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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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杏花微雨’别苑里里外外都挂上了大红灯笼、换上了红色绸布、便是院中的树木都被迫裹上了一层红色的绸带。
起来洗漱的穆离看着自己房中摆放整齐的一套大红色女装，不由得皱眉。她盯着那一套以上发呆良久，最后选择了无视那套衣裳，拿过一旁自己的寻常着衣衫换上。
徐女侠自昨日午后归来后便没有停止忙碌，穆离刚出房门便见她带着一群侍女朝她走来，徐女侠看着依旧是一袭月白色衣裳，立马就叫出了声：“哎呀，你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衣衫呢？是不喜欢吗？还是衣裳不合身？”
“……”徐女侠此人，怎么说好呢？好为人母吗？好像并不是这样、毕竟她对自己的亲身女儿明月可没有对她这般亲厚，穆离能说不喜欢吗？不能，绝对不能，所以干脆就闭嘴不言好了。
“哦，”徐女侠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恍然大悟的看着穆离，“离儿不会穿，是吧？”
“义母知你惯来只穿男人的衣裳，这女儿家啊，终归是女儿家，怎能整日扮作臭男人呢？”
“来、来、来，快进来，这身衣裳可是义母求了牡丹绣好久她才给做出来的，离儿就算是欲辜负义母的一番好意，也切不可辜负了牡丹绣的好手艺啊！”
“你要知道，别说江湖中人了，便是达官贵族那个女子不以穿上牡丹绣亲手绣的衣衫为美？”
穆离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徐女侠摆布！
一番倒腾下来，徐女侠及众侍女终于放过了穆离，徐女侠满意的看着换上女装的穆离点头，那眼神、与看自己即将要出嫁的女儿别无二异！
徐女侠将菱花镜摆正，好让穆离能清晰的看见铜镜中自己的模样，“离儿，你瞧瞧，女儿家就是要好好装扮才有味道！”
穆离就着铜镜望着身后的徐女侠，问道：“徐女侠，你在害怕什么？”
徐女侠被穆离戳中心思，她目光躲闪，讪讪地笑着，心虚的说道：“离儿说笑了，今日可是除夕夜！”
穆离转过身，看着手足略显无措的徐女侠，心中叹息不已。“正因为今日是除夕，所以你才害怕，不是吗？”
“离儿是不喜欢这身衣裳吗？若是真的不喜欢，换下来不穿便可。”徐女侠说着便欲上前将穆离刚弄好的发饰都拆下来，却被穆离阻止。
徐女侠局促不安的看着穆离，生怕她因此而生气，不料穆离却灿然一笑，道：“这样挺好，多谢义母为离儿费心。”
徐女侠被穆离的那声‘义母’惊到说不出话来，她抓住穆离的双肩，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穆离垂下眸低吟片刻，又抬起眸眼望着徐女侠笑道：“今夜过后，我便可以去见我母亲了。有机会离儿会带她来见您，她的性格与您的差不多，想必你们两人会成为至交。”
徐女侠心中叹息一声，但内心的满足却早已盖过那声叹息。她抬起手抚上穆离的脸颊，动作轻柔到就像是眼前的穆离当真是她女儿一般！
适才穆离说她在害怕，不是假话，她真的在害怕，至于为什么害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十四年前，当穆离一战成名，威名传遍大江南北时；她只是觉得年纪轻轻便获如此功名之人，必定是个穷凶极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而事实上穆离年少时的功成名就也确实离不开这些词。
再后来，她第一次对穆离有所改观是在十二年前：商连拗不过清风明月耍小脾气，带着他们一起踏上行商之路遭遇劫匪，是穆离途径顺手救了他们。
清风说：他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像穆大将军一样的英雄人物。
在明月心中，仅仅一次的相助，穆离便排在商连前头。要知道当时明月可是说了要一辈子跟商连在一起的，可转眼却变成了要一辈子跟穆离在一起了。
