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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初临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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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房中,谌仲脱掉那身破旧的不成样子的青衫,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白衫。

    走出房门,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看到何肃言已经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悠哉的品着淡酒。

    他踱步下了阁楼,站到何肃言的面前。

    何肃言有点讶异的盯着谌仲,就像是一时没有认出这位才认识不久的朋友一般,他欠着额头,做着吃惊的表情。

    谌仲颌首道:“怎么?不认识了么?”

    何肃言瞧着眼前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愣了半响,才道:“这衣服穿在你的身上,可要比穿在我的身上,要合适的多。”

    两人身材相仿,个头也差不多,谌仲穿着何肃言所赠的白衫大小正合适。

    坐了下来,两人吃了一些酒菜,酒足饭饱后,何肃言说道:“走,后天便是大试,先帮你把故籍的事完成。”

    说完拉着谌仲的衣袖就朝外走去,谌仲见何肃言如此热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何兄不必着急,也不急在一时。”

    何肃言道:“你是不知,如若再晚半天,怕是轮不到你咯。”

    谌仲见何肃言说的笃定,就好似他经历过一般,开口问道:“何兄莫非不是第一次参试?”

    何肃言边走边道:“我去年便参加过一次,不过当时由于特殊情况,却是耽搁了时间,没有参加考试。”

    谌仲道:“原来如此。”

    “快快,转过那条街,就到了。”

    何肃言匆匆转过街角,见谌仲行步缓慢,急声催促,进入一条胡同,走进一家敞开大门的别院。

    别院只是小小的院子,说是小,只是因为太过拥挤的原因,里面有着考生,相互拥挤的排着队,想来都是一些半路丢了故籍的人。

    在何肃言的带领下,谌仲来到厅堂之中,那稳坐上堂的却是一位身穿官服的老者,那老者身材臃肿,官服却是紧身缩体,看上去十分别扭。

    问过谌仲的故籍姓名年岁,匆匆在那考文上盖了一章,便头也不抬扬手道:“下一位。”

    谌仲拿着故籍证明,缓步而出,何肃言倒是显得有些急促,道:“可以了?”

    谌仲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故籍,笑道:“没想到这么简单。”

    何肃言环手抱胸,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说道:“这老头是吏部尚书的人,编篡一些故籍赚些银子罢了。”

    谌仲讶然,却没想到堂堂吏部尚书竟然还会赚这些小钱,不禁摇头苦笑。

    …………………。。

    …………………………

    新月弯弯,华灯初上,景宸城内万家灯火辉煌。

    闹市升腾,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临近城区的繁华街道一片喧闹,谌仲何肃言二人踱步而行,绕着这片繁华的闹市转了一圈又一圈。

    谌仲并不喜欢这样的闹市,因为太过吵闹,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此时他蹙眉随在何肃言身旁,自幼体弱的他略显疲态。

    何肃言却是兴奋异常,到了杂耍卖艺的江湖人那里便高声叫好,走到贩卖首饰的摊位前便拿来观赏,倒像是没进过城的村夫一样,看什么都是新鲜。

    谌仲头沉脑晕,看着眼前的何肃言正把玩着一柄古剑挥舞的兴起。

    何肃言很少握剑也很少舞剑,所以他舞剑的姿势并不好看,活像是拿着烧火棍在驱赶着老鼠,那模样滑稽之极。

    围观的人群笑声不断,这么俊俏的书生,舞出的剑却是如此不堪。

    谌仲觉得这把古剑放在何肃言的手中,的确是浪费了一些,他想提醒何肃言,你这样很丢人,不光是你丢人,我也很丢人,他掩住头叹了口气,不去瞧何肃言。

    剑是一柄好剑,象木柄寒铁身,何肃言借着兴起,佯装一剑刺向谌仲,却见谌仲掩住头不去瞧他,他大叫一声“小心。”

    本来是要吓一吓他,却没想谌仲一个趔趄,朝后倒去,一辆锦绣的马车很巧合的在这时路过。

    谌仲的身子就这么擦到了那辆马车的边缘,因为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所以谌仲并未受什么伤,他不过是跌倒在地,白衫却是沾染了一些灰尘,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显得有些无奈。

    就是在何肃言和谌仲愣神的瞬间,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名男子,身穿百翎锦衣,手握断肠刀,刀刃闪着寒光,有些刺眼,男子的眼睛凌厉肃杀,格外瘆人。

    何肃言的剑尖指着这名男子,他大概忘记放了下来,只是愣住了神情。

    断肠刀闪过,划出一道青练,然后何肃言手中的古剑,便碎成无数的残片。

    何肃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已经瞧出,这男子是势族中人。

    是他万万惹不起的人。

    男子没有动,何肃言却看到一道白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骇然瞧了一眼,才发现,是谌仲横在自己身前,将自己掩在身后。

    “很抱歉,我们无意冒犯。”

    谌仲也是已经发现,这男子大概将何肃言当成刺客了,更让他疑惑的是,那马车中到底是什么人。

    “阿凯?”马车内传出一悦耳的女声

    那声音宛转悠扬,犹如蜜糖灌耳,又如琴瑟绕梁,使人听起来,格外的舒畅。

    马车的侧帘被掀开一角,一双秀手拂在红帘一角。

    谌仲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双手,饶是他在江南见过无数双美女的手,但都不能和这双手相比较,所以他显得格外讶异,有一股想掀开红帘想要一睹帘后佳人芳容的冲动。

