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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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之神与最丑之神的婚礼, 于七日之后在奥林匹斯神山举行, 无论众神对这一消息有多么的抗拒, 然事情已成为定局, 爱慕阿芙洛狄忒的神祇们也只有无奈的接受。

    距离栀庚被宙斯叫去宫殿让他做情人那日,已经过了六天, 当明日的最后一丝阳光悄然落下云层之时,便昭示着当白昼重新开始的时候, 将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奥林匹斯山盛宴。

    而宴会的主角,便是最丑之神赫淮斯托斯和最美之神阿芙洛狄忒。

    事实上, 赫淮斯托斯虽然性格木讷, 顶着最丑之神这样在众神心里都心照不宣的称号,然他的心思却算的上是十分细腻的。

    这份难得的细腻特别是在对待栀庚方面, 体现的尤为深刻。他心细, 有考量,虽然六天前栀庚就已经住进了位于奥林匹斯神山的新宫殿,然赫淮斯托斯却一直有注意与栀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不让栀庚觉得烦躁,给予了他足够的空间,夜晚的时候赫淮斯托斯也仍旧睡在埃托纳斯山。

    一想到即将与他心心爱慕的男子结为伴侣, 赫淮斯托斯的心里就十分的欢喜,那种快乐甚至冲破了他的自卑,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连带着面部表情都变得极为生动起来。

    赫淮斯托斯的变化众神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他们心中不满的同时, 嫉妒之意也在迅速萌生滋长。在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即将成为伴侣的最后几天时间,这些神祇们总是找各种理由去美神的新宫殿,想方设法的亲近那最美之神。

    第七日一大早,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第一个踏进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宫殿。

    “噢——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呀,清晨的朝露已经在花儿新吐露出来的嫩芽里留下了湿润晶莹的泪水,它似乎也在惋惜最美的你、我亲爱的朋友在明日将会被婚姻束缚住自由。”阿尔忒弥斯神情殃殃,秀气的眉头紧蹙着,眼角还带着一丝倦意,似乎是因为坚守了一整晚的夜,又似乎是因为心事太多。

    知道阿尔忒弥斯是真心为他担心,栀庚对于这个爱憎分明的狩猎女神,自然比其他神祇多了几分亲近。他抚上阿尔忒弥斯的眉头,轻轻将那秀丽的眉抚平:“阿尔忒弥斯,我喜欢你充满欢乐的样子,自信和勇敢将你的美丽点缀的更加生动而光彩,别让烦恼将你困住。”

    顿了几秒后,栀庚又说道:“赫淮斯托斯,并不像大家想的那般糟糕,他有可贵的品质,那是值得我们喜欢地方。”

    “那阿波罗呢?”阿尔忒弥斯突然发问:“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对我那弟弟,阿波罗又怎么看?”

    问出这话时,阿尔忒弥斯是有些紧张的。想到这几日阿波罗的反常,阿尔忒弥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比谁都更了解阿波罗对于阿芙洛狄忒的爱意和执着,她的弟弟从来都是阳光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灿烂温暖的微笑。

    然这几日,阿波罗的脸上尽管仍旧充满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不在让她觉得和煦而温暖,这变化无疑是与阿芙洛狄忒有关。阿尔忒弥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她想知道对于她的弟弟阿波罗,阿芙洛狄忒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喜欢阿芙洛狄忒,她希望阿芙洛狄忒快乐,也希望阿波罗能恢复到以往那样,如他的神职一般,充满阳光。

    “阿波罗吗……”栀庚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对上阿尔忒弥斯清澈的眼眸,他斟酌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喜欢阿波罗,和喜欢你一样,阿尔忒弥斯。”

    栀庚的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碧如洗的纯粹眼眸里闪动着清幽潺潺的光晕,说出这话时,竟隐隐让人觉得有一种温润如水的错觉。

