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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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家祖宅回来之后，杨妈妈就生病了。杨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有她的消息渠道，当然知道妈妈是为什么生病。杨卿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是男子有什么不好。身为男人就一定能保证讨个好老婆，然后能顺利借助岳家的实力？其实未必。但是此刻，看着妈妈被气得躺在床上流泪的样子，她头一次埋怨起自己的性别来。
要怎么做，才能让妈妈好起来？
小米在外面敲门，“大小姐，李逸风来了。”
“进来吧。”
逸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杨卿坐在办公桌后面猛揉太阳穴。于是走上去，接过按摩头部的活儿。他的手大而有力，杨卿一时半会儿也不想问他的来意。揉了约有一刻钟，她拍拍他的手，示意可以了。“谢谢，我好多了。”
“是头疼吗？还是有烦心事？”他就势靠在她的办公桌边。
她想了想，摇摇头。这事儿，没人能帮忙。能帮忙的那个，已经拒绝了她。“我没事。你呢，来找我有事？”
“嗯，估摸着上次带给你的蜂蜜该吃完了，就再给你送点来。听说女孩子多喝蜂蜜好，对皮肤好，对胃也好，尤其你的应酬那么多，喝酒也多。”
她捋了捋头发，“嗯，谢谢。要你费心了。”
“你晚上有空吗？我……找到一家挺好吃的素菜馆……”
她默默地看着他许久，久到他都快打退堂鼓了，才按下电话：“小米，我今晚有约吗？”
电话那边小米回答：“大小姐，没有。但是您明天早上9点有个会议。”
“谢谢。”她按掉电话。“看来我晚上是有空的。好吧，时间就交给你了。”
她答应了？他没有听错？她真的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了。我现在正在等着你通知我下班后几点？怎么走？在哪等？”
逸风挠挠头，“那6点我开车来接你，行么？”她微笑着点点头。横竖没什么事，散散心也好。
晚上，素菜馆。
看着杨卿小口小口，优雅地吃着饭，逸风的笑就没有从脸上拿下来过。“味道还行吗？”
她点点头，放下了筷子，“好饱，吃撑到了。”
他体贴地递给她湿巾擦嘴、擦手。“也没吃多少……再吃点水果？”
她摇摇头。“谢谢，真的吃不下了。”
“那我们去散散步？”
“好。”
夜风习习，江畔的灯红酒绿，人们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她走着走着，看着黑黝黝的江水就有点发呆——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分担的吗？”他在她身旁，轻声问道。
她回神，冲他绽放一个感激的笑，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别人帮不了。谢谢你，今天的晚餐很棒。”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喜欢……”毕竟，你是个千金大小姐。
“你想太多了。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我也只是个活生生的普通人而已。也会有七情六欲，三灾八病的时候。不用把我看得太……高大上。”
“哦……那件事，要谢谢你。我知道，其实给你带去很多不便，让你为难……”
哪件事？杨卿一时没想起来。等想起来了，发觉两人都沉默好久，“哦，那件事啊！我想半天……别往心里去，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将来你们的路还长着呢，好好努力就好。平时我的工作多，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天域的运行……”
“嗯，我知道。你还要回天玺，毕竟那里才是你的主战场。”
“天玺盘子很大，家里又只有我一个。有时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回事，这么恩爱，怎么不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偏要相应国家号召，独生子女好。现在好了，好个毛线了。”
“噗……”头一回听见太子女大小姐说脏话了……
“干嘛？你们都能说的话，我就不能说啊？我比你们还自由好吗？起码我不用活在镜头前。”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意外。”他想忍着笑。
她翻个白眼，“你意外个锤子。哎……我堂姐要订婚了。”
“杨络？哦……”
过了好一会儿，“就这样？”哦就完了？
他转头，“不然呢？要我送礼？我很穷的……”
“你们不是……那什么？”不是前段时间经常去约会么？
“哪什么？你可说清楚咯。”他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们不是在交往？”
“我什么时候跟她交往了？不是，交往是交往，不过应该不是你话里的那种‘交往’。”
“好吧，那算了。我还以为通知你一声比较好呢，到时不要太伤心。”
“如果是通知我你要订婚了，我再去伤心吧。”逸风大着胆子说出心里话。
她笑了笑，“我？不太可能有那一天。还订婚，真奢侈啊！”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杨络虽然有她的不足之处，但是其实她比我幸福。她可以去选择她想要的人生，去争取她喜欢的事物……而我不同，我的世界其实很复杂，很灰暗，你陪我去应酬过，应该懂的。”
