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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悍妻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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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少爷见了这情形在旁暗笑,也不出面圆场,只管端着杯子悠悠哉地喝了口茶,状似漫不经心地向身旁的方琮道:“去年雨水不好,听说南方那边的茶园普遍收成欠佳,茶叶的成色也不如往年,只怕咱们这边的茶社也免不了受其影响呢。”

    方琮笑道:“影响当然不小,据说基本上都亏损了一二成,能与往年持平的都已算是经营有方了。”

    “经营有方么,那都是决策者的功劳,”表少爷不紧不慢地吹着杯子里的茶叶,“有能力的自是能力挽狂澜,没能力的你就算给他个千八百万的银子他也能给你败光了。像那类花了大把的银子高价购买上好茶叶借机用来挤兑其它茶社的商家,你说他这到底是想兴家呢还是败家呢?拼着自己营利亏损也要把同行全部踩在脚下,这若是当真做到了也还罢了,大家还能赞你一声‘枭雄’,偏偏到头来想踩的没踩着,自己却亏了一大笔,落了个灰头土脸尚不自愧,晾于人前还敢用下巴看人,真真是今年开春儿以来最好笑的笑话。阿琮你说是不是?”

    方琮用手支了下巴撑在桌面上,歪着头看着表少爷笑:“天阶或许误会了,用下巴看人未见得就是眼高于顶,说不定是没脸见人,这才高高地仰起,免得那脸面挂不住从而掉下来,反砸了自己脚面。”

    罗扇在旁听得险些笑喷——这对好基友一唱一和地在这里海损黎清雨,十足十地配合默契,黎大少爷不气炸了肺才怪!如此顽劣嚣张的黄金搭档不在一起是要遭天谴的啊天谴!在一起吧!在一起!在一起……

    那厢黎大少爷黎清雨果然面色铁青地盯向表少爷和方琮,忽而森然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本城近来风头正劲的卫公子,黎某也时常听人提起卫公子的奇闻轶事,只不过大家呼之来呼之去的皆称作‘无袖公子’,以致黎某至今还不知卫公子大名,不知可赐教否?”

    无袖之意不就是断袖么,这话当然是出自讥讽,表少爷却毫不着恼,哈哈一笑,起身冲着黎清雨一拱手:“好说,不才卫天阶,乃沐昙之表兄,现在白府做帮办,没什么本事,只吃喝嫖赌都略通一些,尤爱与俊男美童相携共醉,黎大公子若哪日生意上不痛快了,只管去找卫某喝酒,卫某必当倾心倾力为黎卿排忧解烦……”最后这一句话语气甚是轻佻,一对桃花眼灼灼地盯在黎清雨的脸上,竟是赤.裸裸的一番调戏!

    罗扇在旁听得简直要抚掌了——对付黎清雨这类自傲又尖锐的人就得使出无赖大法让他什么冷讥热讽都变得毫无杀伤力,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赖则无敌”就是如此了。

    黎清雨被表少爷这番话激得眼看就要翻脸,旁边的黎清清连忙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哥,比赛就要开始了,先找地方坐下来罢。”

    黎清雨压了压怒意,脸上又恢复了冷倨,未再理会表少爷和白二少爷,抬步便往旁边的座位走,这么一错开位置,就蓦地看到了木头般坐在那里的白大少爷,不由脱口便是又惊又怒地一声:“白沐云!”

    走在旁边的黎清清乍闻这个名字不由浑身一震,美眸既惊又怕并且还带了数分复杂神色地望向白大少爷,身子下意识地往黎清雨的身后躲了一躲,黎清雨盯着白大少爷看了一阵,发现他神色木讷如人偶,皱着眉头略一思忖,一言不发地仍旧带着人坐到旁边那一桌上去了。

    罗扇旁观了这么半天不由有些好奇起来,为什么人人见着白大少爷的第一反应都是……惊惧呢?惊在其次,主要是惧,就好像白大少爷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一般,而黎清雨的怒则又是另外一例了,究竟白大少爷的过去是怎样一段血色传奇呢?