就连甚少留意他人的商连都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
初见穆离时，她身染剧毒，明明毫无知觉、明明饱受折磨、却还是强行运用内力压□□内的毒素，强硬撑到她离开为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钟，但是她却不得不佩服，穆离的心性。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或许是害怕穆离的心□□，害怕穆离事事自己扛的习惯；或许害怕穆离的选择吧；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将要到来的别离而担忧吧！
徐女侠眼眶泛红，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心头的酸涩，笑道：“好，等你回来，带着你娘一起。”
穆离刚想要回答，却被一道清亮的男子嗓音打断，“义母……”
不用看徐女侠便知是谁，她循声望去，果不其然：除了商连还能有谁，徐女侠看着商连面色泛红便知他定是急忙赶来的。徐女侠也不打算拆穿，只笑道：“连儿今日似乎忘了点什么。”
徐女侠话一出口，商连的耳根越发泛红，他怎会不知义母是再说他不顾礼仪，身闯女子闺房一事。心中虽觉自己这般做法略失礼教，但若是能看到离儿女子装扮模样闯多次都不亏，于是商连笑道：“还请义母提醒。”
徐女侠气郁，“你……”好不要脸！
穆离抬头问商连道：“清风醒了？”
商连笑道：“醒了，在给府上众人发厌胜钱，离儿此刻若是去，兴许还能得到不少。”
“家里多了个散财童子，也省的我操心了。”徐女侠边说边往外走，走时还不忘将商连带走：“你义父正巧找你有事，走吧！别在这碍眼了。”
穆离见徐女侠欲走，也不拦着，只起身相送道：“徐女侠慢走！”
商连不戳破徐女侠的谎言，只是笑着跟在她身后退了出去。
刚一走出穆离的房门，徐女侠便再也忍不住问商连道：“怎么样？好看吗？”
商连回道：“义母自然是好看的。”
徐女侠没好气的白了商连一眼，“我说的是屋里头的那个，好看吗？”
商连问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不管男子装扮亦是女子装扮离儿从来都是美的。
徐女侠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商连说：“你打小就一肚子坏水，活该遇上这么个折磨你的。”什么叫一直都这样，还怕她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成？
商连道：“这样义母就更应该放心不是？”
徐女侠不知该说放心还是不放心，她抿着唇良久未说话，而后只是转过身将停滞不前的脚步踏上了前方的道路。
商连看着徐女侠一言不发的背影，回过头正巧看到一袭红衣的穆离，他眼中神情闪烁。
穆离站在台阶上，看着商连，心思不明。可是袖中的手却出卖了她略显紧张的心绪。
“先生……我的厌胜钱。”给府中众人派完厌胜钱的清风，立马想到的就是从穆离手中将散出去的银子要回来。“诶，师兄，你也在啊！”
对于清风的出现，穆离瞬间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今晚给你。”
看着穆离瞬间转变的脸色，饶是商连有多无奈也只能化作宠溺一笑。
尴尬就此化解，直到晚上的除夕宴上，人虽不多，但是胜在温馨。
时间渐逝，徐女侠夫妇早已回房歇息、薛神医有些喝高了，让侍从扶回房休息去了。一干服侍的婢女侍从也被商连挥退，任由她们自己私下热闹去了。
“先生，清风敬你一杯。”不知何时清风已经离席，来到穆离面前，端着酒杯等着穆离一口喝完。
待穆离一喝完杯中之酒，清风便朝着穆离伸手，笑嘻嘻地道：“先生，厌胜钱。”
穆离从身后拿出一个长长的匣子，郑重地交到清风的手上，道：“此物赠你，愿你不忘初心，匡复武林正义。”
清风刚一打开匣子，便惊得叫了起来，“青霜剑？这是青霜剑？”清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生这是青霜剑没错吧？”
穆离答道：“没错。”
清风觉得他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再三向穆离确认：“先生，这柄剑真的给我？”
