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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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一聚,只有四个人,他们也没干别的,刚刚好凑一桌麻将,包间里麻将机已经自动码好了长城,周康和丁旗好整以暇地嗑着瓜子,就等尚哲和小惠上桌。

    如此纯洁地谈事情,主要还是考虑到尚哲的奶爸身份,总不能让他一身酒气艳香地回去带孩子,何况都是自家公司的,犯不着来声色犬马那一套。

    “哎玩这个好,”尚哲脱了外套,挽起衬衫袖口,掷了骰子,“我占庄,开始吧开始吧。”

    周康唧唧歪歪:“我们这样会不会太low了?来迷途嗑瓜子打麻将,连个陪酒小姐都没叫,简直是浪费青春!”

    尚哲娴熟地摸牌打牌:“喝酒伤身,泡妞伤肾,你就当是净化心灵吧。”

    丁旗坐他下家,出口就损了他一句:“打牌伤脑,我还怕把你打成脑残了,害你入职考试补考又过不了。”

    尚哲:“……”

    丁旗的毒舌在整个银盛闻名遐迩,要么不开口,开口必戳人要害,尚哲之前见他就领教过了,于是嘴上喊他一声“丁哥”,手机备注上标的是“多大仇”。

    搓麻将搓到兴起,尚哲有感而发哼起了歌。

    他知道这把周康要万字,故意唱道:“没~那么简单,就能等到~你要的八万~”

    周康差点把牌扔他脑袋上:“尚哲你欠揍是吧!”

    尚哲就贱贱地笑。

    小惠催着:“别吵!出牌!老娘我预感要胡了!”

    丁旗是唯一还记得正事的:“尚哲,你转演员,想好走什么路线了么?”

    尚哲自信满满:“想好了,实力派路线!”

    “嘁。”丁旗再度捅刀,“我还以为你要走逗比派路线,一回来就把私生子的新闻捅到头条上去,我觉得捧你儿子都比捧你简单。”

    “……”尚哲登时蔫了,喂给丁旗一张好牌,“恳请丁哥口下留情。”

    “碰。”丁旗收了他的牌,继续捅,“我打听过,当年你去试镜,郝野陪你去,结果他让导演给看上了,现在成了一线男演员,去年还入围影帝提名,你呢?你到现在还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要我说,你就是没有当演员的命。”

    “哎,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尚哲倒是看得开,“不是经常有某某陪某某某去比赛,去参赛的没选上,作陪的被选上了么?还有闺蜜陪着女孩儿去相亲,结果人家帅哥跟闺蜜看对眼了之类的……所以说,下回我要去试镜的话,就特地去给别人当陪衬,说不定就能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丁旗冷哼一声,“你后来是在公司实习的时候被挖出来唱歌的吧,看来你运气还不错。”

    周康打出一张牌,插了句嘴:“那时候原本是想弄个组合的,尚哲也被放在里面,公司还拿了首歌让他们试唱,结果因为公司内部一些问题,组合的事就告吹了。制作人听了试唱的demo,挺中意尚哲的,说他外形好,音乐底子也不错,就把他给捧出来了。”

    丁旗摸到一张八万,故意在周康面前晃了一圈,然后打出一张四条:“认清现实吧,上天给了你唱歌的天赋,没给你演戏的天赋。”

    周康:“……”

    尚哲:“不不不,其实上天很爱我的,他给我开了两棵天赋树,只不过我一开始加错点了。现在开新的资料片了,我也升级了,可以给另一棵天赋树加点了。”

    丁旗:“呵呵,可惜这部新的资料片叫《未婚有子》,你这棵新的天赋树也跟影帝搭上边,加的都是奶爸的点。”

    尚哲:“……”

    周康开始放弃手上的万字:“哎,丁旗,你也别太打击他了,他现在的情况跟我差不多啊,感觉一条路走不下去了,就换一条路嘛。”

    旁边小惠忽然唱道:“没~那么简单,换成五条,别的~全不看~”

    周康怒了:“你们他妈的是不是看我牌了!”

    小惠道:“能不能转型成功,关键要看尚哥你演技修炼得怎么样了。我问过你以前的经纪人,他说你当初获得最受欢迎男歌手之后就想转去演戏的,但是试水的结果非常惨烈。”

    “有多惨烈?”丁旗问。

    “一个简单的回眸一笑都ng了38遍,导演差点跟他拼命,那片子叫什么来着,对,《纨绔十三郎》。”

    丁旗挑眉:“他演主角?”

    小惠道:“是啊,民国剧,他演十三郎,硬生生把一个纨绔子弟演成了面瘫。而且那部剧本身也不是很对大众胃口,男主角不讨喜,还没姨太太的戏出彩,总之他后来给批得体无完肤,啧啧,教科书一般转型失败的案例。”

    “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只是想做个好演员。”尚哲用《无间道》中刘德华的眼神,深情地打出一张南风。

    “胡了!”小惠惊喜地说。

    尚哲:“……”

    周康:“……”

    丁旗推推眼镜,不死心地摸了下一张牌:“既然你铁了心要走这条路,那就别怪我调|教得狠了……妈的!自摸对对胡!就比小惠晚一步,谁让你打南风的!”

