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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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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夏芸道:“美中不足是慕大哥你用一会功力便会减少一成,而且还要老记一句佛家的梵语。”

    “甚么梵语?”慕林秋出于本能的好奇问道。

    不待芸做答,忽听得客栈外一户人家里传来一句令人胆寒的声音:“一定要在天明之前,活活的抽死她,否则你我,包括整个寨子的老老少少都难逃厄运!”后边还有许多话,慕林秋二人听得不甚明了,感觉事出不妙,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便循声探觅而去。

    到得一家庭院门口,已确定适才声音便从这里传来,慕林秋上前几步,芸跟随其后,慕林秋弓身从院门缝隙向里张望,看见一个通身白衣,头缠白色祭条男子,手执一根木条,那木条上满是荆棘,男子用木条使劲的抽打一个赤着身躯女子,那女子被绑在一个木桩上,浑身是血,男子抽一下,她便动一下,也不呻吟,似乎变得麻木。

    慕林秋奇怪至极,便同芸推门而入,芸看得这一幕却是没有特别诧异,不待院子里面的人发话,慕林秋抢先开口:“如此这般折磨于人,实为何故,她犯了甚么滔天大罪,非要这样么?”

    这时候,院子里已聚集了好些人,他们都从原先这院子的房舍里走出来,而且个个都缠着祭条,慕林秋这时候还听到房舍里有女人哭丧的声音。当真让他摸不着头脑。

    夏芸在一旁看慕林秋惊讶异常,便道:“慕大哥,她不是人,她是从阴间来的,然何以如此,不得而知。”完夏芸的眼神隐约透着一股怒气和一股怜悯之情。

    “想必二位不是此地人吧?”这院中一人续道:“我是这里的房主,他们都是我的亲朋好友,里面是为父今日去世不久。二位莫要惊奇,我们皆是善男信女,请屋里喝杯茶待我慢慢叙来便了。”

    慕林秋仍是一头雾水,他看了那木桩上的女人一眼,满是一副求饶的颜面。而先前那男子仍在不遗余力的抽打,慕林秋实感难以理喻,便对房主道:“到底为何故,可否先停下了?待你来再行计策。”

    那房主道:“只怕到时候也是别无选择,只得出此下策!”完便示意那男子先行住手。

    到得里屋内,见案上着一些香烛,案前一口黑漆棺材旁跪着几个男女,男的个个埋首吊唁,女的只一片呜呜的哭丧声,房主招乎好茶水后,便向慕林秋二人道:“约模六七十年前,我祖父还在世,这里发生了一场怪事,险些遭到灭族劫难。”

    “为何?”慕林秋急切的问,他出于本能的好奇很想马上便知道答案。可是这件事情一言两语当真还不清楚。

    “便是厉鬼索命!”

    “哪有这等事?好不荒唐!”慕林秋如是对房主,其实是顾及了一旁芸的感受,事实上,适才听得芸那女子来自阴间,听得房主这等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慕林秋看着芸有一难为情的神色,便温和的向她笑了一笑,已表明她于外面的那个女鬼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更何况眼前这个房主也不知晓芸的来历。芸大可不必在意他的言行举止。只要知道慕大哥对自己相信便了。

    那房主道:“外面这厮看去似人,实乃阴间鬼魂,她在我这院子里一待便是二十余载,但从未让她跨入房舍门槛半步,否则便会就地隐没,而后变为厉鬼,向主人索命,之后是索其家人之命,进而是吞噬全寨老少,绝无幸免。”

    慕林秋啊的一声,不禁向房主瞪去一眼,芸也甚是不解,便道:“何以此故,你可曾目睹过耳?!”

    “主并无目睹,然为父亲眼所见,绝无戏言,当年为父年纪尚幼。一日傍晚时分,天色阴沉,遍地云雾缭绕,为父见祖父带着一个幼男童,从院门口直入,那男童看去不过**岁光景。为父从未见过那男童,很是好奇,便问祖父道:‘此为何人,是我们家亲戚么,怎生从未见过?’男童听得此言,不拘言笑的朝为父面露温和颜色。然听得祖父肃然道:‘他往后便住在我们家,快去里屋把所有人唤来。’为父看得事有蹊跷,便急速赶去屋里,把里面的祖母叔父等一干人尽数唤来。不等众人开口言语,祖父道:‘大家切记,今日之事务必心谨慎,这童儿从今往后,便是我们家一员,可为我们家做好些事儿,但是绝不得让他入这院子里的房舍门槛一步。’众人不解,都面面相觑:‘这是为何?’祖母更是逼问再三。这时候祖父便吩咐那男童呆在院门旁,男童应声即刻往那里挺身而立,神情模样甚是乖巧。而后祖父向众人道:‘随里屋听我道来。,”

    话到此处,慕林秋仍是听不明了,望一眼身旁的芸,便道:“前辈可否长话短,在下实在听不明白!”

