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系灵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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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在下雨，哗啦啦啦，宛如失去叶子的樟树母亲在恸哭。
薄教授把窗帘拉上，端一只平板电脑坐到袁满身边，这时候如果有谁拿一面镜子放在袁满面前，很可能会被抓起来判一级谋杀罪——袁满大概率会被镜子里的人形刺猬给吓死。
此刻的袁满对“管家公”这个昵称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不一定是多管闲事，有可能是全身上下插满管子，像是要进行什么高级改造似的，而且管头贴片超级冰。
“那个……我痒痒……”
袁满有麻烦，他的后背感觉有些痒，但没法挠，也没地方给他挠。
“了解，欧诺，记下来。”
“得嘞。”
欧诺端一本实验日志，拿笔开始记录，嘴里嗦的那颗糖是从袁满那搞来的。
“不是，真的很痒。”袁满缩缩背，意思是让薄教授帮他解决一下。
但薄教授嘿嘿一笑，“相信我，我现在也激动得浑身痒痒呢……忍一忍就会过去的宝贝……”
蛤？
这是什么鬼回答？这老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
“儿子！”薄教授喊。
机器前负责充能的薄一鸣猛抬头，“都准备好了老爹！”
“珊珊！”
电脑前负责监控袁满身体状况的伊珊静举手，打出一个OK手势。
“好，10月28日，灵体品级测试，第一次，开始！”
薄一鸣旋钮按钮，两根导线开始为袁满通电，袁满哎哟一声，导管贴片的部位更痒了。
“能量1级，通过！”薄一鸣报告。
“身体状况良好。”伊珊静报告。
欧诺立马提笔在诊疗日志上的相应测试结果处打勾，脑子里想的却是待会儿要不要找豆豆吃个午饭。
“很好，加大能量等级！”薄教授再次指示。
薄一鸣再次旋钮按钮，这次袁满身上更痒了，像是有人拿鸡毛挠他的脚底板，不停地“哎哟哎哟”。
可薄教授似乎耳聋一般完全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地喊，“漂亮！再加大能量等级！”
袁满浑身发热，整个表层细胞都被激活，闹革命一般不受他控制。
“太棒了！太棒了！再加再加！”薄教授一边划动平板，一边兴奋地举拳。
袁满牙齿打颤，叫不出来了，那是一种被电击的痉挛，瞳孔放大，眼珠翻白，新陈代谢紊乱。
警报器开始爆出叮叮叮的提示音，但袁满听到的仍是——
“没事的，他能顶住，gogogo！加加加！”
然后——
袁满昏死过去。
不，没有昏死，他再次进入了那片虚无领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黑。
“那件事情，你没有错。”有个人在隔空传音。
又来？
谁在那里说话啊！
到底什么事情？谁错了？
我的妈呀，不把人吓死不罢休？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这么黑！
“别哭，孩子，回来吧……回来吧……”
袁满猛地从椅子上挣起，深深缓了一口气，这次他失陷的时间并不长。
“棒棒棒！”
说这话的老家伙双手捧起袁满的脑袋，袁满的前额再次惨遭口水洗礼。
“你太棒了袁满！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哦耶耶耶！”
薄教授平板电脑一扔，激动得像个游戏打通关了的小屁孩，甚至还吹着口哨手舞足蹈，跳起了难看的老年迪斯科。
“不行！我得立刻禀告族长，我们要去天灵城！你们等我，等我啊！”
薄教授屁股一扭就消失在了实验室，刚缓过神来的袁满一脸懵。
“有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袁满抬头张望，艰难地发声。
“老弟，你果然牛逼啊！”欧诺伸出大拇指，被记录页面满屏的对勾惊到了。
薄一鸣和伊珊静也围了过来，帮袁满挣脱大捆管子的束缚。
