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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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拉图抬起头的时候，女孩正在橱柜间跳来跳去，似乎想要够到高处的柜子。
“额……小姐。”查拉图看到不远处还有个没人用的凳子，便放下铜猫，取了凳子来，想要递过柜台。
“不用。”亚历山卓发了狠，猛地跳起来，单臂悬在柜顶，把一个个柜门打开。
片刻后，她向后台喊了声：“路易，法拉第先生留下的指南针在哪？”
吱呀一声，走廊深处打开的门后探出满是绷带的头：“boss带走了，我记得那个柜里也有我磁化的灵性指南针啊，你可以先用着……”
路易猛地推开门，乘着浮在地面上的藤椅滑到柜台前：“等等，你要去干什么？”
亚历山卓从柜子里拿出指南针，松手落到地面：“满足客人的需求，去救一个女孩。”
藤椅咣当落地，路易的上半身都压在柜台上，急切地看着她：“艾莉？你疯了，那可是斯利古德！我不可能允许你一个人去对付他。”
女孩伸手一撑柜台，从路易的头顶空翻而过，站在门前：“如果我的哥哥能管住自己的嘴，他本来可以陪我一起去的。”
微红的汗水浸透绷带，滴在柜台的台面上，路易敲了敲铜猫的头：
“你的能力没法对他造成伤害，需要一个支援。”
女孩盘起蓬松的金发，绑成一个发髻：
“boss说过，卡尔和格雷果都是文职，不能动。”
“还有一位租客，不是么？”
“布朗先生没有异能许可证，你会给boss带来麻烦的。”
“我承担所有后果。”
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了楼梯，查拉图正在兄妹的争执中手足无措，正好侧过头去，一顶帽檐宽的夸张的牛仔帽率先映入他的眼帘。
“小公主，你还是原谅路易吧。“牛仔帽先生的笑声有些古怪，但还算是友好：“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和你的血液绑在一起的，比如英国人和无趣，法国人和爱情。”
路易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的不错，扬基佬，那美国人是和枪绑在一起的吗？”
牛仔帽先生掏出了腰间的柯尔特左轮，在手上转了一圈：“不全是，我更希望每个人能和自由绑在一起。”他随即摘下了牛仔帽，下面是一张满面风霜，坚毅而朴实的脸庞。
“没见过的客人啊，鄙人是约翰·布朗，一个来欧洲寻找不流血的救赎的天真老头子。”
——
路易神情严肃。
或者说，查拉图从他没被绷带裹住的两只眼睛里感到了严肃。
“最后确认一遍，艾莉，约翰，你们的目的是去救人，把她打到失去反抗能力，带回来，格雷果和我都能保证她活到boss回来。别和斯利古德过多纠缠。”
约翰干硬地笑着：“放心吧，路易，我会看住小公主的。”
亚历山卓只是抬头望着路易，眨了眨眼，转身推门离开。
查拉图点了点头，试图跟上去，却被路易一探手揪住领子，拽了回来。
虽然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绷带男，可他的力气意外的大，查拉图挣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
“你不行，客人，你离那个层次还差得远。”
路易把他放在凳子上：“约翰和艾莉腾不出手来保护你的。”
“可我……”
“您无力干预，无力就是什么也做不到，你明白么，客人，就像被架在断头台上的囚犯没法阻止铡刀下坠一样。”
路易双手按着查拉图的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咧开嘴，露出光洁整齐的两行牙齿：“所以，客人，为了您和我的妹妹都能安全一点，我非常，非常地建议，您再和我们做一笔交易。”
“这也是我的意思。”
一个诡异的，有些失真的声音响起。柜台上的铜猫放下前爪蹲坐，开口说着一种奇怪的语言，但查拉图很快就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查拉图，您无需担心需要再额外付出什么，而是鄙人在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买单。我会让路易在半个小时内治好您的伤势，暂时透支一下您的潜能。之后，想来得到力量的您就会赶往斯利古德处，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
铜猫的胡子抖了一抖：“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鄙人是这家店的所有者，路易口中的boss。苏-守-墨，知其白，守其黑的守墨。查拉图，很荣幸认识你。希望这场交易的小小赠品能让你满意。”
——
迈出水幕，看到远处逡巡的剥皮猎犬，亚历山卓蹙了蹙眉。
