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夜女哭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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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孟星拉着欢颜的胳膊从画舫顶上跳下甲板时,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孟星看起来文质彬彬,一派风流,没想到也是个练家子。

    欢颜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只见他勾勾嘴角,拉着欢颜径直进了金碧辉煌的船舱内部。

    适才欢颜在画舫顶将里面窥视了个大概,这会身临其中,更觉得奢靡豪华,不由得咋舌。

    只见孟星领着欢颜到一张桌前坐定,指着桌上满满一桌美食道:“这些倒了也是浪费,你都吃了吧。”说罢,眼角微微上翘,淡淡道:“趁热哦。”

    欢颜窘迫的红了脸,起身摇头道:“谁说要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走出一步,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按着肚子,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但她很有骨气,说不出就不住,径直往外走。孟星也没有拦着她,看着她的背影笑道:“你还挺有骨气。”

    “放心吧,这些不是吃剩的,是我瞧你睡熟了,让厨房现做的。”孟星笑着说道,话锋一转戏谑道:“莫不是,你害怕我在里面下了毒,不敢吃?”

    欢颜脚步一顿,转过一张拧着眉的脸:“对,就是害怕你下毒。”

    孟星一怔,而后朗声大笑起来,明媚的眸子里尽是讥诮:“堂堂重华宫弟子,竟会害怕我一区区凡人,若是传了出去,可是要被全天下耻笑了。”

    欢颜神色忽然变得格外认真,后退了一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重华宫的弟子?”

    孟星紫色的华服微微晃动,步伐翩然,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如花般绽放,引得人无限遐思。

    长的再好看又如何!这人行事诡秘,又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必定不是好人。

    欢颜心中已经给孟星下了定论。

    但孟星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她呆了一呆。

    “自然知道!这方圆百里的修道之处,只有重华宫,我瞧你穿着打扮简单朴素,但一身气质却不似寻常女子,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却能佩剑行走江湖,若不是重华宫的弟子,还能是何处的?”

    孟星分析的头头是道,又看了看欢颜腰间的饮殇剑,笑着道:“此剑通体红色,似有星火迸射,必定不是寻常生铁所铸,若我猜的不错,这一定是一柄飞剑。”

    欢颜毕竟阅历浅薄,一听这话,顿觉有道理,难怪他能道出她的身份,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孟星靠近了她几步,笑靥如花,星眸如醉,低声道:“你年纪这么小,便能行走江湖,必定修为极高。重华宫乃是名门正派,我辈十分敬仰,不知仙姑你这次下山,是要行什么秘密任务吗?”

    “降妖除魔?还是捉拿叛逃弟子?还是哪一处有什么天材地宝出现?”说到最后,这孟星的眼睛已经熠熠生辉,语气也变得兴奋起来。

    欢颜被他一番话说的哭笑不得,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你猜错了,我只是下山游历而已。好了,时辰不早了,我继续赶路了。”说着,她脑子里想象着二师兄教过的江湖利益,双手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会。”

    说完,她转身出了船舱,饮觞剑自动飞出,她轻轻一跃,御剑而走,只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璀璨的火星,还有逐渐模糊的身影。

    孟星轻轻倚着舱门,看着她远去,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

    总算是摆脱了孟星,欢颜随意在襄城城郊寻了间破庙,打算凑活着睡一晚。闭上眼时,眼前又浮现了孟星那张勾魂的脸,还有比他还要勾魂的满桌美食。

    她抱着肚子,无奈的呼出一口气。

    这会要是有一个馒头也好,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奈何这里虽是城郊,但离襄城很近,平日里多人走动,她连一只山鸡野兔也没发现,只能强迫自己睡去。一觉睡到天色将明时分,她饿的喉咙里都快伸出手来,索性不睡了,走到林子里看有没有野果子吃。

    这一去却让她撞见了一件奇事。

    她刚走进林子里没多久,便瞧见了一只雪白的狍子从眼前跑过,那一刻欢颜兴奋的简直要欢呼起来。她当即轻手轻脚的追了去。她本想用剑诀悄无声息的杀了那狍子,又想到自己的灵力修为实在差劲,不弱靠的近了,用极阴之气,必定一击必中。

    用极阴之气杀一只野狍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也就只有欢颜可以这样随意的暴殄天物了。

    她敛息凝神,紧跟而去,或许是重华宫的凝息术太过精妙,那只狍子竟一只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跟着。

    绕过一片野槐树后,欢颜眼前的狍子忽然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道理跟丢了啊,刚才还在眼前呢。

    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拨开一丛树枝,她忽然瞧见了一白衣女子,身姿窈窕,披散着墨发,静静的坐在一座孤坟上,嘤嘤哭泣。此时天色还未明,四周呈现一种不甚清晰的暗蓝色,欢颜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下意识揉了揉眼角,再次看去,那女子依然在坟前,双肩微微抖动,墨发遮盖了面颊,看不清面容,只让人觉得白衣白的瘆人,墨发也黑的瘆人。

    欢颜浑身没来由一寒,下意识想要逃走。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重华宫弟子,修道十年,怎能怕一个小小女鬼!