杨络的手段下三滥，难道她自己的手段就干净了？
“我懂。可是，世界也不会总是这个样子，总还是有光明的地方啊。”
世界是光明的，就像她每次见到那张阳光般的笑容。阴暗永远是在她的心底，无尽的黑夜里。你道她为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为着杨洋？无非是想多看看那张天真无垢的笑颜，绽放在无边的春日阳光里。只是看看，也就够了。
她的沉默不语，让人无措。他说错话了？还是她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舒服？”
她抿了抿嘴唇，“没关系，我没事。晚了，回吧。”
在她转身后，逸风鼓起勇气，“杨卿，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来保护你，我来心疼你，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她的背影静止了，“逸风，不论是婚姻还是爱情，我都给不了。在我身边，带给你的只会是质疑和打击。我的世界，其实并不美好。谢谢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远处，冬子正站在车旁，等她上车。
第二天，杨洋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宿舍时，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冬子。
“什么事情这么急？”
“小哥，你是不是跟大小姐分手了？你们又吵架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分手了？什么叫‘又吵架了’？我们什么时候分过手？”
冬子一副“你编，你接着编”的表情看着他。
杨洋挠了挠头发，“这又发生什么事儿了？从拉萨回来我就没见过她，电话短信什么的也没说过几句……”
“你俩冷战啊？”问题好像更大条了……
“什么冷战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她到底怎么了？”
“昨天她跟李逸风吃饭约会去了，人跟她表白了。”冬子摊手。
什么？约会？表白？
“大小姐这人的个性，绝对不会朝三暮四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跟她分了……”
“我跟她分个鬼啊！我找她去！”出息了这是？趁他不在跟别人吃饭约会？
小米还在整理明天要用的会议资料，就见杨洋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唰”了过去。“小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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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慢点，这是才装好的玻璃门……这清洁阿姨也真是，没事擦得这么干净干嘛？今天每个人来都撞一回，G声不绝于耳……大小姐！不好了！小哥流鼻血了！”
“吵吵什么？”杨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见杨洋抬头看天，鼻孔里塞着一团白色纸巾。“……把这玻璃门给我撤了！谁说换这门的，扣他这个月奖金！”把他扶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坐好，“等会儿啊，我去拿冰毛巾。”
拿来了冰毛巾，给他敷上，“还有哪里磕着没？”他摇头。“有事找我你就打个电话，我又不会蒸发掉，你急什么？”
要是杨洋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小米跟她的朋友说起今天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话：“只见小哥气冲冲地‘唰’一下子从我眼前跑过去，那架势、那速度，就是一脚踩风火轮的前锋官哪吒！然后就——！撞在玻璃门上，两管鲜红的鼻血就开了花……”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她跪在他腿边的沙发上，轻轻拿下毛巾，仔细观察鼻血还流不流。因为沙发垫子软，颇不好受力，她有点晃来晃去。于是他伸手扶着她的腰，怕她摔着。“听说……我们分手了？”他总算可以不看天花板了。
“分手？我们？”她反问，“好像不流了……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么？”还没在一起就分手，多新鲜啊！
“杨卿大小姐，背着男朋友去约会感觉如何？刺激不刺激？”
“……”她摸摸他的额头，“小哥，你是不是刚才撞倒脑子了？说什么胡话呢？”
他将她造～反的小手抓下来握在手心里，“不许转移话题，我没说胡话。说，都干什么去了？”
“就吃了顿饭，在江边散了一会儿步。冬子不是跟着的嘛，我能干嘛呀？”离他太近，有点不自然了……
“还敢跑？”他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不止是吃饭散步吧？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
“小哥，有人跟我表白了……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唉……”她的脸红了，兴奋得红了。可是这脸红看在杨洋眼里，可就变成害羞的脸红，瞬间心情就不好了！她脸红？害羞？她动心了？
