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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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打开后座车门，一把提出行李：“我会在老地方等着，走了。”
阿西向大山交待完，已经把背包背上了，也没等大山应一声就径自走了。
沈怀瑾下车的时候，正好瞧见阿西从车后面绕出来，长长的白色丝巾像哈达一样，被风扬起波浪。
阿西多戴了口罩，这下完全没人看得出她的样子了，而且她还背着她的行李，沿公路向前走了。
沈怀瑾看得出，她不跟他们一起进藏，但他也只是看着，并不打算上前询问。
紧跟他下来的张雅南也看见了阿西，疑惑地“诶”了声：“她这是去哪啊？”
问的是沈怀瑾，沈怀瑾却没理，反而是大山拿着对讲机出来，回了张雅南：“这段路阿西姐不和我们走。”
张雅南很是惊讶，踮脚望了望，已经看不到阿西的身影了：“不和我们走？为什么啊？”
这时候陆坚志和于晏晏也出来了，听到张雅南的话，陆坚志问：“什么不和我们走？”
“阿西姐呀！我看见她背着她那个包就走了。”张雅南转过身，指着阿西走的方向。
“走了？为什么呀？”于晏晏捧着单反，也很惊讶。
张雅南想到了什么，跺了一下脚，表情担忧：“哎呀！这路又不好走，晚上再一下雨，毕竟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哪！”
车里的穆承宇听到张雅南说话的腔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了。”大山打断张雅南，“你们放心，出芒康的时候，会遇上阿西姐的。你们就在这，待外头就别乱跑，要把车锁好了。”
沈怀瑾也出声：“阿西姐有自己的事，用不着我们瞎操心，大家顾好自己就行。”
说完转向陆坚志：“陆坚志，我们去前头看看，帮帮忙。”
陆坚志应了一声，两人往那边走。
经过张雅南的时候，陆坚志搂住她的肩膀，姿势亲密，嘴巴紧贴在她的耳朵上，喷出的气息燥热，语气厌恶：“做作。”
陆坚志说完就松开了她，扯了下嘴角就走了。
张雅南倒不在意，鼻子里轻哼了声。
柱子和吴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修车的队伍里多了沈怀瑾和陆坚志，而大山在另一边正和于晏晏说着什么。
吴影叫了声“老大”，欢脱地跑过去了。
柱子踱着步过去，里面有个外国人，不仅霸占着主要位置，嘴里还一直嚷嚷着：“noproblem！”、“noproblem！”、“tme，guys！”
柱子抱着胸在一旁看热闹，一个男人递了根烟过来，笑眯眯的：“车坏路上了，挡了路，给你们添了麻烦，不好意思哈，来，抽根烟。”
柱子伸手挡了：“哪里的话，这都难免的事，路上遇到了就是朋友，自然要帮忙的，烟就免了，不会。”
男人笑呵呵把烟夹耳朵上了，知道这几个人是一起的，问道：“刚才走的姑娘和你们是一块的吧？”
沈怀瑾知道他问的阿西，“嗯”了一声。
“那她怎么往山上走了？”男人问。
“山上？”沈怀瑾稍稍惊诧。
“是呀，就从那上去的。”男人指了指那条上坡小道，又指了指柱子和吴影：“你俩不是也上那了吗？怎么，没碰上？”
“谁走了？”吴影一脸呆状。
柱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答话就挤到里头看外国友人怎么修车去了。
等到吴影终于得知是领队姐姐走了，抑郁地回车上去了。
男人是个健谈的人，自己重新抽了根烟出来点上，继续说：“这最近呀，过卡检查严格得很，巡逻警察都比以前多了一倍，而且呀，”男人吐了一口烟，加重了口气，“就桥那边，还派了一支部队下来，可能要有不太平了喽。”
男人或许有些夸大其词，陆坚志开玩笑反问：“难不成最近有暴-乱？那我们还能进来？”
“年轻人，别不信。”男人压低声音，“我可是从我当兵的侄子那打听来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境外组织进来了，谁知道他们要干些什么呢。”
陆坚志质疑，还想发问，沈怀瑾拦住他:“不管这真的假的，都得谢谢老大哥提醒，路上我们是要注意点才好。”
男人直摇头：“欸，不用，不用。我看你们都是学生，去趟西藏可不容易，我也就顺嘴给你们讲讲。”男人又想起阿西，“那姑娘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还往山上去，胆子也太大了，多危险啊。”
沈怀瑾笑了：“是胆子大。”
另一边，大山阻止了于晏晏在这个危险的地段拍照，给她科普金沙江大桥的时候，来了两个骑行的小伙子。