    这厢白二少爷与表少爷已经重新落座,参加本次聚会的客商陆陆续续地上得楼来,白二少爷等人不得不一次次起身同相识的客商行礼客套,差不多见人到得齐了,主持商会的一位长者便站出来开始讲话,罗扇也懒得细听,飘眼儿由窗口望向楼外大街,见那等着吃白食的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到了举目难以望到末尾的地方去了,罗扇凝眸一阵观察,果见这些食客们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个个在那里翘首以盼,小孩子们亦是兴奋得如同过年,在队伍里欢叫着四处乱窜。

    有那么两个孩子玩儿得太欢,奔跑间不幸一头撞在谁的身上,那人劈手便给了那孩子四五个嘴巴子,直把孩子打得愣在那里连哭都忘了,孩子的父母连忙跑过来抱了孩子匆匆走开,招至那人身后随身带的丫头婆子们一番痛骂。

    罗扇往窗边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探头下去定睛一看,却原来那打人的正是赶来赴会的表少奶奶,不由收回头来望向表少爷,表少爷正低着头在那里想心事,罗扇想了想,几步走过去,拎过桌上茶壶给表少爷杯里续上茶,表少爷发觉后抬起头来,先是一怔,而后便笑眯了眼睛,伸手至桌下在罗扇的腿上摸了一把。

    罗扇额上青筋直跳,小脚一挪狠狠踩在表少爷脚面上,表少爷嘴唇一抽,强忍着不动声色,罗扇牙缝里呲出低低的一句话:“表少奶奶来了。”表少爷面色骤然冷下来,罗扇转身往原位走,余光里瞥见白二少爷在那厢淡淡扫了她一眼。

    表少爷收了脸上阴沉,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胳膊一抬随意搭上了坐在身旁的方琮的肩,方琮看了看他,椅子一挪与他贴身而坐,表少爷就索性将整个身子倚在了方琮的身上。

    正当此时,忽听得楼外街上传来一声嘹亮的锣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声雷动——四全大赛之赛食比赛正式开始,所有参赛商户所用店面开门纳客,引得楼内众客商也顾不得再闲扯,纷纷起身至窗前探了头往下看。

    表少奶奶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小厮上至吉祥如意楼第三层之后看到的就是面朝着窗户背对着自己的一片屁股,在这片屁股组成的背景板前面,自己的丈夫正同他的……奸夫?勾肩搭背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两个人的脸再差一张纸的厚度就贴在一起了,眼看着自己丈夫冲着那奸夫笑得眉眼弯弯灿若春光,表少奶奶这胸中便腾地窜起了熊熊烈火——从与他成亲到现在,他连个好脸色都不曾给过她,却在这里对着个男人笑得温柔多情,这对于她这个正妻、这个女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表少奶奶登时柳眉倒竖便想冲过去将那两人强行拆开,被旁边的嬷嬷连忙拉住,附至耳边低声道:“姑娘,万万不可冲动,今日这商会是城中大事,切莫因小失大坏了自己名声,届时给了姑爷逼迫和离的借口啊!”

    这嬷嬷是表少奶奶从娘家带来的,所以仍像在闺中那时般称她为“姑娘”,自然也是心腹,事事都为着表少奶奶考虑。表少奶奶脾气虽然大些,头脑也并非很笨,听了嬷嬷这话倒当真冷静了几分,强压了半天怒火,这才保持优雅地向着表少爷那边走过去——尽管现在厅内无人顾得上注意她。

    表少奶奶情绪上的变化全都落在了表少爷的眼里,心下冷笑,面上则不动声色,只做未看见她,伸手在方琮脸上摸了一把,用并不算低的声音笑道:“昨儿那小小子不错,功夫好得很,缠了我整整一个晚上,险些把腰累断,害我今儿没个精神,你说,你要如何向我赔罪?”

    方琮一手抚上表少爷大腿,笑得暧昧:“少不得我今晚舍命陪良人,你说怎么来就怎么来,如何?”

    表少爷凑身过去,嘴唇贴着方琮的脸,貌似小声说话,实则却将每一个字都送进已近在咫尺的表少奶奶的耳朵里:“那就带上昨晚那小小子,咱们三个一起……嗯?”

    方琮拍了他一下,笑道:“你倒玩儿得真大,疯成这个样子,敢情儿是家里那位从不曾取悦过你么?”

    表少爷鼻中嗤笑一声:“女人么,爷已玩儿得太多,早便不感兴趣了,她既愿意嫁过来就嫁过来好了,不愿和离就不和离,我朝又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做丈夫的必须得和妻子有夫妻之实,爷一辈子不动她,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她还能把爷告到衙门去不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不怕她请出你们家老爷子来用不孝之名压你?”方琮笑问。

    “啧,这有何难?爷从宗族里随便找个子侄过继到名下不就成了,族里的穷亲戚多得是,只要我开口,主动送儿子给我的能挤破门。”表少爷哼笑,“反正爷我也没想着继承家里那份儿财产,就是全给了卫老二也无妨,儿子是不是亲生的又怎样,我养大了他,他将来还敢不给我养老么?就算他不养我,不是还有……你呢么?你能忍心看着我孤苦伶仃度此一生么?”

