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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的相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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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她还在原来的客房休息,但毕竟半夜偷袭她的犯人还没抓到,本来秦枫和孟教授都反对她再住在这个房间的,但孟凡则认为这是抓到犯人的最快方法,由她作饵引犯人出现,自己则守在门口,只要一有动静就立刻冲进来。

    说实话,犯人应该比较难肯定她住的地方吧!为了避免再遇到危险,正常人肯定不会继续待在原来遭遇危险的地方。如果目标还回到原处,傻子也该想想这会不会是陷阱。所以她对孟凡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不太有信心。

    她了无睡意地望着窗外黑沉的天幕,想起当年遇到叶真时的事情。当时她甚至没有想过会再见到叶真,更别说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小穗。”秦枫敲了敲门,“我给你泡了蜂蜜牛奶,喝了会比较容易入睡。”

    比较容易入睡?“我今晚是不是保持清醒会比较好啊?”她接过热腾腾的牛奶,半开着玩笑说。

    “哦,这么说的话意式浓缩咖啡会比较好?”秦枫露出他那会让大多数女人停止呼吸的性感笑容。

    她耸耸肩,“对了,我刚好有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秦枫拉过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问。

    “你打算观察我多久?”她问,“轩辕岳会注意我的原因,你不会还没观察出来吧?以你的观察来说不太可能吧?”

    秦枫脸上飞闪过一丝什么,但她没能抓住。“有我这么魅力四射的男人注意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一般人还希望我观察的时间越长越好呢。”

    “我不是不满……”她发现秦枫看她的眼神和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好像多了什么。“算了,随你的便吧。”秦枫说要观察她,也没怎么给她添麻烦,还帮过她不少忙,就不管他了。“你这样会不会变成偷窥狂啊?”她取笑道。

    “哼哼,你觉得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说?”秦枫支着额头说。

    啊哈,你强悍。她干笑了两声,又说道:“对了,反正桥也没事,你要不先回去吧?好歹你是大明星,又是什么门主,要是出了什么事……”

    “但你打算继续留在这?”秦枫打断她的话。

    “本来我也想尽快离开啊,这里这么冷……可是这里发生的事也不能说和我完全无关吧?总不好一走了之。”她说。

    秦枫皱皱他那好看的眉毛,说:“你一个平凡的女孩都敢留在这儿,我这种玉树临风的大男人怎么能夹着尾巴逃走?”

    她才不是因为有胆量才留在这儿的……“这怎么能算夹着尾巴逃走,你作为轩辕家的一个门主,对自己的安全负责不就是对你门下的人负责么?要是你有个万一,他们怎么办?”她喝了一口牛奶——哇,怎么蜂蜜牛奶也能弄得这么好喝?真不愧是大厨级的手艺,真难想象这是个品菜味觉比较白痴的人做出来的。

    秦枫扬了扬眉,笑问:“你这是在担心我?”

    “哈?”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秦枫,她刚才的话不像是在担心他么?“当然是在担心你啊,干吗一副吃惊的表情?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完全不会替朋友担心,没血没泪的人吗?”

    “不是不是。”秦枫摆摆手,说,“因为你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啊。”

    她已经第二次被轩辕家的人这么说了。

    “你自己没察觉?”秦枫瞧着她反问。

    “你都说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了,有察觉没察觉又有什么要紧的?”她无所谓地说。

    “真没意思,好歹你也表现一点伤感啊!”秦枫用力地“唉”了一声。

    “为什么呀?”她又不懂了,被人说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要伤春悲秋一番?“不过你既然对逃跑很拿手,那么至少能保护自己吧?要留下就留下呗。”她耸耸肩说。

    沉默了一会儿,秦枫憋不住又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是不是跟你当初遇到那个叫也叶真的女人发生的事情有关?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你不是答应告诉我的吗?”

    她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说:“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你要说吗?那我把那个警察也叫进来,说不定能找到破案线索!”秦枫兴冲冲地说。

    这家伙当她是说书先生吗?“还是别叫他了,事情还挺匪夷所思的,说了他也不会信,到时还说我有精神病呢。”

    ***   ***   ***

    八年前,在她刚高中毕业的暑假,她跟着社科联的摄影爱好者前辈们一起去进行废墟摄影。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条破落村庄,这里准备改建成一个公园,村民已经全部迁走,剩下的房子也将在两个月后全部拆除。他们是分开行动的,到了规定的时间就回村口集合回去。

    她刚刚接触废墟摄影,算是一个小尝试,看看自己会不会喜欢这类型的题材。她信步逛到一座三层高的旧楼前,这座房子的外墙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砖墙,生锈的窗框和防盗网在这闷热得能把人烤出油来的天气里,都透着一股子黏腻的味道。门口锈成了褐色的铁闸没有上锁,这着没有风的天气里纹丝不动。

    她在门口排了几张照片后,从没有关上的铁闸走了进去。房子里也是斑驳发黄的墙面,地上还留着脱落下来的大片墙灰。发白的破旧窗帘被直直地吊在窗边,很该死地让她想起了葬礼上的纸人。

    这里应该是没有人住得,但她似乎听到有人声和动物的吼叫声。

    她把房子上上下下地查看了一遍,都没有看到有人或者有人住的痕迹。听错了吗?她在一楼的房间四处找着,发现声音在原是厨房的房间听得比较清晰。在灶台被熏得黑黄的墙下,她找到一个地下菜窖的入口。和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的灰尘明显薄许多,应该在最近有人出入国。可是有什么人要躲进菜窖里呢?如果是钉子户的话,住在上面不是更好吗?莫非是什么通缉犯?!

    地上菜窖的门板没有锁,一下就打开了,如果是通缉犯的话,为了不被人找到,应该会从里面锁好吧?会不会有疯子?

    因为菜窖的入口打开了,声音更加清楚地传了出来,听得出是男人的声音和大型动物的嘶吼,而从里面漫延出来的空气,竟还嗅得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难道是有人被猛兽袭击受伤了?但是里面传出的人声又不像是受伤的痛苦呻吟,而更像是大笑的声音。

    她本想打电话多叫几个人来看看,但又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不好意思麻烦那些年纪比她大的叔叔阿姨们——就进去偷看一眼,如果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出来,嗯,就这样吧!

    她吸了一口气,壮起胆子顺着菜窖的土堆台阶轻手轻脚地走下去。菜窖里装了黄色的灯泡,丝毫不觉得昏暗。菜窖深处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但因为有回音,所以便不清说话的内容。菜窖内的通道没有多长,她一转弯便看到一头被铁链锁在墙角、头部满是血迹的花豹。而在花豹旁边的是一名穿着医生一样白袍、戴着白口罩的男人。

    虐待动物吗?她惊疑地后退了一步,忘了要放轻脚步。

    “什么人?!”她的脚步声很明显已经引起里面那男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