大山帮他们把自行车扛过去，两个小伙子都竖大拇指给他点赞，大山挥挥手，叫他们快走，天黑下雨就惨了。
那些围着修车的司机也给这两个小伙子喊加油，鼓励。
最后还是大山叫柱子去他们自己那拿了一个零件把车修好了，然后他们继续沿河前行。
四点半左右，车慢慢到达金沙江畔，这里水面宽广，江水浑浊，水流舒缓，流向南方。
他们在这稍作停留。
面对壮观的金沙江，大家都很兴奋，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穆承宇看到金沙江景色，也都心生感慨。
女孩子兴奋地拍照，男生们也大都兴致勃勃，柱子和他们打得火热。
大山手里夹着半支烟，一个人望着巴曲河和金沙江的交汇处，一边清澈，一边浑浊，就像这人一样，比如他，又或许比如阿西。
随后车队沿金沙江前行，经四川竹巴笼村到达金沙江大桥新桥。
金沙江大桥是川藏的分界线，设有武警驻地，例行查车并登记身份，过了金沙江大桥就意味着正式进入了西藏。
由于是军管桥，是不允许拍照的，于晏晏还为此感伤了一下，好在桥上是可以照相的。
大桥中央竖有一块分界牌，一面写的西藏，上面有一半被游客涂满了类似“xx到此一游”的涂鸦，另一面写的四川，这里几乎是所有入藏游客必选的留影之地。
等前方桥上的车辆离开，大山带领两辆车驶入大桥，停留不久，激动的一行人就被武警催促过桥。
诚如那个男人所言，桥头除了把守的武警，还有几名部队士兵，气氛严峻。
他们排队接受检查，不仅需要登记各种证件，还要检查车辆后备箱等，确实比以前严格许多。
大山没什么表情，柱子依旧吊儿郎当。
几个学生却被这氛围弄得有点小紧张，沈怀瑾和穆承宇倒是镇定的，他们两个一下车，其他人也都跟着下了车。
“怀瑾，没事吧？”张雅南问。
“当然没事。”沈怀瑾又望向其他人，“大家都放轻松，就是例行检查，没事的。”
一一核对登记了驾驶证、行驶证和身份证，后备车箱也都查看后，一切没有异常，正准备放行时，一个士兵敬礼喊了声队长。
一个军官走了过来，身材高大结实，肤色黝黑，气场强势，松枝绿色肩章，两杠两星，是个陆军中校。
军官抬手示意士兵暂不放行，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军官是第一次见到大山和柱子，不知道大山和柱子早就在这一带混得脸熟。
“你们一起的？”军官语气威慑，问的是大山和沈怀瑾。
“路上遇到的，临时搭个伙。”大山答。
“对，我们一群学生大都第一次来，没经验，幸好路上遇到两位大哥。”沈怀瑾附和。
军官没透露什么情绪，叫士兵重新打开后备车箱。
他一辆一辆从行李架上摸过去、看过去，停在了最后一辆车那里，也就是沈怀瑾的车，后备箱里塞满了行李。
角落里，露出一个箱角，军官拨了拨其他行李，迷眼观察，黑色，皮箱，在花哨的行李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正想弄出这个箱子，有士兵喊：“队长！这边有情况！”
军官收回手，把后备箱关了。
走的时候还拍了拍几个男生的肩膀，笑得耿直爽朗：“出门在外，一切注意安全，尤其照顾好女同学。”
小插曲过去，重新出发。
于晏晏指着前面的路牌，激动道：“这可是世界最美路牌！”
大山右转弯后停下，让他们拍照。
还没过桥的时候，于晏晏就跟他提过多次，不答应都难。
路牌上标志着香格里拉、稻城亚丁，还有他们目的地之一的拉萨，三个都是有丰富自然人文景观，令人神往的地方。
“怀瑾，你去过香格里拉吗？”张雅南一脸向往地问。
“没有，不过我在云南确实有一次很难忘的经历。”沈怀瑾抬头仰望着路牌，想起那片原始热带雨林以及……
脑子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知道他在哪里见过阿西了，但又实在不可思议。
张雅南看到沈怀瑾的脸色变得不好，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怀瑾？你没事吧？”
沈怀瑾举手示意自己没事：“没事，谢谢，我有点累，先上车了。”
他转身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去了，车换了柱子开，柱子乐得吹口哨停不下来。
沈怀瑾被柱子吹得心烦意乱，却努力静下心来，他得好好想想——关于这个阿西。
大山的声音此时通过对讲机传来：“既然要自驾南线，你们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从现在开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沈怀瑾却根本听不清大山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阿西打开后座车门，一把提出行李：“我会在老地方等着，走了。”