穆离问道：“你不是想要它很久了吗？”
清风点头道：“是啊！可是先生你真的给我吗？”
穆离点头“真的。”
清风心中热血沸腾，激动异常，他忍不住现在就想耍几招，试试手上的青霜剑，他希冀的看着穆离，问道：“那……那我现在可以用它吗？”
“自然可以。”
清风听到穆离的回答后，便兴致冲冲的跑到庭院内耍起剑法来了，感觉对上了之后，根本就停不下来。
在送穆离回她院子的时候，商连问道：“离儿是不打算让清风跟着你去长安了？”
穆离点头，“长安水深，清风去，不适合。”
商连知道穆离有她自己的考量，但是他也了解清风此人，在明月未开口告诉他不必在保护穆离之前，他还是一个称职的随从。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商连说道：“既然离儿将佩剑当做厌胜钱赠与清风，今日我也有一物赠你，”似乎猜到穆离会拒绝，于是商连又添了这样一句：“离儿只当是厌胜钱好了。”
穆离停下脚步，看着商连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只见商连将小包摊在手掌心、掀开绣帕，赫然现于眼前的却是半块玉珏。
那半块玉珏她记得，是商连贴身戴着的。听徐女侠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商连……”
穆离刚想拒绝，却被商连打断，“离儿，明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这半块玉珏伴我时间最长久，你权当它是个护身符戴在身上……”
未免直言拒绝商连，会让他心绪不宁、替她担忧烦虑，穆离打断商连的话，说道：“多谢！”
听到穆离应承，商连脸上笑意不减，眼睛愈加明亮，他笑道：“我替你系上。”
说完，竟也不容穆离开口拒绝，便侧过身子弯腰将那半块玉珏系在穆离的腰间。
商连的动作很快，但这一动作不管是对商连来说还是对穆离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好在眼前就是穆离的院子了，不然这种煎熬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除夕当天，‘杏花微雨’别苑里里外外都挂上了大红灯笼、换上了红色绸布、便是院中的树木都被迫裹上了一层红色的绸带。
起来洗漱的穆离看着自己房中摆放整齐的一套大红色女装，不由得皱眉。她盯着那一套以上发呆良久，最后选择了无视那套衣裳，拿过一旁自己的寻常着衣衫换上。
徐女侠自昨日午后归来后便没有停止忙碌，穆离刚出房门便见她带着一群侍女朝她走来，徐女侠看着依旧是一袭月白色衣裳，立马就叫出了声：“哎呀，你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衣衫呢？是不喜欢吗？还是衣裳不合身？”
“……”徐女侠此人，怎么说好呢？好为人母吗？好像并不是这样、毕竟她对自己的亲身女儿明月可没有对她这般亲厚，穆离能说不喜欢吗？不能，绝对不能，所以干脆就闭嘴不言好了。
“哦，”徐女侠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恍然大悟的看着穆离，“离儿不会穿，是吧？”
“义母知你惯来只穿男人的衣裳，这女儿家啊，终归是女儿家，怎能整日扮作臭男人呢？”
“来、来、来，快进来，这身衣裳可是义母求了牡丹绣好久她才给做出来的，离儿就算是欲辜负义母的一番好意，也切不可辜负了牡丹绣的好手艺啊！”
“你要知道，别说江湖中人了，便是达官贵族那个女子不以穿上牡丹绣亲手绣的衣衫为美？”
穆离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徐女侠摆布！
一番倒腾下来，徐女侠及众侍女终于放过了穆离，徐女侠满意的看着换上女装的穆离点头，那眼神、与看自己即将要出嫁的女儿别无二异！
徐女侠将菱花镜摆正，好让穆离能清晰的看见铜镜中自己的模样，“离儿，你瞧瞧，女儿家就是要好好装扮才有味道！”
穆离就着铜镜望着身后的徐女侠，问道：“徐女侠，你在害怕什么？”
徐女侠被穆离戳中心思，她目光躲闪，讪讪地笑着，心虚的说道：“离儿说笑了，今日可是除夕夜！”
