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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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观天院的器量房内，周围一片黑暗，眼前一片虚无，夜静的可怕！耳畔不时有滴、滴、滴似滴水的声音响起，一下一下强有力地敲打在谁的心间。
点亮手中的火折子，借着那微末的光亮，眼前清晰可见一件巨大的物事儿！
一只巨大的漏壶，由多个依次减小体型的小漏壶组成，水一点点的从上面往下流，最后滴落在地上的木桶内，木桶内的刻漏人偶露出半个身子！
刻漏上显示着此时的时辰为五更天。
乾安殿的烛火忽然摇晃不止，一阵冷风伴着外头的白雪一溜烟儿的灌入殿内。
伏案埋首的穆脩很是自然的将手中的竹简放下，他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事情有结果了？”
看这对话，他们两人似乎是早有约定！
即便对面之人是穆脩，卢书白依旧恣意飞扬。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神色平淡如常，语气却露出了少有的赞扬之意：“出乎意料的精彩！”
对于卢书白的话，穆脩不否认，“祭天祈谷太后遇刺，很难不精彩。”
卢书白想起他在蹲守刑部大牢时看到景象，不由得不惊叹眼前这个少年天子的机警灵敏。“太后身边藏龙卧虎，这番精彩若是没有皇上您的明察秋毫，恐怕还是少了些许味道。”
“不，”穆脩突然摇头，他转身拿过身后架子上放着的长剑，动作清缓的抚摸着剑身，眼中神色不明：似怀念又似怨恨。穆脩将手中的剑横放在书案上，“他们所为皆因青霜剑而起！”
在祭天祈谷时，太后遇刺本身就是一个触发点。在这三方对峙越来越紧张的时刻，多少人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个过错便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与此同时，若是有件同样容易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一起发生，事情的结果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猜得到的。“待会早朝，皇上恐怕要费心应对了。”
早朝会遇到什么，穆脩早有预测。只是结局之说，并非一个人便能左右，“机会难得，谁也不会白白错过。谁输谁赢，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不，”卢书白突然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颇感为难的说道：“我们家老祖宗被你关进刑部大牢了，”看到穆脩目瞪口呆的模样时，卢书白又说了：“跟那个刺客一起。”
“……”卢延被他关进刑部大牢了？穆脩此刻被卢书白说的话惊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卢书白对着穆脩不好意思的笑道：“家父苦于在朝中势力有限，只能选择请求国子学的学子们联名上书！”
他家老祖宗十几年从未出过清风观，今日这刚一出来，便被当成刺客给抓进刑部大牢了。这样的罪责降临头上，别说是他父亲不信，便是他也是不信的！
“……”接二连三的打击接踵而来，穆脩此刻真的是无话可说，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祸不单行！
国子监的学子算什么？卢延已俞百岁，自魏朝时起便名满天下！弟子无数，当今朝堂之上随便拎出一位大臣来，见了卢延都得叫一声祖师爷！
便是晋国公穆毓、昔日的魏出帝、当今学者大家乐逊，见了卢延都得老老实实的叫一声师祖！
“皇上，此事……”卢书白相信穆脩是不会真的把他曾祖父当做刺客来对待的，但是若真是如此，那么穆脩想要施行的计划便没有那么容易达成。
毕竟机会难得，太后遇刺一事若草草了事，那才真是对不起这凭空而落的大好时机！
穆脩转头望着一旁架子上摆放的一柄长剑，穆脩眼神空泛，似在透过那柄剑回忆什么，忽然他说道：“欲借机行事的，定不止朕一人，卢老最后将如何，朕还真无法决定！故而，你此刻不是该问朕应该如何，而是该问问卢老他能如何！”
卢书白一想到穆脩早就欲借机夺回权势，奈何不管是哪方人员都如铁壁铜墙一般：渗不透。若是曾祖父愿祝穆脩一臂之力，将矛头转向他人，那么结局可想而知。“皇上莫不是想……”
穆脩回过头，看着卢书白，摇头笑道：“朕什么都没想，命数而已，卢老此次能否安然无恙，还是要看他自己。”
卢书白说道：“皇上觉得……”
穆脩突然打断卢书白，如此问道：“三郎，你可还记得我二兄。”穆脩只有在想起穆离的时候，才会自称我！
卢书白一听穆脩突然提起穆离，有些不明所以。他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穆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二兄征战一生，最终横死沙场；今次这契机明显就是二兄英灵显世，不管如何，我都不会错过。待我肃清朝堂，定然贯颐备戟，征战四方！”说完这话时，穆脩突然对着卢书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届时，三郎来当朕的丞相吧！”