    想到这里,她一把拔出了饮觞剑,鼓足勇气走了出来:“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那白衣女子哭声一顿,被黑发遮盖面颊的脸微微抬起,欢颜只看到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点点珠泪滑落,端得是清丽至极。那女子肤色欺霜赛雪,在暗蓝色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最为明显的是她眼角的一颗泪痣,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给她平添了几分妩媚与柔弱。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欢颜,眸中忽然划过煞气,蓦地起身,站在原地与欢颜对视。

    欢颜只觉得她浑身冒着阴气,身后又是一座孤坟,看起来着实骇人。冷风拂过面颊,那女子白衣翩然而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欢颜愣了愣,揉揉眼,只见孤零零一座荒坟,那女子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她的速度太快,还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欢颜的错觉!

    “遭了,我的狍子——”欢颜这时突然响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中不由懊悔不已,慌忙四处寻找起来。

    这一找就到了天明,却是一无所获,只找到几枚又酸又涩的野果子,勉强果了果腹。

    时辰不早了,她不敢在耽搁,天黑的时候还要赶回重华宫呢。这个时辰,师尊的掌门接任大典应该已经开始了吧。她望着重华宫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走出了树林。

    正准备御剑而飞时,她忽然听到两个樵夫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镇山村那边又死人了,还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可惜了啊。”

    “这算什么,我听说昨晚襄城内一连死了三个人呢,也都是年轻力壮的,这时候官府正忙着抓嫌犯呢,城里乱糟糟的,今天这担柴,也不知卖得出去不。”

    “你慌什么?就算死再多人,城里那些员外爷们哪一家不照样锦衣玉食的过着,那一日缺了柴火能行?我今早打了几只山鸡,打算顺便卖个好价钱,给家里老婆子开开荤。”

    “你还别说,最近这襄城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死人,算一算,加上昨夜里死的,至少也有这么多了吧。”那樵夫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看不止,附近村子里也死了不少呢。你说,是不是有妖怪啊,我听说那些人死的时候浑身的血都被吸干了,个个跟风干肉似的,那一两百斤的壮汉敛尸入棺的时候只剩下三四十斤啊。”

    “哎哟,快别说了,大清早的,这山风吹的冷,你这话更冷。咱们还是别在这议论了,若真有妖怪,听的咱们议论,一会跑出来把我们给吸干了,快些走吧,卖了柴火买点米粮才是正事。”

    “嘿嘿,最好来个女妖怪,吸干了我也不怕——”

    “你个乌鸦嘴,快别说了,赶紧趁早天早,进城吧。”

    欢颜目送着他们离开,隐约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师尊曾说,凡人寿数有限,生老病死乃是寻常,死一些人也不是稀奇事。

    想到这里,她打算继续赶路。这时候山路上已经有了行人,再御剑未免引起骚动。她便耐着性子步行,一路上风光甚好,与玉竹峰大有不同,她倒也看的乐在其中。

    走出约莫一个时辰,她看到了一个小山村,村子里挂着白幡,处处飘着黄纸,哭声真真传来。

    身边有一个行色匆匆的老者匆忙走过,她忙问道:“老丈,村子里出什么事了?怎么哭的这样厉害?”

    那老丈上下打量了欢颜一眼,见她眉清目秀,气度不凡,便小声道:“瞧你不像本地人,年纪也小,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镇山村,你可千万别进去。”

    镇山村?

    刚才那两个樵夫曾提过。

    “老丈与我说说,村子里出什么事了?”欢颜声音脆脆的,言行举止颇为懂礼,那老丈虽不愿再次多待,也耐着性子道:“这几个月,每到十五镇山村就会死人,而且死状格外凄惨,浑身的血肉都没了,跟人干似的。官府来查了好多次都没头绪,乡亲们都在传是妖怪作祟,你个小姑娘,千万别瞎掺和,赶紧回家去,要是惹了妖怪,当心遭祸。”

    那老丈神色紧张,言谈中对欢颜颇为关切,欢颜感激的点了点头道:“多谢老丈,我知道了。”

    那老丈再次叮嘱欢颜莫要进村,这才匆忙而去。

    欢颜仔细想着老丈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村子里每到十五就要死人,而且死状还那般怪异,必定不是病死,或者寿数尽了自死去。

    难道,真的有妖怪?