    “当然不忍,”方琮柔声道,搭在表少爷肩头的另一只手轻轻摩梭,“我这辈子只愿与你相伴到老,愿为你弃家舍业……无子无孙!”

    这番话方琮却是极认真说的,表少爷身上一僵,强忍着未动声色,然而已至二人面前的表少奶奶却再也按捺不住焚天怒火,一巴掌狠狠抡来,正甩在表少爷的脸上,青着脸尖声叫起:“——卫天阶!你——你是畜牲!你下流无耻!我恨你!我——我杀了你——”边尖叫着边伸了长长指甲的十指胡乱挥舞着往表少爷脸上抓来。

    表少爷挨了那一巴掌后勃然大怒,跳起身一拳砸在桌上,直震得桌面上的杯盏一阵叮当作响,把趴在窗边看热闹的众人齐齐惊得回过身来,但见表少爷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被丫头婆子死死拦下的表少奶奶气愤已极地怒喝道:“刘氏!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撒野放刁!还把我这个做丈夫的放在眼里么?!”

    方琮在旁立刻冷着声提高音量道:“天阶,你那岳父岳母大人难道不曾教给过尊夫人什么叫做‘夫为妻纲’么?!今儿这是什么场合?岂容如此悍妇在此胡闹?!我看你卫家的脸面全都要被她给丢尽了!”

    表少爷闻言更是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冲着表少奶奶带来的丫头婆子们大喝:“还不赶紧把你们少奶奶带回家去?!嫌爷这张脸丢得还不够大?!”

    众下人听了连忙死拽硬拦地把仍要冲向表少爷的表少奶奶给扯了住,方琮走至表少爷身旁,轻轻扯下他捂着脸的手,温声道:“给我看看,打得重不重?可需要去看郎中?”

    “嘶……疼,帮我吹吹,”表少爷也放柔了声音,把脸凑过去,转而又恶瞪向表少奶奶那厢,“你一来就胡乱发的什么疯!我好歹是你之夫主,竟敢如此侮辱我于人前!在家中随你怎样还不够么?在外面竟也连颜面都不给我留一分!若非我——若非我性子软,换做别家郎君早便——早便将你——”

    “天阶,天阶,莫恼,消消气,看气伤了身子,”方琮连忙拍着表少爷剧烈起伏的胸膛帮着他顺气,“你也是当真够能忍的了,在家里从不大小声,成亲至今一无所出,妾也不能纳一个,逼得你只能同我们这样无法无天的混在一处,这些也就罢了,偏家里有这么一位不懂礼教的悍妻,把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在众人面前扫得一文不值……唉!”

    围观众人听了这才明白为何这卫家少爷会同方家少爷有着分桃之谊了——原来是因为家中有悍妻,既不肯让卫家少爷纳妾,又有着河东狮吼之威,以至卫家少爷在家中连高声说话都不敢,只好跑到外面同男人相好,还真是够可怜的了!

    在场的皆是豪富之家的大主子小主子,三妻四妾眠花宿柳之事在这些人看来实属再正常不过,因而对表少爷的遭遇反而很是理解和同情,何况喜好男风在古代并非不容于世,相反更是风流子弟们乐于尝试的“高档”韵事,至多被人在背后说几句风流滥情罢了,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原因就对你避而远之,倒是家中有悍妻妒妇这样有违夫妻之道的事才最易被人诟病,但多数矛头都是指向女方的,轻者遭人背后议论耻笑,重者就是众叛亲离成为娘家的罪人了。

    表少奶奶被表少爷和方琮这一唱一和的配合气得几乎要厥过去,她自小被娇惯着养大,哪里受过一丝半点的气,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本就极爱面子的她早就怒火冲头,根本顾不得对这二人的话一一反驳,心心念念只想着冲上去揪打表少爷以泄心头之恨。

    人一恼,力气就骤增,表少奶奶拼命地挣扎竟摆脱了丫头婆子对她的钳制,尖叫着冲着表少爷扑过去,方琮见状连忙拉着表少爷向旁边闪躲,表少奶奶恼极,随手扯起旁边一只木雕的秀墩,高高举起,奋力丢出,方琮与表少爷反应极快,两个齐齐往地上一蹲,堪堪将秀墩的来势避过,那秀墩去势不减,竟直直地向着坐在那厢一动不动的白大少爷砸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之间的距离也太短,没有人能反应得过来,随着众人下意识地一声尖叫,眼睁睁地看着那秀墩重重砸在白大少爷的头上,白大少爷连哼都没哼一声,向后一个倒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秀墩掉下来后又砸在他的身上,随后才弹开,咕碌碌地滚到一旁,原地只留下被砸得头破血流不知生死的白大少爷,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