“第一次？”他的脸彻底黑了！那天他抱着她说的那些话，不是表白吗？都那么深刻了，那么……动情了，还不是表白吗？
她跪着坐直身体，点点头，“他说想做我男朋友……你知道吗，从来就没人说过想做我的男朋友……”
“他说他想做你的男朋友？”男朋友？他当时怎么说的？“所以如果你需要朋友，我想我可以做到，帮助你，不背叛你，相信你，支持你。”他是这么说的吧？这还不是男朋友……么？
杨卿兴奋地点点头。但是很快，也沮丧地低下了头。“但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
她勉强挂了个笑容，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爱情这东西，对我来说太奢侈了。世事变迁，很多事情并不能如人所愿。坐到这个位置，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已经感恩。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有几何？不过是希望，尽我所能，让你们都可以开开心心，幸福多一刻罢了。”
他叹一口气，她就是太善良了，才总是勉强自己去胜任那个位置。伸手依旧把她抱回身上，“阿卿，第一个跟你表白的，是我。你的男朋友，是我。这是你点过头的，不能出尔反尔。”
杨卿懵了——
等等，让她理一理……他表白过？啥时候？上回不小心抱在一块那次？那次……他不是说不去她家么？他不是说做朋友么？……是自己听漏了？朋友前面还有个性别定语？……不对……他问她是不是求婚来着……然后不是说了“不去”的么？
都不想跟她结婚……还谈什么恋爱啊？
不过，她点头了？好像是点头了。
那会儿是昏头了吧？点头要个不会跟自己结婚的男朋友回来干嘛？当花瓶看啊？
“小哥……你当时说的是做朋友吧？好像不是男朋友……”
“你听漏了，是‘男’朋友。”故意把那个字发得很轻。就算当时没说又怎么样？就是硬拗他也要拗回去！
“是吗？”她怎么不记得……
“是。你若不信，我手机里可还有录影为证。我问‘以后都有我好不好？’你回答‘好。’你呀，每天那么多会议那么多资料，你这记性不记得很正常。跟我说的话就随随便便，可记得可不记得了……”
“我哪有……好嘛，是我听漏了还不行么……不过，那个……”
“嗯？”他低沉的男中音，还配上这诱惑得不得了的“嗯？”杨卿觉得自己的话都快要说不出口了——
但是，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幸福啊，拼也要拼一下吧！“咱们……能分手么？”
“不能！”李逸风哪点比他好？让她就这么心心念念……“这辈子你都别想！”
“不是……你……”
“不是什么不是！再给我提这两个字，我就办了你！”他黑着脸，头一次用这么恶劣的口气对她说话。
杨卿也火了！“你又不上我们家，咱俩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儿？”
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不去！就不分！”
谁来告诉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从杨家祖宅回来之后，杨妈妈就生病了。杨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有她的消息渠道，当然知道妈妈是为什么生病。杨卿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是男子有什么不好。身为男人就一定能保证讨个好老婆，然后能顺利借助岳家的实力？其实未必。但是此刻，看着妈妈被气得躺在床上流泪的样子，她头一次埋怨起自己的性别来。
要怎么做，才能让妈妈好起来？
小米在外面敲门，“大小姐，李逸风来了。”
“进来吧。”
逸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杨卿坐在办公桌后面猛揉太阳穴。于是走上去，接过按摩头部的活儿。他的手大而有力，杨卿一时半会儿也不想问他的来意。揉了约有一刻钟，她拍拍他的手，示意可以了。“谢谢，我好多了。”
“是头疼吗？还是有烦心事？”他就势靠在她的办公桌边。
她想了想，摇摇头。这事儿，没人能帮忙。能帮忙的那个，已经拒绝了她。“我没事。你呢，来找我有事？”
“嗯，估摸着上次带给你的蜂蜜该吃完了，就再给你送点来。听说女孩子多喝蜂蜜好，对皮肤好，对胃也好，尤其你的应酬那么多，喝酒也多。”
她捋了捋头发，“嗯，谢谢。要你费心了。”
“你晚上有空吗？我……找到一家挺好吃的素菜馆……”
她默默地看着他许久，久到他都快打退堂鼓了，才按下电话：“小米，我今晚有约吗？”
电话那边小米回答：“大小姐，没有。但是您明天早上9点有个会议。”
“谢谢。”她按掉电话。“看来我晚上是有空的。好吧，时间就交给你了。”
她答应了？他没有听错？她真的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了。我现在正在等着你通知我下班后几点？怎么走？在哪等？”
逸风挠挠头，“那6点我开车来接你，行么？”她微笑着点点头。横竖没什么事，散散心也好。
晚上，素菜馆。
看着杨卿小口小口，优雅地吃着饭，逸风的笑就没有从脸上拿下来过。“味道还行吗？”
她点点头，放下了筷子，“好饱，吃撑到了。”
他体贴地递给她湿巾擦嘴、擦手。“也没吃多少……再吃点水果？”
她摇摇头。“谢谢，真的吃不下了。”
“那我们去散散步？”
“好。”
夜风习习，江畔的灯红酒绿，人们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她走着走着，看着黑黝黝的江水就有点发呆——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分担的吗？”他在她身旁，轻声问道。