“你的磁场场能又增强了，峰值已经突破了7级场能，要知道我们族长现在都只有9级。”伊珊静说，“你这家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你纯充电的吧？”
“是啊袁满哥。我们之前试验了很多人，最高的连4级都没突破，你太神了！系灵人非你莫属。”薄一鸣眯眼笑。
袁满还是一脸懵，听他们的意思感觉自己好像很厉害，但厉害点在哪儿呢？
“什么是……磁场场能？”这么久了，袁满终于问出了一个和科学有关的问题。
“哦，这个得从人体磁场讲起了。人体磁场的形成是生命活动的氧化还原反应，这种反应是不断进行的，在这些生化反应过程中，会发生电子的传递，而电子的转移或离子的移动均可形成电流，我们称之为生物电流。人体脏器如心、脑、肌肉等等，都存在规律性的生物电流流动。根据Biot-Savart定律，运动着的电荷会产生磁场，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体凡能产生生物电信号的部位，必定会同时产生生物磁信号。心磁场、脑磁场、神经磁场、肌磁场等都属于这一类磁场……”
薄一鸣背书似的侃侃而谈，老爸不在的情况下他就是知识权威。
“等等等等……能不能……说人话？”高中肄业的袁满表示对物理化学知识理解起来很头大。
“可以，你知道生命活动的第一需求是能量吧？而我们的能量全都来自于太阳。人通过吃食物来获取能量，也通过运动或者辐射热量等等来释放能量，而人的意识决定了自身能量场的状态，甚至不同的性格都有不同的人体光晕——”
“得得得，谢了，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袁满投降，脑细胞抗议得激烈，“说点跟我有关的吧？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天生磁场场能就比正常人高，然后又被灵神侵蚀，就这样咯！”伊珊静接答。
“可是我没任何感觉啊？不痛也不痒，也不记得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特殊事件。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你的高场能会产生与常人不同的变化。”
“哎呀，走开走开，最烦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说话的腔调了。”欧诺将他俩往外推了推，与同样没上过大学的袁满共鸣强烈，“练气功你知道吧？就是调整自身磁场，与天地万物合二为一。还有，他们说的特殊事情，其实很常见，比如男女之间。”一提到男女之间，欧诺的眼睛就放光，“异性相吸你懂吧？两个看对眼的人一靠近就会产生什么？电！奇妙吧，就是会来电！有的人会全身发麻，有的人会流鼻血，甚至还有的会晕过去，这就是不同磁场场能导致的不同变化。”
“这叫吸振感应。”薄一鸣忍不住插嘴，还特地强调，“我书上看的。”
这回袁满懂了，果然还是俗人欧诺知他的心，虽都没上过大学，但他不认为他和欧诺是一个层次。
暂且不论他们是不是强行解释，就从他昨天第一次见到豆豆的临场表现来看，他的反应好像确实比其他人剧烈，最后甚至还进了医院……
这么说……那种感觉……就是来电？
可是豆豆有被他电到么？
……
“你觉得辜辜带回的那小子怎么样？”
办公室内，伏案许久的族长玉簟秋忽然抬头问向旁边桌上整理资料的豆豆。
豆豆愣了一瞬，然后浅浅一笑，“他呀，好呆哦……”
“我问的是系灵人，他合适吗？”这回，豆豆的小女生心思被族长抓了个正着，“你想哪儿去了？”
“哎呀……这个……”豆豆有点慌，“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薄教授。”
“听说，昨天晚上，在东区球场，他和你大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啦，就是切磋切磋。”
“谁更厉害？”
“当然是我大哥喽，我大哥可是专业的。”
“那他呢？”
“也不错。”
“也不错？这么说，你对他印象很好。”族长拿杯子喝水，眼睛里满是探秘少女内心的潜台词。
豆豆听明白了，族长这是在逗她，脸一下红红的，“哎呀，族长，你又撩我……”