    欢颜在重华宫待了十年,虽然未曾独自下山行走江湖,但是却从小就感染了正道之人除魔卫道的思想,几番挣扎之后,决定进村一看。若是小妖作祟,她能收拾就出手收拾了,若是敌不过,便去寻了那医仙郎光之后,回重华宫搬救兵。

    想到这里,她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镇山村。

    说到年龄,欢颜不过十三,与动不动就修行数百年的修真者相比较,她的修为着实太低了些。说到阅历,她从小就在玉竹峰长大,只随师尊出过一次山,还处处被师尊护着,真正和俗世之人的接触少得可怜,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所以当她觉得自己是去除魔卫道之时,非但没有警惕之心,反而有些兴奋。有一种学艺多年,终能实现抱负的痛块感。

    她却不知道,此事,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镇山村是个小村子,房屋大多为低矮的木头房子,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若不是真真哭声真切,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死村。

    走到一家院落时,和她肩膀齐高的院墙内,几个人哭天抢地,悲怆至极。

    欢颜定住脚步,朝里看去。

    只见院子内放着一副黑色的棺材,似乎刚上了漆,油光水亮的。此时还未盖棺,棺内铺着红色的绸缎褥子,上面躺了一具人形尸体,她瞧不完全,只看清了一双皮包骨头宛如枯树枝一样的双脚。

    在鲜红的绸缎上,那双脚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老者,枯黄的颜色像极了即将*的落叶。即便没有靠近,欢颜都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棺材旁或坐或站或跪了四五人,个个穿着白衣,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阿婆,和一个三四岁大的小丫头分外惹眼,看她们哭的那样伤心,欢颜不由得也被感染了。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欢颜站在墙外,当即喝道:“什么人,看什么!”

    欢颜忙道:“我只是路过,见你们哭的这样伤心,不敢打扰。”

    一个中年男子横眉怒目,斥道:“既是路过,就赶紧走,别在这看热闹!”

    “哎,方岩,别吓着人家小姑娘。”白发阿婆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抹着泪,一边朝着欢颜走去,隔着一道院墙,她将欢颜细细打量了一番,温和道:“小姑娘莫不是迷路了?你家在哪里,我让方岩送你回去。”

    她的慈爱而温暖,满是沟壑的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欢颜看的心中动容,随意找了个借口道:“婆婆,我不是迷路,我要去往江南,正好路过。”

    “江南?好远的地方——”那阿婆轻轻叹了口气,招呼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妇道:“桃儿,快去把厨房里剩的饼子包些出来,给小姑娘路上带着吃。”

    那名为桃儿的少女哽咽着应了一声去了。

    欢颜忙道:“婆婆,不用了,我不是——”她想说自己不是来讨要吃食的,那阿婆却勉强笑了笑道:“来者是客,都该招待一番。只是——我家里今日——”

    说到这里,阿婆再度哽咽,眼泪顺着眼角不住的滑落,那模样着实令人心疼。

    欢颜看的心酸不已,轻声道:“敢问阿婆,棺中之人,是谁?”

    阿婆一听,哭的更厉害,苍老的面庞不住的抖动:“是——是我的小儿子——”

    “你这丫头好不懂事,我娘给你吃的,你拿了走了便是,怎么还问东问西的,还嫌我们家不够乱是不是?”那叫方岩的年轻人红着眼睛怒骂起来。

    欢颜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其实,我并不是路过,是特意进来看看的。我听说昨夜里镇山村死了人,死状很凄惨,所以特地来查看一番。”说到这里,那方岩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甚至捏紧了拳头,大有欢颜再干说一句,就立刻朝她挥拳头的意思。

    “我是重华宫的弟子,听闻此事可能与妖怪有关,所以才想要询问一下,倘若真是妖怪作祟,我必定竭尽全力降了它,还你们一个公道。”欢颜说的很认真,小脸上满是坚决。

    重华宫的弟子!

    那阿婆的眼睛亮了起来,看着欢颜道:“重华宫?可是那鼎鼎大名的重华宫?”

    天下没有第二个重华宫,欢颜自然点头。

    那方岩也变得激动起来,上下看了欢颜一眼道:“你当真是重华宫的弟子?不是骗子?”