    被阿芙洛狄忒这么注视着,阿尔忒弥斯的脸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听着阿芙洛狄忒的回答,哪怕阿尔忒弥斯知道这并不是阿芙洛狄忒表达爱慕之意的话,只是出于一种朋友之间的友爱,却还是让她的耳根发烫,那一瞬间,心跳甚至也跟着漏了半拍。

    不过比起他的弟弟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那种强烈而浓厚的感觉,阿尔忒弥斯知道自己只是一种对于美丽实物的本能的向往和追求,她不喜欢被爱情所束缚,她崇尚自由,如果可以,她会将处·女之神的称呼维持到永远。

    因为心中有这份神愿,所以阿尔忒弥斯是理智的,但是她的弟弟阿波罗却不一样。他的弟弟尽管与他们的父神一般多情,然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了最炽热的真心。更何况,她能感觉到,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远远超过了他以往任何一位情人。

    阿芙洛狄忒对他的弟弟来说,是不一样的。

    而明日便是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的婚期,她实在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阿芙洛狄忒,如果我的弟弟因为一时的冲动突然对你做出了什么冒犯的举动,我亲爱的朋友,还请你看在他那份对你炽热可贵的真心上,给他多一点宽容。”

    阿波罗这几日表现得太不正常了,哪怕是姐弟,阿尔忒弥斯无法揣摩阿波罗的想法,所以只好给阿芙洛狄忒提个醒。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对阿芙洛狄忒有点自私,毕竟没有什么比打着爱慕的旗号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得更加卑鄙可耻,但她的私心让她还是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栀庚没有直接回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肯定,偏偏正是这沉默不语的态度反而让阿尔忒弥斯觉得有些心慌,就在阿尔忒弥斯以为对方不回理会这个实在不算适宜的话题时,栀庚却在这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阿尔忒弥斯,英俊又风度偏偏的太阳神是一个值得被宽容对待的朋友。”

    阿尔忒弥斯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因为栀庚这一笑而消失得荡然无存。

    阿尔忒弥斯看着栀庚含笑的脸,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摹的美丽,有着感染人心的魔力,阿尔忒弥斯唇角一扬,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话题在栀庚的引导下也朝着愉快的方向发展。阿尔忒弥斯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女神,她向栀庚分享着各种生动的趣事,之后更向栀庚展示了那分毫不输于自家弟弟的音律感。

    等阿尔忒弥斯走之后,一日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利用剩下的时间,栀庚又回了一趟芝维拉加山,将一些东西重新整理放好之后,黑夜已经降临。

    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新宫殿时,整个宫殿除了守在殿外的两位侍女外,没有其他的神祇,空气中都充满着安静祥和的氛围。

    宫殿内的庭院里种满了玫瑰,随着微风轻浮,摇曳着艳丽的花瓣,飘散出沁人的芬香。

    月光顺着这些香气漫射进那即将属于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共同的房间,栀庚平躺在床上,懒散得半阖下眼眸,月光照亮了他侧脸的轮廓,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漂亮,在奥林匹斯神山难得寂静的夜晚,显出一份独特的莫测神秘和悠然的清冷。

    相比于栀庚随性散漫的心境,这一晚,于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第二日栀庚很早就醒了,昨夜一整晚的风平浪静让他休息的十分顺畅。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被精心编织的衣服,待羞红着脸的侍女为他梳妆打扮后,栀庚出了房间,意外的在种满玫瑰的花园里看到了赫淮斯托斯。

    他似乎很早就等在了那里,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高至大腿的玫瑰花掩盖了赫淮斯托斯腿部的残缺,换上新服的红发神祇竟透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挺拔。

    那新服和栀庚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颜色,栀庚的长袍是白色作为底色,而赫淮斯托斯身上这件,是墨色作为底色,长袍的垂感很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赫淮斯托斯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一向随意披散在背后的红色长发被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因为服饰的缘故,他的左手臂完全裸·露了出来,修长流畅的手臂上带着两个银色流云圆环,一个宽度一厘米左右,另一个三厘米左右。