卢书白有些接受不了穆脩这突然转换的话语，他扯着嘴角抽搐，内心不断腹诽穆脩：这人该不会是药吃多了吧？“皇上该知道，卢家自曾祖父时起，便严令禁止卢家子孙后代入朝为官。”
“家父当初应太\祖之言承了国子学祭酒一职，曾祖一怒之下住进清风观，自此十余年未原谅家父。故，微臣恳请皇上另寻高明，丞相之位，还是给为国为家有胆识之人留着吧！”
穆脩听完卢书白的话后自嘲一笑道：“朕到底还是不如前人！”就在卢书白想要开口说话时，穆脩抬手制止卢书白，他说道：“此事日后再议，目前朕关心的是明日早朝会起何种风波！”
这边穆脩在猜想早朝时会发生何种风波，那边刚给明月处理好伤口的穆离却无所动作！
房间里头就只有明月与穆离两人，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穆离亲自动手给明月处理伤口。
明月躺在塌上，她转过头看着一直忙碌整理的穆离，眼眶发红，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但却都被她忍住了。
暖黄色的烛火，一摇一晃，将穆离忙碌的身影投映在窗棂上、投映在地上、投映在明月的心尖上。
穆离虽然在忙，但视线却没有离开明月，看着她如此，穆离不禁摇头，她停下手中的活，说道：“有话就说！”
眼眶满溢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明月看不真切穆离的模样，心中百般滋味、万般自责，她任由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先生……我……”
穆离就这样看着明月流泪痛哭，并不上前安慰，也不出声喝止，半响过后，穆离见明月情绪稳定了一点，她对明月说道：“明日过后，给你两条路，一是：待清风出狱，你们一起回建康。”
明月一听穆离要她回建康，便满心不愿，明月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眼睛更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来，她近乎哀求的叫着穆离，“先生……”
穆离目不斜视，她盯着明月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眼神依旧不悲不喜，温吞的说道：“二是：两日后，回皇宫。”
明月突然破涕为笑，“先生，我回宫。”穆离见明月选择回宫便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转身欲离去。
“先生……”
穆离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衣摆的手，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明月。
明月却只是揪着穆离的衣摆，并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明月低下头，不敢看穆离此刻的神色，穆离衣摆上微微颤抖的手，表示她在害怕！
她似乎在等穆离先开口问她，但是时间一点点流逝，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灯芯结了个灯花。
终于，明月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勇气，她仰起头，望着穆离，“清风会死吗？”
穆离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她突然很好奇，明月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你是怎么想的？”一话立马脱口而出。
明月想起不久前收到商连的来信，她不知道是商连有意误导她还是真的就是她想岔了。但是从先生之前交代给她的事情来看，她知道先生一定会在祭天仪式上动手脚。
她不希望看到穆离以身犯险，当时她以为前往祭坛的人会是穆离，她只是希望在穆离有可能遇上危机的时刻，她不是在一旁观看、无动于衷的。
只是后来结果令她觉得只是虚惊一场的同时也令她提心吊胆！
明月低下头，语气弱弱的说道：“太后只是气不过我利用她，所以才会让我杀清风。但是我知道，”明月忽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情，她肯定的说道：“因为青霜剑的出现，不想清风死、大有人在，我是不可能得手的！”
“我已令人往城内送了消息，”穆离慢悠悠的将视线转移到窗外，透过窗，她看到外头漆黑的夜晚，犹如水墨一般的凌晨，是冬日里特有的景致，“清风暂时死不了！”
一听清风暂时无事，明月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她不顾身上的伤痛，激动的爬起身来，双手用力的揪着穆离的衣裳，“先生，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能顾及全局的是不是？”
穆离突然摇头，语气缓慢的说道：“人心难测！”穆离看着明月揪着她衣衫的手缓缓松开，最后无力的垂下，明月犹如抽了气的泥人儿没了生机。