穆离转过身，看着手足略显无措的徐女侠，心中叹息不已。“正因为今日是除夕，所以你才害怕，不是吗？”
“离儿是不喜欢这身衣裳吗？若是真的不喜欢，换下来不穿便可。”徐女侠说着便欲上前将穆离刚弄好的发饰都拆下来，却被穆离阻止。
徐女侠局促不安的看着穆离，生怕她因此而生气，不料穆离却灿然一笑，道：“这样挺好，多谢义母为离儿费心。”
徐女侠被穆离的那声‘义母’惊到说不出话来，她抓住穆离的双肩，颤抖着双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穆离垂下眸低吟片刻，又抬起眸眼望着徐女侠笑道：“今夜过后，我便可以去见我母亲了。有机会离儿会带她来见您，她的性格与您的差不多，想必你们两人会成为至交。”
徐女侠心中叹息一声，但内心的满足却早已盖过那声叹息。她抬起手抚上穆离的脸颊，动作轻柔到就像是眼前的穆离当真是她女儿一般！
适才穆离说她在害怕，不是假话，她真的在害怕，至于为什么害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十四年前，当穆离一战成名，威名传遍大江南北时；她只是觉得年纪轻轻便获如此功名之人，必定是个穷凶极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而事实上穆离年少时的功成名就也确实离不开这些词。
再后来，她第一次对穆离有所改观是在十二年前：商连拗不过清风明月耍小脾气，带着他们一起踏上行商之路遭遇劫匪，是穆离途径顺手救了他们。
清风说：他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像穆大将军一样的英雄人物。
在明月心中，仅仅一次的相助，穆离便排在商连前头。要知道当时明月可是说了要一辈子跟商连在一起的，可转眼却变成了要一辈子跟穆离在一起了。
就连甚少留意他人的商连都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
初见穆离时，她身染剧毒，明明毫无知觉、明明饱受折磨、却还是强行运用内力压□□内的毒素，强硬撑到她离开为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钟，但是她却不得不佩服，穆离的心性。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或许是害怕穆离的心□□，害怕穆离事事自己扛的习惯；或许害怕穆离的选择吧；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将要到来的别离而担忧吧！
徐女侠眼眶泛红，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心头的酸涩，笑道：“好，等你回来，带着你娘一起。”
穆离刚想要回答，却被一道清亮的男子嗓音打断，“义母……”
不用看徐女侠便知是谁，她循声望去，果不其然：除了商连还能有谁，徐女侠看着商连面色泛红便知他定是急忙赶来的。徐女侠也不打算拆穿，只笑道：“连儿今日似乎忘了点什么。”
徐女侠话一出口，商连的耳根越发泛红，他怎会不知义母是再说他不顾礼仪，身闯女子闺房一事。心中虽觉自己这般做法略失礼教，但若是能看到离儿女子装扮模样闯多次都不亏，于是商连笑道：“还请义母提醒。”
徐女侠气郁，“你……”好不要脸！
穆离抬头问商连道：“清风醒了？”
商连笑道：“醒了，在给府上众人发厌胜钱，离儿此刻若是去，兴许还能得到不少。”
“家里多了个散财童子，也省的我操心了。”徐女侠边说边往外走，走时还不忘将商连带走：“你义父正巧找你有事，走吧！别在这碍眼了。”
穆离见徐女侠欲走，也不拦着，只起身相送道：“徐女侠慢走！”
商连不戳破徐女侠的谎言，只是笑着跟在她身后退了出去。
刚一走出穆离的房门，徐女侠便再也忍不住问商连道：“怎么样？好看吗？”
商连回道：“义母自然是好看的。”
徐女侠没好气的白了商连一眼，“我说的是屋里头的那个，好看吗？”
商连问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不管男子装扮亦是女子装扮离儿从来都是美的。
