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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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州分四地,分别有各大仙门世家驻守,保一方平安。

    可近百年来陶氏野心勃勃,觊觎镇压于眉山凌云窟的火麒麟,意图一统天下。

    结果费劲心机只得火麒麟一缕魄,经过两代人的炼化,终得肉身麒麟。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此神兽不仅不受控制,且杀戮成性,一度搅的长夜陈动荡不安。

    此事很快传入其余仙门世家耳中,加之陶氏一族擅长巫蛊之法,多个家族都深受其害,一直以来对其的所作所为都是敢怒不敢言。

    索性借此机会仙门百家联手,除去陶氏,永绝后患。

    昆仑苏氏、扬城江氏、蓬莱祁氏、南阳孟氏、苍梧佟氏集结余下仙门世家,长夜城大战三月,最终攻下长夜城。

    此战陶氏被灭,就连违背家规的私自于陶安婚配的江沫篱也跳涯而亡……

    本以为从此天下太平,却不想各大家族,包藏私心,个个都想私吞麒麟魄。

    幸而陶氏在灭亡前,陶修易用三魂七魄将其封印。

    “我陶修易自毁肉身,以三魂为印,七魄为封,十八载后,麒麟在显,天下大乱。”

    而今,十八年已到,各大家族蠢蠢欲动,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南阳孟氏一族,更是在江湖上散步,“得麒麟者得天下!”

    此话一出,人心惶惶。

    明里暗里,争斗不断。

    甚至有人不惜赔上家族命运,提前驻扎与长夜城。

    相反,驻昆仑的第一大仙门世家——苏氏,显得平静异常。

    “哥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一群循规蹈矩的白衣人群里,赫然跑出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

    此人正是天生不受约束,豪放不羁,做事更是随心所欲的苏瑾年,字,旬尘。自幼来到昆仑,对山下之事,一无所知。

    “嘿嘿……”他跑到另一个白衣跟前问道:“哥哥,今日怎么不见大师兄?”

    哥哥没有理他,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他,正颜厉色道:“回去!”

    少年不满的撅起了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当!”

    “当!”

    卯时早课钟声盘旋在昆仑之巅,众人将自己随身的配剑,整齐的放置于揽阅阁门口的剑台之上。

    微微眯着眼的人便是昆仑现任家主——苏启善。他指尖划过名册,偶尔抬头扫视一圈。

    苏瑾年乱翻一通世训集,完全没有心思看。

    无聊的把玩起手中的石子,埋怨道:“也不知是哪位前辈,比我哥还无趣,才能编写出这一本世训集。”

    “苏瑾年!”

    苏启善早已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手指停在他的名字之上。

    “啊?”

    猝不及防的他慌乱之中,竟将手里的石子掉在了地上。

    “哒哒”声,响彻了俱寂的揽阅阁。

    苏启善瞥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并未追究,缕缕有些许泛白的胡须,问道:“十恶为那十恶?”

    “淫、杀、盗、贪、嫉妒、恚、恶口、两舌、妄语、绮语。”他对答如流。

    “何为十善?”又一问。

    “身不妄动,心不妄动,意不妄思,性不妄乱,耳不妄听邪声,口……口……”

    几秒钟后。

    他嘴里依旧重复着,“口……口……”

    此时,方才他喊哥哥的少年站了起来,揖礼道:“身不妄动,心不妄动,意不妄思,性不妄乱,耳不妄听邪声,口不妄言绮语,目不妄视邪色,鼻不妄受邪秽,舌不妄食邪味,识不妄受于惊怖。”

    说完,他后面带厉色的看了一眼苏瑾年,特意道:“十善既生,十恶自灭。”

    苏瑾年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随后又一脸无所谓。

    “瑾书,你且坐下。”

    说罢,转向苏瑾年的一刻,苏启善立马变了脸,厉声罚道:“滚去藏书楼,将你手中的世训集抄写百遍!”

    “又去?”

    “你说什么?”苏启善怒容满面看向了他。

    “没什么,师父弟子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一溜烟冲出揽阅阁,随手抓起灵剑“优哉”。

    逃出来的苏瑾年,如果新生,整个人也变的轻松起来,望着初升的朝阳,自语道:“优哉游哉,何其美哉。”

    藏书阁分为四层,无外乎就是存放一些道法、剑法、医书的地方。

    只是,四楼最为神秘,截至目前只有三人有资格进入。

    苏瑾年歪斜的坐在马鞍桌前,左手托腮右手无聊的转动着手中的笔,不一会困意便席卷而来。

    “啪!”

    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背上,他眼睛都来不及睁开,惊的跳了起来。

    嘴里直呼:“师父,我错了!”

    等了半响也不见对方说话,这才定眼一瞧,发现银色的襦裙边。

    他立马懒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大师兄,你干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苏瑾年口中的大师兄,正是昆仑未来家主苏瑾翼。

    苏瑾翼见他此番模样,早已憋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你不会以为叔父有闲工夫来看你?”

    “前前后后我已写了不下万遍了,师父就不能换个法子吗?”

    说着,苏瑾年就将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抱怨道:“手都快断了。”

    “既知已抄万遍之多,为何还是如此?”

    哥哥拿着食盒突然出现门口,神情冷漠,眼神凛冽,言语中多有不满。

    苏瑾年一听哥哥的声音,立刻躲在大师兄的身后,胆怯问道:“我哥怎么来了?”