她回神，冲他绽放一个感激的笑，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别人帮不了。谢谢你，今天的晚餐很棒。”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喜欢……”毕竟，你是个千金大小姐。
“你想太多了。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我也只是个活生生的普通人而已。也会有七情六欲，三灾八病的时候。不用把我看得太……高大上。”
“哦……那件事，要谢谢你。我知道，其实给你带去很多不便，让你为难……”
哪件事？杨卿一时没想起来。等想起来了，发觉两人都沉默好久，“哦，那件事啊！我想半天……别往心里去，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将来你们的路还长着呢，好好努力就好。平时我的工作多，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天域的运行……”
“嗯，我知道。你还要回天玺，毕竟那里才是你的主战场。”
“天玺盘子很大，家里又只有我一个。有时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回事，这么恩爱，怎么不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偏要相应国家号召，独生子女好。现在好了，好个毛线了。”
“噗……”头一回听见太子女大小姐说脏话了……
“干嘛？你们都能说的话，我就不能说啊？我比你们还自由好吗？起码我不用活在镜头前。”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意外。”他想忍着笑。
她翻个白眼，“你意外个锤子。哎……我堂姐要订婚了。”
“杨络？哦……”
过了好一会儿，“就这样？”哦就完了？
他转头，“不然呢？要我送礼？我很穷的……”
“你们不是……那什么？”不是前段时间经常去约会么？
“哪什么？你可说清楚咯。”他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们不是在交往？”
“我什么时候跟她交往了？不是，交往是交往，不过应该不是你话里的那种‘交往’。”
“好吧，那算了。我还以为通知你一声比较好呢，到时不要太伤心。”
“如果是通知我你要订婚了，我再去伤心吧。”逸风大着胆子说出心里话。
她笑了笑，“我？不太可能有那一天。还订婚，真奢侈啊！”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杨络虽然有她的不足之处，但是其实她比我幸福。她可以去选择她想要的人生，去争取她喜欢的事物……而我不同，我的世界其实很复杂，很灰暗，你陪我去应酬过，应该懂的。”
杨络的手段下三滥，难道她自己的手段就干净了？
“我懂。可是，世界也不会总是这个样子，总还是有光明的地方啊。”
世界是光明的，就像她每次见到那张阳光般的笑容。阴暗永远是在她的心底，无尽的黑夜里。你道她为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为着杨洋？无非是想多看看那张天真无垢的笑颜，绽放在无边的春日阳光里。只是看看，也就够了。
她的沉默不语，让人无措。他说错话了？还是她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舒服？”
她抿了抿嘴唇，“没关系，我没事。晚了，回吧。”
在她转身后，逸风鼓起勇气，“杨卿，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来保护你，我来心疼你，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她的背影静止了，“逸风，不论是婚姻还是爱情，我都给不了。在我身边，带给你的只会是质疑和打击。我的世界，其实并不美好。谢谢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远处，冬子正站在车旁，等她上车。
第二天，杨洋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宿舍时，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冬子。
“什么事情这么急？”
“小哥，你是不是跟大小姐分手了？你们又吵架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分手了？什么叫‘又吵架了’？我们什么时候分过手？”
冬子一副“你编，你接着编”的表情看着他。
杨洋挠了挠头发，“这又发生什么事儿了？从拉萨回来我就没见过她，电话短信什么的也没说过几句……”
“你俩冷战啊？”问题好像更大条了……
“什么冷战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她到底怎么了？”
“昨天她跟李逸风吃饭约会去了，人跟她表白了。”冬子摊手。
什么？约会？表白？
“大小姐这人的个性，绝对不会朝三暮四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跟她分了……”
“我跟她分个鬼啊！我找她去！”出息了这是？趁他不在跟别人吃饭约会？
小米还在整理明天要用的会议资料，就见杨洋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唰”了过去。“小哥小心——”
>