“真是……放肆。”
她轻声说道，却没有过多的动作，而是瞥了下身边的约翰。
意思很明确，她不想在哨兵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
“明白了，小公主，我来为你肃清道路吧。”
约翰拔枪便射，连扣两下击锤，两条猎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打穿了头颅，哀嚎着逃走了。
亚历山卓的眉皱的更紧了。
“为什么放走它们？”
“小公主，您猜一下，在那个叫斯利古德的男人眼里，时间站在谁那一边？”
亚历山卓思考片刻：“是我们，boss和其他的守护者都在往伦敦赶，到了天明，圣公会和帝国空军的飞艇能覆盖整个伦敦，他无从遁形。”
约翰双手叉腰：“我们都知道，查拉图先生是他的目标之一，所以，他有很大的概率，直接朝这边赶来，那样的话，他是设不下任何陷阱的。”
听完，亚历山卓便迈步向前。
“如果，斯利古德在此期间，把斯黛拉送走了呢？如果，把战场摆在门口，惊吓到麦克西太太和她的孩子呢？约翰，万允屋的信誉是大家守护下来的，我不能让它在我的手上受损。”
约翰笑得像个纵容女儿的父亲，他摇了摇头，跟在身后。
“小公主，难得看你用这么长的句子表现决心，可我答应了路易保护你的安全，那该怎么办呢？”
“别管他，约翰，死亡是一位不受欢迎的朋友，但对我来说，它和每月来访的那位朋友一样讨人厌烦又如影随形，我早习惯了。”
“好吧，那我向命运中的枪火宣告，亚历山德拉·罗曼诺夫小姐，将成为我约翰·布朗黎明之前的战友。”
“没有罗曼诺夫，是弗兰肯斯坦。”
远方的天空有圣公会空艇巡航的影子，还有飞艇的喷灯由聚光的镜面反射出来，试探着破开黑夜的光柱。
即使是这样的微光，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照进东伦敦的贫民区来。
亚历山卓转着手中的柳叶刀，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发着荧光的指南针。约翰转着手中的柯尔特左轮，吹着口哨，警醒地打量着街道两边，每一处纯然无光的黑暗。
——
在他们前方四百米，仍未被他们瞩目的一户人家里，一个魁梧的赤膊男人哼着歌，正坐在桌边，喝着掺血的劣质啤酒。
顺便玩着一个“把刚刚狂性大发撕碎的户主恢复原状”的拼图游戏。
他干枯的左手上满布幽蓝色的花纹，正在兴奋地颤抖着。
“真的，如同大人预料的那样，出来妨害我们的计划了呢。”
“大人可千万不要担心啊，斯利古德会很乖，很乖地撕碎所有挡路的人，把两只小羊都给大人带回去的。”
查拉图抬起头的时候，女孩正在橱柜间跳来跳去，似乎想要够到高处的柜子。
“额……小姐。”查拉图看到不远处还有个没人用的凳子，便放下铜猫，取了凳子来，想要递过柜台。
“不用。”亚历山卓发了狠，猛地跳起来，单臂悬在柜顶，把一个个柜门打开。
片刻后，她向后台喊了声：“路易，法拉第先生留下的指南针在哪？”
吱呀一声，走廊深处打开的门后探出满是绷带的头：“boss带走了，我记得那个柜里也有我磁化的灵性指南针啊，你可以先用着……”
路易猛地推开门，乘着浮在地面上的藤椅滑到柜台前：“等等，你要去干什么？”
亚历山卓从柜子里拿出指南针，松手落到地面：“满足客人的需求，去救一个女孩。”
藤椅咣当落地，路易的上半身都压在柜台上，急切地看着她：“艾莉？你疯了，那可是斯利古德！我不可能允许你一个人去对付他。”
女孩伸手一撑柜台，从路易的头顶空翻而过，站在门前：“如果我的哥哥能管住自己的嘴，他本来可以陪我一起去的。”
微红的汗水浸透绷带，滴在柜台的台面上，路易敲了敲铜猫的头：
“你的能力没法对他造成伤害，需要一个支援。”
女孩盘起蓬松的金发，绑成一个发髻：
“boss说过，卡尔和格雷果都是文职，不能动。”
“还有一位租客，不是么？”
“布朗先生没有异能许可证，你会给boss带来麻烦的。”
“我承担所有后果。”
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了楼梯，查拉图正在兄妹的争执中手足无措，正好侧过头去，一顶帽檐宽的夸张的牛仔帽率先映入他的眼帘。
“小公主，你还是原谅路易吧。“牛仔帽先生的笑声有些古怪，但还算是友好：“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和你的血液绑在一起的，比如英国人和无趣，法国人和爱情。”
路易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的不错，扬基佬，那美国人是和枪绑在一起的吗？”
牛仔帽先生掏出了腰间的柯尔特左轮，在手上转了一圈：“不全是，我更希望每个人能和自由绑在一起。”他随即摘下了牛仔帽，下面是一张满面风霜，坚毅而朴实的脸庞。
“没见过的客人啊，鄙人是约翰·布朗，一个来欧洲寻找不流血的救赎的天真老头子。”
——
路易神情严肃。
或者说，查拉图从他没被绷带裹住的两只眼睛里感到了严肃。