阿西向大山交待完，已经把背包背上了，也没等大山应一声就径自走了。
沈怀瑾下车的时候，正好瞧见阿西从车后面绕出来，长长的白色丝巾像哈达一样，被风扬起波浪。
阿西多戴了口罩，这下完全没人看得出她的样子了，而且她还背着她的行李，沿公路向前走了。
沈怀瑾看得出，她不跟他们一起进藏，但他也只是看着，并不打算上前询问。
紧跟他下来的张雅南也看见了阿西，疑惑地“诶”了声：“她这是去哪啊？”
问的是沈怀瑾，沈怀瑾却没理，反而是大山拿着对讲机出来，回了张雅南：“这段路阿西姐不和我们走。”
张雅南很是惊讶，踮脚望了望，已经看不到阿西的身影了：“不和我们走？为什么啊？”
这时候陆坚志和于晏晏也出来了，听到张雅南的话，陆坚志问：“什么不和我们走？”
“阿西姐呀！我看见她背着她那个包就走了。”张雅南转过身，指着阿西走的方向。
“走了？为什么呀？”于晏晏捧着单反，也很惊讶。
张雅南想到了什么，跺了一下脚，表情担忧：“哎呀！这路又不好走，晚上再一下雨，毕竟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哪！”
车里的穆承宇听到张雅南说话的腔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了。”大山打断张雅南，“你们放心，出芒康的时候，会遇上阿西姐的。你们就在这，待外头就别乱跑，要把车锁好了。”
沈怀瑾也出声：“阿西姐有自己的事，用不着我们瞎操心，大家顾好自己就行。”
说完转向陆坚志：“陆坚志，我们去前头看看，帮帮忙。”
陆坚志应了一声，两人往那边走。
经过张雅南的时候，陆坚志搂住她的肩膀，姿势亲密，嘴巴紧贴在她的耳朵上，喷出的气息燥热，语气厌恶：“做作。”
陆坚志说完就松开了她，扯了下嘴角就走了。
张雅南倒不在意，鼻子里轻哼了声。
柱子和吴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修车的队伍里多了沈怀瑾和陆坚志，而大山在另一边正和于晏晏说着什么。
吴影叫了声“老大”，欢脱地跑过去了。
柱子踱着步过去，里面有个外国人，不仅霸占着主要位置，嘴里还一直嚷嚷着：“noproblem！”、“noproblem！”、“tme，guys！”
柱子抱着胸在一旁看热闹，一个男人递了根烟过来，笑眯眯的：“车坏路上了，挡了路，给你们添了麻烦，不好意思哈，来，抽根烟。”
柱子伸手挡了：“哪里的话，这都难免的事，路上遇到了就是朋友，自然要帮忙的，烟就免了，不会。”
男人笑呵呵把烟夹耳朵上了，知道这几个人是一起的，问道：“刚才走的姑娘和你们是一块的吧？”
沈怀瑾知道他问的阿西，“嗯”了一声。
“那她怎么往山上走了？”男人问。
“山上？”沈怀瑾稍稍惊诧。
“是呀，就从那上去的。”男人指了指那条上坡小道，又指了指柱子和吴影：“你俩不是也上那了吗？怎么，没碰上？”
“谁走了？”吴影一脸呆状。
柱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答话就挤到里头看外国友人怎么修车去了。
等到吴影终于得知是领队姐姐走了，抑郁地回车上去了。
男人是个健谈的人，自己重新抽了根烟出来点上，继续说：“这最近呀，过卡检查严格得很，巡逻警察都比以前多了一倍，而且呀，”男人吐了一口烟，加重了口气，“就桥那边，还派了一支部队下来，可能要有不太平了喽。”
男人或许有些夸大其词，陆坚志开玩笑反问：“难不成最近有暴-乱？那我们还能进来？”
“年轻人，别不信。”男人压低声音，“我可是从我当兵的侄子那打听来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境外组织进来了，谁知道他们要干些什么呢。”
陆坚志质疑，还想发问，沈怀瑾拦住他:“不管这真的假的，都得谢谢老大哥提醒，路上我们是要注意点才好。”
男人直摇头：“欸，不用，不用。我看你们都是学生，去趟西藏可不容易，我也就顺嘴给你们讲讲。”男人又想起阿西，“那姑娘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还往山上去，胆子也太大了，多危险啊。”
沈怀瑾笑了：“是胆子大。”
另一边，大山阻止了于晏晏在这个危险的地段拍照，给她科普金沙江大桥的时候，来了两个骑行的小伙子。
大山帮他们把自行车扛过去，两个小伙子都竖大拇指给他点赞，大山挥挥手，叫他们快走，天黑下雨就惨了。
那些围着修车的司机也给这两个小伙子喊加油，鼓励。
