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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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而这厢的西京，因为幼帝登基不久，暂由秦祯监政，朝廷重整纲纪，虽然外患之下，上下还算一心，但秦祯忙得仍旧□□不暇。
&nb这日过了三更，他才回府。
&nb周青青见他一脸疲惫，脸色也有些沉郁，问道：“王爷，是不是北**周有了新消息？”
&nb秦祯看着她点点头，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冯潇带十万大军南征，已经攻下金陵。也就是说……”他顿了顿，目光沉沉看着她，“你们南周已经不复存在了。”
&nb这是在周青青的意料之中的事，西秦皇上驾崩，新帝登基，肯定无暇顾及北赵。以冯潇在北赵安插多年的眼线，这消息只怕很快就会抵达燕都，只要收了消息，他们绝对会立刻南下。
&nb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从燕都回来也不过四个月。
&nb秦祯将她抱在腿上坐好：“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已经让探子打听你弟弟妹妹的下落。冯潇入驻金陵，没有屠城，也没有乱杀无辜，只是将南周皇帝和皇子公主们杀掉暴尸城门。其他的皇室宗亲，男子流放，妇孺发配为奴。”说完，他冷笑了一声，“冯潇倒是挺会收买人心，你知道南周百姓本来就对皇室不满，他这样做，金陵百姓很快就认同了新主。”
&nb周青青点头：“他本来就很善于迷惑人，骗了你十年，也骗了我和珣儿。”
&nb秦祯自嘲般笑了一声，摇摇头，又道：“你知道他攻城的时候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nb周青青睁眼看向他，等待他的答案。
&nb秦祯继续：“他把北赵留在金陵做质子的太子给杀了，亲手射杀的，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nb周青青睁大眼睛骇然。
&nb秦祯叹了口气，哂笑：“他跟了我十年，我从来没见过他杀人。看到可怜的妇孺，他还会出手相助。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心善仁厚的男人。我想象不出一个人，原来可以隐藏得这么深！”
&nb周青青道：“他和他母亲被复仇蒙了心，早已经阴暗扭曲。为了报仇，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想当初骆皇后和他将太子送往南周，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对两人来说，无论是亲生儿子还是亲弟弟，都不过是一个准备用来舍弃的棋子。”
&nb秦祯有些怔怔然：“仇恨的力量这么大么？可以让人如此丧心病狂！”
&nb周青青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可怕。”她说完，默了片刻，忽然又笑了，凑到他耳边，低声咕哝了两句。
&nb秦祯大喜过望，将她抱起来：“你说真的？”
&nb周青青脸色发红，微微点头：“这个月的小日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都没来，我觉得应该没跑了！”
&nb秦祯将她小心翼翼放下，捂住额头，有些欣喜若狂的叹道：“天啦！”
&nb周青青握着他的手：“还没确定呢，你明儿叫了御医拿脉了再高兴也不迟。”
&nb秦祯点头，重重舒了口气：“这也算是这段烂七八糟的日子来，最让人欣慰的一件喜事了！”
&nb周青青却有些忧心忡忡：“王爷，你说现在怀孕，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
&nb秦祯笑着亲了她一口：“你还怕冯潇把我们西秦也吞了？”说罢，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和秦络已经加固了东南两边的防线，总共二十万大军。冯潇远征而来，绝没可能攻下。再说他刚刚吞了南周，若不修生养息一两年，只怕是没那个精力再远征。反倒是我们也正好趁这段时间，厉兵秣马，养精蓄锐。”
&nb周青青点头，抱着他的脖颈，趴在他胸口：“我就是有点怕。”
&nb秦祯轻轻拍了拍她：“我知道。”默了片刻，又道，“在燕都时，让你受苦了。”
&nb周青青眼睛有些发潮，声音也开始哽咽：“当时我的肚子都有感觉了，可还是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他被坏人害死了。”
&nb秦祯将她抱紧：“那不能怪你，这一次一定会好好的。”
&nb周青青用力点头，抚着小腹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nb……
&nb隔日一早，秦祯就请来了御医，把了脉之后，确定是怀了孕，秦祯差点喜极而泣。
&nb因为流过一回胎，这次秦祯和周青青都十分小心谨慎。虽然庶务繁忙，秦祯只要没了公事，就立刻回府。而周青青也而不敢再随意坏处，整日待在府中，老老实实安胎。
&nb也许经历了一回生死，她对新生命的期待前所未有，她想要看到自己和秦祯的孩子出世，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觉得两人的关系，再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被割裂。