“最后确认一遍，艾莉，约翰，你们的目的是去救人，把她打到失去反抗能力，带回来，格雷果和我都能保证她活到boss回来。别和斯利古德过多纠缠。”
约翰干硬地笑着：“放心吧，路易，我会看住小公主的。”
亚历山卓只是抬头望着路易，眨了眨眼，转身推门离开。
查拉图点了点头，试图跟上去，却被路易一探手揪住领子，拽了回来。
虽然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绷带男，可他的力气意外的大，查拉图挣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
“你不行，客人，你离那个层次还差得远。”
路易把他放在凳子上：“约翰和艾莉腾不出手来保护你的。”
“可我……”
“您无力干预，无力就是什么也做不到，你明白么，客人，就像被架在断头台上的囚犯没法阻止铡刀下坠一样。”
路易双手按着查拉图的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咧开嘴，露出光洁整齐的两行牙齿：“所以，客人，为了您和我的妹妹都能安全一点，我非常，非常地建议，您再和我们做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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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拉图，您无需担心需要再额外付出什么，而是鄙人在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买单。我会让路易在半个小时内治好您的伤势，暂时透支一下您的潜能。之后，想来得到力量的您就会赶往斯利古德处，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
铜猫的胡子抖了一抖：“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鄙人是这家店的所有者，路易口中的boss。苏-守-墨，知其白，守其黑的守墨。查拉图，很荣幸认识你。希望这场交易的小小赠品能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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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笑得像个纵容女儿的父亲，他摇了摇头，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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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约翰，死亡是一位不受欢迎的朋友，但对我来说，它和每月来访的那位朋友一样讨人厌烦又如影随形，我早习惯了。”
“好吧，那我向命运中的枪火宣告，亚历山德拉·罗曼诺夫小姐，将成为我约翰·布朗黎明之前的战友。”
“没有罗曼诺夫，是弗兰肯斯坦。”
远方的天空有圣公会空艇巡航的影子，还有飞艇的喷灯由聚光的镜面反射出来，试探着破开黑夜的光柱。
即使是这样的微光，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照进东伦敦的贫民区来。
亚历山卓转着手中的柳叶刀，不时低头看一眼手中发着荧光的指南针。约翰转着手中的柯尔特左轮，吹着口哨，警醒地打量着街道两边，每一处纯然无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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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前方四百米，仍未被他们瞩目的一户人家里，一个魁梧的赤膊男人哼着歌，正坐在桌边，喝着掺血的劣质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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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枯的左手上满布幽蓝色的花纹，正在兴奋地颤抖着。
“真的，如同大人预料的那样，出来妨害我们的计划了呢。”
“大人可千万不要担心啊，斯利古德会很乖，很乖地撕碎所有挡路的人，把两只小羊都给大人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