    “早就来了。”苏瑾翼脱口答道。

    哥哥看着他的样子,怒气不言而喻,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瑾书……”见他离去大师兄的话咽了回去。

    拿起手指戳向了苏瑾年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连忙甩起衣袖,追了出去。

    苏瑾年不屑的撅起嘴坐到桌前,拿过笔,乱画一通,赌气说道:“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习惯了。”

    直到,亥时他才撑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将手中的笔顺手一丢,又甩了甩发麻的手。

    “我若不想背就是千遍万遍也没用!”

    刚想挪动一下退,才发现腿都麻了:“嘶——”一声叫了出来。

    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对于这种习以为常的惩罚,他早有准备。

    拖起发麻的腿,一瘸一拐的跑向小厨房。

    昆仑虽不缺少吃食,可崇尚节约,向来都不会将剩下的吃食倒掉。

    只是今天……

    好像什么吃的也没有剩下,他愣在原地,仔细的打量着四周,想着:或许是放在了别的地方。

    “泔水吃吗?”一个带着些许挑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被吓的险些叫出了声,立刻捂住了脸,背对于他。

    “转过身。”

    “求放过啊,这位师兄。”苏瑾年紧紧捂住脸,缓缓转过身子。

    “手拿开”

    “苏瑾阳?”

    苏瑾年心中顿觉不妙,他与自己素来不和,他定是料准了自己回来厨房,特意在此等候。

    若是被他抓住,必定会公报私仇,正一筹莫展之时,他脚边那一桶还未倒掉的泔水引起了苏瑾年的注意。

    心中一阵暗喜:苏瑾阳,我让你整我,你给我等着!

    “哎呀,师兄~你就当做没有看见我好不好~?”苏瑾年故意拉高了声线,阴阳怪气的求饶起来。

    “不好!”苏瑾阳背起手,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苏瑾阳这可是你自找的!

    苏瑾年一边靠近苏瑾阳,一边低声下气继续求道:“师兄,你别这样啦~你就放了我吧。”

    苏瑾阳得意的环抱双手,一口回绝:“休想!”

    话刚落,脚边那桶泔水就被苏瑾年的一个疾跑撞翻了,酸臭的泔水瞬间洒了一地。

    眼看人就要跑掉,气急败坏的苏瑾阳刚踮起脚,就被脚下的油脂滑了一个四脚朝天。

    只能恼羞成怒的在其身后大喊:“你是跑不掉的!”

    说罢,嫌弃的嗅了一下袖口的泔水,胃中一阵翻滚,当即吐了起来。

    次日。

    刚下早课,苏瑾年刚伸出手,悠哉就被另一只手抢先拿起。

    他还没看清楚人,就听对方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苏瑾年,你是跑不掉的!”

    “跑?”苏瑾年一脸疑惑,装傻起来:“我那里跑了。”

    “昨夜的事,你忘了,我可不会忘!”苏瑾阳瞪大了眼,似乎眼用眼睛把对方吃了一般。

    “昨夜,昨夜怎么了?”随后又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嫌弃的捂住了鼻子,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瑾阳,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你是多久没洗澡了?”

    “你……”

    “你什么你,还不赶快去洗澡,臭死人了!”

    “苏瑾年!”苏阳怒指向他,骂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若是你自己承认或许还能少挨几鞭子!”

    “你有证据吗?污蔑他人可是违反家规的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二人的争吵声越吼越大,僵持不下,纷纷挺起胸膛向对方靠拢,直到胸口都撞在一起了,还向前抵着。

    “你们做什么?”闻声赶来的苏瑾书,声色俱厉的呵斥住了二人。

    向来不苟言笑,执法无私的苏瑾书,一出现就自带一股盛气凌人之气。

    苏瑾阳抢先回道:“回二师兄,昨夜苏瑾年擅闯膳食堂,意图偷食。”

    就在哥哥看向自己时,苏瑾年连忙自证清白:“我没有偷食!”

    与苏瑾书一道出来的苏瑾翼早已看破一切,对二人发问:“膳堂有规定,过了辰时、午时、酉时其它时辰禁止用膳,否则就是触犯食规,对不对?”

    “是。”二人一前一后答道。

    “也就是说,用膳则违反食规?”

    “是。”二人再次回道。

    苏瑾翼浅浅一笑,继续问道:“瑾阳,那若是没有用膳,还算触犯食规吗?”

    “这……”苏瑾阳迟疑了,咽了几口唾沫,心里很明白,没有吃那自然算不得。

    此刻,别提自己有多后悔没给他留一口吃,抓个现行了。

    “嗯?”

    “不算……”苏瑾阳懊恼的牙缝里挤了两个字。

    苏瑾翼很满意他的回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就此打住,师兄弟之间应当一心。”

    “是。”苏瑾阳有口难辩,低声应道。

    全身上下无一快活的苏瑾年,再回去的路上顺势将悠哉抗在肩上,直呼:“舒服,真的是太舒服了!”

    身后的苏瑾书见他此番模样,立马训斥道:“拿好!”

    一听到那恪守成规声音,他立马老实了,将悠哉从肩上取下规矩的握在手中。

    “是你干的吧?”苏瑾翼附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我干的事太多了,不知道大师兄问的是那一件?”苏瑾年则继续装傻充愣。

    “你最好说实话!”

    苏瑾年停下脚步对他说道:“谁让他大晚上不睡觉,提着泔水桶在哪里蹲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嘛!”

    “以后可不许如此了,否则我也不会管你了!”

    “是,大师兄,我保证没有下下次。”说罢他“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