&nb又这般过了一个多月，周青青越来越犯懒，整日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发呆，身子和脸都胖了一圈，气色倒是越发红润。
&nb天气渐渐暖和，这日她在院子里啃着甜瓜晒太阳。管家忽然从外头跑进来：“王妃，外头有人求见，说是从南周来的弟弟妹妹。”
&nb周青青手上的甜瓜落地，若不是怀有身孕，差点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语无伦次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nb她跟着管家来到门口，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女站在外头，听到门口动静，齐齐转身。
&nb“大姐！”周珣和周冉冉看到熟悉的面孔，顿时眼泪一滚，哭着叫着朝她跑过来。
&nb周青青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将两个人抱住，姐弟三人，哭作一团。
&nb还是管家在旁边小心翼翼提醒：“王妃，既然是娘家的公子和小姐，不如快些进门再细细说。”
&nb周青青反应过来，拉着弟弟妹妹进门，又吩咐跟出来的米珠：“快去把聂劲和碧禾叫来我院子里！”
&nb米珠点头，小跑着去叫人了。
&nb周青青领着两人回了别院，吩咐米玉去给周珣和周冉冉打来洗漱的水。
&nb周珣和周冉冉在屋子里坐好，两个人流浪多时，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来到西京。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像是乞儿一般，一时来到这干净雅致的屋子，都有些局促。
&nb周青青担忧地问：“香香和玥哥儿，还有姨娘呢？”
&nb她话刚落音，周冉冉又嘤嘤哭起来。这个大妹妹，真是一点没变。
&nb周珣道：“北赵破城的时候，我还关在牢里。后来狱卒将大牢打开，我趁乱跑了出去，但是回到府中，香香已经被北赵兵抓走了。”
&nb周香香哭哭啼啼附和：“姨娘想着我们是皇室宗亲，北赵占了金陵，新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破城的那日，我和姨娘还有玥哥儿就打算趁慌乱逃出成。那天实在太乱了，我和姨娘被人群冲散。后来我遇到珣儿，跟着他一起出了城。”
&nb周珣道：“我和二姐在路上听说北赵睿王杀了皇上和众皇子公主，皇室宗亲男人流放，妇孺为奴。香香他们应该还活着。”
&nb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又红了起来。
&nb周青青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又道：“你们一路逃亡过来，受了不少苦吧，赶紧洗漱，我让下人拿了我和王爷的干净衣服，你们先换上。明天再做几套新的。现在你们什么都别想，好好吃一顿睡一觉。”
&nb周珣和周冉冉齐齐点头。
&nb“世子二小姐！”聂劲和碧禾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nb周珣和周冉冉站起来，跑上前将两人抱住，几个人又是抱头痛哭一顿。连面瘫聂劲都有些动容。
&nb两人换上干净衣服，坐在小桌子上，开始狼吞虎咽。一路上饱一餐饿一餐，如今吃什么都美味至极。
&nb一桌子菜，吃得精光。
&nb周青青看着一双弟弟妹妹，又想到生死未卜的香香和周玥，心里痛得不行。
&nb吃完饭，周珣和周冉冉又说了一番，离开时金陵的状况。周青青怕两人累着，让下人布置了客房，带着他们去休息。
&nb周玥倒还好，毕竟是男孩子，此前还在北赵当过质子，又和他们经历那一番凶险。周青青对他还算放心。
&nb但周冉冉就有些让她意外，她想不到自己怯弱的妹妹，竟然能坚持一路逃亡到西京。
&nb她跟着进了屋子，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问：“一路上吃过不少苦吧？”
&nb果不其然，周冉冉眼睛一红，泪水又滚了出来，抽泣道：“南周刚刚易主，四处都很乱，流寇盗匪趁机作乱，我和珣儿混迹在流民当中，好几次差点丢了命，还好珣儿会拳脚功夫，不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大姐。”
&nb周青青拍拍她的手：“不管怎样，平安来到西京就好，我和你姐夫日后会保护你们的。”
&nb周冉冉止住哭声，试探问：“是那个秦武王么？”
&nb周青青笑着点头：“晚点王爷从宫里回来，见到你们肯定很高兴。”
&nb周冉冉这才发觉一年多不见的大姐，面色红润，体态比离家时丰腴了一圈，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女子。
&nb她默默环顾了一下雅致的房间，再想起母亲为自己说亲屡屡不顺的这一年，以及这一个月在路上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忽然有些怔怔然。
&nb周青青看她失神，问道：“怎么了？冉冉。”
&nb周冉冉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我以为姐姐和亲到西京，会受很多苦，现在看来姐姐过得还算如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nb周青青笑了笑：“王爷待我挺好的。”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道，“你们很快就要有个小外甥了！”
&nb她嘴角眉梢的笑意，展露着什么样的幸福，自己浑然不觉，却全部落在周冉冉眼中。