    他当然没有这么冲动,瞧着眼前冷漠的男子,他想,如果稍有不慎或是有不当的举动,那男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会用那断肠刀砍下自己的脑袋。

    男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就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的鬼尸一般,手中的断肠刀依旧横在何肃言的面前。

    “我们是赶考的书生。”谌仲再次解释道

    空气很静,静的可怕,就像那男子无情空洞眼神一样,过了半响,马车上的女子缓缓说道:“阿凯,让他们走吧。”

    被叫做阿凯的男子,这才将手中的断肠刀插入腰间的刀鞘内,回到马车上,安坐下来,甩起马鞭,驾车离去。

    何肃言见马车远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面色骇然,显然余悸未消。

    拍着胸口,说道:“好险好险。”

    谌仲道:“这马车上是什么人?”

    何肃言黑着脸,说道:“应该是势族哪家的千金小姐吧。”

    谌仲蹙眉不悦道:“又是势族的人,太跋扈了些吧。”

    何肃言嘘了一声,附在谌仲耳边,小声道:“在景宸都城内千万不要议论势族,小心。”说着将手切在颈上,神色沉重道:“脑袋会搬家的。”

    谌仲错愕道:“我们又没有得罪他们。”

    何肃言摇头苦笑道:“势族在我们大明权势熏天,他们若要杀你,可找出一万种理由。”

    谌仲冷笑了一声,不在答话,何肃言所说,也是属实,当今势族掌控朝野,明帝隆曦专心修行,鲜少参与政事,墨翎王只手遮天,如今势族内部也是争斗不断,稍有不慎惹了他们,若要杀他们这样的小小平民,便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天色渐晚,月亮都已躲进树梢,夜幕空洞,只有繁星点缀着黑幕,经此惊吓,二人也是失去游玩的兴致,回到昌运楼,各自回到房中,洗漱了一番,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谌仲早早便醒来,洗漱了一番,便走出房门。

    何肃言的房门却是紧闭,敲了敲房门,却是没有什么反映,于是一个人走出昌运楼,来到街上。

    如今大试在即,整个景宸城热闹非凡,来自天南地北的考生,纷纷涌入都城,扰的景宸城一片熙攘。

    晨曦皑皑,经过昨日的一场秋雨,今日的天气,异常的明朗,偶有秋风拂面,却是凉意戚戚。

    谌仲顺着景宸主道,一路来到大试院,此时院门紧锁,门口有着若干守卫把守,门外却是有考生徘徊,大概是想提前观察下明日大试的场地。

    谌仲静静的站在大试院门口的街对面,身侧的墙根下蹲着几位考生模样的少年,他们手中拿着刚出锅的饼子,正一口一口的塞进口中,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似乎想透过那层层铁门,看到里面埋头笔试的自己。

    他是第一次来到景宸都城,以往的他只是从人口中听闻过这大明的京师之城,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景宸的场景,此番前来,见到了景宸,却是和想象中有些不同,他本以为景宸遍地是达官,随处可见修行者,但此时他才发现,景宸和秣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非要找出一些区别的话,那只能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城。

    离开大试院,继续在景宸城内闲逛,到了午间,折返回昌运楼,却见何肃言正揉着睡眼从房间内走出,看来是才睡醒了。

    “肃言?”谌仲瞪着眼睛,他有点诧异,明日便是大试,何肃言竟然能够一觉睡到晌午,这得没心没肺到什么地步?

    何肃言打着哈切走了出来,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显然是刚起床的样子。

    何肃言是饿醒的,睡梦中的那些佳肴在向他不住的摆手,然后何肃言就觉得空腹便便,纠结多时,终于爬出暖床,推门而出。

    出门便碰见才归的谌仲,他打着哈切,说道:“早呀。”

    然后在谌仲诧异的目光下,来到楼下点了一桌佳肴,拉着谌仲一起酒足饭饱后,他指着窗外一株老树,说道:“这么好的秋意,如果不睡一个午觉,那一定是辜负了老天的安排。”

    然后他擦拭着嘴角的鱼汤,在谌仲错愕的目光下,继续回到房中,开始午睡。

    谌仲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觉得何肃言对于大试似乎毫不在意,他之所以来到景宸,好像就如来游玩一般,但又想,他为什么非拉着我来大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回到房中,将那锦匣拿了出来,见锦匣完好,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锦匣是上了锁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锦匣里装的是什么,他猜想,也许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也说不定,他突然有一股想要打开的念头,但这念头起的一瞬间,便被他否定了。

    这是一份承诺,全家人的性命和一位老者的生死之托,这更是一份信任,他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锦匣,亲手送到坝上韦将军手中。

    将锦匣轻轻的包裹好,放入床内的被褥下,躺在床上,开始幻想明日的大试。

    现在想来,大试对他而言,却是没有那么重要,但为了完成父亲生前的遗愿,他还是决定试一试,至于其他,却是并没有想太多。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便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