穆离低下头看着明月，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欲字当头，清风如何，要问欲！”
置身于观天院的器量房内，周围一片黑暗，眼前一片虚无，夜静的可怕！耳畔不时有滴、滴、滴似滴水的声音响起，一下一下强有力地敲打在谁的心间。
点亮手中的火折子，借着那微末的光亮，眼前清晰可见一件巨大的物事儿！
一只巨大的漏壶，由多个依次减小体型的小漏壶组成，水一点点的从上面往下流，最后滴落在地上的木桶内，木桶内的刻漏人偶露出半个身子！
刻漏上显示着此时的时辰为五更天。
乾安殿的烛火忽然摇晃不止，一阵冷风伴着外头的白雪一溜烟儿的灌入殿内。
伏案埋首的穆脩很是自然的将手中的竹简放下，他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事情有结果了？”
看这对话，他们两人似乎是早有约定！
即便对面之人是穆脩，卢书白依旧恣意飞扬。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神色平淡如常，语气却露出了少有的赞扬之意：“出乎意料的精彩！”
对于卢书白的话，穆脩不否认，“祭天祈谷太后遇刺，很难不精彩。”
卢书白想起他在蹲守刑部大牢时看到景象，不由得不惊叹眼前这个少年天子的机警灵敏。“太后身边藏龙卧虎，这番精彩若是没有皇上您的明察秋毫，恐怕还是少了些许味道。”
“不，”穆脩突然摇头，他转身拿过身后架子上放着的长剑，动作清缓的抚摸着剑身，眼中神色不明：似怀念又似怨恨。穆脩将手中的剑横放在书案上，“他们所为皆因青霜剑而起！”
在祭天祈谷时，太后遇刺本身就是一个触发点。在这三方对峙越来越紧张的时刻，多少人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个过错便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与此同时，若是有件同样容易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一起发生，事情的结果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猜得到的。“待会早朝，皇上恐怕要费心应对了。”
早朝会遇到什么，穆脩早有预测。只是结局之说，并非一个人便能左右，“机会难得，谁也不会白白错过。谁输谁赢，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不，”卢书白突然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颇感为难的说道：“我们家老祖宗被你关进刑部大牢了，”看到穆脩目瞪口呆的模样时，卢书白又说了：“跟那个刺客一起。”
“……”卢延被他关进刑部大牢了？穆脩此刻被卢书白说的话惊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卢书白对着穆脩不好意思的笑道：“家父苦于在朝中势力有限，只能选择请求国子学的学子们联名上书！”
他家老祖宗十几年从未出过清风观，今日这刚一出来，便被当成刺客给抓进刑部大牢了。这样的罪责降临头上，别说是他父亲不信，便是他也是不信的！
“……”接二连三的打击接踵而来，穆脩此刻真的是无话可说，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祸不单行！
国子监的学子算什么？卢延已俞百岁，自魏朝时起便名满天下！弟子无数，当今朝堂之上随便拎出一位大臣来，见了卢延都得叫一声祖师爷！
便是晋国公穆毓、昔日的魏出帝、当今学者大家乐逊，见了卢延都得老老实实的叫一声师祖！
“皇上，此事……”卢书白相信穆脩是不会真的把他曾祖父当做刺客来对待的，但是若真是如此，那么穆脩想要施行的计划便没有那么容易达成。
毕竟机会难得，太后遇刺一事若草草了事，那才真是对不起这凭空而落的大好时机！
穆脩转头望着一旁架子上摆放的一柄长剑，穆脩眼神空泛，似在透过那柄剑回忆什么，忽然他说道：“欲借机行事的，定不止朕一人，卢老最后将如何，朕还真无法决定！故而，你此刻不是该问朕应该如何，而是该问问卢老他能如何！”
卢书白一想到穆脩早就欲借机夺回权势，奈何不管是哪方人员都如铁壁铜墙一般：渗不透。若是曾祖父愿祝穆脩一臂之力，将矛头转向他人，那么结局可想而知。“皇上莫不是想……”
穆脩回过头，看着卢书白，摇头笑道：“朕什么都没想，命数而已，卢老此次能否安然无恙，还是要看他自己。”
卢书白说道：“皇上觉得……”
穆脩突然打断卢书白，如此问道：“三郎，你可还记得我二兄。”穆脩只有在想起穆离的时候，才会自称我！
卢书白一听穆脩突然提起穆离，有些不明所以。他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穆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二兄征战一生，最终横死沙场；今次这契机明显就是二兄英灵显世，不管如何，我都不会错过。待我肃清朝堂，定然贯颐备戟，征战四方！”说完这话时，穆脩突然对着卢书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届时，三郎来当朕的丞相吧！”
卢书白有些接受不了穆脩这突然转换的话语，他扯着嘴角抽搐，内心不断腹诽穆脩：这人该不会是药吃多了吧？“皇上该知道，卢家自曾祖父时起，便严令禁止卢家子孙后代入朝为官。”
