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每次穿越都发现主角在消极怠工 > 第28章 二十八泼酒起长生

第28章 二十八泼酒起长生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二十八、泼酒起长生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为仙,则抹去二苦,分别是老、病。

    为神,则再少一苦,为死亡。

    只是如是五苦,却终究挣脱不开。

    仙神诞生之时,本只有生之一苦,无爱无恨,无欲无求。

    仙易被凡尘沾染,则生爱、怨之苦,若到死别之日,则又生*,割舍不下。

    仙神皆无寿元之限,然仙能被外力湮灭,而神则是天地之宠,不用体会死之苦。

    神,是不会死亡的。

    纵少这一苦,那爱怨求舍之苦,神也是体会得到的。

    仙神受到恩宠,本无七苦,以最干净的姿态诞生于世。然而所谓的情感,却是连以天地之能,也无法从生命中拔出。

    因为有情感,所以才称之为生命,如若不然,只配称之为行尸走肉。

    仙神都是天地的杰作,自是不能成为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只是,为了让仙神免于受到情感所累,经历苦难,在创造仙神之时,将这一部分隐藏的很深很深。

    仙与神,从被创造开始,就是极其冷漠的存在。

    愿其不受爱恨之苦,无可相求,无可割舍,以最出尘的姿态,立于世间。

    ************************

    瀛洲仙池素以其瑰丽冷艳著称于广袤仙界。

    瀛洲仙池是仙界几大主要仙池之一,其境临于雪山之上,绵延万里,然则仙家之地,无一处会有冰雪覆盖,故而冷色为主,艳色与霜色交织,形成一幅世间难得的壮美画卷。

    同时,瀛洲仙池也以其渺茫难寻著称。

    瀛洲仙池存世已有百万年之久,于古老的仙界而言,却是初生之地。甚至,瀛洲仙池以外,年岁在百万以上的仙人可占大头。

    仙界诞生的法则,是仙人随着仙池诞生。每当出现一个新的仙池,仙池就会同时孕育出一定数目的仙人,然后经历无穷岁月,直到在此仙池诞生的最后一个仙人死去,仙池也就会随之枯萎,不消时日便会恢复成天地的本源力量,彻底消失在尘世中。

    寻常而言,仙人不会离开自己的仙池,但是仙人的生命太过漫长,若不经外力,根本不会死去,所以闲极无聊的仙人,偶尔也回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些仙人去往最多的,便是最大的几个仙池——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仙池越大,孕育的仙人越多,小仙池的仙人在大仙池生活也是常有的事。因为越大的仙池,其稳定性越强,受到外界撞击而造成伤害的几率也相对较小。

    只要仙人不死,仙池就会一直存在,所以仙人首先要考虑的,不过是保证自己不受灾害。

    不过,作为一个仙人,其实也很难受到什么灾害。

    照理说来,作为一个崭新的仙池,同时也是跻身于寥寥几个大仙池中的瀛洲仙池,应该是极好定位的,然而事实却相反,闻名于整个仙界的瀛洲仙池,不光是踪迹飘忽,连到达过仙池的仙人,出来后也很难描述它的方位。

    并不是说瀛洲仙池藏在哪里,它就在雪山之上,且辽阔异常。但是它就在那里,却并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有仙人言,此地,唯有有缘者能往。

    大概,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解释了。

    瀛洲仙池的待客标准,实在是过于难以捉摸。

    由于瀛洲仙池占地极大,且诞生不过百万年之久,是以自瀛洲仙池诞生的仙人少有离去,互相之间都有些谁,在这悠悠岁月中,也都渐渐了然于心。

    能来瀛洲仙池的仙人,少。

    瀛洲仙池孕育的仙人,并没有其他几个主要仙池多。

    纵不相识,瀛洲仙池里的仙人,总是熟悉的。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瀛洲仙池,烟雾缭绕之地,云外青庐之中,有清歌传来,飘忽袅袅,词意旷达,却染凡俗。

    近看,就见一黑发青衫的男子懒散卧于青莲之上,指尖扰乱一池涟漪,模样格外惫懒。

    池中有寥寥几只玉颈酒瓶浮于清水之上,姿态似其主人般倾斜散漫,只够将将不把酒水溢出。

    仙凡之子。

    琰霄静静凝望着青衫俊美的男子,在心中下了定义。

    就是不知,为何一介仙凡之子,能出现在瀛洲仙池之上。

    他慢慢走近,直到池边也未停顿丝毫,而是脚踏曲水,缓步向前。

    青衫的男子似乎注意到了周围出现陌生的气息,微微一歪头,疑惑的瞥了琰霄一眼,然后脸上挂上了漫不经心地笑容。

    “啊,是琰霄。”他这样微微一叹,然后慵懒的用手臂支起上半身,将清浅的目光放在了琰霄身上。

    琰霄闻言步伐一顿,然后青莲在他脚下幽幽绽放,直到完全盛开,他才坐下身子,望向青衫男子:“尔是何人?”