族长淡淡一笑，“豆豆，你长大了……哦，薄教授过来了，嗯……是好事，待会儿你带他们去天灵城吧，辜辜那边应该要行动了，我过去看看。”
“好的，族长。”
窗外在下雨，哗啦啦啦，宛如失去叶子的樟树母亲在恸哭。
薄教授把窗帘拉上，端一只平板电脑坐到袁满身边，这时候如果有谁拿一面镜子放在袁满面前，很可能会被抓起来判一级谋杀罪——袁满大概率会被镜子里的人形刺猬给吓死。
此刻的袁满对“管家公”这个昵称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不一定是多管闲事，有可能是全身上下插满管子，像是要进行什么高级改造似的，而且管头贴片超级冰。
“那个……我痒痒……”
袁满有麻烦，他的后背感觉有些痒，但没法挠，也没地方给他挠。
“了解，欧诺，记下来。”
“得嘞。”
欧诺端一本实验日志，拿笔开始记录，嘴里嗦的那颗糖是从袁满那搞来的。
“不是，真的很痒。”袁满缩缩背，意思是让薄教授帮他解决一下。
但薄教授嘿嘿一笑，“相信我，我现在也激动得浑身痒痒呢……忍一忍就会过去的宝贝……”
蛤？
这是什么鬼回答？这老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
“儿子！”薄教授喊。
机器前负责充能的薄一鸣猛抬头，“都准备好了老爹！”
“珊珊！”
电脑前负责监控袁满身体状况的伊珊静举手，打出一个OK手势。
“好，10月28日，灵体品级测试，第一次，开始！”
薄一鸣旋钮按钮，两根导线开始为袁满通电，袁满哎哟一声，导管贴片的部位更痒了。
“能量1级，通过！”薄一鸣报告。
“身体状况良好。”伊珊静报告。
欧诺立马提笔在诊疗日志上的相应测试结果处打勾，脑子里想的却是待会儿要不要找豆豆吃个午饭。
“很好，加大能量等级！”薄教授再次指示。
薄一鸣再次旋钮按钮，这次袁满身上更痒了，像是有人拿鸡毛挠他的脚底板，不停地“哎哟哎哟”。
可薄教授似乎耳聋一般完全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地喊，“漂亮！再加大能量等级！”
袁满浑身发热，整个表层细胞都被激活，闹革命一般不受他控制。
“太棒了！太棒了！再加再加！”薄教授一边划动平板，一边兴奋地举拳。
袁满牙齿打颤，叫不出来了，那是一种被电击的痉挛，瞳孔放大，眼珠翻白，新陈代谢紊乱。
警报器开始爆出叮叮叮的提示音，但袁满听到的仍是——
“没事的，他能顶住，gogogo！加加加！”
然后——
袁满昏死过去。
不，没有昏死，他再次进入了那片虚无领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黑。
“那件事情，你没有错。”有个人在隔空传音。
又来？
谁在那里说话啊！
到底什么事情？谁错了？
我的妈呀，不把人吓死不罢休？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这么黑！
“别哭，孩子，回来吧……回来吧……”
袁满猛地从椅子上挣起，深深缓了一口气，这次他失陷的时间并不长。
“棒棒棒！”
说这话的老家伙双手捧起袁满的脑袋，袁满的前额再次惨遭口水洗礼。
“你太棒了袁满！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哦耶耶耶！”
薄教授平板电脑一扔，激动得像个游戏打通关了的小屁孩，甚至还吹着口哨手舞足蹈，跳起了难看的老年迪斯科。
“不行！我得立刻禀告族长，我们要去天灵城！你们等我，等我啊！”
薄教授屁股一扭就消失在了实验室，刚缓过神来的袁满一脸懵。
“有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袁满抬头张望，艰难地发声。
“老弟，你果然牛逼啊！”欧诺伸出大拇指，被记录页面满屏的对勾惊到了。
薄一鸣和伊珊静也围了过来，帮袁满挣脱大捆管子的束缚。
“你的磁场场能又增强了，峰值已经突破了7级场能，要知道我们族长现在都只有9级。”伊珊静说，“你这家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你纯充电的吧？”