    房主道:“原来那幼童是祖父当日从林秀寺上香回家时,在道上遇见的一个鬼童。”

    “怎生遇到法,偏偏又是前辈的祖父去上香拜佛,天下哪有这门子巧法?”慕林秋将信将疑的问。

    “主祖父原是林秀寺一名僧人,常年诵经修行,虽然后来还俗,仍心中有佛,是以常日闲暇之际上山求佛,以得清心。不单如此,祖父犹通些许驱鬼占卜之术,生平鬼怪之事亦属多见。是也这日,祖父在林秀寺的返家途中,到得寨西路口,陡见一支幼童大腿横在路道当中,祖父并无怯意,见那大腿断截处,甚是平整,还兀自流出脓疮撕裂般令人作呕的臭液,祖父料定事有蹊跷,便屏住呼吸到得大退近旁,咬破手指,把血液溅到那大腿之上,须臾之间,那大腿便嗤嗤嗤的化作一团浓雾,待浓雾散将开来,便见那鬼童足驻当地。”

    “后来便怎样了?”慕林秋听得这等怪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而芸虽属阴间之躯,对这等事还是闻所未闻,不无感到惊奇。因为她知道慕林秋的血液同样能够让鬼魂重生,然那也需要一个完整的躯体,而且这鬼魂重生以后已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不再有食人害人之理,只是这样有一个阴魂复活,便须有另一个人去阴间抵命,而当下慕林秋并不知晓此事。芸在忷煌岛,听嬷嬷讲过,关于袈裟和慕林秋之间的详情,在佛教的经文里讲的很详细,只是那嬷嬷的好听话是因为当年教派纷争才使得她被迫流离,实则是因为她偷窥那经文图谋不轨,被逐出门墙。料想嬷嬷也不可能记得那许多。

    芸正思寻这心中的不解爱之迷,又听得那房主道:“祖父只好把这鬼带回家。”

    “为何如此,让他自行谋生之道不是更好么?”芸不解的问。

    “那自然使不得,听为父讲:‘但凡人有这等遭遇,定要命对方呆在身边,否则便会去食人心脏,对方是因你的血液而重现人形,相当于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时候双方也自然的建立一种从主关系,你向对方甚么,他必会言听计从。’”

    芸又问房主道:“那对方究竟是人是鬼,如何算法?”听得芸这句话,慕林秋甚感怪异,眼睛看看芸,又看看房主。而同时他心里正道:“对方之前是鬼,而后是人,否则外面那厮咋地被人抽的满身鲜血淋淋,难道鬼身上有血不成?”

    然听得那房主道:“严格来,既不为人又不为鬼,这二十余载过来,外面这厮随为父不食任何物什,也是个不呼吸之躯,地地道道是个行屍走肉,不食人间烟火,只顾于为父务活,从无怨言。只是她离开了主人便会食人心脏。”若在平日里慕林秋定会觉得这话之人是个胡言乱语的颠人,然目睹外面那尴尬又不堪场景,还是觉得有理几分。

    只听得芸道:“如此来,那不是对你家人甚好,为何还要这般折辱于她?”

    “这便是问题所在,其实主也是于心不忍,然又别无它计。”言语间,房主仰起头,眼神不停的往远处游离,显是回忆过去从父亲口中所闻的那发生在祖父家里不堪的往事。

    “听得为父讲:‘那天祖父离世,第二天鬼童也奇怪的消失了,当时家里老心里很是恐慌,整个穵岗寨的人都知道我们家的院门口有一个鬼童,一开始没有人敢进来相望,后来时日久了,大家却习惯了,那鬼从外表看起来跟平常人无异,只是大家都奇怪这鬼常年四季跟随祖父,总是通宵达旦站在院门口,从来也不见他吃东西,最让人怪异的是没有人见过他话,这样越是勾起人们的好奇心,人们越是在日间来望他作消遣。祖父也少管那些人对鬼三四,偶尔也向寨子里的人,要像平常人一般看待他,他不是鬼。而那鬼却是容忍心极好,无论人们于他甚么,都是一副和颜悦色,任劳任怨。’”

    话到此处,芸似乎明白了甚么,向房主道:“所以你祖父死后他便回来索命,以泄他之前的积怨,是也不是?”

    “这主也不甚明了,但是务必要其在天明之前气绝而亡,以绝后患。”

    “何出此言?”慕林秋不解的问。芸也不明就里。

    那房主道:“就在当年,鬼童离奇消失后一个月,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便是我家祖母的心脏被那鬼童挖了食去。”

    芸问:“你怎生晓得是那鬼童所为?被他人挖去也不知啊!”

    房主道:“起初家人也甚是不解其由,平日里亦无于人结下仇怨,即便有何仇怨,平常人家就算要其性命也不至于去挖那颗心脏。是以后来寒庭阁的达祖法师道出玄理,这惨绝人寰勾当原是被我家院子里那鬼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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