&nb“是吗？”周冉冉做出惊讶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nb而这厢的西京，因为幼帝登基不久，暂由秦祯监政，朝廷重整纲纪，虽然外患之下，上下还算一心，但秦祯忙得仍旧□□不暇。
&nb这日过了三更，他才回府。
&nb周青青见他一脸疲惫，脸色也有些沉郁，问道：“王爷，是不是北**周有了新消息？”
&nb秦祯看着她点点头，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冯潇带十万大军南征，已经攻下金陵。也就是说……”他顿了顿，目光沉沉看着她，“你们南周已经不复存在了。”
&nb这是在周青青的意料之中的事，西秦皇上驾崩，新帝登基，肯定无暇顾及北赵。以冯潇在北赵安插多年的眼线，这消息只怕很快就会抵达燕都，只要收了消息，他们绝对会立刻南下。
&nb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从燕都回来也不过四个月。
&nb秦祯将她抱在腿上坐好：“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已经让探子打听你弟弟妹妹的下落。冯潇入驻金陵，没有屠城，也没有乱杀无辜，只是将南周皇帝和皇子公主们杀掉暴尸城门。其他的皇室宗亲，男子流放，妇孺发配为奴。”说完，他冷笑了一声，“冯潇倒是挺会收买人心，你知道南周百姓本来就对皇室不满，他这样做，金陵百姓很快就认同了新主。”
&nb周青青点头：“他本来就很善于迷惑人，骗了你十年，也骗了我和珣儿。”
&nb秦祯自嘲般笑了一声，摇摇头，又道：“你知道他攻城的时候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nb周青青睁眼看向他，等待他的答案。
&nb秦祯继续：“他把北赵留在金陵做质子的太子给杀了，亲手射杀的，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nb周青青睁大眼睛骇然。
&nb秦祯叹了口气，哂笑：“他跟了我十年，我从来没见过他杀人。看到可怜的妇孺，他还会出手相助。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心善仁厚的男人。我想象不出一个人，原来可以隐藏得这么深！”
&nb周青青道：“他和他母亲被复仇蒙了心，早已经阴暗扭曲。为了报仇，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想当初骆皇后和他将太子送往南周，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对两人来说，无论是亲生儿子还是亲弟弟，都不过是一个准备用来舍弃的棋子。”
&nb秦祯有些怔怔然：“仇恨的力量这么大么？可以让人如此丧心病狂！”
&nb周青青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可怕。”她说完，默了片刻，忽然又笑了，凑到他耳边，低声咕哝了两句。
&nb秦祯大喜过望，将她抱起来：“你说真的？”
&nb周青青脸色发红，微微点头：“这个月的小日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都没来，我觉得应该没跑了！”
&nb秦祯将她小心翼翼放下，捂住额头，有些欣喜若狂的叹道：“天啦！”
&nb周青青握着他的手：“还没确定呢，你明儿叫了御医拿脉了再高兴也不迟。”
&nb秦祯点头，重重舒了口气：“这也算是这段烂七八糟的日子来，最让人欣慰的一件喜事了！”
&nb周青青却有些忧心忡忡：“王爷，你说现在怀孕，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
&nb秦祯笑着亲了她一口：“你还怕冯潇把我们西秦也吞了？”说罢，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和秦络已经加固了东南两边的防线，总共二十万大军。冯潇远征而来，绝没可能攻下。再说他刚刚吞了南周，若不修生养息一两年，只怕是没那个精力再远征。反倒是我们也正好趁这段时间，厉兵秣马，养精蓄锐。”
&nb周青青点头，抱着他的脖颈，趴在他胸口：“我就是有点怕。”
&nb秦祯轻轻拍了拍她：“我知道。”默了片刻，又道，“在燕都时，让你受苦了。”
&nb周青青眼睛有些发潮，声音也开始哽咽：“当时我的肚子都有感觉了，可还是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他被坏人害死了。”
&nb秦祯将她抱紧：“那不能怪你，这一次一定会好好的。”
&nb周青青用力点头，抚着小腹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nb……
&nb隔日一早，秦祯就请来了御医，把了脉之后，确定是怀了孕，秦祯差点喜极而泣。
&nb因为流过一回胎，这次秦祯和周青青都十分小心谨慎。虽然庶务繁忙，秦祯只要没了公事，就立刻回府。而周青青也而不敢再随意坏处，整日待在府中，老老实实安胎。
&nb也许经历了一回生死，她对新生命的期待前所未有，她想要看到自己和秦祯的孩子出世，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觉得两人的关系，再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被割裂。
&nb又这般过了一个多月，周青青越来越犯懒，整日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发呆，身子和脸都胖了一圈，气色倒是越发红润。