最后还是大山叫柱子去他们自己那拿了一个零件把车修好了，然后他们继续沿河前行。
四点半左右，车慢慢到达金沙江畔，这里水面宽广，江水浑浊，水流舒缓，流向南方。
他们在这稍作停留。
面对壮观的金沙江，大家都很兴奋，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穆承宇看到金沙江景色，也都心生感慨。
女孩子兴奋地拍照，男生们也大都兴致勃勃，柱子和他们打得火热。
大山手里夹着半支烟，一个人望着巴曲河和金沙江的交汇处，一边清澈，一边浑浊，就像这人一样，比如他，又或许比如阿西。
随后车队沿金沙江前行，经四川竹巴笼村到达金沙江大桥新桥。
金沙江大桥是川藏的分界线，设有武警驻地，例行查车并登记身份，过了金沙江大桥就意味着正式进入了西藏。
由于是军管桥，是不允许拍照的，于晏晏还为此感伤了一下，好在桥上是可以照相的。
大桥中央竖有一块分界牌，一面写的西藏，上面有一半被游客涂满了类似“xx到此一游”的涂鸦，另一面写的四川，这里几乎是所有入藏游客必选的留影之地。
等前方桥上的车辆离开，大山带领两辆车驶入大桥，停留不久，激动的一行人就被武警催促过桥。
诚如那个男人所言，桥头除了把守的武警，还有几名部队士兵，气氛严峻。
他们排队接受检查，不仅需要登记各种证件，还要检查车辆后备箱等，确实比以前严格许多。
大山没什么表情，柱子依旧吊儿郎当。
几个学生却被这氛围弄得有点小紧张，沈怀瑾和穆承宇倒是镇定的，他们两个一下车，其他人也都跟着下了车。
“怀瑾，没事吧？”张雅南问。
“当然没事。”沈怀瑾又望向其他人，“大家都放轻松，就是例行检查，没事的。”
一一核对登记了驾驶证、行驶证和身份证，后备车箱也都查看后，一切没有异常，正准备放行时，一个士兵敬礼喊了声队长。
一个军官走了过来，身材高大结实，肤色黝黑，气场强势，松枝绿色肩章，两杠两星，是个陆军中校。
军官抬手示意士兵暂不放行，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军官是第一次见到大山和柱子，不知道大山和柱子早就在这一带混得脸熟。
“你们一起的？”军官语气威慑，问的是大山和沈怀瑾。
“路上遇到的，临时搭个伙。”大山答。
“对，我们一群学生大都第一次来，没经验，幸好路上遇到两位大哥。”沈怀瑾附和。
军官没透露什么情绪，叫士兵重新打开后备车箱。
他一辆一辆从行李架上摸过去、看过去，停在了最后一辆车那里，也就是沈怀瑾的车，后备箱里塞满了行李。
角落里，露出一个箱角，军官拨了拨其他行李，迷眼观察，黑色，皮箱，在花哨的行李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正想弄出这个箱子，有士兵喊：“队长！这边有情况！”
军官收回手，把后备箱关了。
走的时候还拍了拍几个男生的肩膀，笑得耿直爽朗：“出门在外，一切注意安全，尤其照顾好女同学。”
小插曲过去，重新出发。
于晏晏指着前面的路牌，激动道：“这可是世界最美路牌！”
大山右转弯后停下，让他们拍照。
还没过桥的时候，于晏晏就跟他提过多次，不答应都难。
路牌上标志着香格里拉、稻城亚丁，还有他们目的地之一的拉萨，三个都是有丰富自然人文景观，令人神往的地方。
“怀瑾，你去过香格里拉吗？”张雅南一脸向往地问。
“没有，不过我在云南确实有一次很难忘的经历。”沈怀瑾抬头仰望着路牌，想起那片原始热带雨林以及……
脑子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知道他在哪里见过阿西了，但又实在不可思议。
张雅南看到沈怀瑾的脸色变得不好，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怀瑾？你没事吧？”
沈怀瑾举手示意自己没事：“没事，谢谢，我有点累，先上车了。”
他转身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去了，车换了柱子开，柱子乐得吹口哨停不下来。
沈怀瑾被柱子吹得心烦意乱，却努力静下心来，他得好好想想——关于这个阿西。
大山的声音此时通过对讲机传来：“既然要自驾南线，你们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从现在开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沈怀瑾却根本听不清大山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的思绪已经飘到很久很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