平安与女真偷袭破奴城部队战争期间突然死亡,因张平安疑其死因另有隐情,特验尸查证其死因。记录:观安金姬左脸淤青,明显系外力打击所致。嘴角、鼻孔有血迹,脖颈处有勒痕至耳根处,是人上吊后出现的常态。”

    张平安说完剪开安金姬脏乱的丝绸衣裙,随着张平安手中剪刀剪开安金姬裙下的裹裤时,张平安气得一声怒吼:“来人!派女参谋把吕如歌给老子抓来!派人把我几个婶婶请来!派人把我王叔、李叔请到帅府议事厅等候!”

    功夫不大,如歌先进到这个对她也很神秘的审讯室。可她男人张平安双眼冒火地紧盯着她,没说一句话手往地上一指,如歌的冷汗马上流了下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张平安如此可怕的神情。就在如歌跪在地上的当口,张平安的两个婶婶王刘氏、李郑氏也先后来到审讯室。

    随即张平安让如歌起身和两个婶婶,一起查看安金姬的尸体。不用张平安讲一句话,她们都看到了安金姬死亡的真正原因。安金姬身上有淤青伤痕,但是,不足以致命。可是,安金姬下体被人撕裂得血肉模糊,在大明这个视贞洁如生命的时代背景下。还没有跟破奴伯张平安圆房就失去贞操,安金姬认为她失去了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受儒家正统教育的她选择一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看到这种惨状如歌的脸色发青,张大帅二个婶婶看罢泪流不止。

    不用再验尸了,整个案情已然明朗。张平安拿过来一张干净的白布盖在安金姬身上:“让金刘氏一人给安金姬穿衣服,要有是一点让我不满意,她就准备殉葬吧!”

    “得银!这周薇够狠呀!你得给我一个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