    赫淮斯托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花海里,从栀庚这个角度,恰好看到的是他疤痕较淡的那半边脸,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

    这个在众神眼里最丑陋的男子,此刻微垂下眼帘,那长而浓浓的睫毛沾上了初晨的露水,从细小的缝隙里渗透出一种静致的冷感,所以明明是在一片艳丽火热的红色背景之下,那份憨厚和木讷,却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对一切事物都无视漠然的凉薄气息。

    栀庚打量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掩饰,赫淮斯托斯很快就察觉到了栀庚的视线,他侧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花园外的栀庚。

    这一瞬间,赫淮斯托斯的眼睛猛地睁大,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惊艳,他直楞楞的站在原地,丝毫挪不开目光。

    往日里栀庚的穿着都十分随意,今日特意穿上了华丽的新服,更衬着身姿卓越,容貌绝丽。金色的长发上那原本用玫瑰编制的花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形状漂亮的骨辫,那是侍女为栀庚编的,不显丝毫女气,在额前短发丝的垂落下,反而柔和了栀庚以往那种高不可攀的冷傲,变成了一种仿若能浸润到骨髓里的矜贵和优雅。

    因为衣服的款式相同,栀庚的手臂也同样裸·露了出来,白皙的手臂有着流畅的柔韧感,线条优美,没有过分张扬的肌肉,充满着一种体态美,手腕处的红色的细链更衬得栀庚的肌肤白玉无暇。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6。

    “等了很久?”栀庚走到花园外围,明知故问道。

    他这突然出声打断了赫淮斯托斯的恍神,在栀庚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充满冶炼才华的神祇顿时紧张得结巴起来,好半天才干瘪瘪的吐出几个字:“没……没多久。”

    说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边扬起了一抹极为羞涩憨怯的笑意,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憨厚老实,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栀庚突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抬手朝着赫淮斯托斯扬了扬手腕处的红色细链,“喜欢我带着它吗?”

    “喜欢。”这回赫淮斯托斯回答的很干脆,虽然声音干涩难听,但好在没有因为紧张而变得结巴。

    “那你还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似乎没有想到栀庚会突然这么问,赫淮斯托斯一下就楞住了。

    “怎么……没有了吗?”栀庚的语气里难掩失落。

    “不……不是!”赫淮斯托斯赶紧回答:“有的,是一把弓箭,不过还没有完全做好。”

    栀庚闻言低低笑了起来,“我很期待你的礼物,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栀庚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的伴侣。”

    最后五个字栀庚说得极轻,平滑的语气里蹦出了圆润的音节,无端透出了一种暧昧缱绻的味道。

    果不其然,赫淮斯托斯的脸更红了,从阿芙洛狄忒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让赫淮斯托斯整个心都跟着热腾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那种极大的满足和愉悦感让他的心发热发烫。

    栀庚微微侧头,斜睨着站在花海里的高大男子。

    “走吧,我亲爱的伴侣。”他说着,唇角边勾出了一抹清浅的花,在象征着炽热爱意的玫瑰芬芳之下,就这么朝着赫淮斯托斯伸出了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7。

    赫淮斯托斯盯着这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利落,指尖圆润而细腻,每一个关节都漂亮得宛如被精心修饰过一般。

    赫淮斯托斯无法拒绝阿芙洛狄忒的邀请,更拒绝不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走出花海回握住了栀庚的手。

    十指交握的一瞬间,那种肌肤相贴的柔软感让赫淮斯托斯的身体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他的手太粗糙了,他怕自己手上那些烙硬的老茧会摩红阿芙洛狄忒白皙细腻的掌心。

    感觉到手中的细微变化,栀庚故意用食指指腹摩挲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的手背,使得原本就紧张得不行的赫淮斯托斯,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

    栀庚喜欢他这诚实又生涩的身体反应,唇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赫淮斯托斯站在他的身侧,看着栀庚含笑的侧脸,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直到栀庚拉着他的手开始往前走之后,憨厚木讷的红发神祇才能蓦地回神,顶着一张发烫的脸跟着栀庚走了起来。