    欢颜摇了摇头:“我叫宁欢颜,是重华宫玉竹峰的弟子,师承司玉幽。”

    俗世人对重华宫内的人不甚清楚,但对重华宫却是如雷贯耳,那阿婆一听,哆嗦着手指向院门:“方岩,快,快把门打开,请仙姑进来。”

    这一声仙姑,让欢颜脸蛋一红。

    院门打开了,欢颜走了进来,那方岩再将欢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气质出众,不染尘埃的模样,当真像个仙姑,于是也信了三分,恭敬道:“还请仙姑为我们做主。”

    阿婆也跟着行礼。

    欢颜忙将阿婆搀住,不好意思道:“阿婆,别叫我仙姑,叫我欢颜就好了。我只是重华宫的一个普通弟子而已,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不不不,我们怎敢对仙姑不敬,仙姑你一定要为我的顺儿报仇啊,他死的好惨啊。”阿婆痛哭起来,枯枝一般的手紧紧的哦握着欢颜的手,带着她走到了棺材前。

    这一看,欢颜着实吓的不轻。

    那棺材内躺着的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就像那樵夫所说,像是人形的风干肉,浑身的肌肉和骨头都萎缩的变了形,皮肤的颜色更是黑灰色,像是死了多年的干尸。而且还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味道,欢颜面色禁不住发白。

    “我的顺儿啊——”阿婆一看到棺材内的人就大声哭嚎起来,趴在棺材上,几近昏厥。

    这时候桃儿从厨房内拿了饼子出来,见阿婆哭的那般厉害,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哭声。

    欢颜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也跟着红了眼眶。

    那方岩指着一旁眼泪鼻涕哭成一片的小丫头道:“这是我弟弟的女儿,叫妞妞,今年才三岁,就没了爹——仙姑,你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妖怪给杀咯,给妞妞一个公道啊。”

    方岩铁打的汉子也泣不成声,欢颜不知道说什么好,不住的点头。

    一番安慰之后,众人都平静了下来,欢颜站在棺材旁,将灵力运转至掌心,轻轻按在了方顺尸体上。

    她闭目静静的感受着,只觉得这具尸体已经完全没有人残存的人气,血液的确已经干涸,经脉枯竭,体内还残留着一道冰冷的气息。

    那气息阴而寒,隐约有些熟悉。

    她倏地睁开眼,脑海中浮现了一袭白衣鬼气森森的清丽美人。

    为何会突然想到她?

    “村子里每一个十五之夜离世的人都是这样吗?”欢颜扭头问方岩。

    方岩点点头,沉痛道:“所以才说是妖怪所为啊,短短数月,村子里好多精壮男子都死于非命。如此下去,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我了。”

    欢颜忽然想起那两个樵夫说过,襄城内昨晚也死了三人,似乎也是一样的死法。

    她当即决定返回襄城,一探究竟。临走时,桃儿硬塞了几个饼子给欢颜,欢颜拗不过,接了后,匆匆御剑往襄城去了。方岩一家看着欢颜御剑而飞的背影,纷纷叩倒在地,不住的磕头:“仙姑显灵啊,仙姑显灵啊——”

    而欢颜站在饮觞剑上,大口咬着饼子,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看到那一家人在朝她叩拜,必定会吓的从剑上跌落下来。

    此时尚是清晨,时间还早,欢颜盘算着若是小妖她能收拾得了,兴许时间赶得及。

    眨眼间,襄城即在眼前,她收了剑,落在了城外无人处。

    将未吃完的饼子塞进怀里,她快步进了城。

    城中果然一片萧瑟气氛,和昨日的热闹全然不同。街上行人少了许多,个个行色匆匆,神情慌乱。她随意拦住一个中年女子,问道:“大婶,请问昨夜里城中哪家人死了人?”

    那中年女子惊疑不定的打量了她一番,蹙眉道:“去去去,哪来的小丫头,大清早的触我眉头,晦气。”

    说完,推开欢颜就走。

    欢颜愣了愣,又赶紧拦了下一个人,这人吞吞吐吐道:“你去城西问问吧,死的三个人都是城西的。不过我劝你这个小丫头快别去了,多晦气,赶紧回家待着,别乱跑了。”

    城西!

    欢颜自然没把他的劝告放在心上,当即朝城西去了。

    兴许是死的三个人都在这里,十分密集,她刚一靠近,便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气息。

    果然是同一个人下的毒手!隐约间,她脑海里又浮现了那白色的身影,清丽的眉眼,冰冷的气质,还有快到极致的身手!难道,当真是她?

    -本章完结-