“家父当初应太\祖之言承了国子学祭酒一职，曾祖一怒之下住进清风观，自此十余年未原谅家父。故，微臣恳请皇上另寻高明，丞相之位，还是给为国为家有胆识之人留着吧！”
穆脩听完卢书白的话后自嘲一笑道：“朕到底还是不如前人！”就在卢书白想要开口说话时，穆脩抬手制止卢书白，他说道：“此事日后再议，目前朕关心的是明日早朝会起何种风波！”
这边穆脩在猜想早朝时会发生何种风波，那边刚给明月处理好伤口的穆离却无所动作！
房间里头就只有明月与穆离两人，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穆离亲自动手给明月处理伤口。
明月躺在塌上，她转过头看着一直忙碌整理的穆离，眼眶发红，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但却都被她忍住了。
暖黄色的烛火，一摇一晃，将穆离忙碌的身影投映在窗棂上、投映在地上、投映在明月的心尖上。
穆离虽然在忙，但视线却没有离开明月，看着她如此，穆离不禁摇头，她停下手中的活，说道：“有话就说！”
眼眶满溢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明月看不真切穆离的模样，心中百般滋味、万般自责，她任由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先生……我……”
穆离就这样看着明月流泪痛哭，并不上前安慰，也不出声喝止，半响过后，穆离见明月情绪稳定了一点，她对明月说道：“明日过后，给你两条路，一是：待清风出狱，你们一起回建康。”
明月一听穆离要她回建康，便满心不愿，明月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眼睛更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来，她近乎哀求的叫着穆离，“先生……”
穆离目不斜视，她盯着明月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眼神依旧不悲不喜，温吞的说道：“二是：两日后，回皇宫。”
明月突然破涕为笑，“先生，我回宫。”穆离见明月选择回宫便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转身欲离去。
“先生……”
穆离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衣摆的手，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明月。
明月却只是揪着穆离的衣摆，并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明月低下头，不敢看穆离此刻的神色，穆离衣摆上微微颤抖的手，表示她在害怕！
她似乎在等穆离先开口问她，但是时间一点点流逝，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灯芯结了个灯花。
终于，明月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勇气，她仰起头，望着穆离，“清风会死吗？”
穆离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她突然很好奇，明月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你是怎么想的？”一话立马脱口而出。
明月想起不久前收到商连的来信，她不知道是商连有意误导她还是真的就是她想岔了。但是从先生之前交代给她的事情来看，她知道先生一定会在祭天仪式上动手脚。
她不希望看到穆离以身犯险，当时她以为前往祭坛的人会是穆离，她只是希望在穆离有可能遇上危机的时刻，她不是在一旁观看、无动于衷的。
只是后来结果令她觉得只是虚惊一场的同时也令她提心吊胆！
明月低下头，语气弱弱的说道：“太后只是气不过我利用她，所以才会让我杀清风。但是我知道，”明月忽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情，她肯定的说道：“因为青霜剑的出现，不想清风死、大有人在，我是不可能得手的！”
“我已令人往城内送了消息，”穆离慢悠悠的将视线转移到窗外，透过窗，她看到外头漆黑的夜晚，犹如水墨一般的凌晨，是冬日里特有的景致，“清风暂时死不了！”
一听清风暂时无事，明月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她不顾身上的伤痛，激动的爬起身来，双手用力的揪着穆离的衣裳，“先生，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能顾及全局的是不是？”
穆离突然摇头，语气缓慢的说道：“人心难测！”穆离看着明月揪着她衣衫的手缓缓松开，最后无力的垂下，明月犹如抽了气的泥人儿没了生机。
穆离低下头看着明月，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欲字当头，清风如何，要问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