&nb天气渐渐暖和，这日她在院子里啃着甜瓜晒太阳。管家忽然从外头跑进来：“王妃，外头有人求见，说是从南周来的弟弟妹妹。”
&nb周青青手上的甜瓜落地，若不是怀有身孕，差点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语无伦次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nb她跟着管家来到门口，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女站在外头，听到门口动静，齐齐转身。
&nb“大姐！”周珣和周冉冉看到熟悉的面孔，顿时眼泪一滚，哭着叫着朝她跑过来。
&nb周青青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将两个人抱住，姐弟三人，哭作一团。
&nb还是管家在旁边小心翼翼提醒：“王妃，既然是娘家的公子和小姐，不如快些进门再细细说。”
&nb周青青反应过来，拉着弟弟妹妹进门，又吩咐跟出来的米珠：“快去把聂劲和碧禾叫来我院子里！”
&nb米珠点头，小跑着去叫人了。
&nb周青青领着两人回了别院，吩咐米玉去给周珣和周冉冉打来洗漱的水。
&nb周珣和周冉冉在屋子里坐好，两个人流浪多时，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来到西京。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像是乞儿一般，一时来到这干净雅致的屋子，都有些局促。
&nb周青青担忧地问：“香香和玥哥儿，还有姨娘呢？”
&nb她话刚落音，周冉冉又嘤嘤哭起来。这个大妹妹，真是一点没变。
&nb周珣道：“北赵破城的时候，我还关在牢里。后来狱卒将大牢打开，我趁乱跑了出去，但是回到府中，香香已经被北赵兵抓走了。”
&nb周香香哭哭啼啼附和：“姨娘想着我们是皇室宗亲，北赵占了金陵，新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破城的那日，我和姨娘还有玥哥儿就打算趁慌乱逃出成。那天实在太乱了，我和姨娘被人群冲散。后来我遇到珣儿，跟着他一起出了城。”
&nb周珣道：“我和二姐在路上听说北赵睿王杀了皇上和众皇子公主，皇室宗亲男人流放，妇孺为奴。香香他们应该还活着。”
&nb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又红了起来。
&nb周青青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又道：“你们一路逃亡过来，受了不少苦吧，赶紧洗漱，我让下人拿了我和王爷的干净衣服，你们先换上。明天再做几套新的。现在你们什么都别想，好好吃一顿睡一觉。”
&nb周珣和周冉冉齐齐点头。
&nb“世子二小姐！”聂劲和碧禾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nb周珣和周冉冉站起来，跑上前将两人抱住，几个人又是抱头痛哭一顿。连面瘫聂劲都有些动容。
&nb两人换上干净衣服，坐在小桌子上，开始狼吞虎咽。一路上饱一餐饿一餐，如今吃什么都美味至极。
&nb一桌子菜，吃得精光。
&nb周青青看着一双弟弟妹妹，又想到生死未卜的香香和周玥，心里痛得不行。
&nb吃完饭，周珣和周冉冉又说了一番，离开时金陵的状况。周青青怕两人累着，让下人布置了客房，带着他们去休息。
&nb周玥倒还好，毕竟是男孩子，此前还在北赵当过质子，又和他们经历那一番凶险。周青青对他还算放心。
&nb但周冉冉就有些让她意外，她想不到自己怯弱的妹妹，竟然能坚持一路逃亡到西京。
&nb她跟着进了屋子，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问：“一路上吃过不少苦吧？”
&nb果不其然，周冉冉眼睛一红，泪水又滚了出来，抽泣道：“南周刚刚易主，四处都很乱，流寇盗匪趁机作乱，我和珣儿混迹在流民当中，好几次差点丢了命，还好珣儿会拳脚功夫，不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大姐。”
&nb周青青拍拍她的手：“不管怎样，平安来到西京就好，我和你姐夫日后会保护你们的。”
&nb周冉冉止住哭声，试探问：“是那个秦武王么？”
&nb周青青笑着点头：“晚点王爷从宫里回来，见到你们肯定很高兴。”
&nb周冉冉这才发觉一年多不见的大姐，面色红润，体态比离家时丰腴了一圈，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女子。
&nb她默默环顾了一下雅致的房间，再想起母亲为自己说亲屡屡不顺的这一年，以及这一个月在路上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忽然有些怔怔然。
&nb周青青看她失神，问道：“怎么了？冉冉。”
&nb周冉冉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我以为姐姐和亲到西京，会受很多苦，现在看来姐姐过得还算如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nb周青青笑了笑：“王爷待我挺好的。”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道，“你们很快就要有个小外甥了！”
&nb她嘴角眉梢的笑意，展露着什么样的幸福，自己浑然不觉，却全部落在周冉冉眼中。
&nb“是吗？”周冉冉做出惊讶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