    栀庚走得并不快,足够让腿瘸的赫淮斯托斯与他并排,但这红发神祇不知是因为自卑,还是因为羞怯,又或是因为其他不知名原因,硬生生的慢了栀庚半步,故意保持着在栀庚稍后一点的位置,沉默而乖巧,听话极了。

    栀庚眯了眯眼,心情很好。

    [葵音:是不是有一种遛大型忠犬的感觉。]

    [没有:)]

    [葵音:骗子,你的表情明明很享受!]

    栀庚走到殿外的时候,蹲在门口的阿纳修斯立刻起身用头蹭了蹭栀庚的腿,栀庚用空出的那只手抚摸着阿纳修斯头上那雪白的皮毛。

    柔软的触感让栀庚的神情柔和了起来,眉目间流转出一抹清染的温柔。

    “阿……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突然出声。

    “怎么了?”栀庚回头。

    “你……”赫淮斯托斯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说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红发神祇本就不擅言辞,在心爱的男子面前,更是笨拙青涩。

    栀庚耐心的等待他组织语言。

    过了好几秒后,才从赫淮斯托斯口中听到一个很傻问题:“你喜欢这头白虎吗?”

    问完之后,赫淮斯托斯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得这一问题十分可笑,窘迫之余也有些懊恼起来。

    “阿纳修斯是我的宠物,我自然是喜欢的。”

    “那……”赫淮斯托斯又开口,只不过吐出一个音后,就停了下来,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我们今日将会成为彼此的伴侣,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栀庚这话无疑是给了赫淮斯托斯极大的鼓励。

    每一次从阿芙洛狄忒口中听到伴侣这个词,都让赫淮斯托斯的心里流淌出一股滚烫的热流,蔓延到全身,让他幸福到几近战栗。

    不在顾虑其他,赫淮斯托斯说出了心中所想:“阿芙洛狄忒,你会让阿纳修斯进去属于我们的房间,并且一直跟着你吗?”

    栀庚没想到赫淮斯托斯担心的是这个,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清幽悦耳的笑声传到赫淮斯托斯的耳膜里,让他耳尖刚退下去的热度又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阿纳修斯如果一直跟着我,赫淮斯托斯托,我亲爱的,我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与你做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做的‘最快乐‘的事?”栀庚在加重了那三个字,明知道赫淮斯托斯不是那个意思,栀庚却故意将话往暧·昧情·色的方向引。

    这下子,赫淮斯托斯整张脸都彻底红了个透,连脖子都开始泛起了红晕。

    栀庚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赫淮斯托斯的窘迫,指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栀庚低下头,看向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指的阿纳修斯。

    阿纳修斯也抬着头,用那圆滚滚的眸子盯着栀庚,那里面的流光如一层不染的蔚蓝天幕,闪动着澄澈透亮的光晕,此刻,似乎有着隐隐的不悦。

    是因为自己对赫淮斯托斯说得那番话吗……

    栀庚挑了挑眉,将手移到阿纳修斯的脸颊,故意使力惩罚性的扯了扯阿纳修斯的那长长的胡须。

    “乖一些。”栀庚顿了一下后,又说道:“就在这里守着。”

    他和赫淮斯托斯即将要去的地方,确实不适合阿纳修斯在场。

    去宴会的路上,不管是栀庚的面容,还是栀庚与赫淮斯托斯十指交握的手,都频频引来了侍者侍女们的注目,虽然他们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无奈却仍旧不自觉的追索着那最美之神的身影。

    除了这些侍者侍女外,栀庚并没有看到其他神祇,估计应该是已经到了宴会大厅。

    等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相携而到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缪斯女神们。