    这局打到一半,尚哲输得就剩十几块钱,周康比他还惨,一毛钱都没了,两人都嚷着要中场休息。周康去卫生间解大手,尚哲正好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就出去接个电话。

    “喂你好?哦小孙啊,不,我不在外面过夜……”外面有些吵,尚哲看走廊尽头有个小露台,边说边往那边走,“恰恰怎么了吗?”

    露台的确安静很多,尚哲靠在栏杆上,哭笑不得地听小孙讲恰恰不肯乖乖洗澡的事:“嗯,我知道了,他可能还不习惯不熟悉的人给他洗澡。”

    “没关系,你先哄他睡吧,可以给他讲故事,故事书在我床头,里面有书签。”

    “就让他睡我床上就行,我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嗯,不会很晚的,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尚哲想着要不要提前回家,一转身就被人揪住了领子,他本能地抓住那人的手腕,可撞进那人眼里的瞬间,因为太过惊讶又松了劲,结果就失了反抗的先机,被硬生生从露台拖到了同一层楼的另一个包间里。

    “你干什么!”尚哲回过神来,甩开这人的手。

    “来找你叙叙旧。”郑嘉言面色不善,反锁了包间的门。

    尚哲斜睨着他,看他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温文尔雅地把袖扣解开,忽然觉得呼吸不畅:“郑嘉言你……”

    郑嘉言挑眉。

    他有张英俊而严肃的面孔,眉峰如刀,眼睛的轮廓刚毅深邃,平时衣冠楚楚,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内敛的,而此时的模样无疑要粗犷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尚哲所熟悉的性感。

    尚哲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你……你是要揍我,还是要上我?”

    郑嘉言冷笑一声,朝他走近,尚哲膝弯被沙发挡了一下,腿一软坐了下去。

    郑嘉言弯腰俯视他:“我说了,就是找你叙叙旧。牵扯到我们俩的旧事,你觉得我是应该揍你,还是应该上你?”

    “呵呵。”尚哲大窘,硬生生转移话题,“怎么哪儿都能碰见你,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还没到这一步。”

    “……”什么叫还没到这一步?他还真有这打算?

    “这次是凑巧,不过就算今天没遇到你,过几天我们也会见面。”郑嘉言坐到他身边。

    “见什么面?”两人靠得很近,尚哲感受到他鼻息中浅淡的酒气,觉得自己也被熏得脸热。时隔三年,这人对他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包括他的外表、身材、气势,或是某方面的技术,“……你离我远点。”

    郑嘉言当然不会听他的话,目光有如实质般在他脸上刮过,他没回答尚哲的问题,而是开始发难:“毫无预兆地出国,专门发了首挑衅我的单曲,带回来一个私生子,这三件事,你准备先解释哪一件?”

    尚哲提了提气:“这三件事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三年前就结束了。”

    郑嘉言皱眉:“结束?我什么时候说过结束。”

    尚哲怒道:“我单方面结束的不行吗!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不行吗!”

    郑嘉言骤然变了脸色,揪住他的衣领:“你出国前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那孩子的母亲是谁?什么叫单方面结束?你这是出轨!”

    尚哲忍无可忍:“卧槽关你什么事啊!出轨?郑总这个词用得实在搞笑,我们当时是炮|友吧,没听过炮|友之间还有出轨这一说的!”

    “我事先警告过你,尚哲!”

    “警告个蛋!你神经病!”

    尚哲气得眼圈发红,他承认,三年前他们两人的相处很刺激也很合拍,甚至他自己都一度沉迷,差点以为这段感情能长久地维持下去,但事实证明,他们仍然只是炮|友。

    他们不会在那段关系中为自己、为对方的未来考虑,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寻求身体和精神的满足感而进行的交易,是他们事先就定义好的一次次“礼尚往来”。

    在外他们都掩饰得很好,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人之间是这样的。但这段关系终究是要结束的,尚哲借自己出国进修先迈出了这一步,现在看来,是要遭到这个男人的报复了。

    “只许你甩别人不许别人甩你?”尚哲反扯着郑嘉言的手腕,歇斯底里道,“分明就是个衣冠禽兽,你装什么高冷男神!”

    “你住口!”郑嘉言的理智也快要绷断了,“你一走三年,回来还带个孩子,你还有理了!你真以为自己能若无其事地复出娱乐圈?你真以为你能藏得住那个孩子的身世丑闻?我倒要查个清楚,看看他母亲是有多见不得人!”

    “我不欠你什么,郑嘉言!”尚哲盛怒之下揍了他一拳。

    郑嘉言踉跄后退,茶几上的杂物被撞翻在地。

    “我告诉你,恰恰的身上不存在什么丑闻,他的母亲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这叫*,不叫见不得人!你要是敢对恰恰造成任何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尚哲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襟,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他也想离开得更从容一些,但心里的慌乱已经让他坚持不下去了。跟郑嘉言的梁子大概是彻底结下了,说实话,他怕这人的报复,可更令他烦恼的是郑嘉言的态度。

    如果只是要报复,郑嘉言大可不必来质问他这些,直接下手黑他就好了,凭这人在商界的人脉和地位,要整垮他一个小明星实在很简单。然而今天这样的纠缠,是尚哲始料不及的,也是他难以理解的。

    三年前那种混乱不清的关系,到现在还不算结束吗?

    闹到这个地步,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