“是啊袁满哥。我们之前试验了很多人，最高的连4级都没突破，你太神了！系灵人非你莫属。”薄一鸣眯眼笑。
袁满还是一脸懵，听他们的意思感觉自己好像很厉害，但厉害点在哪儿呢？
“什么是……磁场场能？”这么久了，袁满终于问出了一个和科学有关的问题。
“哦，这个得从人体磁场讲起了。人体磁场的形成是生命活动的氧化还原反应，这种反应是不断进行的，在这些生化反应过程中，会发生电子的传递，而电子的转移或离子的移动均可形成电流，我们称之为生物电流。人体脏器如心、脑、肌肉等等，都存在规律性的生物电流流动。根据Biot-Savart定律，运动着的电荷会产生磁场，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体凡能产生生物电信号的部位，必定会同时产生生物磁信号。心磁场、脑磁场、神经磁场、肌磁场等都属于这一类磁场……”
薄一鸣背书似的侃侃而谈，老爸不在的情况下他就是知识权威。
“等等等等……能不能……说人话？”高中肄业的袁满表示对物理化学知识理解起来很头大。
“可以，你知道生命活动的第一需求是能量吧？而我们的能量全都来自于太阳。人通过吃食物来获取能量，也通过运动或者辐射热量等等来释放能量，而人的意识决定了自身能量场的状态，甚至不同的性格都有不同的人体光晕——”
“得得得，谢了，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袁满投降，脑细胞抗议得激烈，“说点跟我有关的吧？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天生磁场场能就比正常人高，然后又被灵神侵蚀，就这样咯！”伊珊静接答。
“可是我没任何感觉啊？不痛也不痒，也不记得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特殊事件。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你的高场能会产生与常人不同的变化。”
“哎呀，走开走开，最烦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说话的腔调了。”欧诺将他俩往外推了推，与同样没上过大学的袁满共鸣强烈，“练气功你知道吧？就是调整自身磁场，与天地万物合二为一。还有，他们说的特殊事情，其实很常见，比如男女之间。”一提到男女之间，欧诺的眼睛就放光，“异性相吸你懂吧？两个看对眼的人一靠近就会产生什么？电！奇妙吧，就是会来电！有的人会全身发麻，有的人会流鼻血，甚至还有的会晕过去，这就是不同磁场场能导致的不同变化。”
“这叫吸振感应。”薄一鸣忍不住插嘴，还特地强调，“我书上看的。”
这回袁满懂了，果然还是俗人欧诺知他的心，虽都没上过大学，但他不认为他和欧诺是一个层次。
暂且不论他们是不是强行解释，就从他昨天第一次见到豆豆的临场表现来看，他的反应好像确实比其他人剧烈，最后甚至还进了医院……
这么说……那种感觉……就是来电？
可是豆豆有被他电到么？
……
“你觉得辜辜带回的那小子怎么样？”
办公室内，伏案许久的族长玉簟秋忽然抬头问向旁边桌上整理资料的豆豆。
豆豆愣了一瞬，然后浅浅一笑，“他呀，好呆哦……”
“我问的是系灵人，他合适吗？”这回，豆豆的小女生心思被族长抓了个正着，“你想哪儿去了？”
“哎呀……这个……”豆豆有点慌，“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薄教授。”
“听说，昨天晚上，在东区球场，他和你大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啦，就是切磋切磋。”
“谁更厉害？”
“当然是我大哥喽，我大哥可是专业的。”
“那他呢？”
“也不错。”
“也不错？这么说，你对他印象很好。”族长拿杯子喝水，眼睛里满是探秘少女内心的潜台词。
豆豆听明白了，族长这是在逗她，脸一下红红的，“哎呀，族长，你又撩我……”
族长淡淡一笑，“豆豆，你长大了……哦，薄教授过来了，嗯……是好事，待会儿你带他们去天灵城吧，辜辜那边应该要行动了，我过去看看。”
“好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