    青衫男子一直等着他不愠不火的完成所有动作,闻言才懒洋洋地回答:“白子初。“

    琰霄完美的面容上,依然是清冷的神色。

    仙,总是如此。

    唯有动情,方可破。

    白子初见琰霄不再说话,只是沉静的看着他,于是又道:“琰霄,我来,为你完成心愿。”

    琰霄冷淡的面容上一瞬间出现了恍然的神色,却在下一刻又恢复平静,只是微微叹道:“原来是你。”

    “是我。”白子初慢悠悠的坐起身,直直的望进琰霄的眼睛,“现在,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琰霄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起身,不言一词,只是又沉默着离开了莲池。

    白子初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复又躺下身子,接着开始唱。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桃花。

    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琰霄,似乎就是在桃花之中。

    那不是瀛洲仙池,而是凡间界——瀛洲仙池,是不会有这般温暖的颜色的。

    那时他远远看着琰霄,只觉得琰霄与那桃林格格不入。

    他清冷完美的面容太过淡漠,双颊生有朱红纹路,又平添妖异色彩。只是他的气场实在太过冷肃,那妖异的朱纹生生变得庄严起来。他一双狭长飞挑的眼睛带着天生的冷意,挺拔的鼻梁显得格外冷硬,两片天赐的薄唇更是冷情。

    总之,浑身上下都带着冷,过于超凡脱俗,如同太上忘情的仙人。

    他本也是仙人。

    他是最为古老的玄苍仙池的仙人。

    玄苍仙池之所以存在至今,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存在。

    玄苍仙池很大,仙人却是少的。最早的那一批仙池,诞生的仙人都是少的。除琰霄以外,玄苍仙池的仙人都因各种原因死去——或是受天灾*,或是选择自我了断,或是自剔仙骨,去追随凡尘之中的恋人。

    而今,也只剩下琰霄了。

    可能是因为琰霄被创造时将情感藏得太深,他至今冷心绝情,无欲无求。

    他该是件完美的作品,不会拂了天地的好意,白白辜负了长生。

    白子初闭上眼睛,随手掠起池中酒瓶,洒然倾倒入池中,轻轻呢喃:“长生……”

    白子初来到这个位面,附身于这个身体之中,平白得了百万寿元。

    记得到这个位面之前,系统问他,这次去的是高等位面,以他的凡人之躯,很难完成任务,要不要消耗功德值进行灵魂穿越,他同意了。

    并不是说向系统屈服,而是经历了上一个位面,他的功德值眼见就要到达满格,若是再不消耗,他就要回到他自己的位面了。他还没玩儿够,况且他对自己的位面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回去干嘛呢?所以还是把功德值消耗一下吧。

    高等位面与虚拟位面不同,高等位面是由白子初一开始所在的基础位面衍生而来,二者之间没有高低之分,只是高等位面是基础位面的一种进阶形态,拥有比基础位面高上许多的力量上限。在高等位面,白子初的力量就不会被压制了。但是白子初的力量,于高等位面而言,只能算是普通。

    他选择附身的是一个仙凡之子,所谓的仙人,实在是太过冷清,白子初自觉,他未成仙人,便已思凡。

    他喜欢凡尘的味道,人烟的气息。因为只有*,才能生出有趣的事物,仙人于他而言,太过无趣了。

    他思索着这次的任务。

    系统【来自琰霄的愿望——望能达成吾之所愿。】

    这愿望许的奇怪,若不说愿望是什么,该怎么达成呢?

    其实系统本不会接受如此模糊的愿望,奈何此次的许愿者付出的功德值数量太过庞大,以收集功德值为目的的系统自是不能放过。

    然而这次的愿望的确很难,所以经多方系统交涉,最终决定交给白子初——毕竟只要他认真一点,愿望总能轻易达成。而且说句老实话,这一类的任务,不知为何白子初格外擅长。

    白子初倒是无所谓,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他全凭心情做主,心情好就去完成任务,心情不好就顺其自然,消极怠工。

    只是,琰霄的愿望是什么呢

    白子初仰首举起酒瓶,看着酒瓶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色泽,不禁多了几分兴致。

    说起来,他似乎很久没遇到过一个庄重严肃一点的愿望了。以琰霄这般仙人的性子,想来是不会许下什么赐给他一个逗比之类的愿望。

    世人都道长生好,已然性命无虞的仙界中人,究竟还会有些什么心愿呢?

    佛曰八苦,许下愿望的琰霄,也不再是无欲无求了吧。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求不得,抑或放不下呢?

    能得长生,又是何苦,再生执念。

    白子初似嘲非嘲的笑了笑,将瓶中的酒,倒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