“小哥你慢点，这是才装好的玻璃门……这清洁阿姨也真是，没事擦得这么干净干嘛？今天每个人来都撞一回，G声不绝于耳……大小姐！不好了！小哥流鼻血了！”
“吵吵什么？”杨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见杨洋抬头看天，鼻孔里塞着一团白色纸巾。“……把这玻璃门给我撤了！谁说换这门的，扣他这个月奖金！”把他扶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坐好，“等会儿啊，我去拿冰毛巾。”
拿来了冰毛巾，给他敷上，“还有哪里磕着没？”他摇头。“有事找我你就打个电话，我又不会蒸发掉，你急什么？”
要是杨洋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小米跟她的朋友说起今天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话：“只见小哥气冲冲地‘唰’一下子从我眼前跑过去，那架势、那速度，就是一脚踩风火轮的前锋官哪吒！然后就——！撞在玻璃门上，两管鲜红的鼻血就开了花……”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她跪在他腿边的沙发上，轻轻拿下毛巾，仔细观察鼻血还流不流。因为沙发垫子软，颇不好受力，她有点晃来晃去。于是他伸手扶着她的腰，怕她摔着。“听说……我们分手了？”他总算可以不看天花板了。
“分手？我们？”她反问，“好像不流了……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么？”还没在一起就分手，多新鲜啊！
“杨卿大小姐，背着男朋友去约会感觉如何？刺激不刺激？”
“……”她摸摸他的额头，“小哥，你是不是刚才撞倒脑子了？说什么胡话呢？”
他将她造～反的小手抓下来握在手心里，“不许转移话题，我没说胡话。说，都干什么去了？”
“就吃了顿饭，在江边散了一会儿步。冬子不是跟着的嘛，我能干嘛呀？”离他太近，有点不自然了……
“还敢跑？”他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不止是吃饭散步吧？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
“小哥，有人跟我表白了……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唉……”她的脸红了，兴奋得红了。可是这脸红看在杨洋眼里，可就变成害羞的脸红，瞬间心情就不好了！她脸红？害羞？她动心了？
“第一次？”他的脸彻底黑了！那天他抱着她说的那些话，不是表白吗？都那么深刻了，那么……动情了，还不是表白吗？
她跪着坐直身体，点点头，“他说想做我男朋友……你知道吗，从来就没人说过想做我的男朋友……”
“他说他想做你的男朋友？”男朋友？他当时怎么说的？“所以如果你需要朋友，我想我可以做到，帮助你，不背叛你，相信你，支持你。”他是这么说的吧？这还不是男朋友……么？
杨卿兴奋地点点头。但是很快，也沮丧地低下了头。“但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
她勉强挂了个笑容，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爱情这东西，对我来说太奢侈了。世事变迁，很多事情并不能如人所愿。坐到这个位置，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已经感恩。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有几何？不过是希望，尽我所能，让你们都可以开开心心，幸福多一刻罢了。”
他叹一口气，她就是太善良了，才总是勉强自己去胜任那个位置。伸手依旧把她抱回身上，“阿卿，第一个跟你表白的，是我。你的男朋友，是我。这是你点过头的，不能出尔反尔。”
杨卿懵了——
等等，让她理一理……他表白过？啥时候？上回不小心抱在一块那次？那次……他不是说不去她家么？他不是说做朋友么？……是自己听漏了？朋友前面还有个性别定语？……不对……他问她是不是求婚来着……然后不是说了“不去”的么？
都不想跟她结婚……还谈什么恋爱啊？
不过，她点头了？好像是点头了。
那会儿是昏头了吧？点头要个不会跟自己结婚的男朋友回来干嘛？当花瓶看啊？
“小哥……你当时说的是做朋友吧？好像不是男朋友……”
“你听漏了，是‘男’朋友。”故意把那个字发得很轻。就算当时没说又怎么样？就是硬拗他也要拗回去！
“是吗？”她怎么不记得……
“是。你若不信，我手机里可还有录影为证。我问‘以后都有我好不好？’你回答‘好。’你呀，每天那么多会议那么多资料，你这记性不记得很正常。跟我说的话就随随便便，可记得可不记得了……”
“我哪有……好嘛，是我听漏了还不行么……不过，那个……”
“嗯？”他低沉的男中音，还配上这诱惑得不得了的“嗯？”杨卿觉得自己的话都快要说不出口了——
但是，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幸福啊，拼也要拼一下吧！“咱们……能分手么？”
“不能！”李逸风哪点比他好？让她就这么心心念念……“这辈子你都别想！”
“不是……你……”
“不是什么不是！再给我提这两个字，我就办了你！”他黑着脸，头一次用这么恶劣的口气对她说话。
杨卿也火了！“你又不上我们家，咱俩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儿？”
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不去！就不分！”
谁来告诉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