    年轻而美丽的女神们手里捧着鲜艳灿烂的红色玫瑰,哪怕她们的内心为阿芙洛狄忒的面容感到多么的惊艳,为他与最丑之神成为伴侣有多么的惋惜,神职使然,此刻她们的嘴角边却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注视着即将成为伴侣的最丑之神和最美之神。

    栀庚拉着赫淮斯托斯走进了宴会大厅。

    宽敞的大厅里,水晶壁灯朦胧的亮着,在太阳微黄的浅光下,闪动出了绚烂的色彩,奥林匹斯山的神祇们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栀庚的视线在大厅随意的扫了一圈后,落到了正上方最显眼的位置上。

    那用黄金打造的华丽宝座上,整个神界最尊贵的王侧身躺着,长腿交叠,一手枕着脑袋,漆黑的长发顺势垂落至胸前,明明是闲散而慵懒的姿态,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

    他看着下方被众神注目的金发美人,唇角变噙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短暂的惊艳之后,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玩味。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惊叹的抽气声,众神看着这理应被世间万物宠爱的神祇,心中压抑的渴望几乎快要控制不的迸发出来。

    平日里的阿芙洛狄忒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冷漠,那是如同山巅寒梅般不可亵玩的距离感,让觊觎的人无法靠近,更无法触及。然当他不经意间看着你的时候,却偏又有一种莫名的妖致和浓烈的侵略性,眼神流转间更仿佛都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勾人妩媚,那微微上扬的清魅眼角中蕴含的冰冷和疏远,总让人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然而此刻一身白色新服的阿芙洛狄忒,他站在赫淮斯托斯的旁边,周身都透着一股青春秀丽的典雅之气。金色的长发编成了简单的骨辫,几缕垂落的发丝点染了如画的眉目,似一汪柔和而宁静的水,没有了丝毫的攻击力,似乎任何一双手在那水面上轻轻拨动,便能荡漾出一片温润流淌的春。

    这种诱人的脆弱感冲淡了众神以往那种强烈的征服欲,让他们忍不住想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得呵护,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他的面前,只为了换取他一个眼神的驻足。

    他们更喜欢阿芙洛狄忒了,为这个最美的神深深着迷着。

    与此同时,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也越发浓厚。

    他们的视线移向了栀庚与赫淮斯托斯交握的手,眸子内一片汹涌的暗潮,像一道道尖锐阴冷的利刃,仿佛要把赫淮斯托斯的血肉一刀刀的生刮削离。

    顶着这些神祇凶狠的目光,如此明显的视线,迟钝如赫淮斯托斯,也感觉到这些神祇发自内心的不悦和愤怒,他抿直了唇角,不自觉的握紧了栀庚的手。

    赫拉坐在宙斯稍向一点的宝座上,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缀猫百合花的权杖,整个宴会里,怕是只有她脸上的笑意是发自真心实意的,那是一种由报复而延伸而来的畅快感。

    她站起身,用如百灵鸟般清脆美丽的嗓音缓缓说道:“今日是我的孩子赫淮斯托斯和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婚礼,众神是他们的见证者,他们应该得到真诚的祝福,欢乐的舞蹈和美妙的音乐将为他们唱诵……”

    [葵音:小狼狗竟然没有来,是因为不敢面对吗?]

    [不知道。]

    [葵音:太阳神的好感度又加了1点,目前好感度已经高达97了。]

    阿波罗的目光从栀庚一进来后,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此刻他端坐在位置上,十指交叉放在桌案上,听着赫拉冠冕堂皇的虚假言语,脸上带着一贯阳光灿烂的笑意。

    没有谁知道,在他的目光里,深深藏匿着的炽热情感在极度的压抑之下已经布脑满了阴霾,那疯狂的觊觎与爱意酝酿出的狂风暴雨似乎将他彻底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感觉希腊众神的性格和人类差不多,虽然顶着神祇的头衔,喜怒哀乐却都很明显,会嫉妒,又是很自私,任性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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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罗:我真的没有黑化:)为什么连我姐姐都不相信我,好气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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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会顺利举行,事情也必须要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