徐女侠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商连说：“你打小就一肚子坏水，活该遇上这么个折磨你的。”什么叫一直都这样，还怕她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成？
商连道：“这样义母就更应该放心不是？”
徐女侠不知该说放心还是不放心，她抿着唇良久未说话，而后只是转过身将停滞不前的脚步踏上了前方的道路。
商连看着徐女侠一言不发的背影，回过头正巧看到一袭红衣的穆离，他眼中神情闪烁。
穆离站在台阶上，看着商连，心思不明。可是袖中的手却出卖了她略显紧张的心绪。
“先生……我的厌胜钱。”给府中众人派完厌胜钱的清风，立马想到的就是从穆离手中将散出去的银子要回来。“诶，师兄，你也在啊！”
对于清风的出现，穆离瞬间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今晚给你。”
看着穆离瞬间转变的脸色，饶是商连有多无奈也只能化作宠溺一笑。
尴尬就此化解，直到晚上的除夕宴上，人虽不多，但是胜在温馨。
时间渐逝，徐女侠夫妇早已回房歇息、薛神医有些喝高了，让侍从扶回房休息去了。一干服侍的婢女侍从也被商连挥退，任由她们自己私下热闹去了。
“先生，清风敬你一杯。”不知何时清风已经离席，来到穆离面前，端着酒杯等着穆离一口喝完。
待穆离一喝完杯中之酒，清风便朝着穆离伸手，笑嘻嘻地道：“先生，厌胜钱。”
穆离从身后拿出一个长长的匣子，郑重地交到清风的手上，道：“此物赠你，愿你不忘初心，匡复武林正义。”
清风刚一打开匣子，便惊得叫了起来，“青霜剑？这是青霜剑？”清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生这是青霜剑没错吧？”
穆离答道：“没错。”
清风觉得他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再三向穆离确认：“先生，这柄剑真的给我？”
穆离问道：“你不是想要它很久了吗？”
清风点头道：“是啊！可是先生你真的给我吗？”
穆离点头“真的。”
清风心中热血沸腾，激动异常，他忍不住现在就想耍几招，试试手上的青霜剑，他希冀的看着穆离，问道：“那……那我现在可以用它吗？”
“自然可以。”
清风听到穆离的回答后，便兴致冲冲的跑到庭院内耍起剑法来了，感觉对上了之后，根本就停不下来。
在送穆离回她院子的时候，商连问道：“离儿是不打算让清风跟着你去长安了？”
穆离点头，“长安水深，清风去，不适合。”
商连知道穆离有她自己的考量，但是他也了解清风此人，在明月未开口告诉他不必在保护穆离之前，他还是一个称职的随从。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商连说道：“既然离儿将佩剑当做厌胜钱赠与清风，今日我也有一物赠你，”似乎猜到穆离会拒绝，于是商连又添了这样一句：“离儿只当是厌胜钱好了。”
穆离停下脚步，看着商连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只见商连将小包摊在手掌心、掀开绣帕，赫然现于眼前的却是半块玉珏。
那半块玉珏她记得，是商连贴身戴着的。听徐女侠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商连……”
穆离刚想拒绝，却被商连打断，“离儿，明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这半块玉珏伴我时间最长久，你权当它是个护身符戴在身上……”
未免直言拒绝商连，会让他心绪不宁、替她担忧烦虑，穆离打断商连的话，说道：“多谢！”
听到穆离应承，商连脸上笑意不减，眼睛愈加明亮，他笑道：“我替你系上。”
说完，竟也不容穆离开口拒绝，便侧过身子弯腰将那半块玉珏系在穆离的腰间。
商连的动作很快，但这一动作不管是对商连来说还是对穆离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好在眼前就是穆离的院子了，不然这种煎熬还不知要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